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明物？”

    “是的，不像鳥，也不像無人機，速度極快，接、接近六馬赫！”

    “什麽？！你說多少？”

    “六、六馬赫……大約每小時七千三百五十公裏。”

    “七千多公裏每小時？這是要上天呐這是……你們確定？”

    “確定，十分確定、百分確定、萬分確定！”

    “那馬上把具體的圖譜送過來，這邊急用……”

    結束通話的程鵬發現自己講電話的手在微微發抖，想抑都抑製不住。

    這時候，倉庫內，總算能夠站起來的那些個候選兵士全都心下駭然，因為剛才他們以俯臥撐姿勢匍匐在地時，俱都切身感受到了那加諸於身的莫大壓力，就好像背上多了一塊無形有質的混泥土天花板一樣，人力怎麽可能頂得動呢？

    如果是一個人感受到那種無形壓迫還有可辯說，但當所有候選者私下交流一番後確認都感受到了無形之力，剩給他們的就隻能是對楊棠的敬畏和對未知的驚恐了。

    同一時間，程鵬在高老耳邊小聲報告了一番。

    高老老眉挑起，一臉的難以置信道：“什麽？！他真有六馬……”倏覺失言，不得不臨時改口道：“他真走了？”

    是的，楊棠走掉了。

    以差不多六馬赫的速度。

    但他留下的攤子，在幾個小時之內，搞得國家幾大情報部門大亂，不隻是軍方的情報部門，連最高安全部也一樣亂了。

    雖說地球上最快的洲際導彈末端突防速度能接近三十馬赫，但那是關鍵時刻才會用上的速度好嗎？平常的時候，有個八、九馬赫的速度就不得了了。

    問題是，這種洲際導彈是用來打大型戰略目標的，誤差在十米範圍內就相當精確了，所以說用它來打人，尤其是楊棠這種瞬時速度能夠達到六馬赫的妖孽，幾乎是不可能命中的，就算爆炸波及都很難波及得到。

    正因為如此，

    在警備區的第一手資料傳遍了幾大情報部門的一把手，同時最高首長也得到一份新鮮出爐的詳盡情報。

    禁苑，最高首長辦公室。

    羅老高老已經回到了這裏。

    足足對著最新的報告研究了一刻鍾，同時讓警衛員再三確定了辦公室裏沒有任何竊聽泄露的可能後，最高首長才看向麵色有點小尷尬的二老：“老羅，你怎麽看？”

    羅老遲疑了足有五秒才道：“我很想當作什麽都沒發生，楊棠隻是去警備區選了三個人而已！”

    “問題是現在該發生的都牠媽發生了，這全賴你最看好的程鵬。”高老有點惱火道。

    羅老一聽，也邪火上竄道：“咦？我就奇了怪了老高，現在程鵬可是你手底下的兵，關我屁……”

    “好了好了好了，都打住！”看著這兩位跟了他快十年的老部下，最高首長難得沒有發脾氣，反而揉了揉太陽穴，又呡了口濃茶，才低聲道，“我看報告上說，以六馬赫的速度為基礎，除非是大麵積大規模預判式覆蓋，否則以目前世界上已列裝的所有熱武器來說，都是沒可能打擊到楊小子的，甚至連波及都不可能，對嗎？”

    羅老點點頭，道：“這是由禁苑參謀調研室得出的綜合結果，雖然下麵幾個情報部門的分析還沒出來，我相信禁調室的結論是不會錯的。”

    最高首長又問：“也就是說，不造成一種不能撤退的情況，楊小子是沒可能被傷到的，對嗎？”

    “差不多是這樣吧！”高老見羅老嘴皮子微動卻就是不肯出聲，索性接過了話茬，“不過首長，六馬赫的移動速度啊，鋼鐵都會被熔化，他的身體得強大到什麽程度？我懷疑就是站著不動讓炮轟，楊小子也未必會傷到分毫。”

    “是啊！”最高首長歎道，“所以咱們得加強了……”

    “加強什麽？”羅老一時沒能領悟最高首長的意思。

    “笨，當然是加強與楊小子的合作囉！”高老道，“同時，得加派人手保護楊小子的父母，不然這二位出個什麽岔子的話，楊小子一怒之下，很可能把天都捅漏嘍！”

    “那要這樣的話，楊小子身邊也得派幾組人跟著。”羅老補充道。

    “為啥？就他顯露出來的冰山一角，我估摸著幾個炮團集火都莫奈何他……”

    “正因為如此，得防止有人主動上去找死好吧？”說完這句，羅老鄙夷地蔑了高老一眼。

    “好啦，你們倆別再懟了。”最高首長有點啼笑皆非道，“你倆剛才說的那都是小事，關鍵是怎麽樣加深與楊小子的合作。”

    這話一出，辦公室裏靜默下來。

    半晌，高老道：“我覺得咱們可以跟楊小子多買些藥湯……”

    “藥湯？”

    “對，藥湯！”高老肯定滴點點頭，“就是他準備培訓那仨苗子的藥材啊！我想楊小子手裏肯定有配方，但估摸著這方子他肯定不賣，所以隻能買藥湯了。”

    羅老眼前一亮：“對對對，說得對！”頓了頓又道：“可惜啊方子，那藥湯配方應該是個好東西。”

    “你就別做夢啦老羅！”最高首長放下最重的心事後，忍不住調侃道：“楊小子手裏的配方絕對比可口可樂配方貴重一百倍，就連那可口可樂你都隻能買到現成的喝，能買到那配方嘛？”

    的確是這樣，沒誰會殺雞取卵、竭澤而漁。

    關鍵是，目前已經基本確認楊棠就是個【人形自走兵器】，動粗是不可能滴，那隻能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了，花錢買！

    “還有啊老羅，你那個手下叫包子的，讓他多跟楊小子他爸走動走動，拉拉關係啊！”高老油滑道，“我總覺得楊小子手裏還有其他的好東西，沒亮出來……”

    羅老聞言一怔：“其他好東西？什麽好東西？”

    最高首長道：“具體什麽好東西不清楚，但我認為老高的判斷沒錯，不信老羅你可以翻一翻昨天的三十九號情報。”

    羅老哭笑不得道：“首長，您就別賣關子了，三十九號情報是啥，您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嘛！”

    “前段時間華為國的孫子在米國被扣住了，你知道嗎？”

    “這事兒好像聽誰提過那麽一嘴，沒太在意……”

    也就在最高首長跟羅老聊起三十九號情報時，京大下午的課已經上到了第二節，也就是連堂的後半段。陶妤妃坐在大教室裏有些百無聊賴，老教授在台上喋喋不休，她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反倒是時不時看表。

    不過就在這時候，哐一聲，教室門被人從外麵粗暴地推了開來。老教授正待發火，卻見門口站著的是常務副，於是隻能憋著氣悶聲質問道：“老蔡，我這兒正上課呢，你整什麽大動靜？”

    蔡副校長沒理教授，當下揚聲問道：“楊棠！楊棠同學在不在？”這話一出，講台上老教授的臉更黑了。

    陶妤妃聽到楊棠二字，心頭微驚，當下接道：“楊棠他……”還沒等她編出理由，同上大課的另一班有個男生搶話道：“楊棠沒來，他曠課了！”說完，他還朝臉現急色的陶妤妃揚了揚下巴。

    聽到如此直白的理由，老教授的臉黑得跟鍋底差不多了，而且他心裏給楊棠打了無數把叉，暗忖楊棠是吧？你小子這門課要是補考能過，老夫跟你姓！

    可蔡副校長聽到男生的回答一點不以為忤，隻是問道：“楊棠同學沒來，莫非他生病了？還是有什麽要緊事兒？”

    這話一出，搶陶妤妃話兒的男生差點沒一頭栽在課桌上，心說“沒來”不是重點好不好？重點是曠課啊，楊棠他曠課啦，並且根本沒向當堂教授請過假！

    隻是蔡副校長沒再給這男生補充說明的機會，接茬道：“既然楊棠同學沒在，那你們繼續上課，不過在座的同學都聽好了，有誰如果放課後見到楊棠同學，請他務必跟校長辦公室聯係，有急事兒！校長辦公室的電話是……”

    老教授終於忍無可忍，悍然打斷蔡副校長話頭道：“老蔡，校長辦公室電話校園網上不是掛著了嗎？你還廢話啥呢？趕緊出去出去出去……”說著，他已然走到蔡副校長麵前，打算動手趕人。

    蔡副校長對老教授的態度多少有點不爽，但沒表現出來，反而趁老教授走近，壓低聲音道：“我也不想打擾你上課，這都是校長的死命令，不得不執行……”

    老教授聞言下意識反問道：“為啥？”

    “多納多（猜想）……被證明了！”

    “蛤？你的意思是……”

    “沒錯，楊棠！”說著，蔡副校長泛起與有榮焉的笑容，“如果你碰到他，記得通知他校長有請。”話落，人已扭身而去，隻餘老教授呆愣在原地。

    可惜蔡副校長跟老教授的對話陶妤妃沒聽見，所以此時她心下正一個勁兒替楊棠著急。不得已，她悄悄摸出手機，開始給楊棠發短消息。

    同一時間，楊棠來到了彩虹公司總部。

    廖嫿正在辦公室裏一手簽文件一手接電話，忙得不可開交，哪怕楊棠已站到門口，她都看見了，也沒空招呼。

    楊棠並不在意這許多，自顧自從角落的冰箱裏取了瓶冰咖飲料，坐到單人沙發上慢慢的一口一口地啄著。

    好不容易，等廖嫿處理完手邊的一波急事，楊棠才找到機會開口道：“舒芫呢？好些天沒見她了。”

    “芫姐好像去南邊談一筆大生意，臨走前跟我打過招呼！”廖嫿回道。

    “噢？有這種好事，她怎麽不叫上我啊？”楊棠打趣了一句，又呡了口飲料，突然道：“我說廖姐，你這兒的冰咖飲料口味怎麽不太正宗啊？”

    廖嫿莞爾道：“怎麽可能正宗？現在才開春，你都喝上冷飲了，我那冰箱裏的飲料都是去年的，還沒來得及清理，應該快過期了吧！”

    楊棠：“……”

    這時候，廖嫿徑直從辦公桌抽屜裏取出一個支票夾：“諾，這張支票給你！”

    “什麽啊？”楊棠擰上飲料瓶扔垃圾桶裏，順手接過支票看了一眼：“一個億？這……”

    “《石頭》開拍前，您不是注入了一筆資金嘛，這算還其中的一部份。”廖嫿解釋道，“等票房分成全部到位後，你還能拿到更多！”

    “嗤~~這公司都是我的，你幹嘛分這麽清啊？”楊棠不以為意道，“還有，我就奇了怪了，《石頭》才上映二十來天吧？以之前的票房，它還沒到下畫的時候，怎麽票房分成這就到位了？”

    “是華總，他說可以先行補給咱們公司一部份票房分成用於公司的運營周轉，所以就……哦對了，說到華總，他想請您吃飯，就這個周末，您看？”

    “不去，我最煩就是他這種給人施小恩小惠的老狐狸了。”楊棠直接否決了廖嫿的提議，“還有，你這半下午的打電話給我，不會就為了支票的事吧？”

    “啊，就是啊，不然你以為呢？”廖嫿理直氣壯道。

    楊棠翻了個白眼，就欲起身走人。

    廖嫿接茬道：“還有就是新戲的事兒，我聽芫姐說，你打算上半年再開部新戲？”

    “沒錯，有這打算！”楊棠點頭。

    “那我建議你，華為國請吃飯，你還是去！”廖嫿道。

    “為什麽？”楊棠不解。

    “因為這樣你就可以再請他幫忙，等《石頭》一下畫，立馬就清算票房分成，然後分錢……不然沒錢的話，新戲也開不了啊！”

    楊棠聞言有點無語道：“不是，你這剛給我一億，公司賬上不會又沒錢了吧？”

    “有倒是還有些錢，問題是公司的項目可不止拍電影好不好？其他藝人歌曲打榜、出碟這些不要錢啊？還有公關費、員工工資這些一樣也不能落，所以要開新戲還得……”說到這兒，廖嫿比了個money的手勢。

    楊棠聽後怔了怔，隨即把支票擱回廖嫿麵前，道：“那要不先用這一億開戲，可夠？”

    廖嫿見狀也翻了個白眼：“夠是肯定夠了，問題是我的楊總，發行方的關係還得維持不是，所以華為國那邊……”

    楊棠瞬間懂了，這牠媽就是典型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