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出陣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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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藥劑交給長穀部之後,這次時間轉換的意義就終於完成了。
鑒於過去的自己會從迦勒底直接跳躍到明天淩晨,然後在上午離開,不打算和另外一個自己碰麵的諾維雅摩挲著右手手背,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
【正好明天上午我不能出現在本丸。那,再來一次吧。】
【Σ(дlll)時空跳躍嗎?!可是大大你都回去過一次了啊?而且,總是像這樣出現落點誤差也很麻煩〒▽〒】
【時間上的誤差……我把時政下發的轉換器貼身帶著,你多研究一下好了,總不能因噎廢食吧。】
【所以說為什麽這麽執著啊qaq】
【……】
該怎麽說?
“有點擔心呢”,不是這麽輕飄飄的東西;“我懷疑上次的努力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就算得到了情報,力量對比還是太過懸殊了”,這麽說又好像很喪,似乎她的嚐試沒有任何意義。
諾維雅縮在自己的房間裏,心情複雜地抿著嘴唇。
【不親眼看到結果,我永遠不會安心的。】
閉耳塞聽咒不適合在安靜的夜裏使用,她隻能小心警戒著隔壁的燭台切,動作放得比羽毛落地還要輕。爛熟於心的魔法陣畫了大半個小時,她揉著酸痛的腰把毛筆和溶液收起來,踮著腳尖站到了法陣中央。
我為之奮鬥的那個結局……拜托了,一定要成功啊。
魔魅的藍光一閃而逝,把少女纖細的身影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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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們是不是該出陣了?”
除了總是不動如山的三日月宗近,剩下的幾振刀劍少見地聚集於一處,在後院裏或坐或站,身旁是追逐嬉鬧的短刀。
發問的是靠在柱子上的壓切長穀部。一期一振望著不遠處的弟弟們,展露出一個眉眼溫柔的淺笑:“那樣也不錯呢。現在的本丸隻有我們幾個,未免也太空了。”
明白他的意思是到戰場上尋找一些刀劍帶回來,廊上的燭台切輕哼了一聲。
“主公根本就沒有鍛刀的意思,不想再添新人也未可知。不過要說帥氣地出擊,我可不會輸給誰的!”
“嗨嗨,不要搞得這麽緊張嘛,”蔚藍短發的太刀好聲好氣地調和著氣氛,右手摩挲著經久未用的本體的刀鐔,“但是我可不會把頭籌輕易拱手讓人,看來競爭會很激烈呢。”
低聲細語著“開始期待了”,一期一振把視線投向突然沉默的另一位同僚。
“哎,不說話嗎?雖然嘴上說著‘隻是完成了主命而已’,但戰績最佳時明明就——”
“……別胡亂說,任務就是任務,我可不會像小孩子一樣爭高下。”
壓切長穀部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強行截斷了太刀的話,雙臂環抱在胸前,僵硬地別過頭盯著一旁鬱鬱蔥蔥的綠樹:“與其在這裏討論這個,不如,去問問她好了。”
提到吃完早飯後就窩回了房間的審神者,另外兩振刀劍都下意識看向更顯親近的燭台切。結果後者像是突然被提醒了什麽重要之事似的,猛地站起身來:“都這個時間了嗎……?!真是的,午餐快要來不及了——”
很明顯覺得做飯比出陣更加重要,金眸的付喪神對著兩位同僚匆匆點頭,裹著一陣小風朝廚房衝過去了。
一期一振和長穀部麵麵相覷,一時間沒人說話。直到打刀開始把視線投向了懵懵懂懂一無所知的小短刀們,一期哥終於坐不住了。
“算了,還是我去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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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在廊下回響,儀態十足的青年踩著恒定的步長,最終停駐在某扇木門前。
伸出的右手骨節分明,修長而白皙,似乎帶著未經磨礪的柔弱意味,然而和瓷般的表象相反,的確有揮刀斬斷金石的力量。在堪堪觸及門時倏然收回,小心翼翼地整飾了軍服的立領、肩膀上的綬帶,撫平了衣角的一絲皺褶,這才重又輕柔地叩在了門上。
“主公?”
沒人答話,一期一振稍微加大些力度又敲了兩下。
然而屋內依舊一片寂靜。禁不住想著“是什麽時候出去了嗎”,青年猶疑地收回手後退一步,忖度著要到什麽地方去找她。
嗯,也許跟在做午飯的燭台切旁邊是個不錯的主意?
還沒想清楚直接拜托他人轉告是不是更好,麵前那扇怎麽敲都不應的門吱呀一聲,緩緩滑開了。
窗子似乎緊閉著,屋內因而顯得格外昏暗。和太刀身處的、被午時陽光所浸潤的明亮長廊相比,審神者的住所像是從什麽不祥之地硬生生割下來了一角,順著打開的門縫刮出無形的陰風。
……這房間,以前是這樣的嗎?
一期一振險險繃住了表情,對著開門人低頭致意:“主公。”
那人沒有答話。
隻不過一天不見……為什麽,給人的這種感覺,簡直和笑著遞給秋田鮮花的那個少女判若兩人?
他咬著牙抬起頭來,迎上了她的眼睛。
——啊啊,這表情,很熟悉。
順從本性流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青年在記憶的深淵裏探尋著。剛剛來到這座本丸的時候……側身蜷在長廊下,披裹著晨露的熟睡的孩子……特立獨行的三日月宗近和耐心逐漸耗盡的神官……在接近冰點的氣氛裏煎熬著,那扇門突然被人拉開了。
根本沒想到屋裏居然有人,微微垂著頭的少女在看清他們之前,蒼白臉上的神情甚至還沒來得及稍作掩飾。
疲憊,漠然,事不關己的疏離感。但是那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雙寂寂的眸子裏還燃著一絲星火,告訴旁人還是有東西支撐著她的。
這段時間他看著小小的火苗躍動起來,幾乎以為那些晦暗的情緒已經消失了。然而眼下——
倚著門框的審神者,一語不發地,以死灰般的冷眼凝望著他。
“沒事了,主公。”青年放柔了嗓音,雖然毫無頭緒,但還是盡力撫慰著她,“是做噩夢了嗎?已經沒關係了……別擔心,我們會保護您的。”
不知被哪個詞觸動了,黑發的少女稍微偏了偏頭,視線落在了太刀佩在身側的本體上。
“啊……是,一期一振啊。”
像是終於從不堪的夢境裏逃開了,她顫抖著深吸一口氣,抬起手來捂住了臉。
“主公?不舒服嗎,要不要我——”
“沒事的,過一會兒就好了……”破碎的聲音從指縫間溢出來,“明明知道成功的概率渺茫,但是麵對悲劇結局,還是接受不了呢……果然,我還是太脆弱了……”
一期一振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待少女的情緒稍平複些,他從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的手帕,試探著遞了過去。
“好像能做的也隻有這個了。讓您傷心的事,大概是不願告訴我的吧?”
諾維雅放下掩麵的右手,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不用了,我……並沒有在哭。”
正如她所言,薄塗了一層陽光的臉頰幹燥而柔軟,並不是一期一振想象中浸滿淚水的狼狽模樣。他有些訝然地收回手,看著審神者艱難地朝這邊苦笑了一下。
“隻是,那種難看的表情,不太想讓你們看到啊。”
她站直了身體,似乎這事兒簡簡單單就此揭過了。以一貫的輕快語調拿過了主動權,審神者掛上一個輕薄的微笑,開始發問了。
“所以,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有關出陣的事情。”一期一振下意識答了話,心思卻早就不在這上麵了,“大家都很期待的樣子,所以想問問您的安排。”
漫長的沉默。
他聽著她淺淺的呼吸聲。
“……要去戰鬥嗎?”
“畢竟我們是刀劍,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吧。”
“大家很期待嗎。”她在唇齒間呢喃著,臉上的笑容驀地帶上些自嘲意味,“抱歉,一期君。”
“您——?”
“我拒絕。”
諾維雅咬著音節,口齒清晰地重複了一遍。
“我拒絕,我不會讓你們出陣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一期一振:獨霸一章的感覺,不知為何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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