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是肯定夠了，問題是我的楊總，發行方的關係還得維持不是，所以華為國那邊……”

    楊棠瞬間懂了，這牠媽就是典型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再想一想，華為國請他吃飯，多半是為了道謝，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吧！總不能你有恩於對方，就騎在對方頭上拉屎拉尿吧？這顯然不合適。

    於是，楊棠又坐回了沙發裏，掏出手機給華為國打了過去。電話很快接通，兩人寒暄了幾句，華為國親口請楊棠在周六去他家做客。

    楊棠早有了決定，自然沒口子答應下來。剛結束通話，陶妤妃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喂，妃妃呀，什麽事？”

    “剛才我們正上課，蔡副校長過來找你，但具體什麽事兒他沒說！”陶妤妃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慮，“你還是趕緊回學校吧！”

    楊棠聞言，心頭隱隱有些猜測，當下追問道：“副校長找我？他什麽表情？”

    “也沒什麽表情，就跟平常見到打招呼時差不多，但你還是快回來吧，主要是當堂的老教授，一提你名字，他臉就黑得跟鍋底似的。”陶妤妃憂心忡忡道，“我怕你期末考掛科啊，甚至補考都可能掛……”

    楊棠渾不在意：“沒事兒，我大概已經猜到蔡副校長找我什麽事了……”老實說，各科考試成績其實不是最重要的，發不發畢業證更多還是在於校方的態度。

    陶妤妃其實也一直在猜原因，聞言便多問了一句：“什麽事啊？”

    “可能是多納多猜想正式公布的原因。”這就是楊棠不怕教授人為讓他掛科的底氣所在。

    打個更誇張的比方，如果楊棠得個諾貝爾獎，哪怕期末考所有科目都交白卷，難道學校還能不讓他畢業嗎？

    “多納多？”陶妤妃愣了一下，旋即難以置信道：“你說的是多納多猜想嗎？”

    “嗯，大概是吧……”楊棠含含糊糊道。

    “到底是不是？”陶妤妃有點惱了。

    “是，

    就是。”

    “這還差不多……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就好，來，嘴一個，唔嘛……”

    “哎呀~~好惡心，咯咯咯……”陶妤妃輕笑著掛了電話。

    楊棠笑意盈盈地收起手機，“嘻嘻嘻嘻……”，辦公桌後的廖嫿卻捂著嘴在偷笑。

    “廖姐，笑嘛咧？”

    “沒事兒，沒笑什麽，我隻是……嘻嘻嘻……”廖嫿一邊否認一邊又繼續笑。

    楊棠不以為意道：“我跟我女票道別，肉麻一點又怎樣？”

    “你、你不用跟我解釋……嘻嘻……”廖嫿笑趴在了桌子上。

    這時候，“叩叩”，敲門聲響起，一位穿著打扮很藝術的美婦人站在了廖嫿辦公室門口。

    “淩婭啊，進來進來！”

    美婦淩婭身姿搖曳地步入了辦公室，眼神卻在往楊棠身上瞟。

    “正好淩婭，前段時間你不是一直在國外培訓嘛，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公司的新老板楊棠楊總！”

    同時，廖嫿也向楊棠道：“楊總，她叫淩婭，是咱們公司藝訓部的副主管，目前的主管張姐年底就打算退休了，我看好淩婭接任。”

    楊棠斜了眼淩婭，無所謂道：“你是總經理，這種小事，你決定就行，根本就用不著來問我。”頓了頓又道，“淩婭來找你肯定有事兒，那你們聊，我就先走一步了。”

    淩婭聞言連忙道：“楊總，這公司的大事小情，有您把關才是最穩妥的。”

    廖嫿聽得一愣，旋即也附和道：“淩婭說得對，你要不忙就坐下聽一聽淩婭說的事兒，急著走幹嘛？”

    楊棠遲疑了半秒，第三次坐進了沙發裏。

    “說吧，什麽事？”廖嫿衝淩婭道。

    淩婭微微歎了口氣，道：“其實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最近藝訓部那邊的歌手，收歌都挺不順利。同時，雷聲、遠方兩家公司還在擠咱，二檔以上的歌買斷費提高了最少三成，甚至五成六成都有，結果導致咱們公司目前的歌曲庫裏邊，一首能做主打的歌都沒有，導致兩組新人想出專輯都沒辦法！”

    聽到這番話，廖嫿的兩條細眉幾乎擰到了一起，而邊上的楊棠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這二檔歌什麽水平啊？它上麵是不是還有一檔啊？”

    淩婭聞言，好不容易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細細解釋道：“除開不入流的，咱們圈內歌曲基本上分六檔，三檔咱們公司的歌手基本不用，但不少小公司的歌手卻有需求，這種歌的買斷價一般不會超過一千塊錢，而二檔歌的價格大概在一千至幾千不等，它聯合上一檔歌，按十首歌算的話，每張專輯大概要占七首，有時候甚至是八首，再上麵就是準主打歌、主打歌以及金曲了。”

    “有些歌手名聲稍弱，又得不到公司力推的，他們專輯裏的主打歌其實也就準主打的水平，甚至隻能算是一檔歌中冒尖的；至於主打歌，相信楊總應該有所了解，而金曲……”

    “金曲我懂！”楊棠插嘴道，“就是主打歌水準，但幾年十幾年一直唱不衰那種歌，對吧？”

    “對對…”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楊棠前世張歌神的專輯《吻別》，專輯中《吻別》這首歌不僅是主打歌，也是金曲，哪怕專輯發行的二十年後，也就是二零一幾年，《吻別》仍很有受眾，大街上時不時還能聽到。

    相對來說，有許多專輯的主打歌幾年十幾年後再提起，絕大多數人都是茫然一片，不知道或者根本想不起來有這麽一首歌了。

    “淩婭，你既然提起了收歌這茬，肯定有你的想法，說說看吧！”廖嫿道。

    淩婭點點頭，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廖總，我這樣的想的，第一點，咱們公司能不能內部挖潛呐，畢竟公司養著的作曲作詞的家夥不在少數，不用白不用。”

    “這個建議不錯，可你為什麽不直接找大劉呢？”廖嫿不解道。

    淩婭撇嘴道：“我可指揮不動那家夥！”

    廖嫿聞言一拍腦門：“我倒是忘了，你去年年初就跟大劉協議離婚了對嗎？這樣吧，這件事我來跟大劉溝通，還有其他建議嗎？”

    “當然有，就怕廖總，還有楊總，你們聽不進去……”

    楊棠哂道：“你都沒說，怎知我們聽不進去？”

    “很簡單，我的第二點建議就是，多出鈔票，跟雷聲、遠方搶歌！”淩婭直截了當道，“至於第三點，我們可以向那些金牌詞曲家邀歌。”

    所謂專門邀歌，就相當於定製衣物，花費比買現成的牌子貨更貴。

    廖嫿聽完淩婭的建議後並不生氣，反而眼神戲謔地朝楊棠望去。很顯然，她希望看到楊棠生氣發怒又或者吃癟的模樣。

    可惜楊棠絲毫不以為忤，臉上一派淡然道：“多撥點經費搶現成的新歌可以，但邀歌就沒必要了。”

    聞言，廖嫿跟淩婭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為什麽？”

    “因為我就會寫歌，何必去找外人花那個冤枉錢？”楊棠道。

    “啊？”

    “你會寫？”

    廖淩二女一臉懵偪加問號。

    等回過神，廖嫿忍不住翻白眼道：“拜托楊總，咱們現在是討論正事兒好不好？”

    “我跟你們聊的就是正事啊！”楊棠的表情嚴肅起來，“要不信，你倆大可以當場出題考考我嘛！”

    這話令廖淩二女忍不住對視。

    “好啊，剛才淩婭不是說有兩組人準備出專輯沒主打歌嗎？那就讓咱們的大大大楊總給他們其中一組人來首主打歌吧！”

    楊棠揚手道：“沒問題啊，淩婭你選一組，把人叫過來我見一見。”

    “見人？”

    “廢話，我總得瞧瞧風格，再聽聽聲音，才好出歌吧！”

    “也對，淩婭你就選一組吧！”廖嫿讚同道。

    “可是……”淩婭擔心到時候楊棠牛皮吹上天寫不出來歌，遷怒於人。

    “沒什麽可是的。”廖嫿一眼就看穿了淩婭的擔心所在，“公司麾下的藝人能受到楊總的接見，以後少不了會多傾斜些資源。”

    淩婭一怔，再一瞟楊棠的臉色，頓時領悟了廖嫿的意思，於是她朝楊棠跟廖嫿微微欠身，然後急匆匆出了辦公室，在走廊上就打起了手機。

    眼下這個時候，公司麾下的藝人不是去跑通告了，就是在訓練室裏苦練自身的各個方麵。

    不一會兒，三個十五歲左右的小男生被淩婭領了進來。

    “這位是咱們公司的大老板楊總……”

    “楊總好！”三個穿白襯衫牛仔褲的小男生齊齊向楊棠問好。

    “好好…”楊棠隨意擺了擺手，目光卻在三個小男生身上來回掃了四五遍，“淩婭，他們仨是打算作為組合形式一起推專輯嗎？”

    “是的楊總，可他們的新專輯才收了七首歌，而且不是一檔就是二檔。”淩婭介紹著三個小男生的情況，然後不動聲色將了楊棠一軍：“楊總，您看……有什麽好的想法！”

    楊棠似乎沒聽出淩婭的挑釁，隻是擺手道：“不忙……還是讓我先哼唱一段歌曲，他們仨學著唱，也好讓我找找他們的風格，就是那種類似台範兒的感覺！”

    淩婭覺得楊棠說得也有道理，畢竟專門寫歌就跟量體裁衣似的，得先量尺寸，所以她與三個小男生交換了一下眼色，便道：“那就請楊總賜教囉，要唱什麽歌曲呢？”

    “很簡單，你們三個聽好了……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沒有眼睛（耳朵），一隻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聽到楊棠唱的歌曲，辦公室裏每個人眼神裏都蘊著笑，但都不敢表現出來。

    “我唱這段是兒歌，兒歌知道吧？想笑就笑……”說著，楊棠指了指三個小男生，“不過你們仨，得唱！不難吧？”

    三個小男生趕緊搖頭。楊棠見狀，衝他們伸出一隻手，掌心向天，整個手臂都往上抬了抬，意思是，請唱吧！

    於是三個小男生合唱下，《兩隻老虎》又開始在辦公室裏飄蕩起來。

    再次聽到《兩隻老虎》，廖嫿和淩婭倏然覺得這首歌曲的旋律朗朗上口，竟是難得一見的金曲。

    沒錯，兒歌《兩隻老虎》正是傳說中難得一見的金曲。由於它旋律簡單、通俗易記，所以傳唱度非常廣。

    “楊總，這首兒歌您從哪兒聽來的？我以前怎麽沒聽過？”淩婭越聽越詫異。

    楊棠斜了她一眼：“你覺得我是從哪兒聽的？你以前有聽過嗎？”

    淩婭愣了一下，旋即瞪大了美眸：“這、這歌該不會是您剛才現編的吧？”這話一出，廖嫿和三個正唱歌的小男生也都愣住了。

    楊棠沒有正麵回答淩婭的問題，隻是輕吟道：“夢是蝴蝶的翅膀，年輕是飛翔的天堂，放開風箏和長線把愛畫在歲月的臉上……嗯，好了，新歌我已經有點眉目了，你們三個可以繼續做自己的事去了。”

    三個小男生互望一眼，異口同聲道：“是，楊總！”說完，就欲往門外走。

    “誒~~等等，我提醒你們一句，剛才我們在這兒聊的所有談話內容，概不外傳，都明白嗎？”

    “明白！”

    待仨小徹底離開，淩婭卻有點坐不住了：“楊總，剛才您那句‘夢是蝴蝶的翅膀’前麵是怎麽樣的？還有後麵……”

    “我隻是偶然想到這麽兩句歌詞和旋律而已，新歌大概還要等幾天，嗯，下周這個時候應該差不多就有整首歌了。”

    “啊？這麽快？！”廖嫿和淩婭都被楊棠這出歌的速度嚇了一跳，“咱們需、需要的是主打歌喔！”

    “廢話！”楊棠輕叱了一句，“我都親自出馬了，最少也是主打啊，說不定還金曲呢！”

    要知道，那些高產的詞曲家，一禮拜出一首歌就算極快了，而在這種速度下，他們最多隻能保持二檔的水準，一檔都是鳳毛麟角，主打歌則想都不要想。

    因此，廖淩二女都覺得楊棠這口氣有點大。

    “總之你們就擎好吧，這星期我不止出一首歌，至少得出倆，水平低了主打我都不會亮出來……”楊棠可勁兒吹牛皮時，手機響了。

    楊爸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