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壯哉墨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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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寶石它,”葉贇還有疑慮, 墨寶石它這般懶懶散散, 能在元嬰手中逃生嗎?

    南嘉木燦然一笑,“可別小看它的本事。”

    墨寶石從葉贇腹部探出一個頭, “汪汪”兩聲,開口道:“嘉木, 你尋我?”

    墨寶石毛絨絨的頭在外邊,小身子還在葉贇體內, 看起來怎麽瞧怎麽怪異, 讓人忍俊不禁, 葉贇見墨寶石冇個名堂, 伸手一扯, 捏著墨寶石的後頸將它拎出來。

    墨寶石四腳在空中撥來撥去,小身子同時扭來扭去, 瞧著很是可愛。南嘉木伸手抱過,將它放在懷中順毛,一邊順一邊問:“墨寶石, 能在元嬰手中逃生嗎?”

    逃生?墨寶石瞬間挺直胸膛,一臉自豪道:“當然能。”要讓它對抗元嬰修士它做不到,戲耍一下還是能夠的。

    南嘉木將計劃說與墨寶石,“你暫且進入這半塊玉瑗之中,隻要不被人捉住, 隨你怎麽玩。不過, 等找到臨二臨三時, 你得‘艱難’地被他捕捉住,”南嘉木將臨二的畫像在空中用靈氣顯示成型,“之後你脫離玉瑗,趕緊回來。”

    說完後,南嘉木似是不經意地開口:“你其實無形無質,可化萬物的吧。”

    墨寶石再次挺直胸膛,自豪道:“當然。”

    墨寶石的說法證明了南嘉木的猜測,他不由得搖搖頭,就沒見過這般傻的器靈,本來脫離器身能獨立成靈修,卻傻乎乎地再次送上門來。

    不過它主動與葉贇簽訂的是平等契約,還不算傻到徹底。

    商議已定,墨寶石鑽入仿品中迫不及待地想要搞事,南嘉木與葉贇則去尋臨二臨三的行蹤。

    兩人回到之前臨二他們出現之地,並沒瞧見他們的身影,顯然已經離開。

    他倆沒有那等聞風追蹤的本事,站在此處不知何處去尋。

    不過雖然臨二臨三沒發現行蹤,但在火行區域中也沒聽說聞衍齊燁書被捉的消息,應該他倆平安無事,臨二臨三並無得手。

    “也不知另外兩名元嬰是誰,”南嘉木順著契約開口:“不知他倆是為什麽而來。”

    葉贇捏捏他的手,開口道:“不急,若齊燁書與聞衍當真受咱倆牽連,等天寶再次現世消息傳出後,他倆自會安全。”

    若不是,那就得另尋法子了。

    南嘉木點頭,兩人再次往火行區域中心而去。

    “聽說天寶再次出世,就在東火山一帶。”

    “真的假的,不是說在南嘉木與葉贇手中?”

    “你消息已經過時了,也不知是誰跟那人過不去,故意亂說呢。天寶在東火山一代現身,才是實打實地確切消息。”

    “會不會是南嘉木與葉贇被追的熬不過,將天寶放出轉移視線?不然怎麽這麽巧,這邊他倆的消息到處亂飛,那邊天寶就現世了。”

    “天寶那樣的靈物,連元嬰都不放在眼底,怎麽可能認低階修士為主?而且,據說那兩修士在小海之時還隻築基,拿什麽抓住天寶認主?”

    “不是寶物有靈嗎,說不得自動認主?”

    “管那麽多呢,不過是一金丹一築基,等元嬰大能捉到天寶,自會抹去認主痕跡。如此,若他倆中的一人真為天寶前主人,被抹去神識印記,夠他們喝一壺的。”

    ……

    “大意了。”南嘉木與葉贇隨眾人一道趕去東火山,路上聽到眾人的議論,方才知道自己行事還是不夠謹慎,‘天寶’再現的時機確實微妙。不過葉贇獲得天寶也算機密,誰知道臨二臨三這般信口雌黃。

    不過臨二臨三既然是信口雌黃,為何會去捉齊燁書與聞衍?除非臨三雖然胡說,但心底確實有那麽個猜測,畢竟那日葉贇以築基傷害元嬰太過逆天,讓人難免不往天寶上想。

    “我該行事更為周全一些的。”南嘉木有些自責,他擔心偽品被揭穿之後,反倒更讓人確定天寶在他倆手中,從而給兩人帶來危險。

    “你考慮得已經足夠周全。”葉贇安慰他道:“若真有人這般執著認定,那便是人命天命。天命如此,非人力能夠扭轉的。人心難測,總能尋到理由為自己猜測作為佐證。你考慮得再周到,也會有人從微不足道的小事之中認定自己所認為的。”

    南嘉木搖搖頭,心中尋思怎麽補足這個漏洞。

    東火山一代匯聚不少修士,元嬰金丹築基都有,有三五成群的,有單獨成行的,鎮日遊走在東火山這一代。

    東火山也是一處火山群,時不時會火山爆發的那種。

    南嘉木與葉贇從火行區域翻越到土行區域時經曆過,對這種時不時會爆發的火舌有點發怵,他倆在山脈外圍打轉,這樣爆發時能夠及時逃跑。

    至於那等進入山脈之中不怕死的,南嘉木隻能佩服地說聲有膽量。

    不出兩人意外,臨二臨三也來到了此處,可是兩人沒瞧見青衣修士與黑底金邊的劍修,更沒瞧見齊燁書與聞衍。

    “他倆被捉了?”南嘉木在這附近轉悠了幾天,忍不住朝葉贇開口。

    葉贇也不知道。

    “墨寶石玩得也夠久了,讓他動作快點。”南嘉木朝葉贇開口,他目光落到火山之中,忽而道:“聽說,火行區域有一處無人敢去之地,名喚‘千嶂裏’,那處靈氣稀薄,火氣濃烈,常有死氣瘴氣縈繞,是也不是?”

    葉贇肯定地點頭。

    南嘉木雙目一亮,道:“你說,讓玉瑗將臨二臨三引入那‘千嶂裏’如何?”

    南嘉木說道此處開始興奮起來,“讓墨寶石別急著回來,按原計劃離間臨二臨三,待臨二臨三.反目,眾元嬰追殺之際,讓墨寶石引導臨二去‘千嶂裏’,隨後玉瑗自毀,墨寶石在回歸,你覺得如何?”

    葉贇望著神采飛揚的南嘉木,覺得他算計人時很好看,他毫不猶豫地點頭,將南嘉木的話傳了過去。

    “什麽?不行,我要加報酬,我要吃你做的花彩雞。”墨寶石想起他躲在丹田內睡覺時,被葉贇飯菜香醒卻被葉贇死死扣在丹田中不能出去,不能解饞的憤懣,當即提出自己的籌碼。

    葉贇琢磨了會,道:“可以,不過你要自己去捉花彩雞。”

    花彩雞是葉贇從維揚山脈捉了處理隨身帶著的,雖然比不上剛殺的花彩雞味道,但儲存在木盒之中依舊新鮮。因為別處難尋,因此葉贇才會這麽隨身帶著。

    此時葉贇讓墨寶石自己去捉花彩雞,算是委婉地拒絕,不過墨寶石是沒聽出來的,它隻知道葉贇答應給他做花彩雞。

    墨寶石興奮道:“你別忘了。”花彩雞靈氣充裕肉質鮮嫩,加上葉贇的手藝肯定好吃到爆,墨寶石本來很有幹勁的,此時愈發賣力。

    “對了,嘉木有沒有想我,紅寶石有沒有醒來過一次……”

    之前有紅寶石與它私聊,它不覺得有什麽,這段時間南嘉木與葉贇不敢隨意說話,它藏在葉贇丹田中更是謹慎小心,而葉贇又不會與它聊天,差點沒把它憋壞。此時見葉贇難得放開心靈傳音,忍不住巴拉巴拉地說話。

    然而葉贇正事說完後,再次關閉通話渠道,氣得墨寶石大罵葉贇大壞蛋。

    “事與墨寶石說了。”葉贇偏頭朝南嘉木點頭,南嘉木也跟著點點頭,“咱倆去德城‘意館’那問詢信息?”

    “好。”南嘉木與葉贇在腦中交流,腳下速度不落。走了沒多遠,瞧見前邊陣法大布,修士潛伏之後,便知又是一場是非。

    這樣的事在五行區域數見不鮮,跟獵人下陷阱,等待獵物上門一樣的。顯然,雖然大部分修士的目光都在天寶之上,但也有不少不介意順道發財的。

    南嘉木與葉贇以往不願多生事端,麵對這種能避讓便避讓,因為這些修士沒有專門逮誰的意思,哪個落入陷阱便搙哪個羊毛與羊。

    此時也不例外。

    隻是兩人願意避讓,那些潛伏的人卻不願兩人離去。

    畢竟南嘉木與葉贇,一金丹一築基,老的老傲的傲,在他們眼中便是順道收拾的軟柿子,連埋伏都用不上的那種。

    因此,見南嘉木與葉贇繞道之際,當頭金丹修士一指另一名金丹以及兩名築基,再指指南嘉木兩人,那三人點頭,朝南嘉木兩人圍困過來。

    南嘉木快速朝附近張望了一圈,見此處除了這一群人,並無其他修士,當即朝葉贇點點頭,又搖搖頭。

    葉贇瞬時明白,知道附近無人,不用留手,但那邊還有人潛伏,他別插手,當即後退一步,讓南嘉木站在前麵。

    南嘉木目光落到那邊潛伏的兩金丹一築基身上,心知須速戰速決。

    他昂起下巴不耐煩開口:“就憑你們這幾條小雜魚,也敢攔你小爺的路?”

    葉贇在身後聽著,覺得南嘉木越來越可愛了,連做戲都那麽可愛。

    “呸,雜碎,敢罵你爺爺我,吃招——”當前金丹高舉狼牙棒,狼牙棒上寒光閃爍,帶著懾人的凜冽寒意。

    另外兩人築基朝葉贇而去。

    南嘉木蔑視那金丹修士,冷哼一聲,身形一動避開金丹修士的一擊,同時左手劍出,淺墨色的長劍一橫,將去找葉贇麻煩的築基修士一劍斃命。

    與此同時,金丹修士的下一招再次而來,南嘉木左腳滴溜溜地轉了半圈,長劍當空,如皓月銀泄,與狼牙棒上狼頭虛影相撞。

    另一名築基修士手持金剛杵,也朝葉贇當頭落下,葉贇不動,而南嘉木此時長劍淩厲而行,劍上白加黑凝成麻花一股的劍意後發先至,將金剛杵絞成粉碎,這還不止,劍意攪碎金剛杵後,又重新折回,將築基修士攔腰而斬。

    血流進火紅的細碎砂礫之中,分不清砂礫與鮮血顏色,隻有血腥之味在這方空間蔓延。

    金剛修士被皓月銀光震得後退幾步,又見不過照麵便死了兩名築基,心中被南嘉木的狠辣駭破了膽。

    不過初初交手,他便知自己不是這人對手,當即拖著狼牙棒就想後退。

    南嘉木卻不容他後退,再次長劍朝前一劈,看似隻出了一劍,實則已經使出十五劍,道道劍光在空中成為殘影,將金丹修士的幾處致命要害封住。

    金丹修士手忙腳亂地用狼牙棒攔擊,但那劍光太快,他動作太慢,很快身上便掛了彩,而劍光依舊在迫近,眼見著這名金丹就要被劍光絞滅,那邊發覺不對勁的其餘三人也已趕到。領頭那人繡帕一甩,在空中迎風而長,最終長成一道披風,當頭將狼牙修士包裹其中。

    劍光打在繡帕之上,雖然割裂了繡帕,但也攻擊餘力耗盡,不能再取狼牙修士性命。

    南嘉木與領頭金丹對視,忽而昂著下巴嗤笑一聲,長劍再動,劍意帶著湮滅之意直擊對方金丹之處。

    領頭金丹瞧見南嘉木乍然而笑時便心覺不妙,待瞧見南嘉木長劍再動之際,連阻止都來不及。

    而南嘉木這搶人頭的舉動,讓領頭金丹明白自己並非他對手,當即起了退意,頭也不回便逃走。

    “贇兒,”南嘉木並未急著追趕,隻是心底傳音。

    葉贇頓時明白,手持符筆,調取天寶之力在空中畫個禁字。

    因為葉贇隻想困住金丹修士一瞬,故而隻借用了天寶的十分之一力量,因此葉贇畫出‘禁’字後,除了靈氣耗損三分之一外,並無腿軟虛弱的後遺症。

    他從儲物戒中取過靈心液喝了一口,耗損的靈氣又全被補充回來。

    領頭金丹被禁字訣擊中,身形一滯,從空中落了下來,當此之時,南嘉木身形一閃,長劍一出,擊碎領頭金丹修士的金丹。

    領頭金丹被長劍攻擊之際想要躲避反抗,卻被禁製困得一動不能動,待長劍擊穿金丹,禁製效果退去,此時反抗已然無用。

    他被廢了修為。

    不得不說南嘉木把握時機恰好,快一秒金丹修士未受禁製轄製,慢一秒禁製被破,南嘉木也不能這般輕而易舉地將領頭金丹修為廢掉。

    領頭金丹墜.落地麵發出的聲響,與南嘉木瞧過來傲慢的目光,讓另一名金丹禁不住腿軟,他咬緊牙,握著三.棱.刺不知所措。

    另一名築基修士當機立斷,開口道:“大哥,我降。”

    南嘉木目光移到築基修士身上,又移回來,昂著下巴道:“你會什麽?”

    “我會跑腿、打聽消息、找靈草、捉妖獸,”築基修士說一下瞥一下南嘉木,見南嘉木依然一副高傲的樣子,瞧不出其他情緒,又硬著頭皮開口:“練、練丹,煉、練器,畫、畫符,”說道最後,越來越小聲,越來越沒底氣。

    南嘉木劍指剩餘那名金丹,金丹修士心中著慌,但也說不出求饒的話語,握著三.棱.刺手緊了緊,眼底閃過狠厲。

    南嘉木並未多語,掌心劍意再現,似似皓月半明半隱般在空中劃過。

    金丹修士手中的三.棱.刺尖嘯一聲,火紅色的黃雀密密麻麻朝皓月攻擊而來,皓月與黃雀相撞,震得沙石亂飛,熱意滔天。

    投降的那名築基左瞧右瞧,又望向樣的葉贇,眼神遊離。他不著痕跡地走到葉贇身側,心中七上八下。

    葉贇瞧了他一眼,沒放在心上。

    那邊南嘉木劍勢再變,劍意以勢不可擋之勢擊穿三.棱.刺修士的頭顱。

    三.棱.刺修士轟然倒地,落在地麵之上發出一聲巨響。

    築基修士本來戰戰兢兢猶猶豫豫的,見南嘉木這個殺星下手毫不猶豫,當即心一狠,持劍落於葉贇脖頸之上。

    他雖然詫異葉贇這般沒有警覺之心,但見南嘉木回身望來,這一疑惑霎時消融,強壯著膽開口:“放我走,不然我便殺了他。”

    南嘉木倨傲地望向築基修士,像看一名螻蟻,“行啊,隻要你能逃脫。”

    “你發心魔誓,你放我走,保證不追不殺我。”築基修士再次開口,他見南嘉木答應地這般爽快,心定了定,對手中籌碼有了更多肯定。

    想不到這殺胚對他手中的老頭還挺有情誼。

    南嘉木有些無趣地望向葉贇,葉贇忽然伸手,一掌照頭落下,當即擊斃築基。

    解決掉這些伏伺者,南嘉木與葉贇走向那名被廢了修為的領頭金丹,南嘉木幻化出靈氣在空中將青袍修士與黑底金邊修士的畫像顯示出來,低頭問那仰頭望天的金丹,開口道:“識得這兩名元嬰修士嗎?”

    領頭金丹修士眼珠子動了動,目光落到空中畫像之上,“認識,是火行區域域主白蘞跟土行區域域主石彥。”

    南嘉木見雙目遊移,眼帶算計,當即指尖一談,金丹修士的右手食指變成冰霜,南嘉木從地麵上吸來一顆碎石,又扔到那根變成冰霜的食指之上,霎時間食指成晶粉落到地麵之上。

    領頭金丹頓時連聲慘叫,額頭冷汗直冒,從右手上傳來的疼痛之意讓他禁不住肌肉蜷縮。

    他翻滾了會,待疼痛能夠忍受之後,不敢再作妖,老老實實開口:“木星區域域主荊潛跟金行區域域主寒頤。”

    南嘉木抬高下巴冷笑:“早這般聽話多好,省得再多受苦。這兩位前輩素日行事如何?”

    領頭金丹不敢再心懷鬼祟,開口道:“荊域主素來溫和,且有愛才之心。見丹師有疑,還會親自指點。寒域主行事殺伐果斷,默言寡語,向來不惹是生非。但若有人膽敢犯他身上,寒域主會拔劍便殺。”

    聽起來荊域主是個有善心的好人,寒域主是個光明磊落有原則的人。這般說來,齊燁書與聞衍落到他倆人手上,不會有什麽事。

    而天寶現世那兩位未曾出現,莫非是那荊域主瞧上齊燁書的丹道天賦,所以才將他帶到身邊?

    這個答案南嘉木是不信的,但不妨礙他有這種希冀。人,總是願意將事情往好一點的方向想。

    南嘉木並未取領頭金丹的性命,在這五行區域,失去修為的修士,殺與不殺沒什麽區別。

    領頭金丹望著南嘉木往木星區域的方向而去,陰惻惻的笑了,他說的全是實話,可是他還有更大的實話沒說,荊域主雖然愛才心切,但他對非丹師的修士喜怒無常,且有‘毒手’之稱;寒域主雖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他有一逆鱗人不得碰,一碰便會殺人。

    那逆鱗便是,見不得暗箭傷人,若是他瞧見誰暗地裏捅刀子,他會殺了那個背後傷人的狡詐之徒。

    而在這五行區域混的,又有幾個大方磊落之人呢?

    更多的修士如他一般,為寶物而捅兄弟兩刀。

    他便不信,那對師徒那般情誼深厚,隻要他倆之間有背叛苗頭,兩人都會被寒頤斬殺。金丹修士謔謔笑著,眼底閃過快意。

    南嘉木與葉贇還未出東火山區域,便先見一群修士黑壓壓地往這邊而來。

    南嘉木眉頭一皺,“怎麽回事,墨寶石做什麽亂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