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笑淚眼婆娑，抬起頭看著他。

    “啊？你說什麽？”

    餘生細心地擦去她的眼淚，認真地看著她。

    “若是他讓你難過，換我來守護你可以嗎？”

    “若是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他的眼裏，好像有星星在閃耀。

    自從那件事發生過後，艾笑和劉瀚辰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兩個人誰也不肯先低頭認錯。

    事實上，劉瀚辰打過兩次電話，艾笑都選擇了拒接，便沒有再打來。

    其實，兩個人解決問題的方式就是冷戰，過了一段時期，兩個人默契地絕口不提當初那件事，直接忽略過去。

    於是，事情積攢掉一定量的時候，往往忽略也並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它會在下次爆發之前作為一種不可避免的證據，以此來斥責對方曾犯下什麽錯誤。

    所以，戀愛中的男女總是習慣性地把過去當作一種標準，那麽越過這種標準就會造成致命的後果。

    正如艾笑和劉瀚辰。

    艾笑狀態不太好，所以向學校請了幾天假。她一個人悶在公寓裏，飯也沒怎麽吃，渾渾噩噩。隻是呆呆地看著手機，可是仍然保持著靜默。

    餘生這邊，見她好幾天沒來上課，內心不免十分焦灼，可是表麵上卻冷靜地可怕。

    “餘哥，她怎麽沒來啊？”李昊問道。

    “不知道。”

    “肯定是和男朋友吵架了！”說完又趕緊閉上了嘴。

    “男朋友”在他麵前可是禁忌詞匯。

    “你不擔心啊！”

    “擔心有什麽用？”

    “去看看她吧。”

    “去了說什麽？”

    “你看著好像什麽都懂，好像什麽又不懂。”

    “她或許不需要我。”

    “她現在是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女人在脆弱的時候往往會如此。”

    “我知道我該怎麽辦？走吧！”

    “搞不懂你，明明比誰都擔心。”

    到了家，餘生扔下了書包，拿出手機。

    “還好嗎？”

    艾笑迅速地抓過手機，看到是餘生，眼睛瞬間黯淡了。

    心煩，不想回複。

    手機來電鈴聲響起，顯示是劉翰辰。

    “喂？”

    “你哭過了？”

    “沒有。”

    “我是一時著急，才那樣說的。你也知道，像我這麽大的差不多都結婚生子了。家裏總是催著我，我沒辦法啊。”

    “嗯。”

    “那麽，你想好了嗎？”

    “什麽意思？”

    “訂婚啊。”

    艾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這麽多天，自始至終難過的隻有自己。

    原來，他隻是給自己時間考慮。

    原來，我的情緒根本不重要。

    “然後呢？訂完婚呢？”

    “當然結婚啊！我爸媽計劃著今年年底把事情都辦完了。”

    “哦。”

    “哦，是什麽意思啊？”

    “結婚這種事你也需要父母來決定嗎？你們結婚吧，好，我們就結婚了？”

    “我隻是覺得他們說得很對。”

    “之前你覺得他們什麽都不對，什麽都違背他們，怎麽到大事上麵，你就聽話了呢？”

    “也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了啊。”

    “可是，我們不是計劃著二十七歲嗎？”

    “你是不知道我的壓力，他們總逼著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連個正式的工作都沒有，現在也隻是臨時的。”

    “等結婚了再考試也一樣。”

    “怎麽能一樣？到時候事情太多了，肯定沒有心思了。”

    “那你還需要多長時間？”

    “反正這兩年不會。”

    “你的意思是讓我再等很久？”

    “我會努力考上。”

    “努力？努力需要多久？我等不起了。”

    “什麽意思？”

    “我等不了那麽久了，家裏的壓力我承受不起，我等不了。”

    “我問你什麽意思？”

    “我再問你一遍？今年能結婚嗎？”

    “不能。”

    “那我們分手吧。”

    劉翰辰掛斷了電話。

    這麽長時間的電話，最重要的還是“分手”二字。

    還是隔著電話，不是當麵。

    怎麽會這麽難過呢？

    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屏幕很快暗了下去。

    一切或許已經結束了嗎？

    兩年的感情，果然跟現實比起來，不堪一擊。

    “叮鈴鈴……”門鈴響起。

    艾笑好像沒聽見，仍然呆呆地看著前方。

    “叮鈴鈴……”門鈴聲的主人不知疲倦。

    艾笑起身開了門。

    餘生站在門外，雙手提著兩大袋東西，看著她，仿佛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進來吧。”

    餘生放下東西，從其中一個包裝袋子裏拿出粥和一些小菜。

    “我想著你可能還沒吃過飯，給你帶來了一些，都是比較清淡的，怕你沒有胃口。那些都是零食之類的，雖然確實沒有什麽營養，但是可以打發時間。”

    “你怎麽會來？”

    “擔心你啊。”

    餘生話音未落，艾笑的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

    自己的學生尚可這樣，他為什麽就是簡單的一句帶過呢？

    他是沒有心的嗎？

    還是根本不在乎？

    餘生見她這樣，頓時手無足措。

    “抱歉啊，如果不喜歡，就把這些扔掉，我再給你買些別的來。”

    剛要抬腳離開，被艾笑一把拽住。

    “沒關係，我喜歡，放在那裏吧。”

    聽到她說喜歡，餘生稍稍有了些安慰。

    “花了不到錢吧，我給你。”

    剛剛欣喜的心聽到這句話像是被一盆冷水澆滅，想著她很難受，也無所謂了。

    “沒有，不用給我。”

    餘生怕她堅持，趕忙岔開話題。

    “你沒事吧。”

    “我和他分手了。”

    應該是喜歡到極致吧！不然怎麽會這麽難過呢？

    餘生不得不承認，他嫉妒地發狂。

    “那麽，我可以嗎？”

    艾笑淚眼婆娑，抬起頭看著他。

    “啊？你說什麽？”

    餘生細心地擦去她的眼淚，認真地看著她。

    “若是他讓你難過，換我來守護你可以嗎？”

    “若是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他的眼裏，好像有星星在閃耀。

    餘生沒有得到任何回複，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麽。

    或許，是嚇到她了吧。

    艾笑低著頭，兩個人的氣氛有些尷尬。

    餘生蹲在那裏等著她的回應。

    不知道過了多久，餘生的腳有些麻了。

    安靜的空氣中傳來了輕輕的呼吸聲。

    餘生歎了口氣，抱起她放到了床上，給她蓋上被子，把那些買的東西一一放在冰箱裏擺好。

    看著有些淩亂的房間，餘生輕手輕腳地收拾，呈現她原本的樣子。

    餘生做完這些，看了看床上的她，眼角仍然噙著淚，轉身離開。

    或許這才是愛情吧，會為他笑，為他哭。

    你的喜怒哀樂都隻是為他。

    其他人算什麽呢？

    可是，艾笑，你知道嗎？

    在你之前，我沒有一件像樣的心事。

    在你之後，我沒有拿得出手的痛苦。

    －－－－－－題外話－－－－－－

    餘生：聽到表白之後睡著也就你獨一個吧。

    艾笑：我那是傷心至極，太過勞累了。你也知道，剛和他分手了嘛

    餘生：不許你提他。

    艾笑：他是誰？我不知道啊。

    餘生笑，這麽無賴恐怕也隻有你了。

    艾笑：你表白說什麽來著？再說一遍吧。

    餘生：沒有表白啊。

    艾笑：你怎麽這麽無賴啊！都是跟誰學的？

    餘生：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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