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與君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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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仙兼定的表情幾乎要凝固了,手裏的烤魚僵硬地握著,機械地在火上翻烤。
主公……大概是有毒。
羽衣往下滑了一點,被被拽住一角,幫他往身上提了一下。歌仙連忙抽出一隻手來抱住,對被被笑了一下以示感謝,同伴的情誼在穿同一件衣服的過程中得到了迅速的升溫。
歌仙思維被帶的偏了一下,心想這樣說來主公也沒錯……不對,這件事不能這麽說啊。
腦子裏各種情緒思維亂糟糟地梗在一起,歌仙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沒時間和被被去比較了,至於其他的……
主公的想法,恕他猜不到。
被被的表情從空白又回歸到沉寂,雖然沒了白布遮掩,但還有細碎的金發可以將眉眼遮住一點,半蓋住盯著見月看的翠色瞳孔。被被的手拽著柔軟的羽衣,從凹陷程度才能看出他比歌仙更用力。
夜叉情感複雜,見月沒幹虧腎的事就已經讓他有點失望了,這種難以言喻的理由更是讓他說不出來話,隻想再抓十個八個美男子來塞給見月,離這個腦袋裏不知道都裝著什麽的半妖小鬼遠一點再遠一點。
一條烤魚就在諸人難以形容的複雜心情中被烤好,對於歌仙來說是大失水準的作品,然而用來食用沒有任何問題,完全沒到難吃到無法下咽那種噩夢級的程度。
烤好的魚熱氣騰騰的,向外散發著魚肉的香氣。這條魚很大,分成三份給被被他們吃綽綽有餘。燈籠鬼想的最少,開開心心地拿舌頭把烤魚一卷,就吞到了口中,發出一聲滿足的叫聲。
一股煙從他頭頂冒出來,同時身體裏的火焰也更旺,比燃燒著的火堆還要明亮。
狐之助晃了晃腦袋,決定單純一點快樂一點,反正剛剛見月撕衣服不是為了對被被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細節就不要太在意啦,好像他們有的挑似的。
狐之助和燈籠鬼靠在一起吃起了魚,洗幹淨的尾巴一搖一晃的,毛茸茸蓬鬆鬆的一團,讓人忍不住想伸出手擼兩把。
被被很久沒有吃東西,這時候也沒有什麽顧忌,完全不關注狼吞虎咽的模樣落在別人眼裏又是什麽樣,就好像不在乎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衣服落在別人是什麽模樣。然而可以不顧別人不可以不顧魚刺,沒注意一下被刺紮進肉裏,嘴裏細細的一疼,他咀嚼的動作當即一頓。
歌仙讓他張開嘴,看見魚刺紮在牙床附近,輕輕給他弄掉了,順帶帶去了一番有關細嚼慢咽的勸誡。
被被沉默地聽著,最後點了下頭示意已經聽到就算完事,沒有給一句回應,大寫的惜字如金。
被被他們三個都吃飽之後,都已經月上中天。見月看了看漆黑的夜幕,委實不想再長途跋涉整整一晚,於是眾人在附近尋覓了一下,找了個山洞過夜。
他們找到的山洞不算狹小,本來屬於一隻熊,隻是這位熊君遠遠地察覺到他們接近就逃了十萬八千裏遠,連麵都不敢和他們照,十分自動自發地把山洞給讓了出來。他們打掃打掃,就準備好在裏麵過夜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打掃時見月還在裏麵發現了被吃剩的半塊蜂蜜,散發出甜蜜蜜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哪裏的蜜蜂倒黴被掏了窩。狐之助和燈籠鬼湊在一起,把那點被剩下來的蜂蜜分著吃了。夜叉沒有多看那塊蜜一眼,歌仙也敬謝不敏,倒是狐之助招呼著被被一起去吃。
被被之前髒汙的衣服被衝洗幹淨後已經用火烤幹,被他穿在身上。兩人原本共同蓋著的羽衣給了衣物毀壞的歌仙穿上,免得歌仙落入到無衣可穿的境地裏。
被被披著白布坐在角落,對著招呼他的狐之助搖頭,讓狐之助不用管他,和燈籠鬼一起吃就好。
夜叉把收集好的幹草堆疊起來給見月做床,收集到的草被隨意整了整弄成一堆。夜叉整了個大致的形狀出來後打了個哈欠,轉身在洞口不遠處找了個地方直接往地上一躺,直接閉上了眼。
歌仙和被被睡下的地方要比夜叉往裏一點,狐之助和燈籠鬼縮在他們身邊不遠處。燈籠鬼不能躺,靠在一邊,確定不會點著什麽才敢入睡。
見月睡在最裏麵,其他人專門為他留出了好大一塊的空間。見月皺著眉地拍打了一下鋪在地上的幹草,實在難以不嫌棄它。她將就著躺了上去,並不覺得哪裏舒服哪裏軟,隻感覺渾身都紮著難受。輾轉反側了一會兒,怎麽也睡不著,從幹草堆上坐起來,撲打了一下身上的草屑。
這才一會兒的功夫,除了燈籠鬼已經呼呼大睡,其他人都還醒著。夜叉翻了個身堵上耳朵,歌仙撐起身體,手摸到羽衣上,想給見月墊一層減緩不適。
然而他現在就隻剩下一件羽衣蔽體,脫了就什麽也不剩。他旁邊躺著的被被看見他為難地皺起眉頭,翻了個身坐起來,從身上把披著的那塊白布解下來遞給他。“你給他鋪上。”
歌仙躑躅地看著他,“這樣好嗎?”
被被的衣物,卻由他為主公鋪好,好像是欺負同伴行借花獻佛之事的小人一樣。
雖然獻出了衣物,被被卻沒有再和他多說幾句話的意思。翻了個身閉上眼繼續睡,隻留給歌仙一個金色的後腦勺。
被單方麵關閉了對話框的歌仙抱著白布起來,湊到見月身邊,把白布仔細地給見月鋪好。羽衣拂過了見月的手背,軟軟癢癢的,拂的見月忍不住縮回手笑了起來。
歌仙並未察覺這個小動作,把白布展平了讓見月躺上去試試。
“好像沒那麽紮了。”其實還是有點,然而有對比才能顯示出來不同,野外條件不好,這樣湊合湊合也行,好歹不會紮到睡不安生了。
隻是見月還是覺得這麽睡委委屈屈的,目光放在歌仙柔軟的羽衣上,抓住了他的手腕。
歌仙有點慌,“主公這是要做什麽?不會又要脫下我的衣物吧。”
之前河邊的事給歌仙兼定的印象太深刻了,他連做個心理準備的時間都沒有身上的衣物就沒了。以至於現在他生怕見月又因為什麽事突發奇想扒他的衣服,比如一邊說著要公平對待一邊把羽衣也脫下來跟白布一起鋪在幹草上什麽的。
“不是啊。”見月躺在布上,用力一拽,把歌仙兼定拽倒在身邊。羽衣掃過皮膚,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倒下的重量壓的白布下的幹草發出清晰的響聲。睡在最外麵的夜叉把耳朵又捂緊了一點,沒半點要過來查看的意思。
歌仙慌忙地掙紮了一下,被見月摟住腰,抱的很緊。見月的手在軟滑的羽衣上上下摸了幾下,頭低下來一點,也在軟軟的羽毛上蹭了幾蹭,十分滿意地歎出口氣。
虎視眈眈盯著見月以防她出格的犬夜叉轉回了頭,繼續他在靈識之海裏對靈力的修行。
歌仙兼定一臉懵,半天才反應過來是被人當了熊娃娃助眠。他想明白這點用的時間有點久,見月已經趴在他懷裏睡著了。歌仙兼定低下頭,隻看到見月頭頂銀白色的發絲和一雙柔軟的耳朵。
那雙犬耳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看上去要比羽衣好摸多了。歌仙腦海裏閃過了摸一下的念頭,又被他自己摁了下去,感覺對待主公這樣好像有點不太敬重。
歌仙從未將期望中的身份定位為小姓,眾道諸事能避則避,彼此之間既非最為親昵曖昧的那種關係,這麽做就顯得狎昵了些。
歌仙兼定往後撤了一點點,無奈見月抱得緊,根本走不脫。歌仙也隻好這麽將就著安靜下來,隻是躺在見月旁邊實在睡不太著,和歌書畫等排遣時間的風雅之物都無法順利地在這種狀態下做,隻能百無聊賴地拿見月的呼吸數起了數。
數到幾百之後歌仙就數亂了,和前主細川忠興一樣,對於數字稍微遲鈍了一點……有可能比前主還糟。
見月睡得香甜無比,一隻腿搭在歌仙兼定的腰上,一條胳膊甩到旁邊,下意識地不停往羽衣上蹭,於是各種往他身上搭腿躺胸,恨不得睡在他身上,歌仙感受了一下鋪了白布的幹草微紮的觸感,又摸了下軟滑的羽衣,十分明白見月為什麽會下意識如此。
確實是羽衣躺著比較舒服。
不然他一開始也不會想把羽衣給見月墊著。
仔細看看的話,睡著的主公比平常看起來還要稚嫩。他的年紀其實還很小,比……比……
歌仙兼定隱約記得還有一個兼定,比他年紀要小,隻是不很黏他,一點也不像個可愛的小孩子,但是是誰已經完全記不起來了。那些記憶隨著他被妖怪吞噬而遺失,隻留下依稀一點痕跡。
見月呢喃了一聲,歌仙模糊聽了一聲“烤肉”。
歌仙的胳膊被她抓住了枕著,姿勢變換了之後可以更清晰地看到臉,若隻看此時的麵貌,他的主公根本都還是未成年。
隨著時間的推移,歌仙的心態越發趨於平穩,種種曖昧擔憂飛的一幹二淨,越看就越感覺眼下這場景像是哥哥照顧弟弟一樣,是他因為眾道的事想的太多了。
歌仙閉上眼睛,慢慢地慢慢地也進入了睡眠。
外麵側躺的被被睜開了眼睛,望了毫無動靜的內側一眼,眼睛眨了眨,也閉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越看就越感覺眼下這場景像是哥哥照顧弟弟一樣,是他因為眾道的事想的太多了。
犬·抑製劑·夜·雙操拯救者·叉: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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