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 1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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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之黛玉養了一隻貓!
    不管上次元宵節那次教訓薛蟠廢沒廢不知道,但周航一句處理幹淨, 這次他是鐵定費了。賈蓉及另幾個紈絝雖未調戲周航, 但他們跟薛蟠一起,自然也脫不了幹係, 也不由分說被胖揍一頓。
    他們雖不知周航的身份, 卻也知道周航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整件事的起因在意薛蟠的好色,惹到了不好惹之人, 他們不敢,當然也找不了周航的麻煩,理所應當的便埋怨起薛蟠來。若非他不分場合部分對象的亂發情, 哪有這檔子事啊。雖未明說,心裏卻都給薛蟠記上了一筆, 暗道若非薛蟠惹事,他們也不至於吃這麽大的虧。
    周航雖然掃了興,倒沒有忘記正事,出了酒樓便命小泉子親自帶著東西送到林府。黛玉收到後自然是欣喜。再一看都是街上賣的精巧物什,雖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但要的就是這份天然之氣, 更加喜歡。正好她給周航做的秋衫也已完工, 便命慧兒好生撞在一個匣子裏給小泉子帶去。
    且不說周航受到後如何歡喜, 隻說薛蟠等人現在的境況。
    作為罪魁禍首,薛蟠是被揍的最厲害的。當然,跟命根子比起來,這些皮肉之傷還算不得什麽。聽說薛家母女日日哭泣, 請了不知多少有名的大夫,都不中用。薛蟠這次也傷得不輕,算是丟了大半條命,躺在床上一個多月也沒能下床。
    他們不是沒想過報複,但是連周航的身份都查不到,多放打聽打聽出來動手的一個侍衛的身份便是四大家族聯合起來也惹不起的,隻好吃下了這個啞巴虧。
    不然呢,又能怎麽樣?
    至於賈蓉等人,在家裏悶了幾天,養好傷後又出來廝混,銀子流水似的花,幾乎日日流連於煙花柳巷之中,出手十分闊綽。
    當然,他們花的不是自己的錢,而是冤大頭賈道然掏腰包。
    賈道然肯這樣自然也不是他道德高尚大方散財,而是大些自己的小九九。
    一個多月過去,賈道然漸漸也看明白了,賈蓉等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而且他們是極看不起商人的,肯敷衍他不過是看他有兩個錢兒出手又大方罷了,說到底就是是混吃混喝。
    賈道然是看出來了這些所謂的勳貴世家子弟,在外麵標榜自己多高貴,其實不過是一堆下流坯子罷了,還不如商人光明磊落。
    但他想著若能賈蓉等人結識四大家族中如今風頭正盛的王子騰,倒也不錯,所以一時還得恭維著賈蓉等人。賈蓉倒是給他引薦了幾個王家的人,但都是一些遊手好閑的子弟,如賈蓉之類,並沒有什麽用。
    生意人似乎天生就有趨利避害的本能,見在這些人身上撈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賈道然開始籌謀其他的門路。當然,對賈府王府的那些紈絝子弟也開始漸漸地疏遠了。
    你別說,賈道然不愧是白手起家的成功商人,腦袋瓜子挺好使,他還真通過鑽營取巧巴結上了一位朝廷大元——戶部尚書吳亮。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銀子的緣故,吳亮似乎還挺看得上他。
    他給吳亮出了一個主意。
    太子在戶部的一些列動作不是讓吳亮感覺到壓力了麽,讓吳亮覺得自己如果不做點什麽的話可能官位就保不住了。賈道然就給吳亮出主意,讓他進獻一隻七彩的錦雞和一株玉米,說是祥瑞。
    錦雞雖然稀有,卻並不難尋,但七彩的錦雞便隻有在上古時期聖明的君主在位時才出現過。而且這個錦雞還有一與眾不同之處,便是它的尾巴特別長,像鳳凰一樣,而且還有些傳說中鳳凰才有的紋飾。玉米株當然也不是普通的玉米株,而是一杆結了四個玉米棒的玉米株。
    賈道然讓吳亮說錦雞是他老家的人送來的,在他老家的田莊裏發現的,被發現時這個長的極像鳳凰的錦雞就停在那株長了四個玉米棒的玉米杆上。
    這可不得了了。
    什麽人家的地裏才會出現祥瑞?
    自然是功德之家啊,說明這戶人家不同凡響,連上倉都覺得他們是積善的好人家。
    如此一來,皇帝還不得獎賞麽?
    吳亮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皇帝改元不足一年,根基尚不穩定,正是需要這些祥瑞來穩定帝位的時候,他斷定隻要自己給了皇帝這個台階,他一定是就坡下驢了。到時候自己縱然不能升官,至少戶部尚書的位子算是保住了。
    吳亮頓時覺得賈道然是個可用之材,僅僅是做生意的話未免太可惜了,尋思著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提拔一下。他立刻派心腹之人前去布置,十天不到的功夫一切便已準備就緒,再一次大朝會上李亮便跪地大呼“皇上萬歲,恭喜皇上,賀喜皇上”之類的話,將祥瑞獻了出來。不出所料,得到皇帝一番誇獎和大量的賞賜。
    朝臣中羨慕者有之,鄙視者有之,下朝後看著他的神色各異。
    周航是不相信什麽祥瑞的,他知道李昭也不信這一套。大朝會後緊接著便是閣臣議事,周航滿懷心事的聽著閣臣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知道議事結束,議事廳隻剩他和李昭二人,周航才問“父皇,你明知道吳亮妖言惑眾,為何還大大的賞賜了他?”
    李昭盯著周航看了許久,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有意要考一考兒子,他問道“航兒以為朕為什麽這樣做?”
    周航想了想,說“父皇新登基,又有義忠親王的舊部威脅,根基不穩,需要祥瑞來穩定帝位、樹立在百姓中的聲望和威信。”
    李昭點了點頭,對兒子的回答還算滿意,畢竟一個十八歲還不到的年輕人,有這等見識也算不錯了。
    “航兒,你能看到這層,已屬不易,為父甚感安慰,你母親將你教的很好。不過,”他話鋒一轉,教育孩子可不是什麽簡單事,他說的對,當然要誇,但若是有什麽不足,也是要指出來的,不然怎能長進?
    “這隻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李昭說,“更重要的是,父皇要保護你……”
    “保護我?”周航有些詫異,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意思這件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李昭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循序漸漸的問“朕當初認你,不是也借了祥瑞隻說麽?”
    聽到這裏周航恍然大悟,也明白了李昭的一片愛護之心。當初他認自己的時候,也曾借祥瑞之說,給大臣的印象就是說皇帝是認同祥瑞的。如果這次他不認,而說陳亮妖言惑眾蠱惑君主,那麽去年認子時候的祥瑞也就不合理了,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拿出來指責。他們便是不敢當眾指責皇帝,也一定會在背後議論紛紛,懷疑周航的血統問題。
    李昭能用心到如此地步,周航心裏不敢動是不可能的。
    “父皇……”他張了張嘴,一時有些語塞,不知道說什麽。謝謝麽,未免太蒼白些。父皇你太好了我愛你之類的,他還真說不出口,太肉麻了。
    就在他糾結的不知道怎麽表達的時候,李昭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航兒,能告訴父皇……”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眼圈有些泛紅,“你……你母親的情況麽?”
    周航愣了愣,過了一會兒說“她很好……”
    “她在哪?”
    “在一個非常非常遙遠的地方。”
    “有多遙遠?”
    “很遠很遠,遠到一輩子也走不到……”
    周航說的是實話,兩個完全不同的時空,若是概率極小的奇遇,這個時空的人跟另一個時空的人根本不可能有接觸,可不是一輩子都走不到麽。誰知他這句話說出來,卻讓李昭誤會了,以為周航迄今為止都不能原諒當年的錯誤。他歎口氣,幽幽的道“你不想說就罷了,為父相信,總有一天你會願意說出來的……”
    說完,便起身扶著魏興安的手走了。
    看著李昭有些蹣跚的腳步,周航心裏也十分不好受。一年的相處,他已經把他當成親人了,不是他不想說,實在是說了他也未必信,信了他也沒辦法穿越時空到21世紀。所以,與其告訴他,他和母親之間隔的不是千山萬水,而是兩個不同的時空,一輩子也不可能見麵,還不如讓他抱有一分幻想,以為說不定那天他們夫妻就能遇見了。
    再見李昭已是晚膳後,周航正看奏折,一陣北風呼嘯而過,窗子被吹開,冷風瞬間襲來,周航下意識的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才十月,怎麽冷的想寒冬臘月一般……”
    周航不喜歡一堆人跟在身邊伺候,所以他早遣散了身邊的伺候之人。屋子裏除了他一個人也沒有,他隨口嘟囔了句,並沒有指望能得到回應。誰知道話音剛落,便聽有人道“冷怎麽不知道多加件衣裳?”
    周航轉頭一看,是李昭過來了。
    李昭麵上還有些怒色,以為周航宮裏的人躲懶不在身邊伺候,正要叫進來懲戒。周航忙解釋一番,李昭才消了氣。魏興安識趣的關了窗子,又捧了兩件大毛披風給父子二人披上,然後在躡手躡腳的退下。
    父子二人圍著火爐促膝長談。
    李昭說天冷是好事,周航問為什麽。
    李昭道“北方的榮國不時侵擾,是朝廷的心腹之患,他們兵強馬壯部族彪悍,而且多是騎兵,善於長途襲擊,往往是打一仗搶了東西就跑,朝廷拿他們沒辦法。往年太上皇當政的時候,每年都要送他們許多財物,與其講和,耗費大量的民力財力。朕不想百姓再受其害,所以必須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大患,而今年的大寒天氣剛好對我們極為有利。”
    周航聽得很是認真,李昭接著道“如今才十月,我們這裏都已經冷的要穿棉襖了,榮國那裏隻會更甚。朕讀奏報,說北方邊境出已經連下了兩場大雪,百姓們的牛羊都凍死了不少。航兒,你想想,榮國可是比我們還要靠北,他們又是遊牧為主,災情隻會比我們更重,實力大大削弱。這可不是機會來了麽?”
    “父皇打算什麽時候發兵?”周航有些興奮。
    李昭道“冬天不行,我們的士兵受不住那種嚴寒天氣,必然會有無畏的損傷,得等到春天。經曆一個寒冬,又是天寒地凍的災年,凍死的牛羊能維持住他們一整個冬天的口糧就不錯了,發春之時正是他們饑餒不堪之時,我們不能給他們休養生息的機會。”
    周航點點頭,想了想,又道“這倒是不錯,不過的守好我們的糧倉,可不能不被他搶了去。”
    李昭說“這是自然。”
    周航聽得有些興奮,他雀躍的道“父皇,到時候讓我也去吧。”
    李昭立馬皺起了眉頭“戰場上刀槍無眼,你身為一國之皇太子,怎能親涉險地?”
    周航不樂意了“曆朝曆代君主禦駕親征的也不少,我一個太子怎麽就不行上戰場了?”
    “皇帝禦駕親征,那都是國家危難存亡之間沒有辦法的事,如今我們還遠遠沒到那個地步。”說到這李昭頓了頓,聲音嚴厲起來,“便是真到了那個地步,你也不許上戰場!”
    “我不上戰場,難道要父皇你去麽?”
    “自然!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朕禦駕親征,你留在京城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