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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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的陌生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閻王。

    作為掌握著三界六道輪回的冥界帝王,閻王統管地府多年,從未出過任何差錯,可是就在昨天晚上,卻突然出了岔子。

    子時三刻,閻王突然被係統的一級高危警告驚醒了。

    地府有兩大係統,相當於人間的電子戶籍,一個係統叫做生死簿,另外一個係統叫做功德簿。

    生死簿上隻收錄在陽世的所有人和動物,而功德簿則包括輪回中的所有靈魂。

    每一個在今世投生成人的人,他的壽數都是根據他前一世積攢的功德而定的,一旦壽數定了,基本上就不會再更改了。

    雖然因為大善之人和大奸大惡之人的存在,閻王會定期派人對個別人本世的陽壽略作調整,但是大部分的壽數一經定下,就再也不會變更了,他從出生到死亡的整個人生軌跡,都會嚴格按照生死簿運行。

    可就在昨夜,一個名叫時笑的、本來不該死的人……死了。

    閻王在地府多年,周身的陰氣極重,很難入睡,被吵醒之後臉色非常難看,周身散發出凜冽寒意:“出什麽事兒了?”

    鬼差戰戰兢兢地遞上冥界專有暗黑x平板,上麵生死簿係統正在發出“嘀——嘀——”長而尖銳的警告聲,錯誤頁麵顯示,這個叫時笑的人,本該活到108歲,可是卻在半刻鍾前莫名其妙死翹翹了。

    壽數有108歲那麽長,這說明他前世的功德相當厚重,隨著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能積攢下這般功德的人已經不多了。

    閻王接過平板掃了一眼,聲音冷得像冰:“人呢?”

    鬼差連忙掏出冥界專有暗黑x手機,利用gps全地府定位係統,定位了時笑的靈魂:“在……在奈何橋。剛喝了孟婆湯。”

    閻王:“……”

    不但把不該死的人搞死了,而且還讓不該喝孟婆湯的人喝了孟婆湯,這可以說是他統管地府以來從未有過的重大失誤,他抿了抿唇,冷酷無情地炒了負責係統維護的工程師的魷魚,打開冥界專有暗黑x筆記本,親自往時笑的手機裏遠程裝了“三界服務係統”app,並且打開了閻王係統權限。

    ——隨著神仙界管理日益現代化,地府也開始采用gps靈魂定位技術來控製投胎和回收死去的靈魂了。不過讓一個死人還陽還是第一次,必須準確定位,才能確保在把靈魂送回肉體的過程中不出岔子。

    由於靈魂移動的速度受限,所以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閻王等了好幾個時辰,等得有些煩躁,就抽空瞄了一眼時笑的朋友圈。

    他原本就是想看看人界的微信朋友圈,和他們神仙界的一樣不一樣,可是……

    閻王原本就冷如無機質的眸光瞬間更冷了三分。

    什麽?滾蛋吧閻王?

    時笑的朋友圈裏滿屏都是大寫加粗加驚歎號的——“滾!蛋!吧!閻!王!”

    閻王麵無表情地盯著電腦屏幕,漆黑瞳仁中反射著電腦屏幕的冷光,目光銳利得像是開了鋒的冰刃一樣,渾身散發出極其凜冽、陰寒、霸道的氣息。

    作為掌握著天下蒼生生殺予奪大權的神祇,閻王的地位至高無上,連神仙們都對他客客氣氣的,更逞論是人了。

    這還是開天辟地頭一個膽敢讓閻王滾蛋的凡人!

    這個膽大包天的人叫什麽來著?時笑?

    閻王輕點鼠標,調出了這個叫“時笑”的凡人的資料。

    他原本以為這個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連閻王也不放在眼裏的人,這一世一定是個不怕死的狂徒。

    可出現他麵前竟然是個……軟萌小正太?

    不,說正太並不確切,生死簿上顯示他已經22歲了,可是臉蛋兒嫩得和十幾歲一樣,一張白嫩嫩的娃娃臉,光潔得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一雙小臉蛋兒肉嘟嘟的,嘴唇粉嫩嫩的,鼻頭上有點兒肉,看起來很可愛,碎發下一雙烏黑的、圓溜溜的大眼睛,明亮而靈動,帶著一絲懵懂純真的氣息。

    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唔……

    閻王感覺自己冷硬的心髒“哢嚓”裂了一道小縫兒,冰寒的目光稍微斂了斂,接著往下看去。

    什麽?兔子?

    閻王瞬間腦補出一隻雪白的小兔子,豎著一對毛茸茸的長耳朵,超凶地對他齜出兩顆大門牙,揮舞著短短的前爪朝他示威的樣子。

    唔,有點兒可愛。

    不過嚴格地說,時笑並不是一隻完全的兔子,而是一個人兔混血,他父親是一隻短命的兔子精,沒等到他出生就意外去世了,母親則是個普通人類,因為丈夫的離去而傷心欲絕、難產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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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時笑一生下來就臍帶繞頸,差一點兒就沒活下來。

    是個一出生就父母雙亡的小可憐。

    小可憐因為一出生就長了一條短短的、毛茸茸的兔子尾巴,在福利院被當成怪物而受盡欺負,不過這條惹禍的尾巴在他長到一歲的時候消失了。

    一歲零三個月的時候,他被一對時姓夫婦收養了。

    養父時好,養母陳善,夫妻倆都是老實巴交的良善人,都在a市的印染廠做工人,是個雙職工家庭,經濟條件還不錯,隻是快三十歲了還沒生下一兒半女。

    在福利院看到白白軟軟、乖乖巧巧的小團子,喜歡得不得了,就辦理了收養手續,一家三口著實過了一段和和美美的小日子。

    可是好景不長,97年秋天,轟轟烈烈的下崗狂潮終於還是波及了這個相對落後的北方小城,時父時母雙雙下崗失了業。

    那時候國家鼓勵下崗職工再就業,時笑父母就用這些年攢下的積蓄,開了一家巴掌大的小飯店,每天起早貪黑地忙活,開始的時候賠了一點錢,後來慢慢地,生意也有了起色,賺得比之前拿死工資的時候還要多一點。

    可是時笑太倒黴了。

    他打小兒就比同齡人看起來小一點,軟軟的、白白的、小小的一團,像個精致的玻璃娃娃。

    出門和同齡人玩丟沙包、打陀螺、彈玻璃球,隨隨便便摔一跤就能摔骨折了,而且三天兩頭被車撞。

    時好和陳善又急又氣又擔心,幹脆不讓他出門玩兒了,買了小畫書小玩具,將時笑關在了家裏。

    可是就算是這樣,也阻擋不了他從骨子裏帶的滔天黴氣,燒煤煤氣中毒,燒液化氣液化氣泄漏,拿水果刀削個蘋果都能割到動脈,渴了喝口水都能嗆得險些把肺都咳出來。

    以至於時笑一年到頭,至少有半年在醫院裏。醫院差不多成了他半個家。

    閻王伸出修長食指,戳了戳屏幕上的娃娃臉。

    心想這個小倒黴蛋兒。

    他正想繼續往下看,gps全人界定位係統發出“叮咚”的一聲提示,顯示時笑的靈魂已經成功歸位。

    閻王低頭沉思了片刻,打開微信,添加了時笑。

    對方很快就通過了驗證,發過來一條:【請問你是……】

    閻王修長手指在虛擬鍵盤上輕觸了幾下,言簡意賅:【閻王。】

    時笑:【……我問的是你的真名。】

    閻王心想,這個小東西,膽子果然不小,竟然敢問閻王的真名。想到這兒,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很輕很淺的一下,連他自己都沒覺察。

    閻王:【你是第一個有膽問我真名的人。小東西,你膽子不小。】

    閻王:【我姓畢名琅。】

    等了十幾秒,對方沒有再發消息過來。

    閻王拿起手機,對著話筒陰森森道:“聽說……你想讓我滾蛋?”

    對方也不知道是被他嚇到了,還是什麽別的原因,沒再回他的消息。

    連玉帝都不敢不回他的消息,這小東西,膽子可真大。

    閻王把手機撂在一邊兒,修長手指滑動鼠標滾輪,一直拖到最下麵——他想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小東西,到底是怎麽死的。

    一目十行看完之後,閻王麵色再次陰沉下去,眸光再次變得冰冷而銳利。

    這種喪心病狂的渣滓……為什麽還活著?

    看來,是時候再來一次人間功德簿大普查了,這個姓薛的渣滓……就作為第一個開刀的典型吧。

    閻王脫下了玄色雲紋長袍,穿了一身中規中矩的中山裝——他記得他一個多月前去人間的時候,人間很多人都作此裝扮。

    他麵無表情地對著鏡子整了整衣領,問旁邊當值的鬼差:“我穿這樣去人間……會嚇到人嗎?”

    鬼差心裏嘀咕,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穿上世紀的中山裝,當然會嚇到人了,可是鬼差當著閻王大人的麵兒哪兒敢說?

    他囁嚅片刻,換了委婉的說法:“這個衣服您穿很英武,隻是殺伐氣息……可能有點兒重了。”

    “唔,”閻王沉思片刻,伸手解開紐扣,脫下中山裝,“那什麽衣服穿上去會顯得比較溫和?”

    他心裏有點兒不耐煩地想,那小東西膽子雖然大,可是命太軟了,真是的,這種弱小的、軟萌的、一碰就死的生物,實在是太麻煩了!

    萬一一個不小心再把他嚇死就不好了。

    鬼差戰戰兢兢地拿了一套深灰色的西裝和一副金絲邊的眼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鏡,心想閻王的目光太銳利,拿眼鏡遮一遮可能會比較好?

    這種打扮,很像人間高等學府那些年輕的大學教授。

    “大學教授?”閻王換了衣服,“像嗎?”

    鬼差:“……像。”

    其實是不像的。

    閻王本身的氣質實在是太過陰寒邪魅,就算戴上眼鏡也不像教授,像個英俊的變態殺人狂。

    不過這些話,鬼差可不敢說。

    於是,閻王就像個英俊的變態殺人狂一樣,出現在了仁安私人醫院。

    隔著牆,閻王就聽見那個渣滓在病床前痛哭流涕、信口開河。

    他心想那個小兔子,耳朵那麽長,耳根子肯定特別軟,若非他及時趕到,肯定又會被這個渣滓騙了去。

    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蠢兔子!

    閻王正想推門進去解決掉那個渣滓,可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時笑說:“你知道我是怎麽受傷的。”

    小兔子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軟糯,聽起來就沒什麽威懾力,但語氣卻很篤定。

    閻王推門的手不禁停住了。

    他想聽聽時笑接下來會怎麽應對。

    閻王聽了幾句,忍不住在心裏嘖了一聲,心想這小東西,也沒那麽傻嘛,邏輯嚴謹、推理正確,小腦袋瓜還挺聰明的。

    緊接著,他就聽到那個渣滓戲精&表演,利劍般鋒利的眉頭微微一蹙,眼眸中迸射出冰寒到極致的光。

    聽到渣滓大言不慚說什麽“永遠都不會嫌棄你的”,閻王再也忍不住,右手輕輕一揮,隔空推開了房門,緊接著五指微縮。

    那個渣滓就像個破麻袋一樣被隔空揪了起來,“砰”地一聲砸在牆上。

    閻王終於看到了小兔子本人。

    不同於照片上不會動的小兔子,眼前這個小兔子是活生生的、水靈靈的。

    皮膚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白玉,一雙大眼睛圓溜溜、水汪汪的,因為剛剛哭過,眼白上還帶著一點兒紅血絲,臉色慘白得不像話,睫毛上還帶著幾顆小小的、晶瑩的淚珠兒,粉嫩嫩的小嘴角微微耷拉著,透著一股子天然的可憐巴巴。

    讓人一看就能想象出他原型癟著三瓣嘴,耷拉著一雙毛茸茸的長耳朵的樣子。

    萌得不要不要的。

    閻王感覺自己冷硬了千萬年的心髒“哢嚓”又裂了一條小縫兒。

    為了不嚇到眼前的小東西,以為自己是斯文教授的·變態殺人狂·閻王對那隻柔弱軟萌的小兔子露出了一個和藹的、安撫的笑容。

    其實那個笑容更像一個變態殺人狂的……邪魅一笑。

    時笑下意識地打了個寒噤,瑟縮了一下,心想這個突然造訪的男人好可怕啊。

    他不會就是那個什麽紀先生吧?

    想到這兒,時笑的小臉蛋兒刷地煞白。

    閻王:“……”

    他已經打扮得很像一個斯文的教書……大學教授了,還有那麽可怕嗎?

    於是他笑得更“和藹”了,如同一個誘拐小盆友的狼外婆一樣軟下聲音說:“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薛森終於緩過神來,一臉戒備看著走進來的這個不速之客,問時笑:“他誰啊?”

    閻王冷冰冰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然後轉向時笑:“他剛才在說謊,就是他把你親手‘送’給紀欒的。就為了一個男二。”

    薛森不提防突然被一個外人揭穿,心裏一陣發虛,急了:“你胡說八道!”

    閻王看都沒看他一眼,薄唇輕啟:“渣滓。”

    “你說誰是渣滓?”薛森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焦急地對時笑說,“笑笑,你別信他,他一個外人,明顯是為了離間我們的感情的……對了,他誰啊?你認識他嗎?”

    時笑偷偷看了麵前的高大男人一眼,搖了搖頭。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這個聲音有點兒耳熟,仿佛在哪兒聽過一樣。

    “不認得我了?”閻王淡淡一笑,“我姓畢名琅。”

    避……狼?這名字為什麽聽起來這麽耳熟?

    碧浪?洗衣粉君?

    時笑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說話都有點兒不利索了:“閻……閻王?”

    雖然他之前在心裏想過,閻王有什麽好怕的,閻王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呢,有機會見了他老人家,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得好好謝謝他呢,可是等活的閻王本尊站在他麵前了,時笑還是禁不住有點兒害怕。

    他心裏亂七八糟地想,閻王和他想象中的長胡子中老年男子一點兒都不一樣,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模樣,身高腿長,五官立體深邃,充滿了成熟男性的魅力。

    這個閻王……長得可好看啊!

    時笑一麵心中惴惴,一麵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

    閻王十分欣慰:“想起來了?”

    薛森則一臉警惕地看了眼閻王,又看了眼時笑:“顏王?什麽顏王?笑笑,你真的認識他?”

    時笑低頭想了一下,之前他和閻王在微信上聊過天,雖然沒見過麵,但也算是認識了吧。

    於是就點了點頭。

    “好啊,”薛森本來正心虛著呢,這會兒看到時笑“一臉羞澀”地點了頭,瞬間就火大起來,心想這個兔子,他還以為時笑這半年來一直拒絕他是因為害羞,鬧了半天早就背著他在外麵找了個野男人,而且是個不知哪兒來的、沒什麽名氣的“老男人”,那個兔子還一臉花癡地叫他什麽顏王,惡心不惡心啊,於是他瞬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口不擇言道,“你竟然背著我在外麵找野男人!時笑,我真是看錯了,我還以為你和那些撅著屁股往上爬的妖豔賤貨不一樣,沒想到你也是這種人,呸!爛貨!還有這個野男人,要年輕不年輕,要名氣沒名氣,這麽老的骨頭,你也啃得下?”

    閻王的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隻是目光更冷了,渾身散發出的凜冽寒意讓時笑禁不住又打了個寒噤。

    他一臉慘不忍睹地閉了下眼睛,心想這可是閻王啊。

    掌管全人類生殺予奪大權的閻王啊。

    得罪了他分分鍾下十八層地獄啊。

    雖然時笑通過剛才薛森的表情,已經斷定他的死十有八九就是這個人害的,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忍心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去啊。

    於是,時笑惡狠狠然而毫無威懾力地瞪了薛森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伸手扯了一下閻王的衣袖:“閻……閻王,您大人有大量,別和他一般見識,好嗎?”

    薛森更怒了:“時笑,你給我說清楚,什麽叫他別和我一般見識?”

    時笑簡直要被他的愚蠢氣笑了:“閉嘴!”

    閻王的臉色和緩了不少,心想這小東西,還算識相,到底分得清善惡是非、親疏遠近。

    而且溫聲軟語央求他的時候的小模樣,還挺可愛的。

    於是他伸手輕輕揉了揉時笑的烏黑柔軟的頭發:“時小兔,乖。”

    薛森的臉色更難看了,心想時小兔?他私底下給時笑起的外號,這個“顏王”又怎麽會知道?

    看來,時笑早就背著他在外麵勾搭野男人了!

    他之前真是白對時笑那麽“尊重”了,早知道他是這種人,他就該來個霸王硬上弓,把人吃幹抹淨再賣給姓紀的,多撈點兒好處。

    虧他還巴巴地過來道歉,真特麽犯賤!

    薛森越想越生氣,越想越不甘心,像個被三了的怨夫一樣,眼裏直冒綠光,咬牙切齒地伸手指著時笑和閻王:“你……你們這對狗男男!你們會遭到報應的!”

    閻王心想這個渣滓果然是活膩歪了,竟敢罵他是狗!

    他目光一冷,手指微微一動,正要給這個渣滓一點兒顏色看看,就感覺一雙軟綿綿的小手拉住了他的大手。

    閻王愣了一下,低頭就看見那隻小兔子慘白著一張臉對他拚命搖頭,不由心下一軟。

    算了,萬一把小東西嚇出個三長兩短,再一命嗚呼就不好了。

    反正整頓功德簿的事情也不急在這一時,就讓這個渣滓多活兩天好了。

    於是他竭力壓下了心中的暴虐,伸手安撫地捏了下時笑肉乎乎的爪子,心想……小東西的手可真軟啊。

    他都不敢用力,就怕稍微用一點兒勁兒,就給捏壞了。

    時笑瞪了薛森一眼:“你還不快走!”

    薛森本來還想逞強,可是對上閻王冰冷如無機質的目光,心髒瞬間就是一顫,他色厲內荏地指著閻王的鼻子說:“你……你給我等著!”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寫太放飛了,感情線有點兒亂,人物細節也出了一點小問題。明天可能會稍微修一下文。就是梳理一下細節脈絡,劇情不會變,小天使們不用回頭看,麽麽噠!

    明天之後更新時間挪到淩晨兩點,因為可能要蹭一下玄學_(:3」∠)_

    其他時間假如看到更新提示,都是修文。

    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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