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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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已補全~下章,嘿嘿嘿

    萬家燈火已過去半月之久,紅燈門人對雙修的興致卻越來越濃。秋冬兩季是他們增進功力最重要的時機,故修煉催情大法之人幾乎是日日夜夜都在床上,紅燈門內一時冷清了不少。

    日上三竿,白雅在合歡樓前等候許久,沒有等到宮夕的召喚,反而看到一人朝他緩步走來。沈予風眼若桃花,顧盼間自有一股風流,一身絳紅色煞是惹眼。即使再不願意,白雅也不得不承認這人著實好看得過分,讓人難以移開眼睛。

    沈予風看到白雅,笑問:“你來找你師父?”

    “嗯,我是向他來辭行的。”

    沈予風墨眉輕揚,“這就走了?”

    “百花樓事物繁雜,我擔心我手下的人處理不當,誤了師父的大事。”

    “大家都忙,你也忙,到頭來最閑的居然是我。”沈予風半真半假地歎息。

    白雅白了他一眼,一手抓起沈予風的手,另一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臉上一沉,“你忍多久了?”

    沈予風漫不經心地抽開手,左顧而言他:“白雅,你這就是和師叔說話的語氣?”

    白雅嗤笑,“沈師叔什麽時候還玩起來守身如玉的把戲?”

    沈予風笑容微斂,“這與你無關。”

    “確實。不過你的身體你自己也該清楚,強行壓抑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性命不保。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找個人好好雙休罷。”

    這人說話雖然難聽,但沈予風知道他這是對自己好,點頭道:“我心裏有數。”他自認還是知道孰輕孰重,對謝禮有愧不假,不過因為愧疚就把自己搭進去實在不是他的作風。隻是,每次看到謝禮睜著雙眼,獨自坐在窗邊發呆,胸口就似被烏雲籠罩,悶得他透不過氣來。

    想到謝禮,沈予風又問:“我們家阿禮情況如何了?”

    白雅反問:“你每日都去看他,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沈予風無奈搖頭,“我和他之間話並不多。”自從雙目失明,性子原本就安靜的謝禮話越發地少,通常是沈予風問一句,他簡單答一句。久而久之,沈予風無人可說,兩人之間隻剩下狼狽的沉默。

    “他身上的藥性我勉強可以壓製住,等我走了,悅明也會接手此事。隻是他的眼睛……”白雅皺起秀眉,“我無法確定發病的原因,目前看來是由於在發/情期受傷,雖然我對長相思隻有七八成了解,我還是覺得不應該……”

    沈予風立刻明白了白雅的意思,“你是說,他雙目失明另有原因?”

    “這隻是我的猜測罷了。”

    沈予風靜了靜,又道:“無論病因如何,治好他的眼睛才是當務之急。”

    “那是自然。”白雅忍不住道,“不過是一個男寵值得如此大費周折麽?你不累,我還累呢,現在多少珍貴的藥材用了出去。”

    “沒辦法,”沈予風笑道,“如果遇到比他更好看的人,我說不定就放棄了。千金易得,佳人難遇。”

    白雅冷笑一聲,“沈師叔未免以貌取人得太過分。”

    “天生如此。”

    白雅還欲說什麽,合歡樓門從裏推開,一名侍女緩步走出,“白公子,門主請你進去。”

    沈予風衝侍女彎唇一笑,“那我可以進去嗎?”

    侍女臉頰緋紅,低著頭不敢去看沈予風,“自、自然可以,沈長老請。”

    白雅和宮夕少不得有瑣事要談,沈予風沒有那個耐心旁聽,獨自走向後院。恰好,他想找的人正半躺在貴妃椅上,身披一件白色的外衫,青絲散開,雙目微合。

    沈予風走近那人,低下頭打量著如玉的睡美人,忽然發覺這人和他的阿禮倒有幾分相似。隻不過阿禮雖然俊美非凡,去沒有絲毫女氣;這人則太過陰柔,有種雌雄莫辯的美感。

    感覺到沈予風的氣息,謝玄文慢慢睜開眼,“世子?”他試圖坐起來,卻是動作一頓,眉頭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緊皺。

    沈予風自然能看出他身體的不適,笑道:“王爺還是好好躺著罷,畢竟這幾日王爺確實是累得不輕。”

    謝玄文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但依舊不失皇家的高貴矜持,“世子特意尋來,可有要事?”謝玄文和沈予風沾親帶故,平日甚少來往,這幾年雖說都每年都會在紅燈門碰上一麵,這樣單獨談話還是第一次。

    “南疆王府收到一封宮裏來的信,隻是王爺不在,就送到我這裏來了。”沈予風從衣袖中拿出密封的信封遞給謝玄文。

    謝玄文麵露警惕,仔細觀察著信的密封口,沈予風看出他在想什麽,笑道:“太後的私信,我怎看私看?”

    “本王不是那個意思。”謝玄文淡淡一笑,“世子是太後的嫡親弟弟,本王自然信得過。”說完,便直接打開信,細讀起來。

    太後信中的內容和他預期的八九不離十,主要是催促他盡快尋到攝政王,哪怕隻有蛛絲馬跡也不能放過。另外捎帶提了一下今日突厥在邊境頻繁鬧事,更是在京城抓到了幾個深入大楚的奸細。謝玄文相信這些朝堂之事難不倒太後那個女中豪傑,他也沒興趣過問。隻是看太後信中的語氣,他再不找到攝政王隻怕自己在京城中的王府都要被一鍋端了。

    見謝玄文麵色不虞,沈予風問:“王爺是有什麽煩心之事?”

    謝玄文答:“朝堂的一些瑣事而已。”

    沈予風挑了挑眉,“聽聞王爺雖久居京城,但從不過問國事。朝堂中事無論大小全有攝政王一人掌控……”

    “今時不同往日。”謝玄文斟酌著措辭,“皇兄他身體欠佳,本王作為他的胞弟,自然要為其分憂。”

    沈予風也不追問,笑著點頭,“如此。那還請王爺見到攝政王,代我向他請安。”

    謝玄文點點頭,緩緩起身,“本王在紅燈門已待了半月,是時候告辭了。”

    “哦?師兄怕是要傷心了。”

    “他?”謝玄文自嘲一笑,注視著沈予風,“世子,本王有一事想問。”

    “王爺請說。”

    “你們紅燈門之人,真的有真心嗎?”

    沈予風目光一凝,“王爺……”

    謝玄文也不指望能問出一個答案,他擺擺手,“本王先行一步,世子請自便。”

    沈予風正欲離開,目光被貴妃椅上一處閃爍著微光的地方吸引,他湊近一看,隻見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靜躺在其上,一個“文”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

    橋雨麵容姣好,風韻非凡,善於察言觀色,為人處世也都進退有度。他雖然頂著男寵的身份,上頭偶爾也會命他去辦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因此他在紅燈門算得上是出入自由。

    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橋雨站在半山腰,撐著的油紙傘把帶著陣陣寒意的秋雨隔絕在方寸之外。山頂上的大紅燈籠在雨幕中散發著渾濁朦朧的光芒,橋雨遠遠地望去,隻覺得那個地方如海市蜃樓般地不真切,仿若近在咫尺,又似遠在天邊。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橋雨猛地轉身。來人一身黑衣,身材挺拔,頭戴蓑帽,看不清容貌。但橋雨知道,這是謝玄禮身邊最得主人信賴的近衛——淩錚。

    “你遲了。”

    淩錚雙手抱劍,沉聲道:“你說你有要事相告,我才連夜趕來。”

    同為謝玄禮的爪牙,橋雨深知自己和淩錚在主上心中是截然不同的地位。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從謝玄禮還是皇子的時候便伴其左右,一直到現在,是謝玄禮心腹中的心腹。而自己,不過入府幾年就被打發到遠在南疆的紅燈門,兩年來從未回京。

    這個相貌中山的男人能隨時看到王爺,自己卻隻能在深夜去想一想那令自己如癡如醉的容顏。現在好不容易王爺身邊隻有自己一人,卻還是想著淩錚,什麽事都隻同一人說,視自己如無物!

    橋雨深吸一口氣,隱去自己的不甘和嫉妒,平靜道:“這幾次淩大人親自來見橋雨,真是讓橋雨惶恐。”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謝玄禮眼線爪牙遍布全國,上到朝廷重臣,下到江湖小派,盡在他的掌握之中。紅燈門是“邪門歪教”,卻與皇室貴族有染,謝玄禮不得不花點心思在其上。不過也僅僅是一點心思,橋雨以往的碰頭人不過是在南疆別莊的小小眼線,不料這幾次都是淩錚親自前來。橋雨本來還奇怪,見到謝玄禮之後便明白了。攝政王失蹤,淩錚自然不可能在京城等消息,必是要親自來尋主。

    淩錚對一般人向來沒有那彎彎繞繞的耐心,“你有話直說。”

    橋雨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雪白的皮膚在夜幕中更顯妖冶,“你可是在尋王爺?”

    淩錚身體一僵,猛地抬頭,眼中透露警惕之色,一手緊握劍柄,“你是如何得知?”

    橋雨從衣裏掏出一封信,猶豫再三,還是遞給了淩錚,“你自己看罷。”

    淩錚迅速接過信,確認信上是謝玄禮的字跡,緊繃了數月的神經終於稍稍舒緩。還好,王爺還活著。

    橋雨在一旁,透過雨幕打量著淩錚的表情。隻見那人眉頭緊鎖,目光如炬,反複將謝玄禮的信看了幾遍,才仔細疊好收好。

    等了半天的橋雨按耐不住,問:“王爺怎麽說?”他也想過打開那信看一看,最終還是沒那個膽子。

    淩錚反問:“王爺沒告訴你?”

    橋雨咬牙,“嗯。”

    “既然如此,你便無需知道。”

    橋雨麵色一頓,隱忍許久,才道:“也對,我有什麽資格知道。”

    淩錚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這段時日,王爺身邊就你一人,你定要確保他周全。等事成之後,王爺一定會有重賞。”淩錚頓了頓,又補充道:“就算你想離開紅燈門回府,也未嚐不可。”

    橋雨眼睛一亮,他知道淩錚這是在暗示著什麽,點頭道:“我明白。”

    “王爺命我準備一些東西,明日這個時辰,我們在此相見。”

    雨越下越大,山上泥濘不堪,衝刷掉兩人留下的所有痕跡。

    橋雨帶著一身雨氣回到紅燈門,本應該是夜深人靜之時,但在這個不夜城中,眾人不分日夜的尋歡作並沒有什麽意義。

    橋雨本想回去換一身衣服再去見謝玄禮,沒想到剛進門就看見一道身影靜立在自己房前。他走近一看,不由一愣:“沈郎?”

    笑容在沈予風臉上漾開,“橋雨,我等你許久。”

    沈予風這是何意,莫非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橋雨登時心跳如鼓,又在心裏安慰自己,就算知道又如何,自己可是攝政王的人,沈予風南疆王世子,斷然不會和攝政王一派過不去。

    橋雨定了定神,“這麽晚了,沈郎找我有何事?”

    沈予風朝他伸出手,“過來。”

    橋雨走到他身邊收起傘,正欲細問,卻被人攬入懷中。

    “小橋,今晚我們雙修,好不好?”

    橋雨臉色大變,一把推開沈予風。他可沒有忘記,這人前不久還把王爺給……王爺睚眥必報,受此大辱,以後定將讓沈予風生不如死。王爺現在沒有動手,一定自有計較,他又怎敢輕舉妄動,和此人再扯上什麽關係?

    沈予風莫名其妙,他和橋雨雙修的次數也不是一次兩次,橋雨也不是故作矜持之人,今日是怎地了?

    橋雨勉強扯出一個微笑,“我還以為沈郎也是喜新厭舊之人,早就忘了橋雨呢。”

    沈予風不置可否,“你是不願意?”

    橋雨苦笑,“並非我不願意,隻是最近身子抱恙,連萬家燈火都沒有參加,恐怕……”

    “我明白了,”沈予風並不強求,聽到橋雨拒絕似乎還暗自慶幸,“那你好生休息,需要什麽便同我說。”

    橋雨叫住轉身欲走的沈予風,“沈郎可是要找其他人?”

    沈予風撐開傘,語焉不詳,“我隻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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