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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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紛紛循聲望去,隻見一名紅衣女子滿身戾氣地站在人群外圍,她身材修長,風姿颯爽,隻是臉上的恨意逼得人退避三舍。

    沈予風眉毛微抬,“原來是杜姑娘,許久不見,杜姑娘似乎……圓滾了一些。”

    周圍稍微見過世麵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杜姑娘?莫非是洪興幫的副幫主杜恩華?”

    “看這打扮,這氣勢,應該錯不了。”

    “洪興幫家大業大,被盯上的兩位公子恐凶多吉少啊。”

    ……

    杜恩華不自覺地摸摸自己的小腹,眼中冷意更甚,驟然抽出寶劍,劍尖直指沈予風,咬牙切齒道:“沈公子,你可讓我好找。”不等沈予風回答,她又冷聲道:“不想死的趕緊滾!”

    想看熱鬧的老百姓哄然而散,隻剩下他們三人。沈予風鎮定自如,笑道:“我什麽時候得罪了杜姑娘,還請明示。”

    杜恩華冷笑,“當日一口一個寶貝叫得親熱,現在怎麽就改口了?”

    一直低頭默不作聲的謝禮抬眼看了一眼沈予風,那人沒有絲毫的羞惱,大大方方道:“上次是我一時不勝酒力,唐突了杜姑娘,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誰不知沈公子千杯不倒,那點酒豈能灌醉你?用這個理由未免太可笑!”

    “好罷,那我就直說了。”沈予風笑吟吟道,“當日見到杜姑娘風采,的確讓我仰慕不已,一時口快就叫了一聲寶貝,還請杜姑娘不要介意,叫一叫又不會少塊肉,你說是不是?”

    杜恩華呼吸一窒,眼裏恨上加怨,“你沈予風不是一向敢作敢當嗎?怎麽今日倒如個縮頭烏龜一般!當日你除了逞口舌之快還做了什麽你自己心知肚明!”

    沈予風一臉無辜,“我真的不知道……”

    杜恩華握著劍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謝禮看得心驚膽戰,總覺得下一秒沈予風就要被見血封喉。杜恩華閉了閉眼睛,下了極大的決心才道:“如果你什麽都沒做,我腹中胎兒又是誰的!”

    沈予風“咦”了一聲,目光落在杜恩華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恍然大悟,“如來如此,恭喜杜……不對,恭喜夫人。”

    “少廢話!你就說這孩子你是認或不認?”

    沈予風淡定搖頭,“不認。”

    杜恩華瞬間漲紅了臉,“好,很好!那你就先去黃泉路上等這個孩子吧!”

    眼見杜恩華手上發力,謝禮忍不住驚叫出聲:“沈郎小心!”

    杜恩華麵上神情狠狠抽了一下,“好一個沈郎,我先結果了你的情人再來結果你!”說罷,劍鋒一轉,直直朝謝禮襲來。謝禮避無可避,隻能閉上眼睛但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到來,沈予風刹那之間把人帶入懷裏,向後退了幾步,和盛怒的杜恩華保持安全距離。

    “我沈予風睡過的美人何止一二,多你一個不算多,少你一個不算少。”沈予風神情不複以往的風流多情,冷峻中帶著一絲邪性,“做了我就會認,沒有做我也不想背這個黑鍋。”

    杜恩華目眥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欲裂,“難道我不惜自毀名譽,就為了拿肚子裏的孩子要挾你不成!沈予風,你不要欺人太甚!”

    “不敢。”沈予風沉聲道,“敢問夫人腹中胎兒幾月了?”

    “剛滿四個月。四個月前洪興幫大宴賓客,你也是客人之一。再酒席上我們把酒言歡,然後……”

    “夫人,那日我的確和你喝了不少酒,之後你昏睡過去,我命人將你扶進裏屋休息,之後便告辭了,從未做過不軌之事。”

    杜恩華冷哼一聲,“你口說無憑,可有什麽證據?”

    “我來替他證明。”

    三人聞聲看去,白雅不知何時站到了三人身後,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白雅?”杜恩華蹙眉道,“此事與你何幹,你又如何證明?”

    白雅幸災樂禍道:“杜姑娘可知,我和沈予風都是紅燈門的人。”

    “什麽——”杜恩華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沈予風,“紅燈門?”

    沒等杜恩華消化這個事實,白雅繼續道:“想必你也聽過,紅燈門的絕學‘催情大法’以雙修為主,而且有一個特點:每年秋冬兩季,是門人修煉時期;而在春夏之時,必須清心寡欲,床笫之歡哪怕是一次都可叫人走火入魔。更何況,春夏之夜,練此法之人全身都會被蝕骨的寒意侵襲,即使是想做些什麽也硬不起來。四月前正是春天,杜姑娘,你找錯人了。”

    沈予風無奈,“白兄,說好的隱藏身份呢?”

    白雅斜眼看他,“你若是被洪興幫的人纏上,可是會給我帶來不少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杜恩華臉色刷白,“你們……說的可是真的?”

    沈予風挑眉,“夫人若有時間再這裏和我糾纏,不如去找一找誰才是孩子的生父。隻可惜,”他輕笑一聲,“當日赴宴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排除了我夫人也要好找呢。”

    杜恩華腦袋嗡地一下,氣急攻心,吐了一口血,直接暈了過去。沈予風眼疾手快地將人扶住,又替她把了把脈,提高聲音:“還藏著幹嘛?帶你們家小姐去看大夫吧。”

    話音剛落,幾個壯漢就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扛著不省人事的杜恩華灰溜溜走了。

    沈予風揉揉謝禮的頭發,“寶貝嚇壞了吧?”

    “還好。”

    “今晚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謝禮淡淡一笑,“沈公子怎麽補償我?你不是……不舉麽?”

    “噗——”白雅毫不客氣地笑出聲。

    沈予風也不鬧,湊到謝禮耳邊,溫柔繾綣道:“就算不用那處,我也能讓寶貝舒服的。”

    謝禮耳朵發燙,低聲道:“沈公子還是喚我的名字罷。”

    “好呀,你叫什麽名字?”

    謝禮:“……”

    白雅揶揄道:“好歹是重金買下的人,又睡了一夜,居然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沈兄還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白兄過獎了。”沈予風笑眯眯地抓起謝禮的手,“來,告訴我你的名字。”

    謝禮心中稍有不悅,又想起自己對沈予風來說不過是個玩物,能被以禮相待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便道:“謝禮。”

    “阿禮為何不讓我繼續喚你寶貝呢?”

    謝禮頓了頓,“你喚誰都是寶貝,我擔心沈公子記錯了人。”

    沈予風哈哈一笑,輕佻地抬起謝禮的下巴,“阿禮這是吃醋了呢。”

    謝禮頷首,“不敢。”

    白雅看不下去這人又調戲老實的美人,目光被石板上的公文吸引,“攝政王在南疆偶遇絕色佳人,不惜傾天下之力將其找回?我記得攝政王為政精明,行事殺伐決斷,不近女色,二十有五還未婚娶,沒想到依舊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沈予風似笑非笑,“攝政王本來就是個美人,又何必找其他什麽絕色?”

    白雅訝然:“你見過那位王爺?”

    “年少之時曾有一麵之緣。”沈予風不欲多提此事,“依我看,攝政王不像會做出此事之人,其中必另有隱情。”

    三人一同回到百花樓,手中還拿著糖葫蘆的謝禮吸引了不少目光,搞得他略為窘迫。

    秋桐迎上來,“公子回來了。”

    沈予風玩味一笑,意有所指道:“若是每個人都像秋桐一般對白兄忠心耿耿,就沒有這麽多壞人心情的破事了呢。”

    “白兄有話直說。”

    “我隻是好奇,我回羌州後行事低調,除了百花樓哪都沒去,今天怎麽一出門就被故人尋來?莫非是樓中人故意把我的行蹤透露出去?這就頭痛了,畢竟我樹敵不少,每天都來幾個尋仇的,我可吃不消。”

    白雅麵色不善,“你是怕你惹的那些花花草草尋來吧?不用你提醒,此事我定然會查清。”

    “如此甚好。”沈予風懶洋洋道,“我乏了,阿禮陪我回房休息可好?”

    知道沈予風目前不舉後,謝禮和他共處一室輕鬆了不少。兩人一起用了晚飯,沈予風哈欠連天,謝禮要去沐浴,卻被他抱住了腰身。

    “阿禮要去哪裏?”沈予風睡眼惺忪道。

    “沐浴。”

    “那待會可要記得回來陪我睡。”

    謝禮回憶起白雅今日說的話,問:“你修的那門武功,真的會致人夜晚如至冰窖?”

    “恩?”沈予風心不在焉道,“其實也沒有白雅說的那麽誇張。”一開始確實難以忍受,恨不得整夜在溫泉裏泡著,後來受著受著也就習慣了。練催情大法的人又不止一個,大家不都挺過來了嗎?

    “和他人一起睡會暖和很多吧?”

    沈予風一愣。

    謝禮安慰地摸摸沈予風的黑發,“今夜你和昨夜一樣抱著我睡吧。”

    沈予風暗自歎息,“阿禮,可不要對我太溫柔,不然我會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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