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內部需滌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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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鄭芝龍冷笑道:“不是想,而是非常想。伊賀忍者侍奉倭國德川家多年,伊賀九州流是伊賀忍者的一個分支流派。伊賀九州流隻聽命於倭國肥前島原藩的藩主鬆倉勝家。鬆倉勝家的父親是鬆倉重政,乃是德川家的重臣。為父懷疑田川忠直這趟能調遣伊賀九州流的忍者,背後乃是得到了島原藩的支持,而島原藩則是聽命於德川家的。隻不過適才田川忠直一直不肯承認罷了,但此事何必要他承認?到時候我們鄭氏水軍直接到平戶問個明白便是了。”

    看著鄭芝龍咬牙切齒的樣子,鄭衝此刻已經確定曆史被自己改變了,因為曆史上沒有鄭衝此人,國姓爺是嫡長子,繼承鄭氏並無什麽障礙。而且此後鄭氏與日本關係一直很和睦,國姓爺再抗清的時候,還得到了日本的物資糧食支援。

    而此時自己這個庶長子出現,反倒成了不確定的因素,直接導致了日本幕府為了支持鄭森,便策劃了鏟除鄭氏庶長子的陰謀。至於鄭芝龍推測的日本幕府鏟除自己後,下一個目標便是鄭芝龍自己,或許有之,也或許隻是鄭芝龍的推測而已。

    “為父統領鄭氏水軍,威風八麵,當年還曾拜會過德川幕府將軍德川秀忠。鄭氏每年與倭國的海貿數額龐大,鄭氏水軍又驍勇善戰,便這麽巧,森兒出生日本,生母是倭國人,所以德川家便是希望我鄭氏今後的繼承者是森兒,或許森兒繼承鄭氏之後,加上胞弟田川的影響,鄭氏能為德川家羽翼也說不一定。”鄭芝龍繼續著自己的推測,他能夠縱橫海麵成為大海寇,總是喜歡把事情做最壞的打算,從而提早做出預防,是以才能夠叱吒東海。

    鄭衝冷笑道:“倭國人真是癡人說夢,異想天開。二弟絕不會受人影響,靠向倭國的。”鄭芝龍頷首道:“不錯,我們鄭氏男兒,和倭國做生意可以,睡倭國娘們也可以,但就是不會聽命於倭國!”

    說話間已經到了安平四海殿,鄭芝龍對鄭衝道:“接下來為父會對在我鄭氏之內的倭人做一次清理,凡事發現與田川忠直有來往的倭人,若有實據是參與他圖謀的,便一律處死,若無實據的,一律送回倭國去。”

    鄭衝躬身道:“父親所言極是,我鄭氏之內不但倭人,隻怕其他人也要好生查究一番,好似雷虎那樣的人,也要盡早清理掉才是。”

    鄭芝龍點點頭道:“你說得不錯,想不到跟我多年的人中,居然還有人敢背叛我,咱們鄭氏這條船上坐著的人,真該好好滌蕩一番才是。此前一直忙於清剿海寇、據戰紅夷,也沒工夫,現下騰出手來了,當好生滌蕩一番才是。”頓了頓鄭芝龍又道:“為父現下便著手布置此事,這件事你不必參與,你快些回去看看你媳婦才是。”

    鄭氏此前一直忙於清剿海寇與紅夷作戰,現下算是大局已定,正好可以整頓一番內部、鄭氏雖然水軍精強,但許多人都還是來自於收編的海寇,各種勢力魚龍混雜,有明軍的勢力,有倭國的勢力,有海商的勢力,現在正是需要整頓的時候了。

    這件事鄭衝沒有想插手,本來這種內部清洗便是得罪人的事,他還想繼續保持在鄭氏之內良好的名聲呢。再者他對鄭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氏大多數將校、官吏、文士、合作的商賈等等人都還不算太熟,內部大清查這種事還是讓人麵熟的人去辦才是。當下鄭衝便告退出來,往清樂齋趕去。

    回到清樂齋,才進張靈素屋子,便見鄭森與兩名大夫走了出來,鄭衝迎上前問道:“二弟,你嫂嫂如何?”鄭森見了鄭衝,稚嫩的臉龐上頓時一鬆,連忙道:“大哥,你可算回來了,嫂嫂服了寧神湯藥已經睡下,孫兄弟和映雪也嚇壞了,現下我引大夫去看他倆。”

    鄭衝點點頭,拍拍鄭森肩頭道:“二弟長大了,能任事了啊。”鄭森搖頭道:“比起大哥還差得遠呢。”頓了頓鄭森問道:“大哥怎麽這麽晚才過來?聽說父親急招你去,卻是何事?”

    連鄭森都不知道田川氏被人脅持的事,看來鄭芝龍是生怕消息走漏,讓田川忠直的餘黨有了防備,於是道:“便是讓我過去詢問刺客之事,森兒,這裏有大哥便是了,你快些回去先見父親,再去看看母親。”鄭森去見了鄭芝龍,鄭芝龍自會對他說明一切,而且田川氏那裏也需要國姓爺在身邊安慰一下才是。

    當下鄭森便在鄭衝再三催促下,這才拜辭而去。鄭衝吩咐施福領大夫去看映雪和孫澤沛,安排人手照料,隨後才轉入張靈素臥房之內。

    果然張靈素已經沉沉睡去,隻是額頭上冷汗直冒,還說些胡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惡夢了。想來也是,她和映雪都是弱質女流,孫澤沛小孩一個,都沒見過如此血腥的殺戮,被嚇壞了一點也不奇怪。

    鄭衝便安靜的坐在塌邊守著她,隻見她彎彎的秀眉不時輕輕皺起,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朱唇呢喃張合著,好似一株春睡海棠一般,隻不過這海棠卻是在做著噩夢。

    半個時辰之後,張靈素也不知夢到了什麽,一聲驚呼之後,猛然間坐了起來,額頭上滿是大汗,驚恐的神色布滿了俏臉,再看到鄭衝時,顯得更加害怕,瑟瑟發抖間縮到床榻裏麵去,用錦被緊緊裹著自己,好像很怕鄭衝似的。

    “娘子,別怕,我是你夫君啊。”鄭衝柔聲道:“你剛才是不是做什麽噩夢了?別怕,那隻是個夢而已。”柔聲安慰了幾句,張靈素也漸漸從夢魘中清醒過來,這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倒鄭衝懷中泣道:“相公,我好怕,剛才我夢到你很凶的拿刀要來殺我。”

    “說什麽傻話?我怎麽會來殺你?”鄭衝柔聲安慰道:“那是個夢,是不是你早間看到我殺那幾個刺客被嚇到了?”

    張靈素在他懷中哭著,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但回想起鄭衝早間殺人時候那殘忍的樣子,便不寒而栗。她漸漸明白為何自己會做這噩夢,她知道鄭衝是冒充的,還真怕鄭衝知道了,會拿刀來殺她滅口,是以才會做這種奇怪而可怕的噩夢。

    鄭衝卻並不知道張靈素真正的恐懼之因,柔聲安慰道:“娘子,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從來不打女人,更別說殺弱質女流了。更何況你是我的娘子啊,我怎會傷害你?”說著鄭衝用香巾替張靈素擦幹額頭汗水。

    張靈素抬起頭來,握住鄭衝的手道:“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阿衝,你發誓,你發誓今後不論如何,都不會傷害我。”

    看到張靈素好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握住自己的素手冰涼極了,鄭衝不忍拒絕便豎起手指發誓道:“黃天在上,厚土在下,小子鄭衝在此立誓,有生之年,絕不會傷害娘子張靈素,隻會疼惜她,愛護她,然後和她生兒育女,安樂一世,有違此誓,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說到這裏,張靈素急忙掩住他的嘴,羞紅了小臉嗔道:“發誓便好生發誓,說什麽生兒育女……”說到這裏,便紅著臉低下頭去。

    鄭衝哈哈一笑,將她摟在懷中柔聲道:“你剛才叫我阿衝,那我以後叫你素素好了,什麽娘子、夫君的,聽著還是覺得不夠親昵啊。”

    張靈素輕輕嗯了一聲,低聲問道:“阿衝,為什麽會有刺客?他們是來行刺誰的?”

    鄭衝歎道:“此事說來話長,今天你被驚嚇不輕,還是不要聽這些事了,我怕你聽了又會害怕。你好生歇息,過幾天精神恢複了,我再告訴你好了。現在呢,咱們說些情話,說些美好的事,別讓那些血腥之事擾了我們。”

    張靈素又嗯了一聲道:“那好,我想聽你作詩,你會作詩的,對嗎?”

    鄭衝微微一笑道:“好,既然是給我媳婦兒素素作詩,那就要做情詩了,你聽好了。”當下鄭衝清清嗓子,恬不知恥的又抄襲了一首後世的詩詞來。

    “欲傾卿卿一世情,卻聞蕭寺伴青燈。崇山峻嶺不辭遠,誓與卿卿結伴行。一見卿卿倍關情,欲與卿卿締鴛盟。欲問美人心上意,同衾同穴伴死生。回眸一笑嫣然嬌,斷魂飄搖上碧霄。願與卿卿兩相歡,不發毒誓不肯饒。”

    聽得最後鄭衝念到不發毒誓不肯饒,張靈素小臉漲得通紅,素手輕輕捶著鄭衝胸口嗔道:“你取笑人家。”

    鄭衝笑道:“人家是誰?”張靈素哼了一聲道:“不行,你這首詩取笑我,不算數,你再作首詞來。”

    鄭衝嗯了一聲,又無恥的剽竊了一首,“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張靈素這才轉怒為喜道:“這首木蘭詞,還算你填得好。嗯,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好美的句子,隻可惜你我初見時卻有些……”

    鄭衝柔聲道:“不是後麵還有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這一句麽?便是我已經變好了,不再是以前那紈絝浪蕩之人,這不是很好麽?”

    “我還要聽……”

    “好……”

    就這般,兩人相依相偎,念著後世的情詩,互訴衷腸,鄭衝努力搜腸刮肚,想讓張靈素忘記今天可怕的殺戮,在讓她忘記的同時,自己也在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將來的腥風血雨並不會少,而這樣柔情蜜意的時候可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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