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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悅懿原本打算借公社裏的電話, 給教育部黎副部長打過去。
    可公社裏麵也是人多嘴雜的,她才走進公社大院,就有治保辦的人過來詢問:“哪兒來的女娃子啊?咋沒見過啊?你哪個村兒的?”
    簡悅懿客氣有禮地道:“我不是這裏的人。我是京市清大考古係大一的學生, 我這次來是想拜托你們社的書記一件事情。”
    治保辦老李被她給弄笑了:“你?!一個學生,想見我們書記?!”
    他會笑也很正常。這個時期的人民公社, 就是後世的鄉政府。不, 正確說來, 鄉政府隻剩下行政職能了,而人民公社卻是政社合一的,職能比鄉政府隻大不小。
    這年頭大學生確實少見, 但聽到她說的話, 老李差點沒笑死!“這是哪兒鑽出來的傻姑娘啊?哈哈哈哈哈!你以為公社書記就跟你們學校的老師一樣,你說見就能見得著?”
    對啊, 是挺好見的啊……我們東方紅公社的牛書記就挺沒架子的啊……簡悅懿心裏默默地想著。
    要是可以, 她其實也不想去找這個公社的書記。可是沒辦法, 她自己就是農村出來的,知道三姑六婆的嘴都挺碎。這年頭公用電話那裏常常都是排了長隊的, 她到那裏打電話,那不是一會兒功夫,所有人都曉得情況了嗎?
    還想不打草驚蛇?想得美!
    到公社的大辦公室裏借電話吧,那效果也是一樣的。而且你借電話, 人家一準兒得問清楚你幹嘛要借。那就連老底都得交代清楚了!
    想來想去,還是跟公社書記借電話最可靠!這種高職位的人辦公室裏本來就配有單獨的電話,這倒不是特權, 而是政府機關的所有工作都是分了保密等級的。不注重保密工作,那咱們國家做什麽都逃不開對我國虎視眈眈的國家的監視。
    這正好也就方便了她的“保密工作”。
    簡悅懿繼續客氣有禮地道:“這位大叔,我是從農村考出來的學生,當然知道公社書記是帶領一個社的農民行走在正確的社會主義道路上的指揮官,是了不起的人物。”
    先拍了一記馬屁,看到這人麵色緩和了,她再繼續說道:“我這次來,是我們教授派我來的。您就是房山人,肯定知道你們這個地方在曆史上有多出名吧?它是西周燕國的都城,漢代的良鄉縣,金大定年間的萬寧縣,明代的奉先縣……”
    她說了一長串,把治保辦老李差點給說暈頭了!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家鄉很有曆史文化底蘊,可他一個農民,哪兒知道這麽具體的內容啊?
    簡悅懿又道:“我們清大有一門野外考古實踐課,京市文研所已經批準我們係在房山這邊考古實踐了。但是,我們係100多個學生,在荒郊野嶺考古總不能不吃不喝吧?就想拜托一下你們社的書記,幫忙聯係相應的農戶,讓我們學生到時候可以借宿在農戶家裏。吃和住我們都會付錢的。”
    這個年頭,農民掙的都是工分,到了年底憑工分換糧食。雖說多餘的工分可以折成錢,但大多數農民手裏都沒幾個錢。
    一聽到有賺錢的機會,老李眼睛都亮了!語氣立馬變得客氣起來:“原來是這樣,你咋不早說?不過,談這種事情,你們老師咋沒來呢?咋是你一個女娃子過來談?”
    “我是學生幹部,我們教授想鍛煉一下我的能力,就叫我先來談。我要談不下來,他再親自出馬。”她信口開河地道。
    “是這樣啊。”老李開始給她帶路,“小姑娘,走這邊。”順便,他還要再八卦八卦,“你們考古是不是就是去挖大墓啊?嘖嘖,國家居然叫人去挖古人的墓,挺缺德的。”
    她頭頂黑線,還不得不笑眯眯跟他瞎掰扯:“你這種想法肯定是錯誤的,你想想,以前的大墓是不是都是有錢有權的人才修得起的?”
    老李點頭。
    “那就對了!那種封建貴族正是我們工農兵階級要打倒的對象,把他們的墓掘了,把裏麵的寶貝收歸國有,不是能更好地建設社會主義?”
    老李一愣:“……說得有道理誒!”
    你看,你要跟他講,考古是為了把曆史的拚圖完整拚出來,他肯定跟你瞎扯,說這是國家覬覦古人的寶貝,胡亂找的借口。還不如照他的思路給他解釋。
    他們還沒走到公社書記辦公室,老李已經開始見人就嚷嚷:
    “小郭,清大派了個小姑娘過來,說他們係裏的100多個學生要借住在我們這邊。”
    “大劉,清大要挖古人的墓,把墓裏的寶貝獻給國家搞貢獻,要把咱們公社也拉上一起搞!”
    “老孫,我跟你說哦,清大的人要借住在我們公社裏,我先給你們家預留一個學生啊。他們到時候吃住都是要付錢的!”
    簡悅懿:……
    所以你看,在沒有手機沒有私車的年代,要協助辦點案子得有多麽困難……
    她是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走進公社書記辦公室的。
    公社秦書記正在修改要發往縣裏的一篇上行文報告,就看到一個長相文氣秀麗,學生打扮的女孩,被一群人簇擁著進來了。
    秦書記正奇怪呢,治保辦的老李就跟他匯報了:“書記,這個姑娘是清大的學生,她說她老師叫她過來跟你談學生借住的事情。還說,學生借住在咱們這邊,是會付錢給借住的農戶的。”
    秦書記就問了一句:“借住?為什麽借住?你們有多少人借住?”
    有這麽多人,她還怎麽說?於是簡悅懿回頭對八卦的群眾道:“大家可以讓我單獨跟你們書記談嗎?這麽多人圍在這邊,我一個小姑娘都嚇得不敢開口了。”
    大家就樂了,哈哈笑起來。
    有人說:“我看你挺敢開口的。”
    “但你們七嘴八舌地插話,我一個學生哪裏講得過你們?到時候,你們給我開一個很高的價格,我回去怎麽跟教授交代?又怎麽跟同學交代?”說著,她裝作要離開的樣子,“你們不讓我好好跟書記談,那我就隻有去找其它公社試試了。”
    “誒誒誒,你別走啊!你找咱們公社,不就是因為咱們離你考古的地方近嗎?你找別處,那每天光走路都要走老半天,還考什麽考?”
    “咱們也就是好奇!你要跟書記談,你就慢慢談,咱們就聽著,不插話,中不?”
    “咱們這裏人樸實,你要去別的地方,難說會不會被敲竹杠呢!”
    ……
    大家勸得殷勤,簡悅懿又道:“那好,請你們後退三步。”
    他們本來就是站在門口的,後退三步,正好全部都出了辦公室。
    簡悅懿微笑滿麵,然後……當著他們的麵,把辦公室的門關了。再把玻璃窗也關了。
    外麵頓時吵嚷起來。不過,他們也怕惹毛了她,賺不到這筆錢,又跑過來貼著玻璃窗,直往裏瞅。
    秦書記看她把門窗關得死死的,有點兒樂,問她:“好了,你到底想說什麽,趕緊說。我手頭上還有事。”
    簡悅懿伸手引向一個離窗戶遠遠的地方:“書記,借一步說話。”
    秦書記莫名奇妙地望著她。
    “我是來救你們公社所有婦女的命的。”她壓低聲音道,“您是公社書記,每天的《人民日報》肯定是要看的吧?您還記得前段時間,日報上登的有關京郊地區,一名強//奸//犯毀掉了30餘名婦女名節的報道沒?”
    她停頓了一下,一字一頓地道:“那個強//奸//犯現在正在這一帶出沒。”
    秦書記瞪大眼睛,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是為了借住的事來的嗎?”
    她把秦書記引到角落,這才把整件事跟他講了一遍。
    窗外的圍觀群眾怎麽努力,都聽不清裏麵的人在說什麽。站了一陣兒,也就散了。
    簡悅懿把事情說完,秦書記大為訝異,讚道:“沒想到你們這些學生出來考個古,還順道把公安都沒破的大案子給破了!也幸虧你們給破了,要不然,這些人渣還不曉得要禍害多少婦女,盜竊多少文物!”
    隨即又道:“這樣,我們公社有馬車。我派馬車直接把你們送去京市公安局。”
    簡悅懿哭笑不得:“您這馬車得走多久,才能把我們送到公安局啊?”這可是房山縣!離市區那是夠遠……
    秦書記有點為難:“公社倒是有拖拉機,油費可貴著呢。我們公社又窮……”
    23333~,“不用您出借拖拉機,您借我電話一用就行了。我想報警。”
    秦書記鬆了口氣:“你打你打。”
    結果簡悅懿一打,就打到教育部黎副部的辦公室了。
    “喂,黎副部嗎?我是清大大一的學生簡悅懿,您說過有什麽事可以找您,我就給您打電話了。”
    黎副部辦公室的電話其實不常響。因為大部分人知道的,都是教育部秘書辦的電話。在那一關,就會有很多人的電話被卡下來。隻有秘書們覺得確實有必要轉到黎副部辦公室的,他們才會在問過黎副部後,把電話轉進來。
    直接撥打他的辦公電話,和通過內線轉接進來的電話鈴聲是不一樣的。他正疑惑是誰打過來的,就聽到簡悅懿的自我介紹了。
    頓時笑了起來:“對,我是說過。說吧,這回你又琢磨著想搞什麽事了?”
    “不是想搞,是已經把事情搞出來了。”
    “哦?”黎副部把最近發生的大事在心裏過了一遍,好像……沒什麽事跟清大有關啊……
    “您還記得最近有一個大的治安案件嗎?就是有個強//奸//慣/犯在半年時間內,連毀30餘名婦女名節的事情。那個人被我們清大的學生抓到了。”
    黎副部也算是久經風雨的人了,一聽這話,也給愣住了。150名首都工人民兵,還有公安局13處荷槍實彈的公安幹警都逮不到的人,這些學生給逮到了……
    ……
    他們這回不搞促進立法,也不搞聯名上書請求恢複研究生考試了。他們把觸角探到了治安刑事案件上來了……
    黎副部不敢相信,問了她一句:“你確定你們抓到的真是那個人?會不會抓到的就是普通流氓?”
    “不,他已經親口承認了。他其實是一個盜墓團夥的一員,我們考古係這回進行野外考古實踐,結果跟這夥盜墓賊直接撞上了。”說著,她又把整件事敘述了一遍。
    然後,她才拋出重點:“黎副部,這夥盜墓賊的頭目說,那個瑞士人是打聽到他家祖上就幹這種營生,所以才主動找到他的。他有能力找到他,就有能力找到別的盜墓團夥幫他盜取文物。這可是一個大案子!”
    “而且這個人敢跑到別的國家淘寶,又有那麽多錢來雇盜墓賊、買文物,會不會他背後是有什麽大型國際機構在給他撐腰?還有,他走私得這麽順利,海關那邊是不是有內應。這等等的一切,我一想到就覺得心驚。本來我還想去抓那個瑞士人的。”
    “但仔細想想,這牽涉的麵兒太廣了,驚動了一環,所有其他違法人士肯定都會沉下水。一次性不把所有人抓完,那我們就是在給犯罪分子送經驗,讓他們在下一次的違法活動中更加小心謹慎!”
    黎副部越聽越心驚,說道:“你做得很對。這樣,我也一樣不是專業人士,我先給公安局打個電話,請他們一定要重視這次的案件。你就在那裏,別走。等會兒我讓他們給你打電話,你再具體跟他們講講。”
    “好,沒問題。”
    她的目的也就算達成了。
    秦書記在旁邊好奇地問:“你給誰打的電話?咋不直接給公安局打電話報警呢?”
    這時期的座機聲音比較大,秦書記在旁邊也聽到些內容。
    簡悅懿笑而不語。
    她一個沒有功名在身的普通女大學生,能讓一位公社書記相信她就不錯了。而且人家的這種信,也是有前提條件的。
    對秦書記來說,他信了她,也不過就是提供一下電話使用權而已。要是不信,萬一真耽誤了逮捕強/奸/犯以及盜墓賊的大事,上麵一追責,追究到他這裏來,反而不妙。
    但對京市公安局來說,人家肯定會覺得:你誰呀?你說什麽我們就信什麽?你講的事情涉及的麵那麽廣,不僅牽涉到強/奸這種治安案件了,還牽涉到文物保護了,連外國人都牽涉進去了,這根本就是跨國大案呐!啥啥,你說還有海關?!你說的可不可靠啊?出警出這麽大,那得花費多少警力啊!你的消息要是不可行,咱公安局可不就鬧大笑話了?!
    為了引發重視,她隻好給黎副部打電話了。
    她在心裏跟黎副部說了句“抱歉,把你拉到跟教育完全無關的事情上麵去了”。
    心情倒是滿好,這回看不把相關人等一網打盡!
    ***
    公安局13處在那個年代是負責跨國案件的,文保案子也歸這個處管。
    在接到上級領導要求快、準、狠地辦好此案的命令後,13處馬上派出得力幹將與警車前往房山縣,從清大學生們手裏接過案犯,給這7個人銬上了亮鋥鋥的手銬。
    而以簡悅懿為首的清大學生們,告訴公安刑警他們已經把口供都已經審出來了,案犯也希望能夠減刑,願意配合警方把他們的上家給揪出來。
    13處的公安同誌們震驚了,這大約是開國以來,警方破案效率最高的一次行動!
    有了案犯的配合,警方布下天羅地網,將與案犯有特殊聯絡方法的瑞士人和他的同夥一網打盡,並順藤摸瓜,將其他為他們服務的盜墓團夥也一並緝拿。共追繳了1200餘件文物,其中國家一、二級文物就占了137件。
    正如簡悅懿所料,這些外國人其實也受雇於國際上的一家大型拍賣行。我國旋即對該拍賣行發起跨國索賠,雖然因為國家法製不健全,文保方麵的法律法規極少,造成了索賠難的問題,但也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震懾住了其它意圖通過不法手段獲取我國文物的不法分子。
    同時,這也促進了我國文保法,以及刑法當中關於走私罪的立法。
    13處的公安同誌還追查到了海關部門,對相關人員的瀆職甚至收受賄賂的事進行了調查……
    ……
    副主席放下手裏的《人民日報》,麵帶微笑地對身邊的人道:“ne(這)個簡悅懿啊,還真哩(的)是會搞事。她搞出來哩(的)事不少哇。”他一口川腔,話裏透著川省人的直爽。
    他旁邊坐著的是教育部的兩位正副部長。他們倆都是他的老部下,知道副主席這話沒有批評的意思在。
    劉部長笑說:“可不是嗎,回回搞的都是大事。先是促進立法,再是和清大77級的新生一起聯名寫信給您,要求恢複研究生考試,現在連治安刑事案件都管上了。”
    副主席笑著搖頭:“她那個性子啊,不適合在機關工作。什麽事都要插一jio(腳),那不是在搶其它部門的飯碗呐?這太招人恨老(了)。”
    黎副部跟簡悅懿已經打過幾次交道了,知道那是一個熱血的好孩子。不由替她說話道:“她的性子確實比較鋒芒畢露,但她也是一腔熱血。不管是促進立法,還是恢複研究生招考工作,這兩件事難道其他人就不知道它的重要性嗎?可就隻有她敢說出來,而且還敢在報刊雜誌上說。副主席,光她這份赤子之心就很難得啊。”
    副主席正色點頭:“對哩(的),聰明人其實不少,但既聰明又有赤子之心哩(的)人少。她確實不適合進國家機關工作,但換一個舞台,她可能能做到很多人都做不到哩(的)事情。”
    黎副部恍然大悟,原來副主席是想用她。“您的意思是……”他問道。
    “我們下月初,不是打算跟老m商量互派留學生的事情嗎?把她也加到留學生名額裏去。”
    劉部長提出異議:“留學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啊。您上回不是說,要像研究生招考那樣,選成績最好的學生到發達國家留學嗎?就這麽搞特殊,把其中一個名額給她了,其他的學生會同意嗎?”
    黎副部笑道:“劉部,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早就打聽過了,這孩子的成績是非常優秀的。就讓她跟其他人一起參加遴選考試就可以了,她應該沒有問題的。”
    劉部又對副主席說道:“可是,她是考古專業的。您今年出訪好幾個國家,一直在感慨,說我們雖然不讚同這些國家的資本主義社會製度,但人家在工業、輕工業還有航天業等等領域的現代化技術,非常值得我們學習。當務之急,不是重在搞活經濟嗎?她一個考古係的學生,能對經濟起什麽作用呢?”
    副主席笑著說:“那你逗(就)給她設定一個目標嘛。她在留學期間要是能為國爭光,為國做貢獻,那逗(就)給她適當哩(的)獎勵;要是沒住(做)到,那留學費用逗(就)讓她各(個)人自己付。”
    黎副部:……突然有點同情小簡同誌。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同樣一招在往後會被副主席反複運用。到了79年春天的時候,這位已經70餘歲的老人,甚至跟廣省領導說,“我看,可以劃出一塊地方,就叫做特區。當年陝甘嶺就是特區嘛。中央沒有錢,要你們自己去搞,殺出一條血路來。”
    他實在是一位既開明,又精明的領導人物。在國庫空虛的情況下,把那麽大的改革開放的攤子整個支撐了起來。
    ***
    毫不知情的簡悅懿這會兒正在煩惱。
    作者有話要說:她根本不知道,在上層領導人眼裏,她的行為是非常鋒芒畢露的。事實上,她覺得她低調得很。
    這不,她現在就正在煩惱這回該如何低調的問題。
    以前,她還能把功勞推到她哥頭上,這回……怎麽推?她哥又不是考古係的,也沒跟她一起去進行野外考古實踐。人都不在現場,還推個鬼!
    要不……推給顧韻林?
    ……
    她算了算,要真往他身上推,她至少得先堵住趙教授和全係同學的嘴,還有秦書記那邊的人也得溝通過,黎副部那邊、公安局那邊……
    得累死她!
    在她盤算的時候,公安局已經派人送“見義勇為”的錦旗過來了,順便還把幾家主要報社的記者也帶了過來……
    ——本章完——
    我求生欲很強,我必須得告訴你們,那句“我看,可以劃出一塊地方,就叫做特區。當年陝甘嶺就是特區嘛。中央沒有錢,要你們自己去搞,殺出一條血路來。”真的是副主席當年說的誒~~~!
    你們千萬不要以為是我編的哦~~要不然,我可能會麵臨被人指責抄襲副主席當年金句的危機……
    嘿嘿嘿,沒有啦~~~就是偶爾跟你們皮一下,哈哈哈~~~!
    最後,同誌們,跟我一起唱:“一九七九年,那是一個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畫了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