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番外(三)她和他的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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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悅懿是那種就算懷了孕,也閑不下來的性子。
離預產期隻有幾天了,她還在忙著跟華德基的高管們製定新的市場策略, 以及研發新菜品。
顧韻林怎麽勸她, 她都不聽。這可把他給氣著了, 頂著一張黑臉, 天天環抱雙臂、橫眉冷眼地……跟在她屁股後麵跑……
沒辦法,這麽關鍵的時候,他哪兒敢惹她?產檢的時候, 醫生千叮嚀萬囑咐,說孕婦心情不好,後果特別嚴重!說是會令孕婦血壓升高,內分泌失調,輕則令胎兒發育不良, 重則令寶寶、畸形、早產或死亡!
這多可怕啊!
於是,他黑著一張臉替她讀文件, 不準她用眼過度;用腦隻要達到半小時,他就用替她按摩頭皮的法子強行阻止她忙碌;蹺二郎腿怕她骨盆歪斜, 多走兩步路怕她肌肉酸痛, 久坐傷身又要幫她鬆筋活骨……
還沒當爹, 先就把保姆當上了!
這個時期還在執行計劃生育, 簡悅懿考慮到後世開放二胎政策時, 她年紀已經大了,不適合再當產婦, 懷孕這事兒對她而言可能也就隻有這麽一次了,她也挺樂意讓顧同學寵著她的。
辦公辦累了,還能跟顧同學撒撒嬌, 說一句“老公我好累~”。然後顧同學鐵定是一邊數落她“知道累,還不回家好好休息”,一邊又對她親親抱抱哄哄的。
托了天道親爹的庇佑,簡悅懿懷胎跟普通女子完全不一樣,一點都沒吃苦頭!不僅沒經曆過孕吐,連普通婦女懷孕時怕熱的症狀也沒有。甚至懷孕後期,胎兒壓迫膀胱和坐骨神經的狀況她都同樣沒有。
日子過得別提多舒坦了。
也因為這個緣故,她一直叫顧韻林不要太過緊張,反正到了預產期,直接上醫院躺著,一切保管順順利利的!
這不,轉天就是預產期了,她還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照樣在華德基總部忙東忙西。
顧韻林嫌她走路走得太快了,皺著眉頭嚷嚷了一句:“走慢點兒,當心摔著。”
她腳下步子的速率不變,回頭擺擺手,不在意地道:“沒事兒……”
話沒說完,就有事兒了!
她本來正往自己辦公室走,走到門口,一下子被門檻給拌到了!一個趔趄就要往前摔!
嚇得顧韻林箭步前衝,一把將她撈到懷裏!
她有點心虛地望著他,笑著討好他:“有你在我身邊,我怎麽可能有事呢?”
他“哼”了一聲,反手就在她小pp上打了一記:“叫你不聽話!”
結果他一拍,她突然驚恐地“啊”了一聲!
他心髒一緊:“怎麽了怎麽了?我沒用力啊!”忽然就一臉了然,指著她鼻子特別篤定地道,“你又騙我。”
可簡悅懿卻是滿臉錯愕:“好像有什麽東西,刺溜一下從我身體裏麵滑出來了!我……我……是不是生了?”
生孩子能有這麽簡單?!顧韻林滿臉黑線地看著她:“編吧,你就繼續往下編吧。還生了……你生了,那孩子呢?”
她用雙手抓住他的胳膊,著急地解釋:“真的有東西從我身體裏麵掉出來了!你看,你快看!我褲/襠/裏都鼓出來一塊了!”
事急從權,他們又是兩口子,簡悅懿也顧不上難為情了。
顧韻林定睛一看,隻見她褲/襠那邊像被潑了水一樣,全都濕了,褲腳還不停地在滴水。“羊水破了!是羊水!不對……”他怔住了,她褲/襠/正中央還真鼓起來了一團拳頭大小的東西!
這時期受社會條件綜合影響,孕婦們吃得比後世要差些,出生的孩子多半隻有5斤左右。可5斤的嬰兒也不可能小成拳頭那麽點大啊!
“難道是胎盤先出來了?!”顧韻林也嚇到了,緊張得不行。
“難道不是孩子先……出來嗎……”簡悅懿問到一半,心裏咯噔了一下。正常情況,確實是嬰兒先出來,胎盤緊接著才跟著出來。但要是胎盤先出來了,那嬰兒就有缺氧窒息的危險!
這可是她的孩子!
為母則強。想到孩子可能有危險,她心裏駭怕,人卻在一瞬間鎮定下來。
她指揮顧韻林:“你趕緊把窗簾拉好,把門關好!去外麵大辦公室找有生育經驗的女員工進來,再打電話給急救120!”
“那你呢?”
她一咬牙:“我先看看,到底是不是胎盤出來了!”
顧韻林頭一次當爹就遇到這麽危險的情況,也有一點慌亂。但他握了握妻子的手,把力量傳遞給她:“等著我,我馬上就回來!”
隻花了三秒不到,就把窗簾拉好,出去把門帶上了。
簡悅懿半點沒感覺到疼,在胎盤掉出來之前,也沒有任何宮縮的跡象。隻有羊水破了這一點,她是跟普通婦人一致的。她步履如常穩健,快步把門反鎖,手就探進褲/頭查看情況了。
結果……
她從自己褲/襠裏摸出來了一隻奶貓……
一隻眼睛都還沒睜開的奶貓!
她隻覺得一道晴天霹靂轟得她腦子一片空白,身子都跟著晃悠了兩下。
她居然生了一隻貓!
等她回過神來,她捧著那隻貓的手開始顫抖起來。一個不小心,就失手把奶貓給掉出去了!
嚇得她本能地伸手接貓!幸好有臍帶牽絆,沒把奶貓給摔到。可她看到連接自己身體和奶貓的那根臍帶,又是一陣暈眩!
這真是她生出來的……
她覺得她需要緩緩。顫巍巍地扶著桌椅走到沙發邊坐下,簡悅懿看著手裏濕漉漉、粉嫩嫩,長著小細毛的奶貓怔怔發呆。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顧韻林焦急地在外麵喊:“小悅,你怎麽把門給反鎖了?開開門,快開開門,我把蘇西帶過來了。她生過兩個孩子,肯定能幫得上忙的。”
她回過神來,對,就算她生了一隻貓,但她還有貓他爹可以依靠啊!
她趕緊把貓連臍帶一起藏到衣服下麵,再把門打開一條縫,神神秘秘地對顧韻林道:“叫蘇西回去,我沒事了。你一個人進來就行了。”
“這還叫沒事?!你羊水都破了!”顧韻林轉頭對蘇西道,“你別聽她的,跟我一起進去……”
簡悅懿急得大吼:“我說我沒事了!你聽不懂啊!”她能把那隻奶貓給外人看嗎?!
“……”
這中氣十足的樣子,連身為外國人的蘇西都覺得她可正常可正常了,完全不是婦人待產的模樣。
於是蘇西用她並不流利的華語說道:“ok,boss,你沒事揪(就)好。那我回去辦公鳥(了)。”
瞅見門外沒人了,簡悅懿才打開門,把顧韻林一把扯進來。再把門反鎖起來。
看得顧韻林莫名奇妙,把自己的胳膊從她的鉗製中扯回來,不高興地嚷嚷:“怎麽?剛剛檢查了一遍,發現沒什麽大問題,就不樂意接受別人的幫助了?蘇西她生過兩個孩子,經驗比你豐富得多。剛剛你掉出來的那坨東西,好歹讓她看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心裏還繃著的,總擔心她在生育方麵見識太少。
可他才嚷嚷完,她就眼含淚光,從衣服下麵掏出來一個東西,用質問的語氣問他:“你說你是天人,其實你才不是。你就是一隻貓妖,對不對?”
他看著她手裏的奶貓,一句“神經病啊”直接從嘴裏溜了出來。“天人就是天人!我騙你幹嘛?!”
她滿眼指控,晃動了一下連接奶貓肚臍和她身體的那根臍帶,逼視著他。
他怔住了,伸手去拉了拉那根臍帶。
她一記巴掌呼到他臉上:“別亂拉!胎盤會掉出來!”
他被打懵了,捂著臉訥訥地問:“那不是正好嗎?”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失聲道,“你……你生了隻……”
她趕緊把他嘴巴捂住:“閉嘴!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原形是隻貓嗎?!”
這個死男人!坦白告訴她,他是隻貓又如何?!她又不會嫌棄他!遮遮掩掩地,害她受了這麽大的驚嚇!
差點以為自己生了個怪胎!
他把她的手從自己嘴上扒拉下來,瞪大眼睛,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道:“我哪兒有什麽原形?!天人就是天人!你……你這隻貓,是跟哪隻貓妖生的?!”
嗬?!居然懷疑她出軌?!
她不客氣地又給了他一巴掌:“你還沒原形?你頭一次陪我回家鄉的時候,不就變成一隻豹貓了嗎?還有,在m國的時候,你不也因為擔心我的安危,變成貓在我宿舍裏陪住嗎?”
顧同學一怔,惱羞得俊臉通紅:“原來你早就知道那隻貓是我變的了!我一直挺納悶的,我都跟你強調過那麽多遍,說它是天族小戰士,叫你別把它當成貓對待,你咋就不聽呢?還百般欺負它!原來你……”
簡悅懿忿然打斷他:“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她把左手心的奶貓遞到他眼前,“兒子是隻貓啊!我們到時候要怎麽跟人解釋,我生了隻貓?!我肚皮之前撐得那麽大,結果就生了這麽個小崽子!”
她其實心虛得很,自己也曉得欺負顧貓貓是一件很過分的事。但越心虛,麵兒上就裝得越凶。
果然,她一凶,顧韻林的注意力馬上就轉移回來了。他看著那隻奶貓,悲痛欲絕:“這貓你到底是跟誰生的?!在人間界,還能有哪隻妖怪比我厲害的?你眼瞎了嗎?!”
他深深地受到了傷害!
簡悅懿一陣氣苦,摸著自己的肚皮:“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就換來你這樣的……”話沒說完,她摸著自己的大肚皮忽然愣住了。
女人生了孩子之後,肚皮並不會馬上小下去。基本上要兩天之後才會看出來有變小的跡象,一周後才會變小很多。但要達到孕前的身材,那就需要漫長的恢複過程了。
她摸著自己的大肚皮,再看看手裏的小奶貓,這肚皮撐得這麽大,裏麵就懷了隻小貓兒?!
顧同學對她的疑惑毫不知情,心裏充滿悲情,問她:“我倆結婚的時間是不長,但處對象卻已經處了好幾年了。說吧,你是不是對我沒感覺了?”
氣得她又要賞他巴掌!
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滿臉忍耐又滿臉忿恨地道:“簡悅懿,我跟你說,就算你對我沒感覺了,我也不會跟你離婚的!”
他越說越難受,望了望那隻貓崽兒,太陽穴繃得冒起青筋,卻壓抑著怒火道:“這隻貓崽兒我認了!畢竟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但你別讓我逮住他親爹!他要落到我手裏,我就……”
他話沒說完,一陣突兀的“哈哈哈哈哈”的笑聲在辦公室裏響了起來。
不是顧韻林在笑。
也不是簡悅懿在笑。
門是反鎖上的。
兩人循聲望去,笑聲居然是從躺在簡悅懿掌上的那隻小奶貓嘴裏發出的。
它笑啊笑,笑聲宛如人類嬰兒一般清脆響亮又可愛。笑著笑著,它的小身體就起了變化,僅快速變成了人類嬰兒的模樣。
小男嬰頭頂的胎毛濕漉漉的,身上有一層從母胎裏帶出來的胎脂。皮膚那是真正的“吹彈可破”,看上去薄得要命,紅色的血管都能看到!
他明明看上去狼狽得要命,卻不哭不鬧,笑得大眼睛都笑彎了,小短腿在半空中蹬得特別高興。兩隻小手還輕輕地拍在一起,拍了一下又一下,像看到什麽喜劇欄目了一樣。
這反應tm太詭異了……她用肩頭捅捅顧同學:“新生兒一出娘胎,不都是在哭的嗎?”
顧同學嘴角抽搐,已經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了。他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是該哭。不哭可能是因為喉嚨裏有粘液、羊水什麽的。”
他單手將男嬰的兩隻小腿倒提起來,“啪”地一巴掌打到他小pp上!嬰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哭得老傷心了!
顧同學這才補了一句:“不哭,就應該把他弄哭啊~,他才好呼吸嘛。”
她看著他像是在報仇一樣的舉動,嚇得趕緊把兒子奪了過來:“你瘋了?!這是你兒子!”
“我瘋什麽瘋?!你兒子才瘋!”
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她講了一通。
原來天人生孩子,跟凡人生孩子是完全不一樣的。天人不論男女,皆可生子。但他們沒有懷胎十月之苦,孩子是從他們的膝蓋上自然化生的。而且天人一出生就是童男童女之相,根本不用經曆嬰兒階段。
所以天人甫出生時的智力,也遠非凡嬰可以比擬的。按照顧韻林在三十三天的品級來看,他的孩子出生時該有8歲童男女的智力與模樣的。
他死瞪著自家崽兒不放,完全就是一副在看熊孩子的表情:“我還在好奇,天人和人類的混血兒會是什麽模樣的?好嘛,這死小子長了張嬰兒臉,智力倒是跟8歲的熊孩子差不多嘛。一出生,就把他爹娘當猴兒耍!”
簡悅懿還是沒聽明白:“把我們當猴耍?他?你兒子?他不就是變了回貓嗎?”
顧韻林冷笑道:“讓親媽誤以為自己生了隻貓,他還不是把你當猴兒耍?!”這個死孩子,沒變猴、沒變狗,居然誤打誤撞變成了隻貓!
簡悅懿也覺得有點一言難盡,可當媽的心,永遠都比當爹的軟。她抱著哭得奶聲奶氣的熊寶貝,看著還濕膩膩的娃兒,心軟地道:“你想太多了吧?8歲的孩子哪兒來這麽多心思?他可能……就是心疼他媽生他會很辛苦,故意變成這麽小一點出來。你看,我剛剛生得多容易啊,一點兒罪都沒遭!”
小嬰兒像是聽懂了她的話,用力點頭。偏偏嬰兒的腦袋相較身子都長得挺大的,小家夥重心失衡,大頭往下一栽一栽的。
顧韻林歪了歪嘴:“就是他想讓你遭罪,也得看你的天道親爹答不答應。”
她不想理他,催促著推了他一把:“臍帶還沒剪呢。快去藥房買醫用棉、消毒用品,再買把張小泉的剪刀,打上盆熱水……”
“對對對,還要給你和兒子準備一身衣服!你看看你,身上都濕透了。”他趕緊把自己的外套褪下,給她搭在身上。
搭衣服的時候,手不小心碰到他兒子的胎發,掌心那黏黏膩膩卻又帶著體溫的細軟觸感,照理該引發喜愛潔淨的天人的惡感的。但看到那張肖似他的小臉,他卻怔了一下。
綠/帽陰影褪去,“這是我兒子”的念頭就闖進了心間。一股初為人父的喜悅感在他身體裏飛快蔓延開來,讓他的心軟成一片。
他慈愛地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再滿目感激地望著簡悅懿,真心實意地道了聲:“謝謝你,老婆。辛苦了。”在她額頭印下了一記親吻,再戀戀不舍地望了一眼大、小寶貝,這才心滿意足地出去買東西。
而得到丈夫誠心誠意感激的簡悅懿,心裏也漲滿了幸福。望著懷裏軟乎乎,又皺巴巴的兒子,她忍不住吧嘰一聲,親在了他的小臉蛋上。
顧韻林才走出辦公大樓,急救120的救護車就拉著鳴笛駛到大樓正大門。
他突然就改了主意,他的老婆孩子可不能有半點閃失,還是把她們交給專業人士更好!
***
簡悅懿和顧韻林生的熊寶貝,實在太熊,甫出生,就把爹娘嚇得夠嗆!
簡悅懿在醫院裏剪了臍帶,把孩子帶回家時,喜滋滋地把繈褓遞給她爺奶看。
結果她爺奶把繈褓一掀,裏麵竟是隻胖貓咪!
幸好她爺奶隻當她是在開玩笑,老倆口老大不高興地問她,幹嘛糊弄他倆?弄得她跟顧韻林齊齊道歉,趕緊回去接“真兒子”。
顧韻林是一走到沒人的地兒,就想揍他那隻變成貓的熊寶貝。
可熊寶貝腦子遠比人類嬰兒好使,一看到親爹臉色不善,就變回嬰兒模樣,朝親媽懷裏擠。一邊擠,還拿軟乎得不像話的小臉蛋蹭她,可憐巴巴地扁著嘴,眼淚汪汪地拿食指指著他爹告狀:“媽……媽……”
簡悅懿哪兒舍得孩子挨揍:“這才生了幾天,你就揍他!把孩子揍壞了怎麽辦?”
弄得顧韻林有苦沒處訴,於是決定給孩子取名“文弘”,希望他文氣一點,別那麽熊、那麽討嫌。
兩口子齊齊上陣,把人類社會容不得妖孽橫行的道理給小弘弘講了一遍又一遍的。也幸虧小弘弘夠聰明,很快就明白了這種惡作劇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
終於對變貓失去了興致。
但熊寶貝要調皮起來,還真是讓大人頭痛。
簡悅懿怕小弘弘長蛀牙,不肯給他吃太多甜的東西,結果他就翻了一瓶糖衣片出來,把自己給吃到翻白眼。
簡悅懿嚇得抱起小弘弘就哭,一邊深悔自己不該限製孩子吃糖,一邊嚷嚷著讓顧韻林打電話給120。顧韻林長歎一口氣提醒她:“他是我兒子。”
“你兒子快死了,你還這麽無動於衷!”
“有這麽厲害的老爸,你覺得他可能被一瓶藥片給放倒?”
“……”
簡悅懿低頭看兒子,小弘弘笑得正燦爛,牙床上稀稀落落的兩顆乳牙就跟小米粒似的潔白可愛。
這小子不僅算計爹媽,有時候還要逗逗比他大的孩子們。簡家有錢,街坊鄰居家的孩子都喜歡上簡家玩——簡老太喜歡小孩,逢著孩子們到她這邊來玩,總要拿點糖果糕點什麽的來款待這些小客人。
可有些男孩性子討嫌,嫉妒小弘弘吃穿不愁,又受盡萬千寵愛,往往喜歡在簡老太沒注意的時候,伸手在小家夥身上狠掐一記。又或者悄悄把從路邊撿的狗屎,往小家夥床上扔。
扔完還跟簡老太告狀:“太奶奶,弘弘拉屎了!他把屎拉到床上了!”
你說這可不可惡?
小弘弘肯定不樂意了,咧著嘴兒傻笑,趁著簡老太罵罵咧咧地收拾床鋪,而熊孩子在旁邊幸災樂
禍的時候,兜手就把後者手裏的鞭炮和火柴搶了過來——這可是熊孩子們手裏的標配,他們最喜歡用這東西去炸糞坑。
炸到糞坑裏,隻要有人經過,準得濺得一身是屎。
熊孩子們再一哄而散,四散而逃,管保叫苦主氣得傷心傷身,又拿他們沒輒!
小弘弘把熊孩子的鞭炮和火柴都搶了,熊孩子還饒有興致地看熱鬧呢。大約覺得,這麽小一個娃兒,能幹得出來些啥?
結果小弘弘把鞭炮點燃,就往熊孩子身上扔,把人家嚇了個半死!
“啊啊啊啊!”熊孩子趕緊伸手拂開鞭炮,看到那顆鞭炮在半空中炸開,臉色頓時慘白。
轉頭就跟簡老太告狀:“太奶奶,你們家弘弘往我身上扔鞭炮!”
小弘弘先是被鞭炮炸開的聲音給嚇著,再是被熊孩子怒氣騰騰的樣子給嚇到,嘴一扁,“嗚哇——”一聲,嘹亮開哭。
簡老太原本也被小弘弘往人家身上扔點燃的鞭炮的事給嚇到,張嘴就罵!可一看到小寶貝哭得如此聲嘶力竭,心口那個疼啊,反過來勸熊孩子:“你這個當哥哥的,幹嘛要跟弟弟計較嘛!你看他那麽小,懂什麽啊?下次別拿這麽危險的東西來看他,知道了嗎?”
氣得熊孩子差點原地爆炸!
小弘弘還躲在他太奶奶的懷裏,衝他直樂,一臉小娃得誌的模樣~。
小家夥長到三歲時,發現了一個真理:爸爸媽媽說,不可以在人前變貓。那……在人後,就可以變貓了!
他特別開心地變成一隻貓,跑到周圍鄰居家裏單挑別人家的貓狗,追得貓躥狗跳的!被鄰居逮到之後,捉過來要說法:“簡老太,你們家養的貓也太不像話了,追著我家黑子到處跑!你管管它吧!就不能把它拴起來養嗎?”
哪知,簡老太瞅著變成半大貓的小弘弘,哈哈大笑,磕著瓜子問:“黑子?就是你家養的那條大黑背?唉喲你別逗我笑,就這麽一隻小貓兒,還能追得它到處跑?!那它得是多沒用啊!”
黑背其實就是德國牧羊犬,早年被華國引進做軍犬和警犬的。後來被公安部昆明警犬基地有意識地將之與本土田園犬進行雜交,培養出優秀的警犬犬種,並在全國和東南亞國家得到了廣泛推廣和應用。
這隻黑子就是一隻退役黑背犬,是簡家的這位領居花了老大功夫,托了不少關係,才從部隊裏弄出來的。
被簡老太一嘲,鄰居也覺得忒丟臉。特別是這貓還怪,他去逮它時,它也不反抗,隨便他逮!
逮到了,它還用小腦袋蹭了蹭他,還吐著小舌頭賣萌……
本來他想收拾它的,被它這麽一萌,臨時改成了找簡老太要說法……
這位街坊正鬱悶,簡老太手裏的瓜子嗑完,又砸了一句讓他更鬱悶的話:“這貓不是我家養的,你拎去別家問問唄。”說著,她嘖嘖有聲地道,“你別說,這貓長得還真威風。這麽小一隻半大貓,身上的斑紋看起來就跟金錢豹身上的一樣。也不知道是哪家養的。”
“那好,我再去別家問問。”街坊特尷尬地道。
恰逢簡悅懿下班,從外麵回家,看到半大貓身上那熟悉的豹紋,而顧同學還在外麵車上的,哪兒還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眼瞅著自家兒子就要被鄰居綁走,自己親奶還站在旁邊看熱鬧,她那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別別別!這是我家養的貓!是我昨天才買回來的!”
簡老太詫異了:“你昨天買的?我咋不知道?”
這時,簡老漢驚惶失措地從裏屋跑了出來,大喊大叫地道:“不好了,弘弘不見了!弘弘不見了!”
“啥?!弘弘不見了?!你咋看孩子的?!”簡老太差點跳起來,一下子就躥進了裏屋。
簡老漢哭喪著老臉,懊悔得不得了:“我就……我就小睡了一會兒……”
簡悅懿趕緊把半大豹貓自領居手裏搶過來,再問道:“這貓是不是在你家搗蛋了?要不我賠你……”
不就是追著他家大黑背滿院兒跑嗎?那算個啥?!鄰居也著緊地道:“還管什麽貓啊?!趕緊的,快去找你娃兒去吧!別真弄丟了!”
“……好……”
她伸手就在兒子的貓屁股上揪了一把。
把貓兒疼得“喵嗚”了一聲,眼淚汪汪地回頭望她。
她拎著它後頸上的那塊皮,把它拎回自家院子,用食指指著它鼻子:“看到你幹的好事了?你太奶奶、太爺爺快被你急死了!趕緊給我變回來,到他們跟前兒,讓兩位老人家安安心。要不,看我今晚不收拾你!”
貓兒老老實實地變回了三歲的小娃,委屈巴巴地對親媽說:“弘弘……弘弘不知道……”
他出生時候的智商就有8歲凡間孩童那麽高,現在3歲了,等同是11歲的智商。聽著兒子居然還裝嫩,學3歲娃兒的說話方式,簡悅懿氣得腦門上青筋直冒:“說人話!”
弘弘嚇得打了個嗝,規規矩矩道:“我就是想嚇唬嚇唬隔壁的大黑背……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想嚇唬太奶奶、太爺爺!”
“你嚇唬它,你變成貓幹嘛?!不是跟你說過不準變貓嗎?”
“那爸爸為什麽要變貓咧?”他一臉認真地問,“爸爸每回做錯事了,你就罰他變貓。唔,我這回也做錯事了,你就罰我繼續變貓好了。”
簡悅懿:……
舉起巴掌就結結實實給了兒子小屁股兩下!打得他哇哇亂叫。
打完,她還不忘追加一句:“你爸不會去追狗,也不會往人家身上扔鞭炮。你呢?你呢?”她和顧同學之間的人貓play,居然被兒子瞧見了!她有點惱羞成怒。
弘弘見她臉色不對,不敢說話了,縮著脖子望她。
簡悅懿一聲冷哼,然後返回簡老太住的那個院子,換了一副笑臉才邁進院門:“奶奶、爺爺,別到處找了,孩子在我那邊院子呢。他看到爺爺睡熟了,自己又想玩,就跑我那邊玩耍去了。”
一場風波這才到此終止……
顧文弘這個熊寶貝,也就他媽還能管得了他一點。他爸根本製不住他。
為啥?
他爸怕他媽啊!
有時候,他還要欺負欺負他爸呢。
比如某天,他特別憂傷地望著天空發呆。發呆發呆發呆,發到他太奶奶、太爺爺,乃至全家人都來問他“咋了”。
他嘴一扁,眼裏含著委屈的眼淚:“騎馬馬精……石頭爹給石頭當馬,秀秀爹給秀秀當馬,我爸爸……嗚嗚嗚,當不馬!”
他故意賣傻,把“不當馬”說成“當不馬”。
簡家上下都覺得,三歲娃兒語法沒用對再正常不過了。可知道實情的簡悅懿和顧韻林,心裏隻有一句“嗬嗬”。
特別是顧韻林,當下眼刀子就給兒子飛過去了:想死嗎?
實際年齡11歲的人了,還玩騎馬遊戲!他不屑的哼聲,引發了從喉管到鼻腔這一整段的共振,聽起來特別低沉,而具威脅性。
可小弘弘一點都不怕他,扯著媽媽的衣角,眼巴巴地望:“媽媽,叫爸爸我騎,我騎爸爸,得兒駕,爸爸跑~。”
他努力表現他隻有三歲,讓他爸給他當座騎再正常不過。可他媽就是不上當。
怎麽能上當呢?自家戶口本上的大小兩個男人,都是她的大小寶貝。幫著一個去欺負另一個,那可不行。
然後小弘弘就又開始哀傷地坐在門檻上望著天空發呆了。
他從白天哀傷到晚上,從晚上哀傷到第二天白天。
終於,簡悅懿開始心懷愧疚了。別家的孩子都是完整地經曆過嬰幼兒時期的,唯有弘寶貝,自出生時就自帶8歲孩童的智商,她和顧韻林都沒把他當小嬰兒看待。那些原該給嬰孩準備的撥浪鼓啊、學步車啊、小木馬啊,都沒讓弘弘享受過……
“要不,你就給他騎一騎吧?別人家的爹,沒哪個不跟自家寶玩親子遊戲的。你還從沒讓他騎過呢……”她跟顧韻林商量道。
可傲嬌的天人怎麽可能同意這種事呢?“不給他騎。哪有父母給子女當牛做馬的道理?你有空,好好教教他二十四孝。”
“……”
事關麵子問題,簡悅懿也不好勉強他。轉天就抱著孩子去隔壁鄰舍閑聊去了。
聊完回來,對他歎道:“隔壁老龍那樣的莽漢子,在外麵腳一跺,地都要晃三晃的人,誰都怕他。可回到家裏,對自己老婆兒子可好了。你不知道,我剛剛抱著弘弘過去時,老龍正趴在地上給他兒子當馬騎,一大一小玩得好開心呢。弘弘羨慕得眼睛都看直了。”
“真的?”顧韻林也很詫異。
“當然是真的。”
事實上,男人帶孩子是很可怕的……簡悅懿帶著弘弘過去時,老龍正單手抓住他兒子的一隻腳原地轉圈,借著旋轉之力輕輕鬆鬆把小寶貝轉到了半空中……
要是顧韻林敢做這種事,她會想打死這隻爹的!一個沒抓好,兒子就飛出去了!
但她目的不在這上麵,於是專撿好聽的說。
聽她一說,顧韻林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連老龍那麽在乎麵子的人,都肯給自家兒子當馬騎,他這個好男人兼好老爸怎麽能落後於人呢?
他反複斟酌,鬆了鬆口氣:“就給他騎一次。”
“好!”
“要把門關起來騎。”
“行!”
弘弘好開心啊,馬上拍起小手來:“哦哦哦~,我爸爸最好了!”
簡家住的文煜宅是有五個院子的,簡悅懿一家三口單獨住了一個院子。他們回去自家院子,就把院門關死了。
簡悅懿從屋裏抱了床竹席鋪在院子裏,再把軟軟的沙發墊子也取出來鋪在竹席上。末了,再笑眯眯地看著顧韻林,像是在說“請君上塌”。
顧韻林給自己做了做心理建設,好歹還是趴上去了。
簡悅懿還想扶著自己兒子上“馬”,小弘弘已經迫不及待地邁著小短腿往他爸背上爬了。
看著臭小子開心地在他身上蹬,顧韻林還來不及散發父愛,弘弘就兩腿一夾,重重踢在他爸側腹部!
“得~駕!爸爸走,爸爸快走!”小手手還不忘在他爸屁/股上拍了一記。
顧韻林整張臉都黑了,還得說服自己,這是自己的崽兒,得忍……
弘弘看他半天不動,還特別奇怪地問:“馬爸爸,你怎麽不跑啊?”
他沒好氣地道:“你爸不姓馬!”
“顧馬馬,你怎麽不跑啊?”
簡悅懿在旁邊快笑死了!
“你再亂叫,我就把你掀下去!”顧韻林恨恨地道。
小崽兒趕緊捂住了嘴巴。
看兒子變乖了,顧韻林好歹還是像模像樣地馱著他爬了兩圈。爬完兩圈,他立即命令道:“下去。差不多就行了。再騎,晚上叫你背二十四孝。”
簡悅懿摸摸弘弘的腦袋瓜,上前扶著兒子下“馬”。一邊扶,一邊慈愛地問:“乖寶貝,好不好玩呐?”
“好玩!弘弘就像騎了一隻怪獸,怪獸還聽弘弘的話,叫他往前爬,他就往前爬。叫他往後退,他就往後退!好好玩啊!”回頭還問他爸,“爸爸,你覺得好不好玩?”
笑得可開心了。
顧韻林一巴掌給兒子pia過去!
這個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