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 天下無雙6(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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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軍表現得窮凶極惡,惡劣影響隻在一時,其後再有與我軍對陣者,或望風而降,或頑抗到底,均與我軍有利!”

    程昱反駁道:“不是吧?望風而降者,牆頭草也,入了我方,也可複叛;頑抗到底者,心誌堅毅,想要擊敗,必然靡費時日,恐局勢變化,節外生枝啊!”

    楊棠淡然道:“仲德之言,或有道理,但換個角度來看,則不然……今若拿下河南青徐之地,與兗州聯成一片,我方隻需南拒袁術,北與袁紹爭雄,一戰而定,當可成北國霸主,在那之後,大勢已成,望風而降者一旦交出軍權,再怎麽想要複叛,亦如籠中之雞,而不願投降頑抗到底者,直接剿滅,則天下太平矣!”

    程昱道:“炎堃,你就這麽肯定袁紹與公孫之爭,袁紹會獲勝?”

    “當然……公孫瓚雖武功卓著,但剛愎自用,又久居人下,積怨甚深,他日必以下克上,斬殺劉(虞)幽州,可劉伯安在幽州頗得人心,尤其是那些外族,屆時袁紹一旦與這些外族聯合,公孫瓚滅亡指日可待。”

    荀彧聞言,皺眉道:“若果如炎堃所言,豈非袁本初將一統河北?到時候,以四世三公的底蘊,袁氏的軍勢將何其可怕?”

    “那也不一定!”程昱再次反駁道,“公孫瓚這人我知道,其人在政洽上是有點不知變通,但打仗卻是一把好手,加上他麾下軍隊長期與關外的遊牧蠻族作戰,精銳至極,袁氏軍兵怎可能是其對手?”

    楊棠哂笑道:“嗬嗬,戰爭往往是政洽的延續……黃巾軍之所以會起事失敗,就因為他們政洽方向不明確,攻下城池後不知治理,反而像過境蝗蟲般,搶光啃光,這樣的方式,怎麽可能長久呢?公孫瓚也是一樣,我雖然很欣賞他的殺胡氣概,但氣概這個東西於政洽上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

    “你說得對,那主公下令屠城這件事就政洽正確了麽?”程昱抓住楊棠的話頭道。

    楊棠攤手道:“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嘛,屠城這事兒有它的兩麵性,與公孫瓚的政洽弱智是有區別的。”頓了頓又道:“再說了,主公之父被劫殺,主公若不當即興軍報仇,還是爺們嗎?他此舉合了廣大將士的胃口。”

    “難道就不能先發函找陶恭祖討要殺害主公之父的凶手?”程昱道。

    楊棠看白癡似的看著程昱:“我聽說那行凶者張闓早跑了,問陶謙討要,他給得出來?或許他找人頂包,給出了凶手,但人死不能複生,主公心頭的鬱氣能消得了?”

    “那也用不著屠城解氣吧?”

    楊棠重複道:“我還是那句話,屠城對曹軍而言,有好處也有壞處,這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程昱還待再說,荀彧勸道:“好了好了,你們倆別再爭了。”

    楊棠附和道:“就是,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爭的。”

    “你……”程昱一時不言以對,“沒想到炎堃你還會巧言舌辯。”

    楊棠哂道:“我這可不是什麽巧言舌辯,而是擺事實講道理好不好!”

    “我……”程昱有點急眼了。

    “行行行,我不跟你爭了。”楊棠擺手說完這句後,轉而向荀彧拱手道:“今主公命我三人各守鄄城、範縣、東阿三地,我卻覺得兵力不足,若真有人趁虛而入的話,還不如集中兵力,死守鄄城。”

    荀彧沉吟不語。

    程昱道:“炎堃啊,豈不聞孤城難守?況且,周邊有誰敢來攻我?莫非荊州劉表。”

    “嗬嗬,劉表乃一守土之犬爾,不足為慮。”楊棠擺手道,“隻是最近聽說長安內亂,董賊伏誅,萬一真有其事,西涼所部與並州軍向來不睦,恐會爭鬥起來,而那隴西之地,乃西涼軍主場,自有幾分便宜,並州軍一旦落入下風,就隻有流亡一途,西北南三個方向均非好去處,唯退向東方尚有回旋餘地,可司州破敗,並州軍衝我軍而來的幾率著實不小!”

    聽完楊棠這番分析,荀彧程昱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裏的驚悚。

    荀彧道:“炎堃,你的猜測不無可能,到時候如之奈何?”

    “打唄!”

    程昱急道:“並州軍數萬,而我軍不過萬餘,其中一部分還是老弱殘兵,要怎麽打?”

    楊棠哂笑道:“打仗這種事太簡單了,無非就是以多勝少,再不然就是水火無情……”

    “停停停停停……你剛才說什麽?以多勝少?現在是我軍少啊!”程昱哭笑不得道。

    “是我軍少啊,但總有半數以上能戰吧?”楊棠侃侃而談道,“隻要能夠分割敵軍,比如分一千人出來跟我們對仗,我們五千人就能吃掉這一千敵軍,然後再吃掉一千敵軍,如此這般,聚少成多,幾萬敵軍也就全部搞定啦!”

    “你說得輕巧,隻要你重複幾次分割殲滅的動作,人家大軍還不直接碾壓過來!”程昱道。

    “那就要靠水火了。”說完這句,楊棠轉向荀彧道:“利好消息是,咱們大部分錢糧都在鄄城,倒也不虞被人打了秋風去,還請荀司馬予我一千軍士於城外駐紮,以呈掎角之勢。”

    “善。”

    於是楊棠選帶了已跟他訓練月餘的五百兵丁以及另外五百精壯之士,俱攜五天口糧,離城而去。

    程昱望著遠去的楊棠軍勢,不無擔心道:“這樣行不行呐?”

    荀彧道:“固守鄄城不失為一主意,若無敵軍趁虛而入,即便範縣、東阿空虛,咱們也能控製得住,反之若分兵三地,就真成了炎堃所說的以多欺少、各個擊破了。”

    兩天後,呂布軍果然來襲,圍攻鄄城三天三夜,幾乎攻破城池,但在荀彧程昱的堅韌指揮下,鄄城到底沒被攻陷。

    待呂布軍退去,望著處處伏屍的城廓,程昱怒不可遏道:“楊炎堃不會帶著人早就溜了吧?”

    荀彧搖頭道:“應該不會……”

    “什麽不會?他真要在鄄城附近,就該及早發動,為我軍守城緩解壓力!”

    程昱話音未落,就見鄄城東北麵火光衝天,剛沒去餘暉的夜空被映得通紅。

    “這是……”

    火燒處。

    無數野狼正拖著火團四散奔逃,亂竄在兵士之間,呂布軍亂成一片。

    麵對比狗還竄得快的野狼,又是近在咫尺,以箭射殺不是,以兵器砍殺也不能,混亂之間,有兵丁稍微沾上一點火星,衣甲便被引燃,其實火並不大,哪怕燒上個把時辰,也未必能燒死人,但問題是,瞧著自己身上著了火,心慌意亂,隻想著滅火,哪還有什麽章法可言。

    見軍勢已不可收拾,呂布隻好帶著手下張遼和八健將,還有幾百親騎率先撤退,不然等鄄城方麵反應過來,派兵追殺,那麽他們將腹背受敵、慘不堪言。

    可就在呂布率領人馬想要衝上前麵一道丘陵時,陵上倏然火光四起,無數火把被漸次點亮。

    “呔!單侯楊炎堃在此,陵下是哪路賊軍,還不束手就擒!”

    聽到楊棠的喊話,呂布好懸沒從赤兔馬上栽下地,想要表明身份、辯說自己不是賊軍,卻又怕對麵楊棠知道了他是呂布,正好擒殺。

    為難之際,後麵郝萌建議道:“溫侯,不若掉頭跑吧?”

    “跑?”呂布苦笑,“對麵的可是楊炎堃,他箭術比吾更勝一籌,你能跑掉?”

    正說著,就聽陵上楊棠喝道:“給我放箭!”話落,箭如雨下。

    呂布軍猝不及防,當即有二三十倒黴蛋應聲而倒,餘下的也陣腳大亂,幸虧張遼及時大喊:“大家不要慌。”

    楊棠等的就是有人大聲說話,他當即引弓搭箭,朝著聲源處就射了過去。

    “嗖!”

    “啊——”

    張遼慘叫一聲,捂住右肩就栽下了馬。

    “文遠!!”

    呂布狂吼一聲,再不猶豫,策馬就朝丘陵上衝了上去。他很清楚,今天要麽衝破楊棠的阻截,要麽就會被楊棠埋葬在這無名丘陵之下。

    “來得好!”

    楊棠一馬當先,馳下丘陵,猶如天崩地塌之勢。

    呂布曾三番兩次在楊棠手下吃癟,今見楊棠已到近前,心生恐懼之下,多少有些措手不及,勉力舉起畫戟相抗,卻被楊棠一棍磕偏。

    隻聽噹一聲,呂布不止渾體劇震,心頭也是劇震,他駭然發現,不僅箭術不及楊棠,就連引以為傲的臂力也不及楊棠。

    這可真是遇到了命中克星!

    大恐之下,呂布再抵不住楊棠隕鐵棍的二次橫掃,隻能在馬背上懶驢打滾,若非雙腿緊夾馬背單手緊拽韁繩,他或許早已滾到地上去了。

    可惜即使這樣,也沒能延緩楊棠的攻勢,橫掃的隕鐵棍沒擊中呂布,卻不偏不倚鞭在赤兔馬耳側。

    被巨力擊中,赤兔馬甚至來不及哀鳴便已頹然軟倒地上。正覺得自己險過一關的呂布還沒來得及穩住身體,就覺得整個身形愈發不穩,再一細查,才發現是赤兔馬正七竅流血死於非命。

    “赤兔!!”呂布睚眥欲裂。

    “呂奉先,拿命來!”

    楊棠的喝聲同時炸響,猶如雷吼。

    呂布大驚失色,下意識舉戟相迎,孰料楊棠的齊天隕鐵棍如靈蛇一般,兜出一道詭異弧線,棍頭重重地點在呂布左肩上。

    “啊!”呂布翻身慘叫,狼狽至極。

    楊棠叱道:“左右,予我綁了。”

    呂布聞言,麵色悲憤,還待掙紮。

    這時,八健將中成廉、魏續、宋憲、侯成四人各領一隊人馬,發了瘋似的朝楊棠圍殺過來,其中一將更高呼道:“曹性,還不帶溫侯先走!”

    楊棠麵對圍殺過來的並州軍,並不著慌,隻將隕鐵棍舞得密不透風,罩住他自己跟烏鴉。隻見凡是靠近楊棠之兵將,擦著就傷碰著就死。

    與此同時,丘陵上的曹軍兵士齊齊呼和,掩殺下來。

    成廉、魏續等四將的軍勢很快在內外交攻下開始潰散,最後一瀉千裏,被曹軍幾百兵士追殺出五裏地去,僅剩幾十騎逃亡,這才罷休。

    打掃戰場時,肩部中箭的張遼被幾名兵士推推搡搡押到楊棠麵前。

    楊棠打量了一下灰頭土臉的張遼,哂道:“可是張文遠當麵?”

    “正是。”張遼口吻淡漠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願降否?”楊棠問。

    張遼不語。

    “既不說話,那就押下去,關進鄄城大牢,告訴荀司馬,這廝武藝不輸夏侯將軍,需嚴加看管,待主公回來以後,再行發落!”楊棠吩咐道。

    “謹遵單侯之命!”

    另一邊,曹阿瞞已帶人攻至下邳城下,無奈劉關張及時來援,暫時止住了曹軍兵鋒。

    是夜,曹阿瞞正與郭嘉商討攻城之策,帳外來報:“有劉備書信送到。”

    “呈上來。”曹阿瞞回應了一句,旋又衝郭嘉笑道:“吾與劉玄德僅數麵之緣,交情淺薄,也不知他寫信予我幹嘛!”

    東漢三國那個時代,書信算是一種比較私密的交往方式,沒有一定程度的交情,是不會隨便書信往來的。

    “劉備此人能籠絡住關羽張飛,可見頗有心計,非無的放矢之輩,他此番寫信來,必然事出有因。”郭嘉皺眉道,“至於具體什麽原因,我一時還未想到。”

    此時,用帛布寫的信被送了進來。

    曹阿瞞打開走馬觀花般看了一遍,當下哂笑道:“我當什麽大事咧,這劉備隻是跟我敘了敘當年會盟舊情,又言近日長安消息,董賊被溫侯呂布誅除,朝中局勢又起動蕩……”說著說著,他的言語聲慢了下來。

    郭嘉卻陡然一驚,色變道:“主公,事急矣!”

    “何事?”曹阿瞞被郭嘉的態度嚇了一跳,他隱隱有點感覺,卻暫時未把事情想通透。

    “董卓死於呂布之手,西涼軍與並州軍必生嫌隙,隴西乃西涼軍根據地,一旦發生爭端,並州軍隻餘敗逃一途……”

    郭嘉分析至此,也沒說呂布軍會往哪兒逃,可曹阿瞞的臉色已然黑成了鍋底,立刻喚來心腹傳令官,讓他前去各營喚夏侯惇等將秘密前來商議。

    商議什麽?

    自然是連夜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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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感謝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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