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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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喜歡你哥朋友呀?”
“當然了,你沒看我都把人家的名字都寫上去了。”馮妙妙斬釘截鐵,“瀝哥長得可好看了,現在還單身呢,和我年紀也差得也不大,他老到我們家來,眼神經常往我身上瞟,沒準就是看上我了。你看我現在把他的名字寫上,肯定隻要我一低頭,他就能看見了。”
馮妙妙的聲音越來越大,頗有點虛張聲勢的意思在裏頭。
馮鞘越聽越不是滋味,呸,什麽往你身上瞟,人家薛瀝的眼神明明一直在他身上沒移開過。
不過他倒是聽明白了,原來馮妙妙在衣服上寫名字原來是這個意思,他在高中人緣不錯,畢業了也時常和學弟聯係,早就聽說過這些事情,隻是當時看到的時候還沒有想到這方麵。
馮鞘像個全身把刺豎起的刺蝟,用力甩上門,嘭的一聲巨響,馮妙妙和她同學就坐在客廳,嚇得唰地就站起來,他也沒理她們,麵無表情就走回自己房間去了,也就沒看到馮妙妙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嘭地漲紅。
他進了房間,越想越不高興,心裏像堵了一口氣,不舒服。
馮鞘整個身子埋進被褥裏,想了一會兒,煩得用力捶了一下床,他是知道馮妙妙長得漂亮,學校裏一群男孩喜歡,薛瀝沒準也會喜歡她那種,就算不是馮妙妙,也會是下一個。
天色黑得很快。
馮鞘晚飯沒吃,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他不高興,感覺自己的領地好像被豺狼窺伺,還是像自己妹妹那種特別漂亮可愛的。
再說了,他覺得馮妙妙也是個傻子,哪有人真的會信這種事的。
他沒有發現自家妹妹在客人走後,來到他的房間門口似乎想說些什麽。
天一亮,馮鞘清醒過來,他躺在床上愣了一會兒,然後幹了傻事。
他把自己的衣服全都翻了出來。
馮鞘和薛瀝再見麵已經是一周後的事情。
薛瀝從家裏出來之後在電影院找了一份兼職,每個月隻有兩天的時間可以休息,另外附贈兩張電影票,說是員工福利。
他把電影票拿在手裏,怎麽也想不到第二人選,就把另外一張給了馮鞘。
馮鞘來的時候穿了一件襯衫,特別幹淨清爽,薛瀝不由笑著看了他一眼,“你這件衣服新的吧?”
馮鞘驚訝:“你怎麽知道?有這麽明顯嗎?”
“你平常不太愛這麽穿。”說著,薛瀝的目光停在了他的領子上。
馮鞘一陣緊張,然後微微低下了頭,“你看什麽?”
薛瀝張了張口,正想說話,旁邊的人忽然開始走動,原來是電影要開場了,“走了,我們先進去。”
進去之後他們才發現,來的幾乎都是男女情侶,這個時候國家尚未開放同性婚姻,兩個男生夾在裏麵尤其突出,幸好他們的位置在後麵,這才避免了少許尷尬。
這就是部普通的愛情電影,薛瀝大致上看了一下,是青梅竹馬的故事。
但他對這種電影,實際上並沒有什麽興趣。
薛瀝自認為是個很無聊的人,如果不是想到和馮鞘也有好些天沒見了,這兩張電影票可能轉手就被他賣了出去。
事已至此,肯定不能說就這麽不看了,於是薛瀝坐在位置上,陷入了漫長的發呆中。
旁邊的馮鞘大大地打了個哈欠,打到一半忽然想起來薛瀝還在旁邊,連忙止住,結果眼角餘光一瞥,薛瀝懶洋洋地窩在椅子裏,身子微斜,右手支著下顎,麵無表情地看著電影屏幕。
馮鞘一眼就看出來他是在走神,沒忍住哈地一下笑出聲。
薛瀝被他的笑聲驚醒,愣了一下,忽然說:“你要吃什麽,我出去給你買。”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是受不了了,準備出去喘口氣。
馮鞘連忙拽住他,小聲說:“你別想一個人開溜。”
薛瀝反應過來,挑了挑眉,反握住他的手把他提起來,“早知道當初把兩張電影票轉賣了,留給我們兩個人簡直是暴殄天物。”
馮鞘在後麵輕輕推著他:“走了走了,我請你吃東西。”
電影還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這兩個人就壓著身子悄悄鑽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
影院外的世界燈光璀璨。
薛瀝不太適應這種光線,眯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馮鞘似乎也是憋壞了,出來的過程中一直在小聲地說著話。
結果出來之後反而沒聲了。
薛瀝看過去,卻發現馮鞘低著頭。
“你怎麽了?”
馮鞘臉色微紅,“你沒看見什麽嗎?”
薛瀝大概比他高那麽半截手指,這個角度就恰好看到他微卷的頭發,蓬鬆地鼓脹著,他沒看出什麽名堂來,倒是控製不住伸手搓進了他的頭發裏頭。
“大頭。”
馮鞘驀地抬起頭,又氣又笑地輕輕捶了他一下,“你才大頭。”
這是他好久以前的外號,他都好久沒有聽過了,馮鞘笑完,趕緊低頭理順自己的頭發,他的頭發就是這個毛病,又鬆又卷,早上起來就是一個亂七八糟的鳥窩。
結果他一抬頭,薛瀝就不見了。
“薛瀝?”
周圍人來人往,哪裏看得見薛瀝的影子。
馮鞘愣了一會兒神,知道薛瀝可能是幹嘛去了,自己在原地等是最好的,可旁邊來往的人越來越多,鬧市中心,歡聲笑語,一股莫名的孤獨感上來,他等不下去了。
然而他剛準備去找人,一隻寬大的手掌罩在了他的腦門上。
“轉過身來。”
薛瀝的聲音裏帶著笑意。
馮鞘歪了歪頭避開他的手,心裏冒著火絲,這人怎麽這麽不靠譜,說不見就不見的,他都快著急死了。
他生氣地轉過身,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條小龍。
這條小龍是用糖做出來的,精致漂亮,被一根小木棍架著。
“這是什麽?”他的火氣一下就消了,眼裏溢著笑,“你上哪弄的?能吃嗎?”
“當然能吃。”薛瀝把糖塞到他手裏,“剛才看見一個大爺推著車過去,不知道要去哪裏,我看這種東西挺稀罕的,怕他跑了,就趕緊跟過去。怎麽,等急了?”
“當然急了!”馮鞘故意橫眉豎目,其實一點也不生氣,“這麽好玩的東西你當然要帶我一起去,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竟然悄悄就背著我走了,我生氣了。”其實他想說的是別一個人走了留他下來,但說著說著,他又變得靦腆起來。
他馮鞘,有時候就是會在薛瀝麵前變得害羞起來。
馮鞘想了一下,低下頭,問他:“你看見什麽了嗎?”
這是馮鞘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
薛瀝再遲鈍也反應過來應該是有什麽事情,頓了一下,仔細看著,終於發現馮鞘後衣領上鏽著他的名字。
手工極其粗糙,可以看出來他鏽得十分艱難。
薛瀝愣了一下,“這什麽?”
馮鞘紅了一下臉,突然當著整條街的麵,脫起了衣服來。
別人看沒看他,他管不著。
然後馮鞘把襯衫塞到薛瀝手裏,說:“這件衣服,你給我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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