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誰還沒點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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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說好要團隊合作,何為你們卻要悄悄地在家裏掛機?

    哪怕我操作再騷,還是頂不住對麵五人開黑躲草叢啊!

    張墨卿有些苦惱,這是要他一人去麵對大伯父剛剛說的嚴黨派係?

    可他前世也隻是個小市民,完全沒有一點政|治手段呐。

    而且他還想繼續教書來著,沒準也能混個桃李滿天下,等到自己老了,一堆徒子徒孫們,恭敬地喊著他“老師好”,這場麵不比與那些官僚你爭我奪震撼多了?

    若是他這性子在官場裏冒頭,估計分分鍾要被秒掉了吧?

    除非,上天能給他一個金手指,讓他怎麽都不會被皇帝給滅了。

    興許,他還會去鬥一鬥,然後根據國家實際情況,提出一些前世的相關國策。

    畢竟他雖然重生帶著了前世記憶,比別人要早起步了一些,卻也帶著前世小市民的弱點。

    所以,張墨卿在此刻,多麽想對著祖父大喊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然,卻知說出後的結果,肯定比大伯父還要慘。

    那麽他就索性閉嘴,反正他內向,話不多。

    張墨卿終於慶幸他的人設,在這時還沒崩掉。

    書房裏一時靜悄悄的,書桌上的書籍被從大門刮進來的溫風,吹起了一角。

    正中央掛著的“三省吾身”的牌匾,不僅是論語精髓之一,也是這書房主人的宗旨。

    張墨卿與祖父默默對視著,仿佛是在玩誰想開口誰認輸的遊戲般。

    他內心微微一歎:罷了,日後的事情誰能知道?且先應了這剛剛大怒大喜的老人,他日真做不到,再言其他吧!

    “祖父,孫兒愚鈍,唯恐辜負……”先表個態,以後若真不成,那也是他太笨了,不適合官場。

    祖父張望寧,走上前慈愛地摸了摸張墨卿的頭頂,因為來得匆忙又是在家中,便沒有帶網巾。

    祖父道:“墨卿自謙了,你比你長輩都要聰穎許多,識時務,會收斂,不張揚,祖父再沒有見過在墨卿年紀,就有如此心性之人了。”

    說著,祖父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張墨卿一眼,唬得張墨卿以為自己穿幫了?

    也不知,是話沒有說完,還是知曉張墨卿不善言辭,祖父張望寧繼續地說著:

    “祖父也知曉,這為難了你。今日祖父在書堂得到此信後,原本以為家族可以讓你大伯父擔起來,可你也看到了,你大伯父還要多曆練呐。”

    張墨卿順著祖父的話,望向大伯父,見大伯父有些羞惱地站在一旁,眼神也沒有了往日的平淡,便知大伯父的內心仍舊有怨憤。

    但也並非不能理解,若是他家人被陷害,自己好不容易考取的功名被剝奪,想來也是會記恨,畢竟他也不是個聖母,被別人打了一巴掌,還笑著說:打得好,我另外一邊臉也要!

    那恐怕是真傻了!

    張墨卿回頭看向祖父,那雙眼睛雖然有些些沉痛,可也沒有失去往日的睿智啊?就是不知道祖父對大伯父的這一出,是個什麽意思了。

    “大伯父他……”

    張墨卿話一頓,實在是找不到誇大伯父的話了,無論是一表人才還是品德高尚,在剛剛都被祖父被訓斥了。

    “你也不用替他說話了。”祖父眼神淡淡地掃了一眼大伯父,那從未顯露過的“高官”氣勢,就讓大伯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父心神一凜,垂下了頭。

    祖父這才將大伯父手中的信紙拿了過來,遞給張墨卿,“你看看吧,祖父和你說道。”

    張墨卿內心有些迫不及待,但麵色隻帶著些許好奇地接過了信紙,書信上字跡端莊,一看便是有德行的女子所寫。

    舅父尊鑒:

    見信安康!

    久不通函,至以為念。歲月不居,時節如流。一晃廿七年,與……

    皇弟已屬意秦深、徐成等,尋取證據,替外祖翻案,不日便會翻供。如若事成,他日便能與表舅再……

    恭請,福安。

    嫻寧。

    張墨卿錯愕地看完後,疑惑越深,舅父?皇帝?嫻寧?

    若是沒有看錯,嫻寧與皇帝是姐弟關係?而嫻寧就是表姑的公主封號?

    那他們一家竟然是公主的舅家、外祖家?

    瞧著這一位表姑皇室公主對他祖父的尊敬,看來他真沒估計錯:張家果然沒那麽簡單。

    祖父張望寧似乎看出了張墨卿的疑惑,抿了一口茶才緩緩道:“來信之人是你表姑,也是祖父的親姐姐與先皇之女。雖與當今非一母同胞,但感情甚篤。而當今聖上也是你祖父我的親傳弟子,思想治國,皆是你曾祖父一脈同出。”

    當今是先皇的第八子,熬到了四十多歲,才在兩年前有驚無險的登了基。

    而先皇是在兩年前駕崩,活得時間堪比張墨卿前世的乾隆,足足活了八十多歲。

    自他登基以來的前幾十年,賢明聖德,勤政愛民,與曾祖父張元也誌趣相投,仿若兄弟。

    之後曾祖父的嫡女,也就是祖父的親姐姐,嫻寧公主的母親,一入宮就當即封她為四妃之一的賢妃。

    一晃三十多年的時光已過,先皇也老了,人也開始變得偏執,厭倦政事,寵信佞臣。最後,竟信了佞臣為了讓曾祖父讓位而偽造的誣告。

    不日便褫奪了曾祖父的榮譽,罷免了祖父的官職,連十五歲剛上秀才的大伯,還沒有將功名焐熱就被剝奪了。

    也難怪,大伯父至今還怨氣難平。

    好在先皇雖寵信佞臣,卻仿佛仍對張家有舊情般,隻抄家將一家子流放至了嶺南的榮家縣,讓其三代不得進京,不得考取功名(曾祖、祖父、父輩三代)。

    而曾祖父為官多年,門生甚多,總有那麽幾個膽大且真心,還被聖上眷顧的學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提前從先皇口中得知了此事,從而通知了曾祖父。

    讓曾祖父在有準備的情況下,將一些產業變賣,換成了現銀拖付給了那些學生。

    之後,在一路流放的途中,也多虧了這些門生沒有貪汙,將現銀一點點送了過來,才讓他們一路安穩。甚至到了流放之地,行了三年開荒勞役後,還有閑銀買地蓋房。

    隨後曾祖父因身體原因,還是沒有撐住,病逝了。

    而宮中姑祖母也在多次求情被拒後,鬱鬱寡歡而終。

    好在,姑祖母曾在年輕時,救過懷著身孕的皇後,也就是當今聖上的母後一命。

    她念著舊情,在自己隻有皇後威儀而沒有寵愛的情況下,也讓嫻寧過得很順心。

    祖父將大概的事情,敘說了一遍。

    張墨卿在心中一一對比著,總算是和之前心中的那些疑惑對上了號。

    雖然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隻是將事情粗粗說了一遍,很多細節都沒有一一道出,但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祖父將信紙拿了回來,放在信封中收好,又接著道:

    “如今聖上也是為難,先皇一駕崩,就留下了一堆爛攤子給了聖上。他本是打算將我們張家的誣告先洗清,再開恩科廣納賢才,也好讓你大伯恢複功名。

    可偏偏這兩年,不僅太後病逝了,就連聖上的嫡後也後腳跟著甍了。這宮裏兩個最重要的女子接二離世,聖上傷心萬分、又要忙於政事。以至於翻案和開恩科至今都未成功。”

    張墨卿點了點頭,這些事情都是表姑嫻寧公主在信中提及了的,估計當今聖上急著翻案,也是想著讓祖父官複原職。為君解憂吧。

    等等?

    祖父被流放前的官職是什麽來著?

    他先前隻知道祖父有進士功名,這還是無意間在父親與母親說話時聽見的。

    “若翻案事成,祖父豈不是會?”張墨卿試探地問了一句。

    張望寧輕輕瞥了自家孫兒一眼,像是將那心思都看穿了一般,帶著些許得意:“雖也曾官至戶部侍郎,可若此事真能事成,官複原職一事也是難說。”

    戶部侍郎?

    張墨卿神情怔怔,這可是正三品的大官員了啊,倘若那嚴黨還未被剪除,恐祖父難以在他們身上咬下這一塊肉了。

    不過一想到曾祖父是正二品的禮部尚書,去了內閣做首輔後,又被加封過太子太保的一品頭銜。

    算算,他家可謂是正宗的官家子弟啊,而且這皇恩浩蕩,竟讓了曾、祖兩父子在京師同朝為高官。

    恐怕這先皇不是誤信了佞臣,而是擔憂自己年歲已老,怕這兩父子聯合,他架不住,才故意培養佞臣來了這麽一出吧?

    畢竟,張家是沒有一人折損在了這裏頭,且損掉的都是身外之物。

    而被誣告的罪名可是:科舉泄題舞弊,這樣能直接砍頭的大罪呐!

    “祖父也不求官複原職,隻願能還我張氏一族的清白,能讓爾輩能堂堂正正的為官為民,便足矣。”

    張墨卿瞧著祖父說這話時,並沒有多少悲傷,就知曉翻案一事不會有波折,而官複原職之類的事情,應該也是胸有成竹。

    這就讓張墨卿壓力頓時減少了,想到之後自己也算是個官三代了,不說要鮮衣怒馬,卻也能好好瀟灑一番啦,曾作為一個平凡的小市民,還沒有享受過特權的滋味呐。

    想到此,張墨卿的臉上難免露出了一絲開心的情緒,卻叫一旁觀察的祖父看了個正著!

    他心中暗笑了一下,又讚了一下四孫的聰穎,也憐愛四孫自小乖巧懂事,便也沒有出聲斥責,但也敲打了一番。

    “祖父哪怕日後能位極人臣,卻也年事已高,護不住你們多久。日後,還是要看你們自己了。墨卿,倘若你之後稍有懈怠,祖父是不會輕饒素放你的。”

    “是,謹遵祖父教誨。”

    張墨卿收斂了心神,也讓自己警醒了。

    這年代的社會階層,很是分明。

    仕農工商,即便商人財多,也被皇室限製得死死的,稍有違矩,便是一個抄家流放,家產便宜了皇族的下場。

    而官家子弟也不是鐵帽子的勳貴侯爵,能一勞永逸保個幾代人無憂。

    倘若不想落後挨打,不想感受“人走茶涼”,就唯有自己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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