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番外(二)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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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要把文煜宅當新房, 可依著簡悅懿的性子,哪兒是那麽容易乖乖嫁為人婦的?
    為祖國做貢獻做得差不多了,也該輪到她自己享受生活了不是?
    怎麽享受呢?
    賺錢唄!
    她在國外做慈善做了那麽多, 跟好多良心富商都認識, 這麽好的一筆人脈資源怎麽能浪費呢?
    她考察了好些項目, 最後決定把肯德基引進到華國來——改革開放都已經開放了好幾年了, 人家的腰包也越來越鼓,對物質生活的要求也越來越高。這個時候做什麽最好?當然是吃的!
    華國飲食雖好,首都也有各式外國餐廳, 但這種高熱量外國快餐卻是絕無僅有的。特別是肯德基的炸雞、漢堡、蛋撻、汽水等,它們能暢銷數十年,那味道絕對是杠杠的!
    而且華國現在已經有與外國企業合資合作的相關法律了,簡悅懿這麽愛國的人很容易就決定了與肯德基的合資合作方案——把肯德基改名成了華德基!
    哼,叫你在後世用快餐侵略我大華國兒童的心!從今天開始, 大華國再無肯德基爺爺,隻有用她爺爺的形象繪製的紅色華德基爺爺china  fried  chicken!簡稱cfc!
    有她這個穿書者在, 華德基在後世推出的好些暢銷品種都被她在85年推上了舞台。甚至是那些好吃到讓人聽到名字就流口水,但卻慘遭下架的美食, 比如嫩牛五方、墨西哥雞肉卷、深海鱈魚堡、田園脆雞堡、黃金蟹鬥等等!
    誰能想象得到呢?當年這些突然間下架的美食, 讓她很是愁悵了一段時間。現在她不僅能讓它們重新現世, 還成了華德基的老板!
    真是時移事異啊!
    她在產品定價方麵, 也嚴格要求合作夥伴必須按比m國當地略為便宜的價格售賣。給出的理由是, 華國gdp和人均收入都比m國低。定價過高,隻會影響銷售。而且, 上帝是不會喜歡種族歧視的~。
    事實上,隻有她自己心裏明白,當年她對洋快餐在本國賣得比m國還貴, 有多麽地忿忿不平……
    不過,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華德基從開店剪彩的頭一天開始,日營業額就遠超其它飯店、餐廳!
    人們對這種洋快餐充滿了好奇,而它的美味及相較其它外國餐廳便宜許多的價格,都讓大家趨之若鶩!
    幾乎是在第三個月,京市就開了第二家華德基。而隻用了短短一年,華德基不僅在京市各主城區都有了連鎖店,店麵還開到了海市和津市去。
    生意一時紅火無兩。
    而她這個華德基老板,也算是鑽到錢眼子裏去了。為了給自家連鎖店打廣告,她連婚宴都是宴請的華德基……
    感受一下滿桌滿席都是嫩牛五方、新奧爾良烤翅、吮指原味雞、香辣雞腿堡、蛋撻、薯條、可樂……
    而當天來吃席的,除了有專程趕過來的清大師生、老家鄉親外,還有簡曉輝的同事,以及一些媒體記者。
    簡曉輝沒有他妹的那種幸運,當了清大學生會副主席後領導大家幹了一些對學校有益的事後,在畢業時,由劉校長等聯名推薦,去了國/務/院,當了最基層的辦事人員。
    到簡悅懿結婚時,他已經升成副科級別了。他的同事自然也都是差不多級別的。
    而這位傳奇女子為國家做出了那麽大的貢獻,不管是政界還是商界,都來了許多大佬吃酒。甚至就連副主席都在百忙之中,抽出功夫專門來了一趟文煜宅。
    副主席公務繁忙,原本也就隻是過來敬杯酒,表達一下關懷就走。可等他老人家一進文煜宅,看到每桌席上都是洋快餐,不由失笑出聲。
    “嘢,硬是新鮮,還有嘞(這)種婚宴。”他操著一口川腔笑道。
    老人家聲望高,一踏進文煜宅,宅裏的所有賓客馬上都站了起來。不用誰帶頭,自發地就響起了對他的到來熱烈歡迎的掌聲。倒弄得現場不像婚宴現場,而是某位領導人上主席台講話一樣了。
    副主席揮手示意,並親切地道:“大家不要客套,我今天逗(就)是過來討杯酒喝,喝完逗(就)走。我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大家隨意哈隨意。”
    副主席說得客套,但簡悅懿哪兒能讓心目中的偶像開口討酒呢?自己趕緊就拉著顧韻林,端著酒杯就小跑過去了。
    過去之後,她恭敬地遞給副主席一杯酒:“您老百忙之中,還抽空賞臉光臨,我真的不勝榮幸。”
    副主席爽朗笑道:“應該哩(的),你給國家住(做)了恁個(這麽)多貢獻,我一直都沒得機會好好跟你說聲謝謝。現在就用這杯酒來表達一下我哩(的)感謝,同時也祝你們兩口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多謝副主席!”簡悅懿一飲而盡。
    而顧韻林不卑不亢地,隻是淺嚐輒止。
    倒是副主席一口就把酒給幹了!
    顧韻林有些過意不去,就跟著也幹了那杯酒。
    不過,老人家確實太忙了。又跟簡悅懿說了幾句話,就表示得離開了。在離開之前,還不忘從席上拿了隻蛋撻放到嘴裏嚐。一嚐之下,大讚食物美味。
    簡悅懿心裏知道,老人家這是看在她是華德基老板的份上,在幫她打免費廣告呢!
    果然,副主席吃蛋撻的親切模樣被好些攝影記者哢嚓了下來。
    副主席走的時候,兩口子和宅裏的大部分人都擁著他,送到了大門口,親眼看著他上車離開,這才回去。
    到了晚上,賓客們都走得差不多了,簡悅懿才跟顧同學回了他們的新房。
    顧同學俊臉微紅,表情看上去有點緊張。畢竟這是多少萬億年的老/處/男,頭一次過洞房花燭夜,實在沒法兒保持淡然。
    簡悅懿臉色微醺,扶著桌子,坐在椅子上,眼裏水波蕩漾。她眼神在顧韻林身上一勾,就斜托左腮望著他了。
    當真是媚眼如絲。
    可惜,萬年老/處/男以前慣會尬撩,變成顧貓貓後,跟簡同學玩起來也很是放得開。如今真到了洞房之夜,他心裏倒緊張得不得了了。
    他坐在床邊,穩了穩心神,這才強裝鎮定,用手拍了拍自己身邊,對她道:“過來。”
    新婚第一夜,必須大振夫綱才行。這種事,怎麽也得男人占主動,方不滅威風!
    她卻眼波流轉,臀/部在椅子上輕挪,挪出半個位置來。也輕輕在空出的那半張椅子上拍了拍,醺然道:“過來。”
    顧韻林:……
    兩人僵持不下。
    顧韻林輕咳一聲:“良宵苦短,也該上床就寢了。”你過來!
    她吃吃笑著:“這可怎麽辦?別人喝多了酒,就想睡覺。我喝多了,卻隻想跟你暢聊。要不?咱們暢聊通宵?”
    顧韻林臉都黑了,這麽重要的時刻,誰跟你聊通宵啊?!“酒品不好,就不要亂喝。”
    她“咦”了一聲:“聽說酒品不好的人,各有作派,有些會痛哭流涕,有些會罵人,有些還會打人,有些甚至會衝去灶房提起菜刀,大喝一聲‘xx,我殺你全家’,然後往仇家家裏衝……”
    因為酒精作用,她舌頭有點大,咬字都有些不太清晰了。
    但她仍堅持把話說完:“我一沒罵人,二沒打人,三沒高喊殺你全家,酒品怎麽就不好了?”眼神特別無辜。
    顧韻林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此刻的她嬌媚非常,讓人心癢癢地。
    她似是不勝酒力,斜托左腮都撐不住自己的身子了,索性伏在桌上,雙眸氤氳著水汽,吃吃笑著。她沒說任何話,眼眸卻著實像在說著:你過來呀,你怎麽不過來?
    顧韻林喉頭滾動,再也壓不下下/腹/邪/火,突然就站起來,走過去將她打橫抱起!
    簡悅懿驚呼一聲,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又蹭到他耳邊低語:“喲,大發貓威了?”
    大發……貓威?!士可殺,不可辱,他快步走到床邊,就把她扔到有著織錦緞麵被套的被褥上,再欺身而上,讓自己的影子將她的身形突然籠罩住。
    “現在,還是貓威嗎?”他鉗住她的下巴,眯起眼問道。
    大有你敢再羞辱我,我馬上就辦了你!
    這不正中她的下懷嗎?她媚眼如絲,辦呐,辦呐。
    他揪住她的領口就要往下拉!
    新房的門卻突然被叩響了,門外響起簡老太喜氣洋洋的聲音:“韻林啊,我的乖孫婿,奶奶給你準備了壯/陽/酒,你先喝一杯再洞房吧!爭取雙喜臨門,今天就讓咱懿寶揣上崽兒~!”
    顧韻林本來已經荷爾蒙上頭了,一聽“壯/陽/酒”三個字,啥火都熄了……
    簡悅懿也沒料到她奶來這麽一手,先是怔忡了片刻,看到顧韻林整張臉都黑掉,她忍不住捂住嘴,把笑聲吞回喉嚨裏。
    他無奈地看著她:“你就笑吧。你可也肩負著今晚揣崽兒的重任。”
    好吧,她也笑不出來了……
    簡老太還不知道新房裏發生了什麽事,兀自喜洋洋地介紹:“這酒是我到處托關係,好不容易才從一個老中醫那裏拿到的!聽說這酒裏的藥材可名貴了,還有一味虎鞭呢!那個老中醫也就隻肯倒了一小杯給我。這玩意壯/陽效果可好了!”
    虎鞭……顧韻林苦著一張臉,對簡悅懿道:“你奶奶居然叫我喝那種東西……”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才好:“奶奶又不知道你是天人,不存在這方麵的問題。她也是為了你好……去,快去開門,把酒喝了。”
    “……還是你喝吧……你今晚本來就喝了不少酒……放心,真喝醉了,我會負責辦事的。”
    “去你的!”她忍不住捶了他一記。
    剛剛的醉態不過是裝出來的,實在是兩個人都是新手,她怕場麵尷尬,就鬧了這出。
    事實證明,效果還是很好的。剛剛兩人不就差點好上了嗎?
    唉,可惜中途殺出杯壯/陽/酒來……
    顧韻林禁不住媳婦催促,還是去開了門。開門的時候,還不敢甩臉色,堆出一臉笑接過酒,對簡老太道:“奶奶,這麽晚了,您趕緊休息吧。我和小悅會看著辦的。”
    簡老太見他接了酒沒喝,心裏著實放心不下:“你咋不喝啊?快喝快喝,奶奶得看到你把酒喝下去了,才能安心。你說你們兩個出國出了這麽多年,年紀都老大不小的了,還趕緊趁現在把孩子要了,難不成還想等到三四十歲再生?”
    她苦口婆心,把顧韻林從房裏拉出來勸:“咱家懿寶是個聰明有能耐的,你不趕緊讓她揣上崽兒,以後萬一她遇到比你更優秀的男人怎麽辦?到時候她把你給休了,你上哪兒哭去?你還能找到這麽好的媳婦嗎?”
    明明是她自己想抱重孫,卻說得像是為顧韻林著想一樣。
    顧韻林:……
    他覺得他結婚的對象,好像不是簡同學,而是她那一大家子人……
    看到顧韻林還是沒反應,簡老太急了,搶過那杯酒就往他嘴邊湊:“乖孫婿,聽奶奶的話,一準兒沒錯。來來來,不過就是一口酒,又沒喊你上刑場!是條漢子,給奶奶一口悶掉!”
    簡悅懿看著顧韻林極無奈地被奶奶灌酒,笑又不敢笑出聲,連讓奶奶看到她此刻表情的勇氣都沒有,翻身就窩進被子裏抖啊抖!
    顧韻林喝完虎鞭酒,覺得他整個天生都黯淡了!可一回頭,卻看到媳婦在被窩裏大幅度顫抖!
    他哪兒能不知道她在偷笑?趕緊裝作擔憂地走過去,邊走邊道:“小悅?小悅你怎麽了?怎麽一直在發抖?該不是今天晚上喝酒喝太多,酒精中毒了吧?”
    簡老太一聽到“酒精中毒”,嚇得跳了起來,兩三下就蹦到喜床旁,把被子一掀:“懿寶!咱家懿寶怎麽了?!”
    簡悅懿正捂著被子,無聲地張嘴大笑。突然就被她奶掀了被子,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而嘴巴還保持著大笑的口型。這模樣倒看上去像是見了鬼一樣驚恐!
    這回輪到顧韻林轉過身去,用拳頭捂住嘴偷笑。
    而簡老太看到親孫女表情怪異,唬了一跳,更覺得有事了:“天呐,這小臉兒慘白慘白的,”回頭就扯起嗓子往門口喊,“老頭子!老頭子快來啊!懿寶酒精中毒了!輝子,輝子!你大妹出事了!趕緊送她上醫院啊!”
    簡悅懿趕緊抓住她奶的手臂:“奶奶奶奶,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你看,我現在好得很!哪裏像喝醉酒的人?!”
    話還沒說完呢,一大家子人已經衝進新房來了!
    “怎麽會這樣?!剛剛還好好的啊!”
    “唉呀,怎麽新婚之夜遇上這種事?不太吉利啊!不行,我明天要找個和尚或是道士,過來念念經!”
    “念什麽經啊?!你不怕被批/鬥?!”
    “你們住嘴吧!批什麽批啊,十年特殊時期都過去好多年了,還批!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懿丫頭送醫院!”
    屋子裏鬧哄哄一片,最初鬧出這事的顧韻林糟心死了。這新婚之夜,難道要跟一屋子人一起過?!
    幸好簡悅懿也不想這麽糟心,趕緊就從床上蹦起來:“我真的什麽事都沒有。你們看,”說著,還特意走了幾步,“我能走直線的!走得就跟貓步一樣,是吧?”
    可大家還是一臉擔心的表情。
    最後,簡老太拍板,硬給簡悅懿端了滿滿一碗醋過來:“懿寶乖,聽奶奶的,醋能解酒,你好好把這碗醋喝了。也好讓奶奶安安心。”
    簡悅懿:……
    為了洞房夜,她忍痛把這碗醋給幹了。
    她臉上那酸爽的表情,讓一旁的顧韻林看得驚心動魄,眼角一跳一跳的。
    他有種直覺……等簡家人出了新房,門一關,他就得遭大罪了……
    果不其然,等簡家人如潮水般退去後,簡悅懿直接掏出根雞毛撣子,拿著往自己空著的那隻手手心裏一下一下地敲動,像是時刻準備著要報仇:“今天這事,你說怎麽解決吧?”
    他頭皮發麻:“我好歹也是天人,你總不能想打我屁/股吧?”
    “天人又怎麽樣?那我也是你老婆!我跟你說,今天是新婚第一夜,我們得好好立一下規矩!從今天開始,在外麵你得從我,在屋裏,你還得從我!”
    那碗醋實在喝得她火大,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她媳婦,以後不得上房揭瓦了?!
    顧韻林也是頭一回這麽心虛……他好像從來沒把簡同學坑得這麽厲害過……偏偏又是在結婚的第一晚坑到她的,這人都還沒吃到嘴裏,就把她得罪死了!
    真是有夠不幸的!
    好在,之前簡悅懿每回做錯事,在他麵前馬上就慫掉。他腦子裏靈光一閃,如法炮製地捂住下/腹,深蹙眉頭:“好……好難受……”
    他的演技實在比她強,完全可以給他加個雞腿兒。
    她麵無表情地點點頭:“不錯,你額頭的那滴冷汗表演得很好。”
    “我……沒在演,是真的很……難受……仙人不能食用不淨之物,何況是虎鞭……”他額頭又沁出一滴汗來。
    但這不是冷汗,而是熱的!他隻覺得身體燒得慌,口幹舌躁的。趕緊給自己倒了杯涼開水,一口喝盡。
    喝完,還覺得心裏躁動得慌。簡同學明明這會兒明明身著正裝,又對他怒目而視,手裏拿著的雞毛撣子時刻都準備往他身上招呼。可偏偏落到他眼裏,卻分外有風情。
    明明是健美的身段,他卻看出了十足十的妖嬈。
    她叉一下腰,他的眼睛就跟著落到她的款款細腰上。她朝他走過來,他就覺得她是在扭動水蛇腰勾引他。
    簡悅懿心裏也納悶,剛剛還難得慫了一回的顧同學,怎麽突然之間,看她的眼神就不太對了呢?
    不過,做錯事還敢這麽直勾勾望著她,不給他點教訓,以後怎麽大振妻綱?!更別說以前在m國的時候,他可沒少打她pp!
    今晚說什麽也得揍回去,方能解她心頭之恨。
    想著,她就一把扯過他的胳膊,讓他背對著自己,然後一撣子揍在他的窄/臀上。
    不過,男人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反應完全不一樣。
    她以前做錯事被他揍時,被揍得嗷嗷叫。她現在用雞毛撣子教訓他,揍得還重,他連輕聲呻//吟半聲都沒有。
    反而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渾身一顫,回頭用特別火熱的眼神望著她!
    看得簡悅懿心頭一顫,忽然又想起來,這家夥是天人。他要想不讓虎鞭酒發揮作用,自然是有辦法的。可他眼下的舉動,擺明了就是要讓那酒在他體內“自由發揮”。
    她俏臉一紅,又隱隱有些期待。拿著雞毛撣子的手,倒是不知不覺地放低了。
    他就勢把她再度打橫抱起,並再次扔到了織錦被褥上,埋首就吻了上去!
    這吻來得激烈,不像他們從前那麽純純的、小心翼翼的,簡直像在親寵物那樣的吻。
    她被他吻得透不過來氣,一時腦中缺氧,竟昏昏沉沉起來。兩隻手臂也不自覺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然而,當他吻夠了,將唇移到她的下巴上,下頜線上,連脖子都還沒接觸到……
    顧同學突然就腦袋一歪,昏睡過去了……
    簡悅懿拍拍他的腦袋。
    他沒反應。
    再拍拍。
    還是沒反應。
    她驚愕地瞪圓眼睛,發現他身上屬於天人的身光比平時耀眼了許多。
    這該不會是……她撿寶物的能耐又莫名奇妙開啟了吧?!
    老天爺,今天是你親閨女大喜之日啊!
    你不是想玩這一套吧?!
    她使勁兒掐了顧同學的帥臉一記,終於把他給掐醒了。
    他勉力睜開朦朧睡眼:“嗯?天亮了?”
    “天亮個毛線!你的夫妻義務還沒盡呢!”
    一句話把顧韻林給吼醒了。
    他震驚地從床上爬起來:“我睡著了?!辦事的中途睡著了?!”
    對,你就是睡著了!雖然不關他的事,但她還是忍不住把他瞪了一眼。
    顧韻林餘悸未消,也掐了自己一記。把自己完全掐清醒了,他問:“你覺不覺得?每回做這種事,隻要你的手碰到我的身體了,我就會睡著。要不然……我把你的手綁起來試試?”
    這才新婚第一天,居然就這麽刺激?23333~。簡悅懿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可這一回更過分,老天爺好像嫉妒自己的親閨女要被人搶走了,顧韻林才親上她的嘴唇,就直接又睡過去了……
    被綁住雙手,什麽也不能做的簡悅懿:西湖的水,我的淚……
    等顧同學再次醒來,兩個人都沉默了。
    這下怎麽辦?
    最後是簡悅懿提出了一個法子。
    她說:“戲文裏,劉邦曾對韓信許下五不殺,‘見天不殺、見地不殺、見光不殺、見銅不殺、見鐵不殺’。而呂後誘他至長樂宮,用黑幕把大殿圍上,布匹裹身,以竹簽將他刺死。要不然,咱們也把門窗縫隙全都堵上,再在床上用紅布弄個蚊帳試試看?老天爺啥都看不到,估計就沒輒了。”
    “我們這是大紅事,什麽殺不殺、死不死的,太不吉利了!”顧同學不滿地道。
    “你還是天人呢,怎麽跟凡夫一樣迷信?”
    “我也不想迷信啊。洞個房,遇到這麽多糟心事……我倒是想不迷信……”說著,他瞅瞅她,“連這種餿主意都能出,你就不迷信了?”
    簡悅懿眼神一橫!顧韻林趕緊把話尾巴吞回了肚子。
    最後,兩個拿老天爺毫無辦法的新人,一晚上連試數次,都以顧同學的昏睡告終。實在沒輒,第二天,真把門窗縫隙堵上了。也把紅布做的蚊帳掛上了。
    ……
    還是沒用……
    ……
    到了第三天,顧韻林問她:“要不然,到我天上的行宮去走一遭?萬一老天爺的眼睛是往下長的呢?萬一祂看不到天上呢?”
    嗤笑簡同學智商的顧同學,這回也提出了奇怪的建議……
    不過,你再有智商,還能拿老天爺怎麽辦嗎?
    實力性的碾壓,就算是有再高的智商都沒用。
    “算了……我決定祭天……”簡悅懿想出了比之前還迷信的法子。
    可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都莫名覺得這一抬有可能管用。
    為了不讓家裏長輩擔心,他倆在半夜大家都睡熟了的時候,抬著桌子去了一個空置著的院子裏,擺了一桌的華德基美食。再把茅台酒供上,把上好的沉香點上,兩人一起跪在案前誠祈。
    “老天爺,假如你不想你的親閨女孤獨終老,就把我許給顧同學吧。除了他,也沒別的男人對我更好了。我不嫁他,難不成要嫁個比他差的,你才高興嗎?”
    顧韻林在一旁點頭:“是的是的,除了她,我也看不上其他女人了。我這漫長的天生一直行善積德,沒做過什麽惡事。現在以此功德,向你求娶你家貴女。以後翁婿一家親,你看可好?”
    老天爺沒有反應。
    簡悅懿有點摸不準祂的態度,幹脆轉頭對顧韻林說道:“要不,咱們親一下試試?”
    很不幸地,顧同學又睡著了……
    簡悅懿隻好重新禱告:“親爹,親爸,我在這世上最親的親人!你這麽拘著親閨女,不讓她出嫁,這很沒道理啊!你看別的家庭,當父親的就是再舍不得閨女,為了閨女的幸福,也都是含著老淚送她出嫁的。你這樣很自私哦!”
    天邊忽然就有雷聲隱隱作響,雲與雲相接之處,電光不斷擦亮。天公隱有爆發雷霆之怒的意思。
    這是……不接受被親閨女數落嗎?
    她隻好把茅台酒倒灑在地上。一邊倒,一邊說:“給老爹敬酒,您別生氣。”
    咦?!她靈光一閃,她結婚好像沒跟天道親爹敬過茶誒!
    她和顧同學有向爺爺敬茶,有向奶奶敬茶,也有向她爹簡大海敬茶,惟獨就是沒跟天道親爹敬過茶!
    唉瑪,這麽一想,她犯的錯誤還真不小!
    天道親爹從她穿進書裏的第一天開始,就從大大小小各種地方關照她。從來沒讓她受過什麽氣和欺負!
    比任何人都關心疼愛她!
    結果她結婚,居然連敬茶都沒敬一杯給祂!
    這會兒,顧韻林已經悠悠醒轉。她趕緊把他拖起來:“顧同學,我想起來了,咱們還沒跟老天爺奉過茶呢!來來來,你這個當女婿的,快跟嶽翁敬杯茶……呃,沒有茶,用酒來代替好了。”
    兩個人又慌手忙腳地倒滿酒杯,一人執一杯,跪在地上給老天爺敬獻。
    顧韻林先對天道恭敬說道:“嶽丈,小婿能娶小悅,實在三生有幸。謝謝這些年在小悅身上付出的點滴汗水,有您的付出,才會養育出這麽優秀的女兒。”
    這話可以說,講得很得體了。
    可他話才說完,天邊的雷聲又開始隱隱作響!搞得顧韻林頭冒虛汗,他到底哪兒說錯了?
    還是簡悅懿了解老爸的心思,趕緊往前膝行半步,拉著顧韻林的手對老爸道:“爸,我把媳婦兒娶回家了,我現在就讓他給您敬茶。”
    說著就扯了扯顧韻林的胳膊。
    媳婦?!顧韻林忍住羞忿,還是敬了茶。沒辦法,就算他是天人,可他嶽丈是老天爺啊!
    現在就壓在他頭頂上的,他能不乖嗎?!
    他一敬,天邊的雷聲突然就熄了。閃電也不亮了。
    夜空中明月高懸,雲彩悉數散去,似乎老天爺心情一下子變得倍兒棒!
    顧韻林欣喜若狂,轉頭就對簡悅懿說道:“kiss一個試試?看能不能行了?”
    她賞他一記白眼:“瘋了嗎?當著老丈人的麵kiss?你是皮癢了不是?”
    “……”
    他頓時興致全無。
    隻得跟著她一起收拾桌案。收拾到一半,兩個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起,想到等會兒要回房中試試洞房花燭,不禁都有些蕩漾。
    他忍不住摸了個小手。
    她麵無表情地抽回手,卻扔下了一句:“還不趕緊收拾了,等會兒好回房。”
    顧同學一聽,心神更蕩漾了,一把抓起她的手,非要逼著問她:“回房幹嘛?”
    簡同學還沒來得及啐他,隻見晴朗夜空中,突然一道巨型閃電劈下!
    顧韻林嚇得反手就去格擋!
    可就算他是天人,這麽驚人的巨型閃電一下子就把他的手掌給劈糊了!
    簡悅懿失聲叫了聲:“老顧!!”
    然後發現……就算兩人手拉著手,電居然也沒傳導到她身上!她都聞到顧韻林身上的焦糊味了,而她自己卻毫發無傷!
    這tm太不科學了!
    這什麽老天啊?!她趕緊去查看顧同學的傷!
    萬幸的是,顧同學隻有一隻手被劈糊了,散發出濃濃的焦糊味和……肉香味……
    她嚇傻了,這是把人給劈成殘疾了?!
    她眼淚唰唰地往下流,騰地站起來,指著老天破口大罵:“有你這麽當爹的嗎?!有你這麽當丈人的嗎?!把他搞死搞殘你就高興了是不是?!人人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p!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們兩口子死!我恨你!你別再給我福運了!收回去!我才不要你當我爹!”
    她眼淚狂湧,旁邊顧韻林卻拉了拉她的衣袖。
    她回過頭,就這麽短短的時間裏,人已經哭成了一隻花臉貓。
    臉花起來的樣子,把顧韻林都嚇了一跳!
    他趕緊道:“我沒事,我沒事。你錯怪你爹了!祂剛剛把經脈給我劈通了!我本來修行遇到坎,一直上不去!祂直接就把那個坎給我劈開了……”
    簡悅懿一愣,還有這種事?
    原來雷擊不見得是壞事啊……
    “那你的手……”她滿眼疑問。
    他把手放她嘴邊,認真地問:“你要不要啃一口,熟了。”
    結果她又哭了!
    顧韻林原本是想開個玩笑,鬆快一下氣氛的,卻沒料到,自己會直接把她給逗哭了。忙伸手替她擦拭眼淚:“我沒事的,沒劈熟,也就隻是外焦內嫩而已。”
    她哭聲更大了。
    “真沒事,你看你看,外麵就是層黑灰,一點兒皮都沒傷到。不信,我把手擦幹淨你看看。”
    直到確認他沒事了,她才破啼為笑,抽噎著把眼淚全擦幹淨了。
    不過這邊倒是沒事了,簡悅懿卻想起來她剛剛痛罵老天的事。臉唰地一下子紅了!
    隻得又跪下來,跟天道老爹認錯:“爸……我錯了……我沒想到雷擊還有這種妙用……那個啥……我媳婦修行提升了,謝謝爸……謝謝你給我媳婦包的紅包……”
    又磕了幾個響頭。
    頭還沒磕完,月亮的清輝就有一束像聚光燈一樣,打到了她身上。
    那光輝柔柔和和的,充滿了溫馨適意。
    她感覺,天道老爹好像接受了她的道歉,外加寬慰於她。
    鼻子一酸,怎麽感覺天道老爹比任何人都疼她啊!
    又結結實實磕了幾個響頭。
    當天晚上,簡悅懿回房時,望著天空中高懸的圓月,還忍不住凝望了好久——用女兒感念親恩的那種目光。
    顧韻林站在她身後,也不打擾她。就這麽陪著她凝望。良久才感歎一聲:“真是銀河好老爹……”
    “嗯。”她應了一聲,回頭望他一眼。
    二人俱是一笑。
    這才閉了房門,放了蚊帳,開始造人。
    良宵苦短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