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潛艇（包括核潛艇）上多少塊電池？最少兩百塊。也就是說，光靠電池潛艇就能在水下待半年。

    別小看半年這個時間，雖然核潛可以在水底下待更長時間，但是潛艇人員可待不住，待的時間長了能把人給憋瘋囉！所以，半年時間盡夠用了。

    當然，為了保證不出紕漏，潛艇上必須還有一套獨立電路的備用電池組，這樣，電池塊數得翻倍，也就是四百塊。

    這四百塊電池於核潛而言，有點多了，但對於那些隨時裝載著五六百塊電池的常規潛艇來說，根本不是問題，甚至還能節省出一部份潛艇空間。

    “怎麽樣鮑叔？這樣指標的鉛酸電池能用吧？”楊棠輕笑道。

    “能用，太能用了！”鮑友新相當激動，“可惜不是體積更小的鋰（離子）電池……”

    楊棠聞言卻搖起了手指：“鮑叔，看來你對潛艇電池的了解還是不夠深呐！”

    鮑友新臉色一僵：“我怎麽了解得不夠深？”

    “我報出的電池參數，都是根據八.九十年代常規潛艇上的電池單塊體積大小來的，也就是說，再把接口標準控製一下，電池換上就能直接用，而如果是鋰電池，由於體積小，但實際放電能力也就是原先鉛酸電池的兩三倍，所以帶的電池塊必然多，進而造成的電池（組）管理將是一個浩大的工程，自動管控的程序編寫將是一個相當麻煩的事情……”

    事實上，說起電池管理，就不得不提到航母上的起降管理，由於整個係統工程的複雜化以及為了更好應對某些不可預知的突發狀況，航母的起降管理一直是由人工團隊在進行，包括米國佬都是如此。

    相對而言，潛艇的電池管理沒有航母的起降管理那麽複雜，可同樣是一個必須謹慎嚴密的係統工程，就算新的管理軟件能在一年內編好，但它的測試糾錯工作也許會長達幾年，就好像一個網遊，不斷更新不斷出bug，直到網遊都關門大吉了，還牠媽有bug沒被修複。

    因此，是采用新的電池管控還是直接沿用原有的管理方式，其效率和出錯率顯而易見！

    “電池管理嘛，我知道，我有聽說過……看來你小子考慮得夠全麵的。”鮑友新略顯尷尬道，“對了，配方呢？”

    楊棠兩手一攤道：“莫非現在就給你嘛？你能做主？你知道我這配方值多少錢？”呃，其實也就五點功德兌的。

    鮑友新一愣，旋即擺手道：“不好意思，是我想差了……對了，老領導還讓我問問你，關於那三人的培訓，啥時候進行啊？”

    楊棠道：“藥材到位了，隨時都可以。”

    “藥材運哪兒？你總得給個地址吧！”

    楊棠想了想，道：“四環那兒有座爛尾樓（詳見525），原先是尹氏的，目前已完全屬於我了，基本上裝修完成，正擱那兒通風呢！藥材就運那兒去吧，七樓，運到七樓！”

    “那邊有人守嗎？”鮑友新問。

    楊棠沉吟了一下，正要答話，樓底下傳來楊媽媽的聲音：“小宏，吃飯啦！”

    “誒~~來了來了……”楊棠趕緊應了一聲，轉而對鮑友新不耐煩道：“讓上頭自己看著辦，反正藥材少一兩，培訓就不忙開始。”話落，他人已拐進了樓梯間。

    鮑友新不敢跟楊棠發火，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掏出手機給羅老打了過去，把跟楊棠聊的情況詳細介紹了一番。

    禁苑，羅老辦公室。

    放下電話，羅老一陣木然。

    “怎麽了老羅，又是啥把你給驚到了？”正品茶的高老打趣道，“不會是楊小子手裏還真有別的好東西吧？”

    “有倒是有，

    但怎麽說呢！哎呀，先別說這個了！”羅老雙手一陣撓頭，“還是先說說培訓的事吧，楊小子說了，藥材運到四環一棟爛尾樓的七樓，隻要藥材一到位，培訓立馬開始。”

    “運去四環的一棟爛尾樓！？這……有沒有搞錯啊？”

    “沒錯，那爛尾樓原先是尹氏的，我聽誰提過一回，現在嘛，楊小子已經把它買下來了，據說內部裝修得都差不多了。”羅老道。

    “這還差不多……不過那麽多藥材，一次性全運過去？”高老又提出一個新問題，“那些藥材可不便宜，樓裏有足夠的安保力量麽？”

    羅老苦笑道：“聽包子的意思，楊小子是想讓咱們出人看著那批藥。”

    高老有點無語，但琢磨一陣後，道：“完全可以呀，從衛戍區下轄其中一個軍的偵察營調一連人過去就夠了嘛！”

    “這倒不是不可以，但一個連的補給可不在小數目啊！”

    “讓楊小子出……”

    “你覺得可能嘛？”

    “那就按平時偵察連隊的補給雙份供應過去，這總行了吧？”高老說完這句，抄起茶幾上的保密手機就給衛戍區那邊打了電話，把命令傳達下去。

    與此同時，羅老在便箋上寫下了一串數據，等高老打完電話，便遞了過去。

    高老大概掃了一眼：“這是什麽？電池？”

    “沒錯，一種鉛酸電池，以體積數據和接口數據來看，一旦投產，可直接替換潛艇電池。”羅老道。

    “可你這一小時放電、還有這五十小時放電的數據，是不是標多了一個零啊？”高老顯然對自家軍隊的潛艇電池有所了解，“實際上，就是少標一個零，這數據也夠誇張的……誒慢著，這、這該不會是楊小子手裏的又一樣好東西吧？”

    “的確是楊小子手裏的好東西，但數據我反複確認過，沒標錯！”羅老道，“目前電池相關的內部構造圖以及鉛酸配方就在楊小子手裏，一旦確認了這玩意的實用性，咱們怎麽辦？”

    高老臉色凝重道：“這東西不同於藥材配方，如果確認要用的話，必須把配方買過來，攥在手裏。”

    “我也是這麽想的，就怕……”

    “要錢要物，隻要楊小子提出條件來，咱都可以商量。”高老斬釘截鐵道，“但配方必須由國家掌握，當然，前提是先弄出單塊電池的實物來，測一測，看跟便箋上的數據一樣不一樣。”

    “行吧，思路就按這個思路來！”羅老歪了歪頭道，“看樣子最近咱倆都得耗在這件事上了，下麵各大（戰）區的春訓工作……”

    “未必非要統一安排，我看讓他們自己搞得了。”高老顯然已經厭煩了年複一年的枯燥春訓，“不然各區的司令擱那兒當擺設啊？”

    “行，就按你說的辦！”

    半小時後，在楊家吃飽喝足剛剛下席的鮑友新接到了羅老新的指令，於是他不得不苦著臉繼續去跟楊棠溝通。

    “讓我提供電池實物？”楊棠愕道，“可以呀……不過你們得提供原材料以及加工設備。”說完這話的同時，他讓紅後傳了一份清單到打印機上。

    等清單打印出來後，楊棠扯下直接遞給了鮑友新：“鮑叔，電池所需的原材料，還有加工設備都在這上麵了，你讓上頭看著辦，想必提供幾份應該不難，東西跟藥材運到同一地點就行。”

    “好的，我這就把清單傳給老領導！”說著，鮑友新用手機把清單拍下，傳回了禁苑。

    不一會兒，他收到短消息：“電池清單準備中……藥材今晚到位，有一連人專門負責看護。”

    鮑友新當即把短消息拿給楊棠看了。

    楊棠道：“既然這樣，明天上午十點半，彩虹大廈九樓，開始培訓！”

    “彩虹大廈？”

    “就是放藥材那爛尾樓。”

    鮑友新：“……”

    轉天，對著超能訓練盒鍛煉了一個大早上的楊棠堪堪在八點鍾趕到了教室上課，可沒等他把屁股坐熱，蔡副校長就又找上了門。

    果然是為了多納多猜想的事。

    學校又想獎錢給楊棠，還打算再次舉辦一個慶功會之類的學術交流大會。

    楊棠則表示，獎金要發給他就發，不發就算了，學術交流大會他是肯定不會出席的。

    蔡副校長頓時無奈了，麵對態度強硬的楊棠，他是沒可能來硬的，就算京大校方也不敢來硬的，畢竟像楊棠這種“數學強人”，京大若不留，有的是大學舉雙手歡迎。

    “楊棠同學，你放心，學校承諾的獎金很快就會劃到你賬戶上，不過學術大會的事兒，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不行，不用考慮了，我沒有時間……”楊棠見蔡副校長臉色有些難看，又補充一句，“最近我在研究波恩哈德猜想，是真的沒有時間！”

    “你、你說波恩哈德猜想？”蔡副校長幾乎快傻掉了，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

    要知道，雖然波恩哈德（黎曼）猜想和多納多（龐加萊）猜想同為“世界七大數學難題”之二，但在重要程度上，波恩哈德猜想可謂獨占鼇頭，因為基於這一猜想成立而形成的推論或其推廣形式有上千條之多，建立的數學體係之龐大，一旦有人證明波恩哈德猜想成立或不成立，引發的轟動效應絕對堪比十級大地震。

    “是的，波恩哈德猜想。”

    “那、那我祝你好運！”說完這句，蔡副校長渾渾噩噩地走了，再沒提出席學術大會的事。

    等前兩節連堂上完，楊棠正打算離開教室，沒曾想之前坐在女生堆中的陶妤妃主動坐到了他身邊，壓低嗓音，怯生生道：“出了點小問題……”

    “什麽？”楊棠急著回綠野別苑接楊爸楊媽，然後還得趕去彩虹大廈，“有事兒咱們去車上聊，跟我走！”說著，他拽起陶妤妃的小手就往教室外頭走，孰料剛到走廊上就被方堂敬給堵住了。

    此時的方堂敬身邊不再隻有常坤一個人，還另有四五個牛高馬大的家夥，而且一看臉上的凶戾之色就知不是善茬的那種。

    “嗬嗬，又見麵了小白臉！”方堂敬一臉戲謔地瞧著楊棠，仿佛準備戲耍老鼠的貓。

    楊棠對方堂敬的奚落充耳不聞，反倒扭頭看向陶妤妃：“這就是你說的小問題？”

    陶妤妃趕緊搖頭：“不是的……我是想說，我爸知道了你跟我的事兒！”

    楊棠聞言笑了起來：“伯父知道了咱倆的事，那是再好也沒有了。”說到這裏，他的聲音陡然轉厲，“海棠！”話落，周遭圍觀的學生隻聽“咚咚咚”幾聲悶響，方堂敬和他的狗腿子們全都抱著肚子軟倒在地，蜷曲著哀嚎打滾起來。關鍵是這整個過程中，楊棠分毫未動，卻沒有人發現襲擊方堂敬這幫家夥的凶手。

    “我們走！”

    楊棠牽著陶妤妃的手掠過在地上要死要活的方堂敬等人。陶妤妃看著他們的慘樣，多少有點擔心道：“他們不會死掉吧？”

    “放心吧死不了，最多疼一陣子，讓他們長長記性……”

    等到了樓下，坐上楊棠的車，陶妤妃這才問道：“剛誰動的手啊？我怎麽沒看見人？”

    楊棠一邊發動車子滑出車位一邊回道：“是海棠，她最近幾天一直都跟在你身邊守著你。”言語間，車已經拐上了主幹道。

    “守著我？我怎麽沒發現呀？”陶妤妃詫異之餘，卻一點沒怪罪楊棠暗中派人保護卻沒提前知會她的事兒。

    “海棠的實力不是你能夠想象的，總之有她二十四小時跟著你，我也比較放心。”楊棠淡然道。

    “可眼下的問題是我爸那邊……都怪譚宇辰這小子，他猜到我跟你有事兒，然後還無意間說漏嘴了。”陶妤妃忿忿不平道。

    這時，車已開出京大，楊棠下意識加速的同時，聽到陶妤妃的話，不禁眉頭微蹙道：“妃妃，你覺得剛才方堂敬恰逢其時的堵到咱倆，這裏頭有沒有人通風報信？”

    陶妤妃遲疑了一下，道：“可能……有吧！”

    “那你說通風報信的是同學，還是伯父？”

    “啊？你懷疑我爸？”陶妤妃略有點生氣地瞪著楊棠。

    “又或者是伯父身邊的人？”

    “嗯？”陶妤妃這下子有點炸毛了，“你是想說，我們家有內鬼？”

    “不清楚，這一切僅隻是我的推測……好啦，別想那麽多了，你靠著睡會兒，我還得抓緊往家趕呢！”說著，他又加了兩分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