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怎麽又來鬧事了？”

    因為機管局的正經職員就兩人，談落落跟那位正局長是跟其他部門共用辦公樓，隻是別看機管局人少，管的雜七雜八的事情卻多，還容易成為一些維護智人組織的靶子。

    這不，都接連幾天了，還有人為了雷亞的事情來抗議，這樣的事情差不多每出次大點的事就來一回。

    旁邊其他局的人抱怨了句就走了，反倒是談落落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

    “談落落過來開會了，咱們傳達一下上麵剛下來的文件指示。”

    局長從辦公室內伸出頭來，終於抓住了她，隻是這話讓談落落心裏叫苦。

    整個局就他們兩個人，中年局長還算是有個小兵能指揮，自己那才叫真正的光杆司令，沒有事情的時候，或許是為了表現重要性，傳達指示啊、開會之類倒像是成了解悶子的東西，一番長篇大論下來，談落落隻想打瞌睡，卻又睡不成，誰叫咱是VVVIP待遇，一對一的呢？

    蔫頭耷腦地進了辦公室，把門帶上，剛坐下就被抓了小辮子。

    “談落落啊，你也是咱們局的副局長，年紀輕輕做到這個位置不容易，正因為年輕，才要狠抓思想教育，免得犯錯誤，你看你這態度就不夠端正，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他還沒說完，談落落趕忙調整了下坐姿，正襟危坐，雙目炯炯有神直瞪著麵前的局長，讓他後麵的話都堵在嗓子眼兒裏。

    “局長，您說，我認真聽著呢，肯定知錯就改！”

    “咳，知錯就改就是好同誌嘛，那咱們就先開會。”

    那些千篇一論、重複過很多次的話她都快背下來了，但沒辦法還是得認真聽著，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談落落眼前的人影漸漸變成兩個、三個，腦袋點了下，驚醒，維持一兩秒的清醒又開始模糊，突然，局長桌子上的那個電話刺耳地叫了起來，她一下子就醒了。

    就聽到局長臉上的肉隨著他的點頭不停顫動。

    “是是是、好好好，我們馬上就派人去。”

    隨即放下電話，就看向了談落落。

    “談落落，現在組織上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去辦，剛剛收到消息，RCA辦公大樓上，有個智人保護同盟的人挾持了反智人的人，造成了一定的社會恐慌和影響，你馬上過去解決一下。”

    “是！”

    她腦子裏還沒轉過來，就聽到有事要幹，不用在聽他念經了，趕忙就跑了出去，等坐到她的小紅汽車上，才把那些話梳理了一遍。

    唔，去RCA大樓，這不是說明又要見到那個三八了？

    RCA大樓下已經聚集起了不少的人，談落落的車隻能停在外圍，她看到甚至還有些人搞起了直播。

    用手遮擋了下刺目的太陽光，隱約能看到最頂層上有兩個黑點，救護車、消防車、警車，全都到了。

    “哎，馮隊長，放我進去！”

    她剛要撩起警戒線，就被不認識她的警察給攔住了，一摸口袋，還沒帶工作證來，正好看到馮越在裏麵忙活，趕忙招呼。

    見是她，馮越走了過來放她進去。

    “怎麽來的又是你？”

    機管局方麵，之前過來的一直都是那個非常年輕的局長，這突然辭職了，就算談落落有幾分身手，可總跑這些地方也不太安全吧。

    “除了我還能是誰，指望我們新來的局長做事？不可能的，他就隻會開會而已，呃，不許把這話傳出去啊，要不我就死定了！”

    馮越同情地看著她點點頭，他也知道領導長篇大論的痛苦，這時倒是頗有些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對了，這不是夏至的地盤兒嗎，出了這麽大的事，他人呢？”

    馮越還沒來得及回答，談落落背後就出現了道聲音。

    “談副局這麽急著找我，是空虛寂寞冷嗎？”

    “夏至！你……”

    談落落剛想嘲諷回去，耳邊聽到人群驚呼聲，幾塊小石子從高處滾了下來。

    “正事要緊，解決了再跟你算賬！”

    她摸了摸錢包，看到馮越也著急了，幾個人趕忙往大樓裏走，結果卻被攔在了電梯口，他們沒有電梯權限，根本上不去。

    隨後兩步的夏至走了過來，輸入指紋，電梯這才開了，他還做了請進的手勢。

    RCA大樓創建於五年前，總共有五十層，算不上特別高但足夠用了，不過這個高度也足以讓掉下去的人摔成個稀巴爛，再也沒有生還的可能。

    “馮隊長，到底是怎麽回事，事情太急，告訴我個地址就趕過來了。”

    其實局長想跟她說來著，隻是談落落跑的太快，趁著這點功夫正好問問。

    “唉，其實還是雷亞的事情，那件事引起的反響比較大，你應該知道，智人保護同盟一直希望出台有關智人保護方麵的法律條文，但因為種種原因，都沒能實現。”

    “雷亞的事情讓他們看到了機會，還搞出些示威活動，就連網絡上都沸沸揚揚，自然遭到了反智人組織的反對，這些天我們處理了不少他們之間的矛盾糾紛。”

    “樓上這兩位呢，挾持人的叫楊廣，是一所大學的學生，被挾持的是他的校友田文，兩人分屬兩個組織，據了解以前也有過多次口角，矛盾加大，最主要的原因是田文挑釁的時候說出了楊廣以前的智人是他毀壞的這事，把楊廣徹底激怒了。”

    馮越又歎了口氣。

    “這都是些什麽事，好好的書不讀，淨添亂！”

    電梯直達頂層，通往天台的那扇門早已被人打開，談落落還能聽見順著風飄來的零碎的勸解聲。

    警員和專家都已經說的口幹舌燥，可楊廣仍然沒有半分退卻的意思，胳膊勒著田文的脖子，臉上的眼淚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怎麽樣，順著眼角不停往下滾，鞋子就踩在最邊沿上，隻要一個沒穩住，一隻腳就踏了出去。

    “站住，你們都別過來！”

    看到更多的人上來，他有些慌了，胳膊用力，田文頓時又翻白眼又吐舌頭。

    “好，我們都不動。”

    馮越張開雙臂攔住所有人不要再靠近，此時壓力最大的應該就是他了，本來雷亞的事情就夠吸引眼球的，萬一再來個墜樓事件，他們警局的大門都得被那些記者的筆杆子戳破。

    “楊廣，你……”

    “閉嘴！”

    談落落剛喊了他的名字，就又被喝止住了。

    “我不聽你們這些人說話，我不信你們！”

    在楊廣懂事的時候，他的身邊就跟了個形影不離的智人，那是父母花了幾個月的工資從一家評價非常不好的小作坊買來的，代替父母接送他上下學。

    智人陪伴了他很多年，無論夏雨冬雪。

    升上大學後，除了正規的社團，學生們私底下也有一些小的組織，楊廣便是通過朋友的介紹進入了他們學校的智人保護同盟。並且在反智人組織中看到了同班同學田文的身影。

    兩個人學習成績都非常優秀，本來很可能成為好朋友結果因為對智人態度的差異導致他們成了死敵。

    除了表麵上的吵架，私底下更是打過幾回。

    可是大二的時候，卻出現了一件讓楊廣後悔一輩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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