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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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黛玉養了一隻貓!
聽林黛玉提起費長房,迎春不由瞪大了眼, “妹妹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想?”她訝異道。
黛玉笑道“不瞞姐姐, 我在家閑坐無聊之時,也喜歡翻些閑書, 經史子集等也都略有涉及。方才看那孩子鑽到木桶裏, 那木桶上細下粗,形似葫蘆, 我便不由想起後漢書記載的費長房與賣藥老翁的一段故事。可巧,姐姐說姐姐也想起一個故事,我便猜測姐姐是與我想到一塊了。我原還不能確定, 今見姐姐的行動舉止,可見我是猜對了。”
說完迎春、黛玉相視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鄭莉華聽得雲裏霧裏,問“兩位姐姐說的是什麽故事,聽得我一頭霧水。好姐姐們,別賣關子了,快說與我聽, 讓我也樂樂。”
黛玉便清了清嗓子, 伸出指頭在鄭莉華額頭點了點, “你呀!也該多讀點書, 別整日混玩混鬧,跟個孩子似的!”
鄭莉華倒唯有絲毫慍怒之色,隻是拉著黛玉的袖子,鬧著她講故事。
黛玉隻得說與她聽。
“東漢時有一人, 名叫叫費長房。一日,他偶在街上見賣藥的老翁,童顏鶴發,氣質不凡。夜幕降臨,待街上行人散去,老翁便悄悄鑽入了葫蘆之中。費長房看得真切,斷定這位老翁絕非等閑之輩。於是買酒買肉,恭恭敬敬拜見老翁,老翁領他同入葫蘆中。葫蘆雖小,裏麵卻別有洞天,宮殿樓閣林立,到處是奇花異草,宛若仙山瓊閣。費長房隨老翁學習方術,十餘日後回歸故裏,家人皆以為他已經死了,細問之下方知原來已過了十餘年。從此,費長房便能醫百病,驅瘟疫,令人起死回生。”
鄭莉華聽得入神,整個人怔怔的。
迎春歎口氣,笑道“俗話說的,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這些事,也是有的。”
黛玉心道,何止是有,比那可裝宮殿樓閣的葫蘆更逆天的東西我都見過。她和周航的空間,別說宮殿了,便是一百座宮殿也裝的下,簡直是一個獨立的天地好不。不過這些話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黛玉又跟迎春聊幾句虛無縹緲的道家理論,便仍舊觀燈。
周航像個遊魂似的一直出現在前前後後,黛玉隻好目不斜視,當他不存在。
走走停停,一路上買了不知多少各式各樣的燈籠及小玩意兒,黛玉身邊跟著的丫鬟們個個都拿著不少東西,迎春和鄭莉華也不遑多讓。
一直到了正陽門樓下,那裏已經聚集了許多百姓和王公貴族的家眷。
終於感覺不到周航的視線,黛玉頓覺輕鬆不少。倒不是她不喜歡周航看她,實在是這裏到處都是人,讓她覺得似乎隨時會被人發現一般,既緊張又有些說不出來的感受,也不知道怎麽形容。總之,就是很別扭。
可是,這種輕鬆的感覺沒維持多久,聖駕便降臨了,隨駕的還有太子、靖王爺,還有其餘幾個皇子、公主。
門樓下的無論是權貴還是百姓紛紛跪倒,山呼萬歲。然後,黛玉便被站在高處的周航盯住了。禮畢,聖旨許百姓們仰觀聖顏,人人伸著脖子往前看,鄭莉華還直嚷離得太遠,根本看不清皇帝長什麽樣。其實,她們算離得近的了,起碼還能模糊的看到鼻子、眼兒,再往後的估計隻能看到一抹明黃的色彩。
黛玉沒有抬頭看,她被高處某人的視線盯的正不自在。
宮中內監一聲長喝,點燃了門口錢高如小山的巨燈。鄭莉華想就近如看巨燈,黛玉見那裏人多,不許她去,恐一時控製不住被人推了擠了。接著便是放煙花、放炮仗,正抬頭看熱鬧的時候,幾頂小轎來到林府的帷幕前,卻是王氏、賈寶玉、探春、薛寶釵等人,並不見惜春。
說是來瞧燈,林府的帷幕離得近,瞧的清晰,其實心裏打的什麽主意,黛玉略一尋思,也便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林家的帷幕緊挨著皇親國戚,都是風頭正盛之輩,比賈府那樣的破落戶不知強多少倍,。王氏帶著幾個小輩,來瞧燈是假,趁機跟權貴們結交才是目的。要知道平日,她可高攀不上這些天潢貴胄。
至於惜春為何不來,黛玉也想得到,別看惜春年紀小,卻是個倔強的性子,孤高不問俗世,知道王氏打的什麽主意,她是斷然不會來的。
賈寶玉且不必說,向來王氏說什麽他便聽什麽的。他所謂的反抗,所謂的不羨仕途,不巴結權貴,隻是在丫頭們麵前做慣大爺,偶爾耍耍性子大發脾氣罷了,真到了外麵,一切還隻能聽王氏擺布。
因此王氏帶也來結交這些權貴子弟,他雖則心裏不喜,卻也不敢反抗。
探春更是唯王氏馬首是瞻,也該甚至連親生母親都不肯認,隻一心奉承王氏。至於薛寶釵黛玉雖不十分了解,卻也多少知道些。薛家是商戶出身,雖則與世家聯姻,但根子裏的習氣是改不了的,做什麽事都要掰扯掰扯回報率。必然是利大於弊,她才肯過來的,雖然以她的出身,這些王孫公子們也該看得上,但她顏色還算可以,走起路來體態豐盈忸怩多姿,說不定哪個是重色不重名呢。
但人家既然已經來了,又有親戚的情麵,黛玉也不能讓她們回去。
廝見之後,王氏笑嗬嗬的同旁邊的幾個郡王妃搭訕,薛寶釵和探春也和一個才五六歲的小郡主搭上話,哄得那小孩子十分開心。賈寶玉是外男,慧兒守著不讓他進林家的帷幕,他便挨著帷幕站著,一心纏著黛玉說話,黛玉被他纏的不勝其煩。
“林妹妹,我新得了一樣好東西,自己用舍不得用,一直給你留著,可是用見不到你。”說著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裏麵是玉質的胎,外麵裹著金殼,雕著鏤空花紋,十分精致,“妹妹你瞧!這可是大新國的香料,大新國你聽說過吧,據說還在天竺國的西邊,翻山越嶺漂洋過海,來回一趟要一兩年的時間呢。大新國的東西件件可都緊俏的不得了,我也是費了好大勁兒才得了這一小瓶,三妹妹要我騙她說已經沒了,見薛姐姐我都舍不得給,單給你留著呢。”
黛玉如今看見賈寶玉便想起一年多少周航渾身是血躺在自己麵前的樣子,便恨不得將賈寶玉也暴打一次,渾身是血的扔在冰天雪地裏。而且,看到賈寶玉,還會想起王氏以及她幹的那些謀財害命見不得人的事,哪裏還有耐心聽他聒噪。
“我不要這東西!”
黛玉瞪了賈寶玉一眼:“你快拿走,愛給誰給誰,嗆的我難受!”
“嗆嗎?”賈寶玉湊上去聞聞,似乎有些迷茫,那些香料瓶子一臉無辜,“很好聞的香味,一點也不嗆,不信林妹妹你再聞聞。”
黛玉扭過頭不理他了,雪雁捂著嘴笑。
賈寶玉便想去拉雪雁的手,被雪雁一抬手臂躲了過去,賈寶玉便現出不高興的樣子,“雪雁你怎麽這樣了?你從前那樣可愛、冰潔無暇,是把你教的這般無趣的,可是林家的規矩太嚴,林姑父管教你們太狠麽?不然你還來我們家裏吧,跟襲人、鴛鴦她們一起,保證你比現在遂心……”
雪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哪來看出來我現在不遂心了。
告訴你,我現在過得很遂心。
比在你們賈府待著的時候遂心一千倍、一萬倍!
畢竟是在公開場合,鬧的不可開交也不好,紫鵑忙出來打圓場,“寶二爺,我們姑娘逛累了,您到別處看看,也讓我們姑娘歇歇腳。”
“妹妹怎的如此不知比愛惜自己……”
賈寶玉正說著,巍峨宮門突然洞開,先是十幾個侍衛列成兩對以整齊劃一的步子跑了出來,接著一個四十上下白麵無須的內監帶著幾個小內監緩緩走來。一時眾人都屏住呼吸,連賈寶玉也不敢再說話。那內監邁著小碎步一直走到林家的帷幕前方停下,清了清嗓子道“聖上口諭,林如海之女林黛玉跪下聽旨……”中氣十足,拖著長長的尾音,聲音傳出去老遠。
黛玉忙跪下了。
原來是聖上詔她去門樓上見駕,黛玉不敢耽擱,忙帶著慧兒、紫鵑二人去了。她今天出來的時候帶的丫鬟不少,大大小小加起來有十幾個,但並不是每一個都是個帶去見駕的。比如,雪雁就不行,她雖然機靈,但不夠穩重,而且臨時應變能力不行,若真出了什麽突發狀況,無法及時處理妥當。
慧兒、紫鵑二人強就強在這裏。她二人本就是穩重的,加上兩位人情練達的嬤嬤的調教,規矩上越發嚴謹。
聖上一共三個公主,大公主、二公主已經出嫁,此刻都在夫家和過節,並未出現在門樓上,三公主九歲,正是貪玩的年紀,已由大皇子、二皇子帶著去街上看花燈去了。黛玉過去的時候隻見到了皇帝和周航。
皇帝坐在一把紫檀木炕床上,周航坐在他身旁的一把圈椅上。
黛玉行了禮,皇帝命人賜座。魏興安親自動手搬了一把圈椅,李昭看了黛玉一眼,含笑道“丫頭,坐吧。”說著又看了魏興安一眼,後者識相的帶著宮人退到一丈開外。
黛玉道“謝聖上賜座,臣女站著就行。”
李昭往門口下看了一眼,見還有許多百姓伸著脖子看,知道她顧忌什麽,便不再要她坐。李昭看看坐在一旁的周航,意思人我給你叫來了,你說怎麽辦吧。林黛玉的眼神告訴周航,放著這麽多人,你給我老實點,所以周航也不敢表現的跟黛玉很親密,甚至話也不敢多說。
李昭問了林黛玉一些話,又問他方才扒著林家帷幕騷擾她的是誰。
黛玉還沒說什麽,周航嘰裏咕嚕的說了一通,重點強調了自己身份未顯時,也吃過賈寶玉的虧。黛玉知道賈寶玉這輩子算完了,被皇帝陛下惦記上,以後還能好才怪。不過,跟她有什麽關係!
李昭問黛玉在門樓上看燈,和在下麵有什麽區別。
黛玉笑道“最大的區別,便是,看的更遠了。”
李昭愣了愣,繼而大笑“你這丫頭,說話可真有趣。”
不多時,三公主回來,看見黛玉便皺眉嘟起了嘴,指著黛玉道“父皇,這是誰,父皇為什麽對著她笑?”三公主封號洛雲,小名芸兒,平日在宮中頗得父兄寵愛,就連邁著嬪妃對她也多有縱容,故而有些任性,本性倒單純。
李昭告訴她這是林如海的女兒,亦是靖王李旭的義女。洛雲公主雖然任性,卻並非無理取鬧之人,知道是大臣的女兒,便忙整束衣裳,擺出公主的儀態。又聽說是皇叔的義女,按理她也該叫聲姐姐,心頭的糾結更沒有了。黛玉行禮的時候,她也還禮不迭。
除了三公主,兩位皇子也都回來了,另外還有靖王世子李域。
李昭見黛玉有些不自在,便命周航送她回去。
大皇子、二皇子眼神一致的閃爍了一瞬。大皇子是忙掩飾過去了,二皇子侍衛問掩飾,但在皇帝跟前兒,也不敢說什麽。
黛玉知道自己今兒又太過引人注目了。
不過沒辦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怎麽樣便怎麽樣罷。
是夜,燈會上發生了兩件不大不小的事,因為事情蹊蹺,所以便很快的在京城傳來了。兩件事都很四大家族,尤其是賈府有關。第一件是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薛蟠,正帶著幾個家人在街上閑逛,突然一陣風刮過來,仆從手裏提著的一盞燈籠不知怎麽回事突然著起了火,而且好巧不巧的火苗撲到薛蟠身上。
薛蟠嚇得又蹦又跳又是打叫,一眾家人圍著他撲火,愣是撲不滅。眼見燒著肌膚了,薛蟠疼得抱著屁股亂跑,可巧裝在一個炸油條的攤子上,一鍋滾燙的油直接澆在了他的下身,據說疼得他當場便嘶吼著暈了過去。
幸而冬□□裳穿的多,要是夏天,當場薛蟠怕是就一命嗚呼了。
饒是這樣,薛蟠傷的也不輕,據說子孫根是徹底廢了。
還有一件,跟賈寶玉有關。
賈寶玉不知怎麽,在賈府的荷花池裏溺水了,被救上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昏迷不醒。
空間裏,黛玉問周航“這兩件事是不是都是你幹的?”
周航很爽快的承認“是我做的。賈寶玉不說了,我跟他有深仇大恨,一年前我這條命差點葬送在他手裏。至於薛蟠,誰讓他敢打你的主意。”
“善後可做完善了?”黛玉問。
周航沒想到黛玉會問出這樣一句,愣了一下才道“放心,沒人知道是我做的。玉兒,你也覺得他們是罪有應得對不對?”
薛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打林妹妹的主意。林妹妹是什麽人,那是他周航捧在手心裏嗬護的愛人。動林妹妹,比動他周航本人更讓他憤怒。再說像薛蟠那樣的好色之徒,年紀不大,就不知道已經糟蹋了多少風華正茂的妙齡女孩兒。
你不給他個深刻的教訓,他永遠不知道錯字是幾筆幾劃。而且,以後還會有更多的無辜女孩葬送在他手裏。
黛玉愣了一會兒才說,“我不反對,並不代表我就讚成你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