24、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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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容沐發現詹弘牽著馬站在那裏。
“少主吩咐我來教您騎馬。”似乎是因為容沐終於要走了,詹弘難得沒有冷著臉。“還有這裏有靈獸袋,不用的時候可以把靈獸收進去。”
聽懂了詹弘話語中的意思,容沐伸手摸了摸馬的鬃毛,認真的問他:“你們城主為了丟馬都能把親生兒子打一頓,這東西送給我沒事嗎?”
“少說這些……愛要不要。”詹弘瞪了她一眼“你早點離開黑羽城才算是對我們好,一匹馬算什麽。”
他心裏有氣,自從這女修來了之後,少主一門心思都栓在她身上。
詹弘不情不願的拿出一個熄滅的燈籠靈器,繼續說道:“這是傳信的靈盞,你們營地附近有我們商隊的駐地,遇到危險就點燃靈盞,商隊的人看到煙火會過去幫你,隻能用一次。”
“那就多謝了。”容沐接過靈盞,笑著道謝——估計詹弘要是知道了自己是在傅軒那邊惹了禍才不得不走不知道會是怎麽樣的精彩表情。
不過容沐可不想真的把他惹毛了,現在傅軒那邊估計還沒有反應過勁兒來,等到他清醒,自己隨時都有危險,可真的就是無法踏出傅珺的院子半步了。
容沐謝過詹弘,接過靈獸袋,用神識探查一番。內裏和儲物袋大小相同,但靈獸袋不能認主,並且不會像儲物袋一樣長久的恒定時間,裏麵是一個模擬自然環境存在的小型空間,時間流逝與現實世界大略相同。
她一個人想要回去確實有些難,但如果騎馬的確就不同了,難得傅珺想的十分周到,容沐倒也不好拂了人家一番美意。
“這匹馬很溫順,騎著的時候隻要用手抓牢韁繩,雙腿放鬆,不要夾馬肚子……”
——
過了月初這幾天,黑羽城中少有來客,黑羽衛大多都在城牆上席地而坐,擺一張矮桌,玩些骰子劃拳,聊解寂寞。
“咳咳,你們在做什麽?”馬德運見到他們玩的興起,忍不住出聲打擾。
突如其來的聲音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男修不耐煩的回頭看了一眼拍著自己肩膀的人,卻在瞧清楚他身後的人之後嚇得渾身一抖。
“十三公子。”他怪叫了一聲,連著幾個反應過來的修士全都停下了手中動作,低下頭一臉尷尬。
隻有拿著器皿的修士漲的滿臉通紅,不知道是該放下還是該藏起來。
雖然黑羽衛不歸十三公子管,但怎麽說人家也是城主府的人。
“你們繼續,我家少主要上去看看。”馬德運強行忍住笑,這幫人平日沒少欺壓城中修士,沒想到今天見了少主跟耗子見了貓似的,全都老實了。
幾位修士點頭哈腰的把人送走,立刻麵麵相覷的對視一眼。今天十三公子是抽了什麽瘋,從來沒見到過他來城牆巡視,更別說上了城樓。外麵烏漆嘛黑的他能看到什麽?
兩人在城樓的最高處站定,傅珺極目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遠眺,可以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影騎馬漸漸走遠。
城牆高聳,這裏又是最高的地方,冷風凜冽,撲在麵上猶如鋼刀。
天氣漸漸轉涼,馬德運雖然穿著保暖的黑羽衣,也忍不住縮了縮頭把脖子埋起來,他瞧了眼站得如同雕塑一般,隻有黑發被風吹得飛飛揚揚的傅珺,更覺心中敬佩:不愧是少主。
直到人影被地形所遮擋,再也無法看見,傅珺微微動了動唇。
“她是不是生氣了。”
聲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語,馬德運愣了一下,發現傅珺是在和自己說話。
“少主,您既然喜歡就把人留在身邊,為什麽還趕走她?”
傅珺薄唇抿成一線。他當然是不想看到容沐和傅軒有過多的接觸,況且留在城裏也未必那麽安全,更加上心裏沒來由生出的怒氣和不可控製的感覺。
他沒有回答這句話,反而問道:“我交待你的事,告訴詹弘了嗎?”
“啊?”馬德運問了一聲,摸摸腦袋。“剛剛一著急,我給忘了。”
此言一出,馬德運感覺傅珺周身的冷氣都凝結成了實質。他立刻心虛的說道:“要不我追上去告訴她?”
“去,你悄悄跟在她身後,護送她回去。這次再出了意外就不用回來了。”
馬德運原本隻是說說,卻沒想到真的被安排了個差事。他立刻臉色愁苦,那日他明明瞧著小女修回了民宿區,就回去複命了,誰知道會出了些意外,回頭再找,人已經不見了。
今天這事更是了,明明是要告訴給容沐的話,非要兜個圈子讓自己告訴詹弘,再由詹弘轉告。馬德運實在想不清主子的心思,好像一直也沒琢磨明白過。
幸好人沒事,黑羽城裏敢在他們這裏拔毛的人本來就不多,除了傅軒那個混賬。
“遵命。”此去又要走上數日,他得立刻動身才行。
傅珺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叫回了馬德運:“等等,不用去了。”
“不去了,那我們去哪?”馬德運再次問了一句。
“不必去了。”說完這話,傅珺已經轉身走向了階梯。“跟我去探望下傅軒。”
隻是冷淡淡的一句話,馬德運聽到耳朵裏神情立刻變得緊張,少主這是要去報仇找場子嗎?
——
無麵馬腳程很快。雖然詹弘因為傅珺的事一直對她冷臉,但還算厚道的給她挑選了一匹性子溫順的無麵馬。
這周圍方圓數裏之內,因為有強大的黑羽城存在,除了零星見到的靈植夫和靈田,並沒有其他弱小的凶獸,黑霧對於特殊動物還有些趨避性,一路上容沐都沒有受到濁氣侵蝕,十分安逸。
缺少了月輝石的照明,越往前走前麵越黑,唯一能夠辨別位置和方向的隻有地形和各個營地如同星子一般的火光。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容沐來的時候曾經特地記牢了線路,雖然還有些偏差,但大致應該相差無幾。
前麵不遠處應該就是來時候碰上的趙家營地,那時候容沐很想參觀學習一番先進技術,怎奈傅珺根本沒有停留的打算,現在折返回去,再一次來到了熟悉的地方就代表至少沒有走丟。
已經走了半日,實在有些疲累,容沐打算原地修整,喂喂馬,於是把無麵馬收入了靈獸袋中任它吃些靈草。
容沐則是坐在了一處小土坡上休憩,取出了匕首,打量起來。
這是一把通體漆黑的匕首,連刀刃也是漆黑的,刀身很薄,兩側有弧線的凹槽,隻在握把的頂端處嵌著一枚綠色的珠子。通過神識的觀察,其中散發的靈氣似乎要遠遠好於上品靈器,也許是件靈寶。
容沐發現刀鞘裏似乎還塞著些東西,伸手取出,展開了一看,竟然是一張薄薄的地圖。
正是傅珺前些天用過的地圖,容沐還記得這些標記的含義,傅珺曾經指出過她們營地的位置,黃色的三角代表營地,紅色的圓圈是危險。
這匕首八成是傅珺送她的,非但如此,還附贈了地圖怕她會迷路。
不知道傅珺出於怎樣糾結的心思送了她東西卻說是江夢送的,不過這份人情容沐算是記下了,日後如果再能相見定要想辦法報答一番。
神識查探了下靈獸袋,無麵馬還在細嚼慢咽的吃著草,容沐緩慢地靠近了趙家營地。
地下所有修士的神識都不能外放,如果小心一點估計不會被發現。
這裏離營地還有一段距離,容沐本打算偷偷繞過去,卻在風中傳來了一聲痛苦的嗚咽聲,類似於哭泣,有些低啞。
容沐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隻能模模糊糊看到一個漆黑的人影被綁在木頭柱子上。
在這個綁著人的木頭柱子周圍,還有其他空著的柱子,分布圍繞著趙家營地。
由於木頭被塗成了黑色,很難在漆黑中見到。
記得前些天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這些東西,難道是什麽邪門陣法?容沐心下猶豫,不過仔細觀察似乎沒有見到靈氣波動,柱子上也沒有用於擺陣的物品。
除去那個不時呻|吟兩句的女子,所有柱子顯得十分詭異,死氣沉沉。
她嚐試用隱慢慢靠近,柱子上綁著的人果然沒有發現她,或者說已經發現不了了。
這是一個衣著襤褸的煉氣期女修,頭發蓬亂,已經看不清原本的容貌,幹裂的唇瓣吐出一個個單薄的音節——剛剛的呼救聲音就是從她的口中發出的。
她的身材極瘦,腰上和手腕腳腕被綁住的部分已經被粗糲的繩索勒出了深深的血痕,好像被綁住很久了。
可容沐知道最多五六天,因為五六天前她剛剛走過這裏。
這些人把這個女修綁在這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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