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神秘趙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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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衍又拉下來臉, “我從不知聞府豢養了妖獸。”聞衍忽然懷疑, 當初那隻陪伴他的妖獸, 會不會並非是主動離開,而是被聞府給捉了?

    思及此,聞衍有些坐不住, 他要去聞府豢養妖獸之處看看。

    南嘉木若有所思, 道:“看來這妖獸太過重要, 讓他們這般謹慎。要麽這妖獸有大背景, 他們不敢人盡皆知;要麽這妖獸來曆不當,他們得藏著掖著;總之, 那妖獸不是自願坐鎮聞家。”

    聞衍點頭,眼底堅定之色愈深。

    南嘉木瞧見了, 微微一笑:“聞道友懷疑,聞府這金丹妖獸, 是你舊識?”

    聞衍目光一頓,望著南嘉木小心而戒備。

    南嘉木笑得雅致而溫和,“聞道友無須防備,金丹妖獸於我來說是道友, 既為道友,又與我未曾結惡果, 我便不會起什麽壞心思。況且, 我受聞道友恩惠良多, 想報恩情久矣。燕雀尚且知道銜草, 我莫非還比不上燕雀?”

    聞衍神色緩了一緩, 戒備並未全然退去。南嘉木仿若未覺,繼續道:“聞道友在聞家消息並不靈通,家中招攬小修都能知曉的消息聞道友卻一無所覺,此事固然有聞道友往日不曾在意之故,但卻也是聞家防備聞道友,將聞道友摒棄於權利核心之故。”

    齊燁書望著南嘉木一臉崇拜,“南道友真厲害。”短短數日就能知道這麽多,南嘉木未免太過厲害,他什麽都沒看出來呢。

    聞衍點點頭,道:“確實如此,我為嫡係子弟,實則與旁係弟子無異。不過我並在意這個,聞家不過是個小世家,盯著眼前一畝三分地隻會妨礙眼界心境。”

    “話是如此,但聞道友想差了。不想被聞家局限,不代表對聞家之事不聞不問。”南嘉木感念聞衍仗義,有心提點兩句,便說得細了一些,“聞道友該做的,是對聞家之事了然於心而不為之所羈;是對所處環境明麵暗麵消息規則了如指掌,能從中提取自己想要信息,從而遇事不慌不忙,不至於事到臨頭猶如困獸,無頭無緒無處著手。修士當做到內秀於心,諸事心中有數,如此才能各類事項應對自如,才不至於遭了別人算計而不自知。”

    “不了解事情真相,不明白對錯,不知曉來龍去脈,不能掌控全局,那麽你便如無頭蝙蝠,到處碰牆碰壁,莽莽撞撞受盡苦頭,最後能不能掙出路來卻是未知。”南嘉木見兩人聽得認真,忍不住又多說了兩句,“隻有自己掌握先機,才可運籌帷幄,左右事情發展,最終得到想要的結果。”

    聞衍聽得連連點頭。

    “比如此時聞道友想查探那妖獸前輩之事,聞道友是不是打算在聞府之內四處尋找?”南嘉木麵龐溫瑩,溫言款語,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他。

    聞衍遲疑了會,點點頭。他確實是這麽打算的,便算將聞府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金丹妖獸所藏之地。

    南嘉木搖搖頭,“聞道友手中信息太少,這般毫無計劃的撞運氣般尋找,隻會打草驚蛇。”

    聞衍凝眉,還未開口說話,齊燁書便先咋呼呼地問:“那聞道友以為如何?”

    聞衍眉頭微緩,也望向南嘉木。

    南嘉木眉目舒展,笑道:“聞府府內這妖獸前輩藏得這般嚴實,所困之處非常人所能尋到。而且我猜測,那處地方禁製與陣法重重,便算你尋到那地,也進不去。所以首先,你得尋個能不驚動人的破解陣法與禁製的法寶;其次你得準備好隱身隱氣以及傳送之物,一有不對便趕緊離開,以免引起聞府的警覺;最後,尋到那困守之地。”

    “至於如何尋到那困守之地,”南嘉木先將自己從張哥那偷聽到的信息說了,“所以,你得先查清聞府哪個活兒靈石最高,以及這活多由新入府修士所接,我猜那活兒不會是飼養妖獸這種名字,而是其他的。”

    “跟著那新修士,總能找到那關押妖獸前輩之處。此時,你應沉住心,留神觀察。若能知道他如何進出陣法更好,若是不能,記住那個地方,準備周全再探。切記,不可打草驚蛇,機會隻有一次。”

    聞衍點頭,心中對南嘉木充滿感激之意。

    南嘉木望望日頭,朝兩人告辭。今日葉贇“病危”,他得早些過去。

    聞衍也齊燁書沒留他,雖然齊燁書很想讓南嘉木留下來幫忙,可是他瞧見南嘉木這些天一直往外跑,可能在處理什麽事情,因此他緊閉了雙嘴,隻能不舍得望著南嘉木離去。

    南嘉木出了聞府,又遇見了趙妍。

    趙妍等著聞府小巷之側,瞧見南嘉木雙目一亮,忙小跑了過來。南嘉木等在那處,開口打了聲招呼:“趙道友。”

    趙妍在南嘉木麵前站定,她雙手緊攥衣擺,秀眉似蹙,兩眼含水,緊張又焦急地望著南嘉木:“前輩,莊磬他不可能出聞府,我一直盯著,莊磬他沒出府。前輩,請你再繼續查查好嗎?”

    南嘉木猶豫,他要救葉贇,不太想管這閑事。

    瞧出南嘉木的遲疑,趙妍雙.腿一軟,就想下跪祈求。而在她膝蓋微屈的瞬間,南嘉木心跳如鼓,有一股膽寒之氣從腳底竄起,讓他禁不住渾身冷汗涔涔。

    南嘉木還隻初生一股莫名之意,身體自發地上前扶住趙妍,死死的攥緊她的手,扶直了她的身.子。

    他後知後覺地預感到,不能讓趙妍下跪,不能受她這般大禮。

    南嘉木掌心冷汗濡.濕了趙妍的肌膚,趙妍微微一愣,不解又哀愁地望著南嘉木。

    南嘉木手一鬆,後退好幾步,道:“失禮了,我會繼續查的。”說完後,南嘉木迅速離開此處,頗有種落荒而逃的味道。

    趙妍不明所以,卻又恍若有所思。

    直至走進春生閣葉贇所在的小院,那種心驚肉跳之感才慢慢退去,南嘉木伸手推開房門,坐到葉贇身側繼續發呆。

    他在想,剛才是怎麽一回事。

    葉贇瞧見南嘉木本來很是高興,但瞧見南嘉木麵色不對,也跟著緊張起來,莫非事情又起變故,或者南嘉木遇見麻煩了?

    葉贇本來覺得自己破解禁製速度不錯,此時卻覺太慢,不能將南嘉木抱在懷中安慰。

    他勉強依靠食指與中指慢慢挪移手臂,最終搭在南嘉木放在床.邊的右手上。

    察覺到到手背上的溫熱,南嘉木回過神,見葉贇正望向自己,南嘉木精神一震,好話張口即來:“葉贇,你真不錯,手臂能移動了?你符文造詣這般高超,以後可不可以教教我?”

    “好。”葉贇眼中泛著笑,專注地望著南嘉木,道:“你遇見什麽事了,剛進來那般凝重?”

    南嘉木將趙妍之事說了,他稍抬高下巴,疑惑道:“我在她下跪瞬間毛骨悚然,好似受了她這一禮會有大因果。可是我為築基修士,還受不住練氣小修一禮?”

    “若她不是練氣小修,且性情狠辣呢?”葉贇猜測道:“如此她恢複修為之際,便會記住這侮辱,從而將你擊斃,以掀過這事。如是這般,你性命危矣,故而天道示警。”

    南嘉木聽他這話有異,斜著眼瞧葉贇,開口問道:“這話如何說?”

    “雪衣坊有一功法,進階元嬰須得化凡。”葉贇開口,“化凡之後若心境提升,自會修為回升,同時進階元嬰。若是化凡之後無所感悟,反倒因危險而強行恢複修為,則會大損根基,化凡失敗。之後,止步金丹,再無進階希望。這一功法,名為《龍門訣》,取自鯉魚跳龍門之意。元嬰為龍門,跳過了海闊天空,之後進階速度較之同階之人要快,威力也很強大;若是跳不過,則永遠止步於此。”

    “這功法,很大膽。”南嘉木點評了下,也明白了葉贇的意思,“你是說,那趙妍可能是雪衣坊之人,她的功法是《龍門訣》,此時她正是化凡之際?”

    “對。”葉贇讚同道,“還有一個,她並非化凡,隻是她在偽裝,而你為天道所眷顧,故而有所警覺。”

    南嘉木點頭,他此時傾向於第一個猜測,化凡。

    若是偽裝,一個金丹元嬰修士不至於如此委屈自己。

    隻是,南嘉木怪異地望向葉贇,雪衣坊這功法很奇特,應該是藏著掖著外人很難知道,葉贇怎麽知道的?

    瞧出南嘉木的疑問,葉贇毫無保留地告訴他,“我父親,便是雪衣坊修士,也是化凡失敗之人。”

    葉贇思緒又回到家人被殺那日,母親父親在院中翻曬靈草,爺爺正給他講修真界的故事,他們一家如往日那般祥和愉快,卻不過眨瞬間一黑衣修士闖入,二話不說就朝父親攻擊而來。

    他爺爺緊緊抱著他,口吐二字:“金丹。”

    父親毫無修為,母親隻有練氣之境,爺爺隻有築基,麵對金丹修士如小雞崽一般,毫無反抗能力。

    他隻能眼睜睜的望著母親護住父親而死,父親瀕死之際身上修為暴漲,反殺那黑衣修士。

    殺了黑衣修士之後,他父親徑直出了院門,直至半個時辰後才回來。

    回來後他將他母親用玉盒裝殮,對他爺爺說了自己的門派與功法,言他並非刻意隱瞞。之後他父親一路躲藏一邊將他與他爺爺送到人麵佛前,隨即徹底消失不見。

    直至現在,葉贇也不知他父親是生是死,仇人是誰。

    “抱歉。”南嘉木關切地望著葉贇,握了握他的手,給他安慰。

    “這麽多年,我已調整好了心態,”葉贇沒在這事上多停留,繼續道:“我父親應該知道仇人是誰,也想一個人扛下所有事,所以他什麽都沒說。他不希望我沉浸在仇恨之中。”

    南嘉木摸摸葉贇的頭發,對葉贇父親的做法沒發表意見,隻是關注點不由自主地偏了偏,問道:“化凡後,還能陽元逆轉為陽.精?”

    葉贇眼底帶笑:“我母親說,我是青鳥送給她與父親的禮物,是上天的恩賜。當年我母親與父親成親多年,忽有一日青鳥銜來一顆種子,這種子便是承嗣花。我是我母親與父親以精血灌溉承嗣花生出來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