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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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黛玉養了一隻貓!
“爹爹,你怎的如此不小心?”
林如海來不及收, 一把被林黛玉握住了手掌, 看見女兒眉頭蹙的老高,心中警鈴大響。
“沒事, 不小心碰了一下而且, 小傷……”有些無力的辯解。
“不知爹爹碰在了什麽地方,能剛剛好傷到手心, 旁的連剮蹭一下也沒有的?”黛玉嘟起了嘴。林如海支吾半天,料也瞞不過黛玉,隻好嗬嗬一笑, 軟了聲音“乖女兒,別揪著爹爹不放了。”
黛玉歎口氣“爹爹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生再大的氣也不要傷害自己,這不是讓女兒心疼麽?”
說著命跟隨的丫頭去取傷藥繃帶等物,紫鵑早端了一盆溫水來,黛玉取幹淨手帕子仔細幫林如海清洗幹淨血跡。
林如海在女兒的監督下攤著手掌在爐子旁烤幹水汽,可巧取傷藥的丫鬟也回來了。
傷的是左手, 他的指甲並不十分長, 兼之文人也沒那麽大的力氣, 傷口糊著血跡的時候看著恐怖, 其實並不十分嚴重。黛玉仔仔細細抹了傷藥,用繃帶在林如海手上纏了幾圈,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這是她當初給周航小貓包紮留下的習慣,彼時小貓整天懨懨的, 似乎什麽都提不起他的興趣來,為逗其開心,林黛玉想了不少辦法。後來發現小貓似乎對她包紮後的繩結感興趣,總是用小爪子去撥,便用了幾分心,總打些好看的結,其中蝴蝶結最多。
“爹爹,你這隻手今兒先不要用。受了傷不包自然是不好的,有那些子髒東西便順著傷口進到身體裏,容易引起紅腫發炎;若包的太嚴也不好,一則活動不便,二則傷口也不容易愈合。你傷得倒不算重,且先包裹著,若是活動不便您也先忍著,到睡覺的時候再解開,晾上一夜,敢就好的差不多了。”
靈泉水有快速愈合傷口之奇效,方才洗傷口的水中,林黛玉放了幾滴靈泉水進去,因量少,此刻並不明顯,待第二天肯定有驚喜。
林如海不置可否,隻是盯著繃帶瞧,好久之後,他道“你處理傷口的技術倒不錯。”
黛玉道“胖胖剛會走就被人抱走弄了滿身傷回來,女兒就是那時候學會的。”
她說的輕描淡寫,林如海卻從中聽出幾分悲傷和無奈來。賈府那幫人連黛玉的愛寵都敢隨意虐待,可見平日就沒把黛玉放在眼裏,便也不難想象黛玉在那府裏生活的是如何舉步維艱。
可憐他聰明活潑的一個女孩送去,回來整個人都消沉了不少。
想到這便不由想起黛玉所中之毒,也不知幾時得解。他一委托李旭在京城幫忙查探,弄清賈府中到底是誰如此狠心,竟對一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下這種狠手,也不怕遭報應。算算時日,靖王爺此刻該也到了京城了,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傳來。
父女二人又說了一會子話,走的時候,雪雁挑起猩紅氈簾,黛玉已經準備出去,腳已經邁出一隻了,突然定住,片刻,又收了回來。不止雪雁,連林如海也疑惑,看向黛玉。
“姑娘?”雪雁輕輕喊了一聲。
黛玉抿抿唇,對雪雁等人道“你們先到廂房坐一會子,我還有些話對老爺說。”
林如海沒想到黛玉第一句話就是“爹爹你不要瞞我。”
“什麽?”他下意識的放大瞳孔,頭微微一側。
“我什麽都知道。”黛玉道,“我知道爹爹中毒的事,也知道爹爹瞞著我不想讓我知道。”
“你都知道?”問罷,林如海自己倒笑了,女兒都這麽直白了,自己還真是多此一問。“你怎麽知道的?”這才是林如海關心的問題,難道,府裏的下人?
“跟下人們無關。”林黛玉似乎猜到他想什麽,忙道。與賈府想比,自己家的下人已經算是十分規矩了,稍有些不穩重或是不可靠的都打發出去,餘下的,多是忠純之輩。黛玉可不希望父親多想,萬一連累哪個下人背黑鍋,倒是她的不是了。
“那是……”林如海道。此事知道的不多,除了神醫、李旭和桑先生,也隻李峰夫婦並兩三個可靠的老管事知道。這些人自然是不會泄露的,黛玉到底從何而至?
“爹爹。”盯著林如海的眼睛,黛玉十分十分仔細鄭重的道,“爹爹先不要問我是從何而至,爹爹隻要知道並非下人們亂嚼舌根子走漏的風聲便罷。”
林如海眯了眯眼,眉頭蹙了蹙。
黛玉又道“爹爹先不要問女兒怎麽知道的。等時機成熟,女兒自然會告訴您的。”說著她看了懷中的小貓一眼,後者歪了歪頭,眨了眨圓溜溜的兩顆黑葡萄似的眼珠子,萌的不要不要的。
小貓的特殊之處瞞得過旁人,卻瞞不過爹爹太久,這點她心裏明白。周航也不可能一輩子就當一隻貓,那樣太委屈他了。可做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總要有個出身,不然便是出人頭地了也會被人嘲笑
黛玉有心讓父親幫周航弄個出身,她跟周航說過,周航也聽樂見其成的。既然如此,周航的身份遲早要讓父親知道,到了那一天也便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爹爹,您就答應女兒罷。”難得的,她拽著林如海的袖子晃了晃。
眾所周知愛女如癡的某人哪裏禁得住這柔情撒嬌模式,當即便是女兒說的話就是聖旨,一定得毫不保留的執行。
“玉兒,你可知道,你……”他想說你可知道你也中毒的事?可話到嘴邊,卻沒說出來。萬一,萬一女兒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中毒之事,他這麽說出來,不是徒增女兒的煩惱麽。
黛玉已經猜出他要問什麽,她上前一步,握住父親的手,緩緩道“爹爹可是要說我也中毒之事?”林如海點點頭,黛玉抿抿唇道“是二舅母的手筆,我離京前就知道了。”她沒告訴林如海是周航查出來的,而是隨口編了個理論上行得通的誑語,“有一天我一個人逛的花園子的時候躲在花叢裏睡著了。有二舅母屋裏的兩個丫頭拌嘴,吵得還很激烈。那時花開的茂盛,我又正巧倚在一塊一人高的山子石上,她們不知道,偶然間說漏嘴被我聽了去。”
林如海一拳捶在案上“竟然是她!”王氏!王氏!你可知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回去的路上,黛玉抱著小貓,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小貓的背。待洗漱過後,卸下釵環,房間裏隻餘她與周航二人,便起身栓好門窗,跟小貓對視一眼,來到空間。
不同剛開始的漫天荒蕪,此刻的空間近看是兩個顏色,遠看是一個顏色。
為什麽這樣說呢?
蓋因原來荒蕪的枯草都已發出嫩綠的細長小芽,遠遠望去,一片綠油油。若離近了看,則是黃黃的草枝搖搖曳曳,隻頂上飄著一層綠,好似碧波蕩漾的湖麵漂浮的那一抹綠萍,倒是小巧可愛的。
照這速度,怕是用不了多久,便是十足的綠意盎然了。
看著麵前長身玉立的俊秀男子,黛玉饒是見慣了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胖胖!”“林妹妹!”
二人同時開口。
黛玉一抬眼,便撞進一雙幽邃澄淨如深泉的眸子中。她忙低了頭,嘴唇繃的緊緊的,絞著手裏的一條帕子玩。一圈一圈的纏在手指上再一圈一圈鬆開,然後再纏,似乎很有意思似的。
周航也不吭聲,黛玉能感覺到他炙熱的眼神,知道他在看她。
許久,一聲磁厚清透的男聲打破這沉靜。
“林妹妹,我可比你大好幾歲呢,不是說好了麽,我恢複人身的時候你要叫哥哥?”
提起這事,黛玉氣得漲紅了臉。他還說呢,還不是他仗著她心軟占她便宜!那晚,打撈小瓷瓶他泡在冰冷的池水中一個多時辰,出來的時候就連打噴嚏。他就裝病扮軟弱,愣是纏著她喊了哥哥,從此就……
哼!
就不喊他哥哥!
黛玉打定主意,也不叫稱呼,隻問“你現在能維持多久的人身?”
“三四個時辰。”
“等能維持超過六個時辰的時候就告訴家父你的身份吧。家父一生光明磊落,不是那等無恥的小人,定然不會將你的秘密泄露出去。你不是也說想建功立業謀個出路麽,早些總比晚的好。”黛玉道。
周航的意思,是隻告訴林如海他能在人身貓身之間隨意變幻,並能統率眾貓兼打探消息的事,空間的事先不要泄露,畢竟此事太過逆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倒不是他不相信林如海,隻是他習慣了什麽事都依靠自己最後的底牌永遠都隻握在自己手裏。黛玉是一個例外,除她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能讓他破壞原則,起碼現在還沒有人有這個分量。
黛玉自然是尊重他,他想什麽時候說什麽便什麽時候說,哪怕一輩子都不說呢?
黛玉走後,林如海便即刻叫來自己心腹的幾個下屬,吩咐如此如此之事。沒兩日,便順藤摸瓜查出了揚州城許多權貴之家,其中為首的便是知府高家。叫金環的那丫頭便是知府夫人安插的,她本非賤籍,生在莊戶人家,雖不十分富裕,卻也過得去。後來不知怎的他父親便染上賭癮,把個家底輸光,被知府夫人拿住。
金環為救父才不得不受知府夫人擺布。
至於那個小廝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