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誰家女兒曾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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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家小女的心思淺,一眼就能明白對方在算計著誰。

    張墨卿、陳氏都諷刺笑了笑,也沒再多話。而一直處於震驚中的陳小舅,就直接被他們兩個忽略了。

    事情已經敲定,陳家閨女也不願耽擱太久,以免又生波瀾,阻礙了她今個兒就去尋明郎的打算。

    她拿來了紙墨筆硯,這事本就是張墨卿提出的,自然也是他來操刀了。

    他思忖了一下邏輯,便開始動筆立聲明。而陳氏則去召集鄰居,順便讓趕車的大叔去請有點聲望的郎中了來診脈作證。

    好在,陳氏雖然受過閑言碎語,但卻沒有和鄰居紅過一次臉,時間久了,大家也看出了對方的不容易。

    他們見到陳家出了這事,心中不免唏噓的同時,想了想也沒少塊肉,就答應了。

    很快人也齊了,郎中大夫也給陳家閨女把了脈,作證簽了字。

    周圍幾戶鄰居見到此事的石錘證據後,盡管當下沒有說什麽,但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比的驚訝,一臉嫌惡地看了一眼陳家小女後,便也爽快地作證簽字按印了。

    張墨卿將聲明晾了晾,遞給了陳氏後,不經意掃到了麵色有一絲羞愧的陳家表姐,喟歎一聲:唉,能在未成婚前就與女子行了房的男人,會是個什麽好男人呢?

    陳氏細細將聲明又瞧了一遍,心中對幺兒的安排仍然十分滿意,看來自個兒還是小瞧了幺兒?

    明明那麽能說會道,平日卻敢不吭聲?哼,真當老娘好忽悠?

    陳氏漫不經心地倪了張墨卿一眼,讓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總覺得日後會有些不順心?

    “感謝各位鄰裏的幫忙。”陳氏將聲明收好後,對著這些鄰居福了一下身,隨後拿出了那一對,今個兒剛在鎮上取出來的鐲子。

    她冷眼瞧了瞧,找準了某一點,用力一捏,鐲子就碎成了幾塊。

    張墨卿差點下巴都驚掉了,他一直知道母親力氣大,但沒有想到能這麽大?

    隨後,他好笑地看著陳氏,將手中的碎銀分給了同樣驚住的鄰居們地道:“這碎銀分到鄉親手裏也不過幾錢。卻也是我陳氏的心意,就請各位不要拒絕和嫌少了。”

    鄰居們見了陳大娘這一手,哪敢再多說什麽,立馬將碎銀子接了過來,紛紛道了句:“哪裏哪裏,家裏還忙,就先走了,告辭。”就連忙抬腿跑了。

    還未拿到銀子的郎中:……明明一起來的,為何獨自扔下老夫?

    郎中畢竟還是診了脈,還順手寫了個安胎藥方,陳氏在最後也沒同自個弟弟一家計較開了方子的錢,“這位大夫,有勞你了。”

    “不敢,不敢!”老郎中擺了擺手,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壓根沒有瞧出之前被陳氏那手給驚住了的樣子。不過在從容地出了屋子後,也立馬拔腿跑了。

    目睹了各路人馬從宅子裏狂奔而出的趕車大叔,淡定地摸了摸他的八字胡。

    此時,屋中隻剩下了張墨卿母子與陳小舅一家人。

    陳小舅在那些鄰居到來時,已經回了神。看到此時再無任何回轉的地步,他憤憤地瞪著自家的姐姐。他心中又羞又怒,隻可惜他還是懦弱了些,也像是明白了什麽樣,不敢再吼了。

    陳氏眼神平淡地將那三人的神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看進了眼裏,自嘲一笑,辛苦付出了幾十年,瞬間就能看清一個人。

    “那些個聘禮,你們要還回來便還,不還我也不差什麽,就當作是我這個姐姐最後對你們一家的幫援了。”

    “姐……”陳小舅嘴唇蠕動了幾下,最終沒了聲音,也不知他究竟想要表達什麽。

    陳氏撫了撫自己的發髻,再也不看這屋子裏的三人,朝外看了眼天色:“時候也不早了,墨哥兒,咱們家去吧。”

    “是。”張墨卿應了一聲,在踏出門檻時,腳步一頓。

    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前世自己的一位曾經早戀被壞了身子,然後又再被拋棄自殺了的女學生。他心裏突然一陣難受和遺憾,唉,罷了。

    張墨卿轉過身對著屋子裏那個年僅十五、六,在現代也不過是高一孩子的表姐道:“女子無論在哪個年代本都是弱勢群體,唯有自愛、自我保護,自強不息,才會被男權社會尊重。望表姐,好自為之。”

    張墨卿朝屋裏拱了拱手,轉身留給了屋裏三人一個溫雅、平和的背影。

    盡管他不是直的,對女人沒有絲毫興趣。

    但他也一直認為女孩子應該富養,將最好的給她,提高她的眼界、見識;寵可以,不要嬌縱的寵。

    要教會她們在荊棘的逆境中,堅韌不拔,自立自強。

    也能在順境中高傲地抬著自己的頭,俯視著這充滿新奇的花花世界,拒絕誘|惑。

    她們既是一個內心驕傲、性格純良的公主,亦是一株無奇卻頑強的蒲葦。

    *

    陳氏先一步上了驢車,張墨卿出來時,才想起來自個兒開始嗨過了頭,一會獨自麵對母親,會不會被扒了一層皮?

    張墨卿有些忐忑地上了驢車後,便頭也沒抬地打了車簾,一個咕嚕就鑽了進去,穩穩坐好後,就聽見母親平淡的聲音:“連武,走吧。回家裏去!”

    “是。”車廂外傳來大叔的沉悶的聲音後,驢子也跟著叫了一聲,便開始穩穩地前行了。

    張墨卿始終沒有抬頭,一直盯著自己腳上的鞋,似乎已經出了神。但實際上,他心跳的砰砰快,腦子也是急速飛轉著地想著對策。

    這還真是應了那句,噴前一時爽,噴後火葬場呐。

    張墨卿掰了掰手指,悶悶地想:早知現在,當初就應該走“婉約派”路線,再不濟也可以是“聖言派”,為何偏偏走成了個“豪放派”的路線?

    難道他是真的憋太久了麽?

    “怎麽?你鞋上是長了朵花麽?迷得你連話都不會說了?”

    張墨卿還沒有來得及抬頭回話,陳氏就又吼道:“在屋裏不是挺能說的麽?怎麽看見我這個老婆子,你是嫌棄不成?所以不願意說話?學你大哥做啞巴呢?哈!”

    這麽說就嚴重了,看樣子母親真生氣了?

    張墨卿心裏歎了一口氣,女人還是需要寵和哄的,畢竟自家母親也是個女人啊,這麽多年來,他爹不靠譜,大哥懶得說話,二哥隻嘮叨,就連他自己也從不多話,母親過得多艱難?

    想到此,張墨卿心就軟了,他抬了抬頭,剛想哄著母親開心,就看見了母親一臉笑意,壓根沒有生氣的樣子後,頓時就一臉懵比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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