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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往往如此, 你越是不想要什麽,就越是要來什麽。
簡悅懿是很不願意出風頭的人,但偏偏公安機關想出。人家公檢法機關在特殊十年時期裏憋屈夠了, 一下子偵破了這種大案,這種吐氣揚眉的事當然要抓緊宣傳力度!
更何況, 這是一個他們向社會各界宣傳公安機關存在的必要性和價值的機會, 當然不能放過!
早前, 抓住犯下30餘起強/奸/案的嫌疑犯、緝拿住大型盜墓團夥、抓捕走私我國文物的外國人,這三件大事已經上過三次報紙了。當然,海關的事就不是他們負責的範疇了, 那個得由紀檢委去辦。立法也跟他們沒什麽關係。
可他們還有“見義勇為” 的錦旗及獎勵, 要頒發給協助抓捕盜墓賊的學生呐!這不就又是一個很好的宣傳機會嗎?
於是京市公安局的人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敲鑼打鼓,不, 他們更誇張, 他們把主流媒體的記者全請來了, 讓人家看著他們去送錦旗。
你說這種情況下,簡悅懿還要怎麽低調?
她就是想躲, 也沒法兒躲不是?她躲了,人家會請學校的老師和學生到處去找她的。
她要是逃課翻牆出去,得嘞,第二天抓賊小英雄, 平時沒事喜歡逃個小課,翻個小牆的“事跡”就傳出去了……背後議論她的人肯定還要添一句“她這是有多喜歡逃課啊,連公安局的人去給她送回錦旗, 她都不在……”
然後,她就會更“出名”了……
無奈的簡悅懿隻好聽從老師的通知,去了劉校長的辦公室。
她去的時候,校長辦公室門口已經圍了好幾圈人了,都是來看熱鬧的。
看到她來,大家趕緊讓出一條道讓她通過。
她低聲謝過大家的善意,走進了辦公室。
來頒錦旗和獎勵金的是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長。簡悅懿一進來,劉校長就介紹道:“這位就是簡小同誌了。”
副局長聞言,十分熱情,大步流星地走過來,用雙手握住她的右手:“簡小同誌,你好你好!這回多虧了你不顧危險,及時報警,我們公安局才能破獲這麽大的一起跨國案件!辛苦了,簡小同誌!”
副局長這位領導都這麽熱情了,其他隨同他來的公安同誌自然也表現得相當熱情,一一與她握手。
在他們握手的同時,各主流媒體記者手裏的相機不斷“哢嚓”作響!
副局長又笑嗬嗬對另一個人道:“顧小同誌,既然你們倆都到了,那咱們現在就頒錦旗。”
簡悅懿這才發現顧韻林也在。辦公室裏人太多,她剛剛竟沒注意到他。如今看到他也在,她眼睛一亮,計上心頭。
副局長讓他們倆一人握住錦旗的一頭,自己則抬住錦旗的中間位置,用這種姿勢表示把錦旗同時頒給他們兩人,當然,也是為了方便記者拍照。
頒完錦旗,又頒了裝有獎勵金的信封。
把這道程序過完了,接下來就是采訪時間了。有記者趨前對簡悅懿和顧韻林發問:“能把當時你們見義勇為的過程詳細敘述一遍嗎?”
簡悅懿搶先開口:“我其實有愧於‘見義勇為’四個字。當時是我最先發現我們係的一位女同學失蹤的,那時候她的被窩都已經完全沒有溫度了。我非常著急,直覺覺得她可能遇到危險了,就簡單地跟我們趙教授匯報了一下,迫不及待地去找人了。”
她前麵這段話說得完全符合事實,但後麵馬上來了個轉折:“我的莽撞行為,讓我遇到了危險。是這位顧同學及時趕到,製服了七名匪徒,救下了我和另一名女生的。”
她轉得太快,顧韻林一愣,用眼神問她:你想幹嘛?
她也用眼神回答:這不是事實嗎?
“一人製服七人?這個顧小同誌,能談談你是怎麽製服七個成年男子的嗎?”一名記者頗感興趣的詢問打斷了他倆的眼神交流。
“你是學過散打的?”
“你給人的感覺挺文氣的,人也長得偏瘦,當時是想出了什麽計策來智擒悍匪的嗎?”
因為簡悅懿那段發言極有爆點,記者們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顧韻林那邊了。
顧韻林淡淡地道:“人瘦,不一定力氣就小吧?那幾個人一起上,都把我掀不翻。我想,我可能有當輕量級舉重運動員的潛質。”
他說得極為一本正經,反而把大家逗樂了。
有記者又發問:“能證明一下你的力氣有多大嗎?”
“可以啊。你可以上來跟我比一下掰腕子。”又說得特別一本正經。
記者們頓時起哄,開始攛掇公安局的人跟他掰手腕。
公安局那邊今天本來就喊了一個經過特殊訓練的防暴隊員過來,意在讓他跟記者們展示警局實力。那位副局長趁此機會,就讓那名防暴隊員上場了。
結果就半秒!半秒時間,那名手臂粗壯,肌肉猙獰的防暴隊員就徹底被顧韻林壓製住了手腕!而且他努力再抬手腕,都抬不起來!
現場頓時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而簡悅懿就在這陣掌聲中,開始悄眯眯往牆根兒躲,努力把自己藏在人群中。
顧韻林眼神往這“罪魁禍首”身上瞟了一眼,忽然麵帶微笑地對記者們道:“其實,有點傻力氣並不值一哂。像我們係簡同學那樣懂得運用智商來擒賊,那才值得一書。”
一句話,又把所有人的關注度引回簡悅懿身上了。
簡悅懿好不容易才躲到了牆角,他一句話把她打回原形……
她飛快地瞪他一眼,然後擺手對大家道:“顧同學太過獎了,我哪兒懂那些啊……”
顧韻林“緊追不舍”,他訝異地道:“不是你頭一個找到失蹤的女生的嗎?要不是你在找人的途中留下了可供追蹤的記號,我不可能這麽快就能找到你們。”
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原本覺得她滿腔熱血,但太過莽撞的人,現在都對她大為改觀。
記者們也紛紛追問:“剛剛你也提到了,最先發現有人失蹤的是你,你也是最先找到失蹤女生的。請問,你是怎麽做到的呢?”
“你留下的可供追蹤的記號是什麽呢?”
“我得到內部消息,說公安局13處的人到達現場之前,那七名盜墓賊就已經被人說服,願意協助警方破案了。請問,說服他們的人是否就是你?”
簡悅懿被他們的追問弄得腦殼大,偏偏顧韻林還在所有人視線之外的地方,挑著眉對她笑。
笑罷,他還很“善意”地對記者們道:“你們大家不知道,簡同學這個人向來低調,你們想要挖掘她身上的優點,她本著華國民族謙遜的這項傳統美德,肯定是謙虛幾句就算了。但我是親眼看著她做了哪些事的,我可以把這個過程詳細地告訴你們。”
簡悅懿:……= =|||
這下可好,她跟歹徒鬥智鬥勇的過程被他全數講給記者們聽了。要不是她去附近公社借電話的具體情況他不知道,估計那個他也一並講了。
轉天,報紙的報道裏,想再出名一次的公安局沒得到幾句話,倒是簡悅懿智擒悍匪的事得到了一個超大版麵……
當然,這又是後話了。等公安局的人和記者都走了之後,簡悅懿叉著小腰,攔住了顧韻林的去路:“同學,出名不好嗎?明明是你製伏了那7個盜墓賊,你往我身上推幹嘛?”
他挑了挑眉,反問她:“出名這麽好,你怎麽不上?”
“……”一句話把她給噎住了。她又道,“你自己不也說了嗎?我低調啊!你一個大男人,追求的難道不是功成名就?”
“抓幾個匪徒,上個報紙就算功成名就?你也未免把男兒報負看得太低了。”
“……”這倒是。她用食指摩挲下巴,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忽然湊過去湊得老近,認真地問他,“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啊?我沒事先跟你商量,就把你推出去堵記者的鏡頭。我不是故意的,隻是覺得男性好像大多都喜歡揚名立萬。你要不喜歡,我下回不推你了,好不好?”
她突然間把距離拉得那麽近,他連呼吸都緊了幾分:“我不高興地可不是這個。”
他表情依然鎮定,眼神卻不自覺地舍了她,往旁瞥。
她驚訝地看著他,失笑道:“你之前不是還當著我的麵兒,脫過上衣的嗎?現在,我靠近點兒,就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原來是隻紙糊的老虎啊。”
他心中微惱,拉住她的手腕,朝她逼近了一步:“你的記性是不是不太好?我當時可不止脫了上衣,我還摟了你的。要用行動幫你記起來嗎?”
“……不用。”她知道青天白日的,他也就隻是說說,但心跳卻還是多跳了一拍。她轉移話題問,“那你是在不高興什麽?”
他表情氣悶,半天沒說話。
她就睜著眼睛一直望著他。
良久,他才歎了口氣:“救人這件事,當時倒是順順利利的。事後我想起來總覺得後怕。”他深深地望著她,“你不像我,我就算是和強悍的阿修羅族戰鬥,隻要他們沒有把我徹底殺死,一下戰場,我的傷口就能徹底恢複。”
他說:“不管你有多麽優秀,你的身體始終是凡人的身體。它隻要壞損到一定程度,就會危及到你的生命。任何眾生的生命,都隻有一次。”
這是一個兩難的命題,她知道他是在擔心,但是,“你知道我當時找到劉娟時,有一個盜墓賊已經舉起匕首要結果她的性命了嗎?我知道人的生命隻有一次,我當然知道我也會死。那些見義勇為的人也同樣知道自己有可能失去生命,但如果他們不衝上去幫助弱者,一條鮮活的生命可能就沒了。”
她說:“就像你說的,任何人的生命都隻有一次,被救助的人也是如此。我要是可以為她做點什麽,卻沒去做,等她失去生命後,我一定會覺得自責的。”
他張口想說什麽,卻被她打斷了。她問他:“你剛剛提到跟阿修羅族戰鬥的事。我記得佛經裏有提過,阿修羅道為六道之一,此道眾生天性善妒,嗔心又重。嫉妒天人福樂比他們更好,所以常會集結軍隊攻打天界。你為什麽要加入戰鬥呢?”
“男子漢大丈夫,保家衛國乃分內之事。我當然該加入戰鬥!”他答得理所當然。
“要照你剛剛說的那樣,你的生命也隻有一次,你就該看著其他天人去打仗,自己躲在流血犧牲的天族戰士背後,享受和平的果實,不好嗎?”她問。
他眉頭緊蹙:“我們不一樣。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危險的事,就該由男人去做。”
“我們怎麽不一樣?難道你的命就有兩條嗎?”
他又歎了口氣:“我說不過你……”眉目間的擔心更濃了,“馬上就要期末考,也就要放暑假了。現在我還能看顧著你,一直盯著你,你要有什麽危險,我也能及時趕得到。等放暑假,你肯定是要回家鄉的吧?真擔心到時候你又搞出些什麽事來……”
簡悅懿頓時感動起來:“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她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別擔心,我家鄉的人性子很純樸的,他們也很護著我。我在家鄉不可能出什麽事的。”
他知道以她的性子,必定在自己家鄉也幫過不少人,不過,“你在京市幫過的人就少了?不也一樣架不住你自己去給自己找麻煩嗎?”
“……”
他頭痛地揉揉太陽穴,仍在煩惱該如何保障她的安全。要是可能,他是想陪著她回鄉的。可他雖明顯感覺到她是喜歡他的,兩人之間卻並未正式確立關係。
在這種情況下,他用什麽名義陪她回去呢?她同學?
他確實不是人界中人,但好歹也得站在她的立場,為她的名譽考慮。
不過,不管是他倆誰,在這會兒都沒能想到,後來顧韻林會想出那麽一個招來。
一個讓簡悅懿特別訝異,又很是開懷的招兒。
***
很快地,教育部黎副部的電話打到了清大劉校長的辦公室。
黎副部說話說得很客氣,他有些事情需要跟簡小同誌商量商量,請劉校長代為傳達,讓她到教育部機關樓他的辦公室去一趟。
簡悅懿還覺得挺奇怪的,有什麽事不能在電話裏說嗎?可想到頭一次,假如不是黎副部先給公安局打了個電話,公安人員可能根本不會重視她說的話,她就覺得欠了他一個人情——畢竟治安又不歸他管,他能這麽信任她,她其實挺感激的。
所以,他叫她去教育部一趟,她也就去了。
由於領導事先打過了招呼,她到了門崗那邊一報名字,人家就放她進去了。
一路長驅直入地。走到機關辦公樓三樓,也跟上回一樣,一名秘書辦的工作人員早就候在那兒了。
把她引入黎副部辦公室後,工作人員還給她端了杯茶水過來。
她進去之後,並沒直接坐下,而是先表達了謝意:“黎副部,上次的事謝謝您的幫忙。您不是喜歡古玩嗎?順便再給您透露條內幕消息。”
想起頭次的甲骨文龜殼,黎副部感興趣地道:“你們這次野外考古實踐,是考到什麽好東西了?”
“不是。是那群盜墓賊挖到好東西了,他們給一座大型墓葬打了盜洞。我陪我們係趙教授把墓葬的事上報京市文研所後,文研所組織了一支專家考古隊去進行挖掘,現在已經確定了那是一座唐代大墓了。那座大墓是我帶他們去找的,所以他們進行一層層挖掘時,也允許了我為了滿足好奇心,跑過去觀看。”
說到這裏,簡悅懿不由大加讚美:“你有空了,真的可以過去看一看。那裏麵的陪葬品實在是太豐富,也太精美了!那裏麵的石棺床,長有5米,寬有3米. 明清時期的帝王陵都沒有這麽豪華大氣的漢白玉石棺床。這個石棺床還做成了須彌座的造型,七層彩繪浮雕,每一層都栩栩如生!裏麵陪葬的玉器還有玉豬龍!”
黎副部頓時心向往之:“玉豬龍?那不是原始人使用的飾品嗎?”
“對呀!還不止一個!這說明墓主人自己就是一個收藏狂!”說著,她特別惋惜,“大墓還在繼續挖掘,後麵肯定會出土更多的文物,可惜就快放暑假了。我可能等不到看它們了……”
黎副部本來叫她來是為了正事,這會兒倒被她弄得心欠欠地,也開始琢磨什麽時候到京市文研所走一趟了。
他喝口水,壓下繼續跟她往文物上聊的興致,再把話題引回來。
他認真地道:“你這次的事情,副主席也知道了。”
她睜大眼睛,小孩心性地問:“副主席表揚我了?”今天是為了這事叫她過來的?
他哈哈大笑,故意逗她:“副主席說,你太能搞事了!什麽事都要插一腳,簡直就像在搶其它部門的飯碗一樣!”
“啊?是批評啊?”她鬱悶了。
“你說你這麽能搞事,以後哪個單位的領導敢用你呀?副主席就跟我們說,他想來想去,決定罰你到海外去留學,讓你到其它國家去搞事!”
她眨了眨眼睛,一下子反應過來,這不是罰,是獎啊!
她好笑地道:“您就不能直接告訴我,他誇我了嗎?”
黎副部有點納罕:“你就不問問,副主席是打算派你去哪個國家留學嗎?”
從清朝道光年間,我國就已有民間人士赴m國留學。到了19世紀80年代,清政府更先後遣送120名年青人留學。
新政府成立後第二年,也就是1950年,與蘇國簽訂了《華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之後,我國就不斷選派留學生到蘇國以及一些東歐國家學習國外先進的技術和知識。可惜這一切到1966年的時候,因十年特殊時期的緣故而全麵停止。
直到1972年,我國對外關係取得了重大突破,我國的教育國際交流和活動也隨之得到恢複。在72-78年間,共向49個國家選派了1977名留學進修生。
當然,這些事情教育部掌握的數據,簡悅懿是不曉得的。雖然學校裏有新聞聯係和報紙看,但她的時政也僅僅屬於不算太爛的那一等。
對她而言,她甚至不知道我國一直在向外輸送著留學生。
她特別感慨,對黎副部道:“有什麽好問的?去年才恢複高考,今年就對外選派留學生了,副主席為了推動我國的教育事業也不知道有多辛勞。他老人家現在身體還好嗎?請您轉告他,能夠成為我國第一批對外輸送的留學生,我實在是感到太榮幸了。”
……你不是第一批啊……黎副部沒把這話說出來打擊她,畢竟我國還未與老m建立正式邦交。從這一方麵來說,她確實是第一批赴m的留學生。
“不過……我雖然覺得特別榮幸,也特別感激副主席願意給我這個機會,但……”
但?!黎副部瞪大眼睛:“你也知道這是多來之不易的機會,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凡事脫口而出之前,最好三思。”
他在機關辦差這麽多年,聽她一句話頭,就知道她是想拒絕。不等她拒絕,他就先把話給她堵了!
“我思了的啊。”她特別認真地點頭,“我真的思了的。可是我有很現實的問題,我得為我奶奶和爺爺盡孝。他們年紀大了,我一出國起碼要好幾年。等我回來,萬一‘子欲養而親不在’怎麽辦?那多嚇人!”
黎副部氣笑了:“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有爺爺奶奶,其他留學生就是石頭蛋裏蹦出來的?”
發現黎副部是真的生氣了,簡悅懿作揖求饒:“您別氣,您真的別氣,我那裏有一串清代帝後使用的東珠朝珠,我把它贈送給您。您別生我的氣了,成不?您看,我也不是什麽大人物,就喜歡給你們找麻煩事兒幹。純粹就是一個刺兒頭。但,我這個刺兒頭也有特別重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