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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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馬車裏,甄牧難耐地看著坐在對麵的蘇越。這二世祖已經很久沒說話了,這到底是去哪裏,又是想幹什麽?

    他越想越心虛,越想越恐懼。活了這麽把大歲,被一個年輕人給嚇到,也是不爭氣。

    蘇越問道:“真的走了?”

    甄牧忙接話:“是,肯定走了,我讓人盯了幾天。”他正襟危坐,“那天我可是給他撂下狠話的,別說是他的小命,我連那宅院都給他燒了。”他從容地笑了笑,“畢竟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嘴巴硬了些,居然敢說認識方縣令……”

    蘇越冷笑道:“所以你一開始被騙了。”

    甄牧嘴角抽搐了幾下,道:“我是放他一條生路,讓他能跑就跑,別在這裏礙眼。”

    蘇越冷冷地道:“你這個老小子,沒一句真話。這次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我要萬無一失。況且他根本是在避難,還是要回來的,家眷還在家裏,家裏的宅子也還在,明擺著的事情。”

    馬車在縣城南邊的村落停下,這裏的屋子簡陋破舊,住了不少流離失所、窮困潦倒的人。可就在這樣的地方,也能看到一條像模像樣的商街,有客棧、酒館、賭坊、妓院,也有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幹得都是刀頭舔血的勾當。

    蘇越看到一個乞丐朝他走來,忙躲閃開,似乎那人身上有瘟疫一樣。他身後的兩個壯丁上前把乞丐轟走。

    他一臉孤傲地邁開步子,心裏對這樣的環境有點抵觸,而一側的那個甄牧一路都低著頭,不敢和那些凶人對視。

    蘇越道:“不管怎麽樣,我一定要得到宓妹,那個小子敢回來,我就讓他消失。她要出嫁,不管嫁誰,你都要盡力阻攔。你是他大伯,況且她父親不是讓官府抓了嗎?這種時候就應該你挑大梁,誰能說你的不是?”

    甄牧道:“賢侄放心,此事可是我的當成頭等大事,家裏我肯定會強行幹預……”

    衣裝鮮麗的兩人走進酒館,裏麵那些穿著隨意的漢子扭頭盯著他們。

    蘇越避開這些視線,想到二樓去,忽然遭人堵截。

    那人直接坐在了樓梯口上,帶路的小二苦著臉說:“曾老大,你這是幹嘛?”

    這曾老大做販人的勾當,有的是正當買賣,有的是拐來的。跟他混得也有不少人,此時在店裏坐著的就有數人。

    他見蘇越和甄牧不像道上混得人,明顯富貴人家,想隨意的訛一筆,反正閑來無事。心想:“這樣的人,肯定不敢生事,耍耍他們。”

    他想的是對的,蘇越冷了冷臉,尷尬地揮了揮手:“給他一貫錢。”

    “哈哈,這位小弟你是在打發要飯的嗎?”曾老大酒足飯飽,借著酒勁不依不饒了。

    蘇越的臉色有點僵硬,下人正在等他的指示,可是他們都知道這是別人的地盤,周圍聚焦過來的視線太多,大多不懷好意。

    有人道:“能不能讓一讓,你擋著我朋友了。”隨即一把抓著曾老大的肩頭,把他直接提起來摔了出去,砸碎了一張食案,十多個漢子突然起身,有的是下意識的反應,有的是要幫曾老大。

    然而,當他們看清楚狀況,知道誰在動手,大半便坐了下去。曾老大摔得結實,爬起來道:“於高你幹什麽!?”聲音缺乏高亢,感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覺是原本打算罵人,但看到對方後又萎了。

    名為於高的中年漢子很魁梧,腰上有把短刀,頭發亂糟糟的。

    於高道:“說了你擋著我朋友了。”冷漠地瞥了曾老大一眼。

    曾老大牙齒摩擦,無奈於對方武藝高強,且心知此人身上背了不少命案。

    在這裏混得人,大多發橫財,也有謀財害命的,做事的時候砍人傷人也多,但真正殺人的不多,多少會有顧慮。

    一旦殺了人,受害人親朋肯定找上官府或者直接找任俠去報複,會很麻煩。敢連續做下這種事的,和凶賊沒什麽區別,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況且於高犯案不留下蛛絲馬跡,連官府對這種人都沒辦法,曾老大思前想後,隻能先咽下這口氣。

    “你有種,等著瞧!”曾老大吼了一聲,帶著人走了。

    於高沒有理會他,和蘇越他們上了二樓,到靠邊的地方坐下。

    於高自顧自地拿起酒壺喝了起來。

    蘇越把一個錢袋推了過去,笑道:“於兄武名遠播,從剛剛的陣勢就能看出一二,今日小弟我鬥膽請你出馬,幫我除去一人。”

    於高掂了掂錢袋子,道:“要活的,還是全屍?不高興搬來搬去,人頭行嗎?”

    甄牧在一側聽得皺著眉頭,心想真是不該惹了這個二世祖,總覺得是越陷越深了。幫他把小宓搞到手後,今後還是有多遠避多遠。

    蘇越笑道:“活的另有犒勞,死的也行,算是了卻一樁心事。反正於兄近期不要走遠,那人隨時都可能回城,到時我會讓人來通知你。”

    青鬆山上的青鬆觀,常有達官貴人為了求助、求武而來,甚至也能看到皇室的車隊到山腳下,有的王侯為了見上觀主一麵,不惜徒步上山。

    他們知道,青鬆觀有個規矩,不是自行上山是進不了大門的。

    不知何時起,上山的路口處豎起了一塊牌子,上麵寫著“閉關避客”。

    靈帝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兒萬年公主正看著這塊牌子,身邊最得力的宮女墨璃幫她把厚實的毛披肩拉了拉緊。天氣已經很冷了,山上白雪皚皚,午後的陽光在雪麵上泛著千道熒光。

    身後的車隊得有百來號人,有的下人已經走近,問及是否要抬她上去,被墨璃冷眼回駁了。

    墨璃對比自己小了四歲的公主道:“公主千金之軀哪能經得住這大寒的天,既然清河王避客,要不讓人送封信上去?”

    萬年公主道:“使不得,清河王是賢士,為人耿直說一不二,壞了他的規矩,怕是他會拒絕幫忙。”

    如此說話的長公主可是極有地位的人物,無論她此時的言行,還是此行的目的都如同成人般的穩重。可她隻有十二歲,正是金釵之年,生的圓臉酒窩,膚如凝雪,可愛至極。

    墨璃看看車馬,又看看山上的寒雲,呼出口霧氣道:“公主可否先到車裏避一避,像是要起風了。”

    公主憂心忡忡,道:“兩位忠臣一定要救下……我們先到清河城落腳,讓人在此駐守,何時這塊牌子撤了,我們便上山。”

    她怎麽都不會想到,此時的清河王劉蒜,正和一位少年探討下棋的事情,還算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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