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美麗傳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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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這是諸葛孔明《誡子書》中的名言,我辦公室的牆上就掛著“寧靜致遠”和“淡泊名利”的掛軸。
範純煕臉上沒有表情,過了一會才笑了起來,不過不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而是做作的、充滿詭詐的笑容,她說了聲:“林秋雨,你還真聰明啊!不過,這也隻是你一廂情願的吧,要是我不答應呢?”
“我相信範小姐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我們之前的不愉快完全都是誤會。”我畢恭畢敬的說道,雖然臉上恭敬,但心裏早就把她罵了個遍。
範純煕抬起頭,瞟了我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好吧,我確實沒有這麽多功夫和你探討那些過去,既然要求你也提了,那我們現在也算是合作關係了,說說吧,你打算怎麽辦?”
我眼皮挑了挑,說:“這個你放心,我會做通老村長的思想工作,俗話說擒賊先擒王,隻要老村長點了頭,下麵的村民也就沒什麽意見了。”
“就這麽簡單?”範純煕覺得我說得過於簡單了,不過實際上這件事本來也不複雜,隻不過之前是大夥兒根本沒得談,現在能談了,事情反倒簡單了。
“要說簡單它還真就這麽簡單,要說複雜,它也挺複雜。”我聞著範純煕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夾雜著體香和煙草的問道,粉嫩白皙的小脖子上有一顆紅色的痣,性感撩人,我感覺自己有些失守。
“怎麽說?”
“老村長是個固執的人,這種事情他肯定得開個大會,跟大家夥一塊商量出個結果才能作數的。所以,以防萬一,我還得挨家挨戶去做思想工作。”我抱怨道,“這可是個費力不討好的活,弄不好我還自個兒惹一身騷。”
“那不是你活該?”範純煕點了點頭,似乎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在商言商,咱們是各取所需。”
“對對對,各取所需。”我點了點頭,隨她怎麽定義,我隻要達成我的目地就行。
“你態度轉變的這麽快,是阿覃給你出的主意吧?”
“對對對。”我懶得的狡辯了。
範純煕沉默了一下,昨夜她和阿覃第一次“正麵交鋒”,明麵上阿覃似乎一直落於下風,但實際上範純煕所想要達到的目的最後還是落空了,這時她再次提到阿覃,倒是頗有意味。
“林秋雨,如果讓你在阿覃和權力之間選擇其一,你會選擇誰?”
“啊?”我聽的很不是滋味,想著怎麽繞開這個話題,於是便不正經地嘟囔了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哼哼,這倒是很符合你的個性。”
我這趟來最關鍵的事情不是想著抱大腿,而是要摸摸她的底,於是,在等範純煕稍稍放鬆點警惕心之後,我便故作殷勤地跟她套起了近乎。
我歪著頭盯著範純煕那張透著古典美的臉,笑著說道:“範小姐今年芳齡啊?”
範純煕怔了怔,然後很是生氣的看著我,說道:“你打聽我年齡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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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們女人的年齡是秘密,不能隨便問,我呢也純粹是好奇,認識你這麽優秀又美麗動容的女人,忍不住想深入了解一下嘛。”
我真沒想到話一說完,範純煕這個冷美人的臉上竟然掛起了紅暈,衝我呸了一聲,罵道:“臭流氓。”
“冤枉啊,我說什麽了?”我聳了聳肩膀,笑著說道:“我不過是發自內心的讚美!”
“……”範純煕翻著白眼,沒說話。
她出生豪門,接受的自然也是精英教育,我就算說話再沒把門,好賴話她總還是聽得出來的,要是這樣就跟我急眼了,倒還真是小瞧她了。範純煕平複了一下心情,又打量了我幾眼之後,哭笑不得地說道:“林秋雨,我發現你這個人還真是沒心沒肺的啊,就在今天之前,你對我還是跟仇人似的,心裏恨不得想吃了我吧,現在卻跟我在這裏開著玩笑,有意思,真有意思。”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該怎麽回答她,停頓了一下,說:“a country does not have permanent friends, onanent interests.”,沒有永遠的朋友,僅有永遠的利益。”
這是十九世紀英國首相帕麥斯頓說過的一句名言。
“同意。”範純煕點了點頭,笑道:“林秋雨,我發現我現在開始有些欣賞你了,俗話講不打不相識,看來我確實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你。”
她說這話的時候,眨巴著大眼睛,有些曖昧,看的我有些悚然。盡然我沒有嗅到危險的氣息,但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可能與虎謀皮者都會有這種心理吧。
“你不是想知道我年齡嗎,再過兩年就要三十了。”範純煕無所謂地說道,“女人的年齡問不得,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希望你能夠記住。”
我撓了撓頭,滿是尷尬的說道:“下次不敢了。”
此刻,我才發現範純煕今天穿的很少,就一件單薄的衣服還帶著透明,那熟透了的葫蘆瓜也是隱隱約約的露在了外麵,甚至讓我有了一絲絲的騷動。
範純煕微微一笑。
這是個信號,證明我可以開始接下來的提問了。
“範小姐,我想冒昧地問一句,你之前說過,這寡婦嶺還藏著一個傳說故事,我之前問了老村長,他是想破腦袋也沒記起來,這寡婦嶺還有啥故事啊?”我隨意地說道。
範純煕不是個簡單角色,即便我偽裝得再好,隻要開了這個口她一定能覺出點什麽,不過我之前鋪墊得已經夠多了,她應該沒有那麽高的警惕,兩個人互相對望了一下,“怎麽,你還好奇這個?”
“其實也算不上好奇,說實話這事情跟咱們合作的事情關係挺密切的,老村長說了,事情不管談不談得攏,李二狗那小子必須得交出來,我們主要是擔心這小王八蛋是不是告了密。”
“這個你放心,傳說跟李二狗完全沒有關係。”範純煕矢口否認,雲淡風輕地說道:“他跟你不一樣,你就算再無恥,總算還是一個人,他在我眼裏不過是一條狗,你要是想拿他回去給村民一個交代,這個人情我可以給你,無償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這敢情好。”
“至於那個秘密......就說來話長了......”
我以為她未必會輕易開口,但到了後來,我倆就聊了起來,範純煕跟我說,自己小時候母親走的早,跟著爸爸一起生活,別的小孩都是有童年的,但是她的童年就是數不清的盼望和失望,除了冷眼和欺淩,就剩下寂寞,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能熬過來。
她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但都沒有說到點子上,說什麽小時候發高燒,她繼母熟視無睹,一直燒了一天一夜,送到醫院已經快昏迷了。我聽的心酸,想不到光鮮亮麗的範家大小姐,居然也有這麽悲慘的童年。
“你一定覺得像是在聽故事吧?”
“不不不,我就是覺得你也聽不容易的。”
“我從來都不相信愛情,因為我爸,或許,他是愛我媽的,但人都是貪婪的,他還是會忍不住拈花惹草,還是會移情別戀。”
範純煕說著就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把我也牽扯進去了,覺得我和阿覃之間也不過是俗不可耐的的關係。
“我本以為你會是個例外,可惜,你也沒逃過這個定律。”
“這可能就是人的狹隘吧,天性使然。”
“我爸給我找了幾個後媽,無一例外我不喜歡她們,她們也不喜歡我,有的甚至巴不得我死,現在幹脆就直接分開了,我一直一個人住。”
範純煕故事的前綴實在太長了,我對這話題興致不高,但還是任由她說下去,反正她總得繞回來。她講完了她的童年,回憶她在美國諾丁漢留學的經曆,現在執掌三江旗下好幾家公司,已經是真正的boss級別的人,能有今天跟她自己的努力分不開。
“抱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怎麽就跟你說了這麽多?”範純煕苦笑了一下,說:“可能我倆比較投緣吧,能勢不兩立到握手言和的,你在我人生當中還是第一個。”
我當時聽了這話,心裏起了驚濤駭浪,不知道該喜還是憂,孔夫子早就警示過“過猶不及”,一旦踩過了界,反而是麻煩。
“你聽說過‘青鸞舞鏡’的傳說嗎?”範純煕突然問道。
“青鸞舞鏡,悲鳴而絕。”
這個典故出自南朝·宋·範泰《鸞鳥詩序》:“昔罽賓王結置峻祁之山,獲一鸞鳥。王甚愛之,欲其鳴而不能致也。乃飾以金樊,饗以珍羞,對之愈戚,三年不鳴。其夫人曰:‘嚐聞鳥見其類而後鳴,何不懸鏡以映之?’王從其言,鸞睹形感契,慨然悲鳴,哀響中霄,一奮而絕”孤鸞三年不鳴,臨鏡後以為見到同類,便慨然悲鳴,展翅奮飛而死。”
“當年罽賓王得到一隻鸞鳥,想盡各種辦法讓它鳴叫,但此鳥就是不叫。後來罽賓王的夫人告訴他說鳥見到同類就會叫,於是就掛了一麵鏡子在鸞鳥麵前,結果鸞鳥見到鏡子裏的自己以後以為見到同類,便慨然悲鳴,展翅奮飛而死。”
“後來,人們就把青鸞比作鏡子裏的絕鸞,也比做生死離別的夫妻。”對於這個典故我還是比較熟悉的,可仔細一想又覺得和寡婦嶺沒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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