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 失望之旅(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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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賣。”楊棠淡漠地斜了對方一眼,已然知道這貨就是鼎鼎有名的鈴鐺賊甘寧,可問題這貨的鈴鐺呢?難道被他當了買酒喝啦?

    “你說什麽?!有種再說一遍……”

    “我說,不賣!”楊棠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可我的拳頭說得賣……”

    話音未落,甘寧已突兀揮拳照著楊棠麵門打來。

    可惜,《孫子.謀攻篇》有雲:“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

    這個說法用在個人戰中同樣適用。此時的甘寧不僅不知楊棠的實力,就連他自己的實力和膽氣亦不盡知,所以他揮出的拳頭,很輕鬆地被楊棠揚掌擋住。

    楊棠不僅擋住了甘寧的拳頭,而且還扣住了他的拳頭,寒聲道:“你這廝動手,是想強搶不成?”

    甘寧掙了一下拳頭,沒掙脫,叱道:“搶你又如何?”說著,他另一拳又照著楊棠打來。

    楊棠同樣捉住了他的另一個拳頭,接著腳步一滑,單腳插進甘寧雙腿之間,而後迅旋身,純憑臂力,來了記變樣的背負投{[槍炮術]}。

    由於太突然,加上甘寧整個人在半空翻了一轉,他的左手手腕沒吃住力,啪嚓一聲,錯位了。

    將甘寧摔倒地上的楊棠還不滿足,跟上就是一腳,重重鞭踢在甘寧背上,使這位鈴鐺賊在沙石地上滑出老遠,直到撞上土牆才停下來。整個人七葷八素,老半天也沒爬起來。

    不得不說,甘寧完全選錯了施展暴力的對象。由於楊棠的力量、度、反應力等大大越常人,加上通獸語{[萬言優勝]},馬戰不輸任何人,至於步戰,各項武功技能擺在那裏,更是可一個打一群的存在,甘寧根本就是撞在槍口上,下場自然狼狽。

    修理完甘寧,楊棠施施然去了前院用早膳。飯後,他匯了賬,就回來馬棚,打算牽上烏鴉,離開江津巷。

    沒想到甘寧正頹喪地跪在馬棚旁,見楊棠回來,頓時叩大呼:“老大,我服你了。”

    楊棠瞥了他一眼,哂道:“你是不是想跟著我,然後懈了我的防備,再陰整我?假,太假……”

    “不是老大,我是真服你!”甘寧急辯道。

    “你少來,我就跟你過了兩招,你就服我了?”楊棠邊說邊去開馬圈的門,結果現那門正虛掩著。

    此時,甘寧哭喪著臉道:“老大,之前步戰,你兩招就撂翻了我,那時我還不服氣,可剛才我又跟你的馬過了兩招,所以我服了。”言語間,他撩起自己的袍子,露出腹肌,隻見肚臍眼旁赫然一個馬蹄印正新鮮。

    楊棠見狀,不用想也知道,這鈴鐺賊吃了背負投後想要盜馬,結果被烏鴉教訓了一頓。當然,也是甘寧不想傷了好馬,沒用兵器和其它陰險手段,隻想空手折服楊棠的馬,這才在不慎間被烏鴉踢中,丟了大人。

    看到蹄印,楊棠有些啼笑皆非:“你個七尺高的漢子,居然連匹馬都對付不了,還能幹什麽?”

    甘寧糙臉一紅,梗著脖子道:“所以啊老大,我想跟你。”

    “我又不爭天下,你跟著我做什麽?”楊棠邊說邊把烏鴉從馬圈裏揪了出來。

    烏鴉被楊棠拽著鬃毛,疼得十分不舒服,可偏生它深知楊棠這主人武力太高,所以隻能敢怒不敢言地連打了好幾個響鼻。

    跪在邊上的甘寧自然也瞧見了楊棠對烏鴉的粗暴,腹誹之餘,又心驚楊棠能將性子暴烈的烏鴉壓製得乖乖膺服、不敢造次,這實在是一種本事。

    況且,以烏鴉馬王的身份,楊棠隻要能如臂使指,那麽馬戰就肯定不會吃虧,再配上某種不太差的長兵技藝,實力就比他隻高不低。

    正因為如此,心有計較的甘寧才會跪在馬棚邊等楊棠來取馬,打算趁機拜下楊棠這個老大。當然,要是能成為拜把子兄弟就更好了。

    可惜楊棠一門心思尋找延壽寶物和華佗這個人,根本沒心思和誰拜把子,更沒功夫搭理甘寧。

    見楊棠馴著烏鴉往外走,甘寧連忙跟上,嘴裏更是喋喋不休道:“老大,你就收下我吧!”

    楊棠冷漠道:“沒興趣……況且我身邊從不養飯桶。”

    這話差點沒把甘寧氣死,但轉念一想,楊棠說的好像又是事實,他既打不過楊棠,也搞不定烏鴉,連留在楊棠身邊當護衛的資格都沒有,不是飯桶是什麽。

    隻不過,甘寧又有點不甘心,見楊棠沒動手趕他,他就一直跟在楊棠和烏鴉屁股後頭。

    眼看著快要行出江津巷了,楊棠倏然道:“我叫楊棠,字炎{坤}……你呢,叫什麽?”

    “嗯?啊,我叫甘寧,字興霸,原本打算沿江遊曆一番,再看看做什麽營生,沒想到碰上了老大你,嘿嘿嘿!”甘寧憨笑著自我介紹,企圖在楊棠麵前賣萌。

    “就你這光天化日搶馬的性子,還能有什麽好營生?”楊棠冷笑不已,“我看你頂多也就是個劫富濟貧的遊俠罷了。”

    按照曆史,甘家為川邊大族,可惜甘寧叛逆,少時便離家出走,遊蕩於大江之上,聚眾在荊州一帶的水路盤踞,打家劫舍,後來書讀得多了,便有了興家業蔭後人的念頭,於是率眾依附劉表,在江夏太守黃祖手下效力,可惜黃祖不知人善任,白白荒廢了甘寧,最終導致甘寧投了江東,於演義中,在赤壁之戰前被甘寧率東吳軍攻殺。

    當然,史書上記載,黃祖亦是死於東吳軍之手,不過當時是周瑜統軍,淩統、董襲為副。最終,黃祖戰敗,逃離江夏途中被騎兵小頭目馮則追上,梟。

    “你小瞧人了不是?”甘寧怒瞪楊棠,“我家可是當地有名的氏族,我也讀過書,認字。”

    不得不說,楊棠所謂的“遊俠”,在三國時代可不是什麽好稱呼,隻比潑皮、無賴聽起來順耳那麽一點點,哪怕有“劫富濟貧”四個字形容,也還是下九流的人物,這也是為什麽甘寧會駁斥楊棠的原因。

    同時,甘寧又自我標榜讀過書,還“認字”,其實別說在那個信息流通不暢的年代,哪怕就是在楊棠前世的清末民國時期,識字的人也隻是十之一二罷了。至於說讀過書有見識的人,在民國那個年代混,可以說隻要稍有膽量,運氣又不是太差,都能攢下一份家業。

    “既然讀書認字,那你還認我做老大?這是幫派氓流的做法。”楊棠哂道,“從古至今,除了漢高祖劉邦依靠此法成功問鼎之外,還沒人能出人頭地,所以你還是省省吧!”

    甘寧聞言一怔,等完全消化了楊棠所說,立馬一臉欽佩道:“老大就是老大,能有這般見識,我認定你這個老大了。”頓了頓又道:“當今天下已亂,以老大的見識,肯定會比劉邦還成功!”

    楊棠搖頭道:“你錯了,我不可能比劉邦成功。”

    “為什麽?高祖劉邦也不過一介亭長,大混混而已!”甘寧不解道,“撇開老大您的武力不說,但這見識就……”

    楊棠擺手阻止了甘寧再說下去,哂笑道:“我沒劉邦厚黑,所以我成功不了,懂嗎?”

    “厚黑?”

    “臉皮厚而心黑,謂之為厚黑!”楊棠稍微解釋了一下,“好啦,你也別再跟著我了,該幹嘛幹嘛去!”

    “老大,我……”

    甘寧還想再說什麽,卻見楊棠臉拉了下來,他趕緊噤聲。

    “行了,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你往後要是做別的營生,我不管你!”楊棠歎道,“若是見那群雄並起,想要投一方勢力,我倒可以給你指點一二。”

    “啊?”甘寧有點懵,不明白楊棠怎麽怎麽就說到投軍了。

    楊棠卻不管甘寧的感受,隻道:“我途經壽春之時,聽說靈帝駕崩,想來京中洛陽之亂已不遠,一旦有州郡私兵進京勤王,則將出現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權臣,到那時,各州軍閥紛紛揭竿而起……”

    “怎麽會?”甘寧愕道。

    “怎麽不會?”楊棠反問了一句,接茬道:“當今大將軍何進乃外戚,卻是屠夫出身,無勇無謀,而靈帝兩子皆幼,生前又專寵十常侍,這樣的宮闈局麵,你說會不會出亂子?”

    “應該不會吧?畢竟何進手上也是有兵的。”甘寧憑空揣測了一句。

    楊棠聞言,擺手道:“算了,跟你說不清楚,而且我剛才那些已算交淺言深,還是直接給你這憨貨指點吧!如果你想投軍,那麽兗州曹孟德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越早投靠越好。至於第二選擇嘛,長沙太守孫堅那兒你也可以去試試,再就沒有其他的了。”

    甘寧聽完皺眉道:“不是吧老大,我雖不曾去過北方,但也聽說汝陽望族袁氏乃四世三公,名聲顯赫,其這一代長子袁紹,頗有英姿。這曹孟德誰啊?”

    “曹孟德是誰?嗬嗬,十五年後,你再說這話,定被路人恥笑!”說到這兒,楊棠翻身上馬,一夾馬腹,撇下甘寧不再理會,徑直疾馳而去。

    甘寧追之不及,氣悶之餘不禁嘀咕道:“靠,我想認的這位楊老大難不成是神仙,還知道十五年後的事兒?”

    差不多二十天後,成都。

    大清早,楊棠就騎著烏鴉從城內出來,打算北上漢中,不過他整個人有點灰頭土臉,因為成都這裏的大商家也沒有延壽寶物販賣。

    換言之,基本逛了大半個華夏的楊棠隻得到了屠蘇延命散一種寶物,運氣不能說太差,但也絕對算不上好。

    等楊棠從蜀地出來,抵達漢中,再穿過斜穀,進入長安地界時,已是七月末。此時隴右的兵馬已開始集結,楊棠見勢,不用問人也知董卓定是收到了何進密詔,預備進京勤王。

    楊棠再次光臨長安大商家,結果並未現另一件延壽寶物,大失所望之餘,他趕在閉門前出城,往函穀關而去。

    隨後半月,楊棠過洛陽而不入,直奔潁川,這才在當地買了個別院,安營紮寨下來。

    要知道,潁川其實為“郡”,下轄許昌、長社以及禹縣,曆朝曆代,轄境有大有小,後來逐漸廢置。它的治所位置在許昌西北與洛陽之間,毗鄰許昌,所以後來曹阿瞞在兗州陳留{在許昌北麵}招兵買馬時,才會近水樓台先得月,從潁川招攬到荀等名士。

    歇下來沒兩天,楊棠就雇了不少當地的潑皮遊俠去打聽華佗此人。同時,他也聽說了何進被殺、十常侍之亂的消息。

    又半月過去,外間傳來董卓兵馬進京的消息。楊棠恰在酒樓飲酒,順便聽取遊俠們對於華佗的打探報告,無奈董卓的新聞鑽入耳內,不禁歎道:“從此天下大亂矣!”

    鄰桌正有一蒼白臉頰的削瘦書生在喝酒,聞言道:“這位仁兄頗有遠見,何不同桌對飲?”

    楊棠斜了對方一眼,淡淡道:“要對飲你可過來,酒資算我的。”

    削瘦書生略一蹙眉,旋即微笑著坐到了楊棠對座,揚聲叫道:“小二,再來兩壺上等的米酒。”喊完後,轉而對楊棠道:“在下郭嘉,字奉孝,未知仁兄怎麽稱呼?”

    “楊棠,楊炎。”

    “原來是炎兄,失敬失敬……”郭嘉抱拳為禮道。時年郭嘉十九歲,比楊棠是要小那麽幾個月,雖然是客氣稱他為“兄”,但實際上楊棠還真是“兄”。

    “奉孝不必多禮,既然遇見了,又坐到了同桌,酒菜管夠!”楊棠難得豪爽道。

    郭嘉喜道:“我正囊中羞澀,那就多謝炎兄了。”頓了頓又道:“剛才聽你說天下大亂,是何意思?”

    楊棠蔑了郭嘉一眼,哂道:“這個問題,奉孝恐怕心知肚明吧!”

    郭嘉訕笑一下,道:“我也隻是隱約有個揣測,就是不知你我是否所見略同……”

    “還有什麽好揣測的,幼兒寡母,必出權佞,欲挾天子以令諸侯,可各州郡縣又多是野心之輩,這天下自然將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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