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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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提議,自然得到了眾人的擁戴。眾人紛紛嚷著,要讓夏憂這個壽星給他們發紅包。
夏憂無奈之下,隻得趕鴨子上架。一時間,屋子裏倒也是歡聲不斷,笑語連連。
幾局下來,夏憂的手氣好得驚人。把把下來,不是清一色,就是大滿貫。直胡得其餘三家不停叫喚。就連另一桌的人,也紛紛停下手中的牌過來圍觀。
“你瞧瞧,我們倒是說讓她給我們發紅包呢。誰知道竟被她給洗劫一空。”
隨手丟出一張“八萬”,孟震霆笑著打趣道。“這哪裏是個壽星呢,這分明是個強盜嘛!”
“胡了。”夏憂一把推倒自己的牌,異常的得意。“給錢給錢。叫你們惦記我。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行不行,這牌沒法打下去了。我要申請換人。”見狀,孟震霆故作苦惱狀。“再這麽下去,我估計待會咱們連打車回去的錢都沒有了。”
說著,他當真從一旁拉了一個旁觀者代替了夏憂的位置。一邊作勢要攆夏憂,孟震霆一邊朝夏憂使了個眼色。
夏憂這才發現,一直在她身邊看她打牌的李易書不知何時已離開了這間屋子。
這間vip包廂,格局頗為大氣。由一大一小兩間屋子組成。又從中用隔音極好的材料一分為二。一間用來唱k,一間用來棋牌娛樂。
此刻李易書不在這間屋子,難道,他去了唱k的那間房間?
麵色微微一變,夏憂忍不住一陣頭痛。
無它,隻因為今晚的一桌同事十二個人,有十個都在這間屋子。而那間ktv房,此刻無疑隻剩下盛仲景與李易書。
其實自從來到“國色”,盛仲景就沒有參與他們的集體。反而獨自走進了ktv房。
大約是他身上的氣場實在太過壓抑,原本想要唱k的同事,都紛紛改変了主意。轉身投入了“砌長城”的偉大事業中。
夏憂原想,他今晚喝得不少,讓他一個人呆著清醒一下也不錯。誰料人算不如天算,李易書竟不知為何闖了進去。
此時此刻,夏憂真有些進退兩難的感覺。
想了想,她終於還是下定決心。朝孟震霆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夏憂硬著頭皮,咬牙推開了ktv房的大門。
幾乎是在門開的那一瞬間,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回過頭來看她。臉上皆帶了幾分相同的醉意。
夏憂垂眸一看,兩個男人麵前已經各自空掉了兩瓶紅酒。
這兩個家夥,居然躲在這裏拚起酒來。夏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正想說話,卻在抬眸的瞬間,對上盛仲景那雙如深潭般溺人的黑眸。
昏黃的燈光下,他的眸子凝成幽幻之色。似絕然無情,又似縈繞了千絲萬緒柔軟如水。四目交錯之間,夏憂仿佛從他眼中看到了近乎虛無的思念。
那種近乎絕望的、卑微的情緒,讓本就有了幾分酒意的夏憂越發迷糊起來。
有那麽一瞬間,夏憂很想伸手,去撫平他眉間深深的皺褶。然而下一秒,她卻聽到李易書醉意朦朧的聲音。
“小憂,你來得正好。我正和盛總在這賭酒呢,來,你來幫我們做裁判。”
“好端端的,賭什麽酒?”夏憂心中莫名的就湧上一股怒氣。這個男人,病才剛好,就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他不想要命了嗎?
心中這樣想著,夏憂嘴上卻言不由衷的說道。“你又不會喝酒,回頭喝醉了又該頭痛了!”
說著,夏憂伸手就要去奪桌上的酒瓶。
“男人大丈夫,說話算話!”盛仲景眼底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隕落的星子,轉瞬間化為無盡的悲涼。伸手,壓住夏憂的手。盛仲景薄薄的唇瓣不知何時已抿成一線,眸如寒波生煙,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既然賭了,就要賭到底。”
“盛總。”夏憂心中的那股無名火咻地就竄了上來,如眸中浮起一抹譏色,夏憂唇角的笑顏卻越發燦爛。“你酒量好,不代表別人酒量也好。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代表別人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說罷,她拉起李易書,
“別,小憂。”李易書搖搖頭,孩子氣的衝她一笑。末了,又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和盛總賭了,今天要是……要是誰贏了,誰就有資格在對方前麵送你生日禮物。所以,你一定得讓我和他賭完!”
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酒杯,李易書皺了皺眉頭,仿佛有些痛苦的模樣。爾後,又咬了咬牙,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將杯中的佳釀一飲而盡。
“盛總,該你了!”
盛仲景默不作聲,隻端起麵前的酒杯,眉頭也不皺一下的一口氣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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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李易書拍了拍桌子,大聲讚道。“盛總果然豪氣過人。該我了……”他說著就要去找酒瓶倒酒,身子向前傾時,卻一個蹌踉,差點跌掉在地。
“夠了!”夏憂冷眼看著兩人,心中的怒氣怎麽壓也壓不住。見盛仲景一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仿佛大有不達目的誓不休的模樣。夏憂再也忍不住脫口而出。“既然盛總決定要喝,那麽我們就奉陪到底。不過易書他酒量不好,所以接下來這酒,就由我代他喝了。”
她說著就伸手去拿桌上的酒瓶,卻被盛仲景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夠了。”寂靜的暗夜裏,音樂在低沉的回響,盛仲景的聲音很低很沉。遙
遠得仿佛與夏憂隔了一個虛空。又清楚得讓她的心忍不住狠狠一跳。“我輸了!”
緩緩的放開夏憂的手,盛仲景眸光中盛滿了不舍的哀傷。“李易書,你贏了!”
“我贏了嗎?小憂,我贏了嗎?”早已醉意朦朧,靠在沙發上假寐的李易書聞言,驀地就清醒了過來。一邊像個孩子似的,雀躍的拉起夏憂的手,李易書一邊迫不及待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小憂,我終於可以送你生日禮物了。”
那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紅色絲絨盒子,沒有任何精美的裝飾,卻讓夏憂看得募地一怔。
緩緩的打開盒子,夏憂果然一眼就看見一對小巧別致的戒指躺在裏麵。戒指是銀製的,樣式也是極其普通極其俗氣的心形。但對夏憂它們卻再熟悉不過了。
因為其中有一隻,曾經在她手上戴了整整兩年,不曾取下。
那是她和李易書戀愛不久,有一次去逛夜市,她請求李易書買下的。那是他們戀愛中,她唯-一次主動請求李易書送禮物給她。
戒指很便宜,加起來才三十塊錢。當時夏憂拿到手上,卻如獲至寶一般。興奮得一路上不停的朝同學炫耀。
後來這枚戒指就成了他們的定情信物,一直戴在夏憂的手上。直到李易書臨畢業的前夕,有一天夏憂正在洗衣服,戒指莫名的就從接口處斷掉了。
現在想來,一個隻值十幾元錢的戒指,質量肯定好不了哪裏去。斷掉也在情理之中。
可當時夏憂卻覺得這是一種非常不好的預兆,她拿著戒指,在寢室裏發了一下午的呆。直到同學看不過去了,把李易書叫來,方才作罷。
當天李易書就將戒指要了過去,承諾會完好無損的給她送回來。夏憂這才多雲轉晴,滿心歡喜的等待李易書實現他的承諾。卻沒想到,戒指沒等來,等來的卻是他不辭而別的消息……
“易書……”事隔經年,夏憂以為這對戒指早就不知被扔到這世界的哪一個角落去了。卻沒想到,它們還能再次出現在她麵前。
“丫頭,你還記得吧?當年我曾答應過你,要把這枚戒指完好無損的戴到你手上。”李易書仿佛清醒了不少,一邊拉住夏憂的手,他一邊目光誠摯,深情款款的問道。“丫頭,你還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這一刻,夏憂百感交集。心中有太多太多的情緒,閃電般的在她腦海中飛逝而過。她就那麽呆滯的站在原地,任李易書拉著她的手。目光好像落在了那對戒指上,又好像虛無得沒有邊際。
“堂堂宇科集團的副總經理,向自己心愛的女人求愛,就如此寒酸嗎?”捏了捏自己手心的盒子,這一刻,盛仲景突然覺得自己十分的可笑。
“寒不寒酸,好像是由我說了算。和盛總你沒什麽關係吧?!”看著李易書歉然中帶著一絲期冀的目光,再看看盛仲景眼底毫不掩飾的譏色。夏憂突然一陣莫名的煩躁。
“在盛總這種有錢人看來,名車豪房,珠寶鑽戒,才是向女人表達情意的最好方式。可對有些人來說,承載著過去的回憶,才是最美好的!”
“小憂……”相對於盛仲景眼底一分一分衰敗下去的荒涼,李易書眼中的希望,卻仿佛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眉宇間帶著一絲近乎卑微的小心翼翼。“你,這是應我了嗎?”
“是的。”閉上眼,不去看薑看盛仲景眼底寸草不生的荒蕪。夏憂聽見自己冷硬絕情的聲音,在房間裏慢慢蕩漾開來。“我願意,再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
隔天上班的時候,盛仲景再度“失蹤”了。夏憂初時也不太在意,可直到第
二天,盛仲景依然沒有來,夏憂這才有些擔心起來。
想起那晚在“國色”,盛仲景死寂一般的眼神,夏憂心中就湧起一陣莫名的
不安。
可目前的情形,她已沒有任何資格和立場去打電話給他。想問孟震霆,夏憂
卻多少有些難以啟齒。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如此自我折騰了半天,夏憂心中的煎熬終於還是戰勝了她心底那點子難以言
說的羞怯之心。
鼓起勇氣,推開孟震霆的辦公室大門。夏憂還沒道明來意,她那點子小小心思,已經在孟震霆那雙x光似的透視眼下無所遁形。
“仲景他住院了,急性胃炎加輕微胃出血。”
夏憂微微一怔,一時間,竟有些回不過神來。
其實這本該在預料之中,他從前就有慢性胃炎,上次和她吃了一頓特辣火鍋,就因此進了一次醫院。更別提前晚他空腹喝酒,喝得那麽猛,喝得那麽多。
那時候她隻是氣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所以說話也就沒了顧忌。她隻記得李易書不善喝酒,卻忘記了他也有胃病的事實。
難怪那時候他的眼神會那樣黯淡無光。現在光是想想,她也覺得自己當時的話有些殘忍。
“去看看他吧。”將她變幻莫測的神情盡收眼底,孟震霆輕輕的歎了口氣一一這兩個人,大概真是命中注定的冤孽吧!明明心裏都還愛著對方,卻陰差陽錯不能在一起。
“我想他會很樂意看到你!”
去看看他嗎?
說實話,在聽見盛仲景胃出血住院的那一刻,夏憂真的很想立馬衝到醫院去看看那個男人。
可是,看了又怎樣?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放下過去,重新開始。再這樣無休止的糾纏下去,又有什麽意義?
這個男人若若即若離,似有情似無情。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她不明白。可有一點她很清楚,他身邊有孟妤,她身邊也已經有了李易書。他們就像兩條交叉而過的線條,將永不會再有交集的一天。
更何況,她既然已經答應李易書,要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就應該遵守承諾。
不去做那些會讓自己動搖的事情。
一念至此,夏憂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垂眸淡淡一笑,她堅定的說道。“不
去了。”
“真的不去了?那隨你吧。”孟震霆知道她素來心智堅定,一旦決定的東西,就不會輕易的改変。雖然有些遺憾,也隻能無奈的點點頭。心中卻在暗忖道,
“看來這一回,他的好兄弟隻怕會輸得很慘嘍!”
嘴上說得堅決,夏憂心中卻多少有些心神不寧。恰好隔天她要陪母親到醫院複診。中午休息的時候,她向公司請了個假,便匆匆趕回家接了母親,朝醫院趕去。
夏憂麵上看起來若無其事,可到了醫院,她的目光卻總是忍不住亂瞥。
一邊暗自猜測盛仲景會不會在這家醫院,夏憂一邊陪同母親做檢查。夏母的主治醫生,與顧易的辦公室正好門對著門。
坐在夏憂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得到顧易辦公室裏的情景。
有好幾次,她都忍不住想走過去問問顧易。可臨到最後,還是生生的給忍住了。
許是她心不在焉得太為明顯,就連夏母都看出了幾分端倪。用手肘輕輕的碰了一下女兒,夏母關切的問道。“丫頭,你有什麽心事嗎?”
“沒有。”夏憂垂眸否認著,卻到底有些坐不住了。“媽,我出去走走。一會兒就回來。”
“去吧。”女兒不開心,夏母不是看不出來。昨日李易書到家裏來看她,有些興奮的告訴她,夏憂終於肯洱給他一次機會了。夏憂沒有否認,但她看得出,她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樣開心。
這幾年,夏憂的終身大事,幾乎成了她的心頭病。尤其是她生病之後,更是悔不當初。
這些日子李易書鞍前馬後,跑上跑下,她也打心眼裏喜歡上這個孩子。深悔自己當初不該棒打鴛鴦,拆散這對小情侶。
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夏憂遲遲不肯表態,她也不敢逼她。她深知自己的女兒表麵上看上去溫順柔和,骨子裏卻有多倔強。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對她和李易書的事靜觀其變,不發一言。
如今好容易看李易書苦盡甘來,與自己女兒修成正果。夏母本該感到高興才
是。
可是不知為何,看著女兒遊離不定的眼神,和她與李易書相處時,那種十分微妙的氣氣。夏母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憂慮和不安。
可就算如此,她也隻能裝作若無其事,不敢讓女兒看出分毫。就譬如此刻,明知道她有心事,她不肯說,她也隻能故作糊塗。
“去吧,這屋子裏待著怪悶的,出去走走也好。”
“嗯。”夏憂起身走了出去,經過顧易辦公室門口時,腳步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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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時,一個年輕靚麗,笑容明媚的護士已經走了進去。“顧副院長,心外科的這個病人……”
見他有事在身,她也暗自鬆了口氣。一邊快步離去,夏憂卻一邊在心中暗自驚訝--沒想到顧易年紀輕輕,居然就已經身居副院長的要職了。
在醫院轉了一圏,夏憂終究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心中有些失望的同時,她又忍不住暗自慶幸。其實見不到也好,他們現在這種情況,就算見麵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所謂相見不如不見,大概就是他們之間的真實寫照吧!
夏憂回去的時候,夏母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看著主治醫生臉上極其輕鬆的神情,夏憂就知道母親的病情恢複得很好。
果然不出她所料,主治醫生拿著檢查結果,一邊滿意的點頭,一邊對她欣慰的笑道。“唔,現在你母親的狀況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好。由這些會診結果來看,心肝髒與你母親的排異現象很小。如果照這樣繼續發展下去,結果是很讓人欣慰的。”
“這多虧了謝醫生你精湛的醫木。”夏憂高興之餘,不忘記拍了拍主治醫生的馬屁。“後來我才知道,謝醫生你竟是這方麵赫赫有名的專家。幸好遇到你,我媽才會好得這麽快。”
“也不能這麽說。”夏憂的這一記,顯然接到了主治醫生。得意的笑了笑,
他又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肝移植能否成功,手術固然是一個問題。可若沒有一個健康,良好的心肝髒。我們醫院就算有再精密的儀器,再精湛的醫木,也隻能算是成功了一半。所以這二者,是缺一不可的。”
說到此事,夏憂心中微微一動。想了想,她不動聲色的笑道。“誰說不是呢,所以我一直很想感謝這位為我媽捐肝的好心人。隻可惜,卻苦於沒有辦法聯係到他(她)。”
“嗬嗬,這個麽,如果有緣,自然會知道的。”主治醫生顯然是隻老狐狸,一聽夏憂提起這茬,立馬開始裝瘋賣傻的下起了逐客令。“哎呀,時間不早了。小夏,我還有個會議要開呢,就不多留你們了。記得帶你母親按時回醫院複診哦。”
言罷,他就腳底板抹油,溜之大吉。
“走吧,媽。”見狀,夏憂隻得無奈的搖搖頭,攙扶著母親朝外走去。心中卻多少有些疑惑--她不過是想知道自己母親的救命恩人是誰,為何醫院裏無論是醫生護士,都表現得如此神秘呢?
他們越是如此,夏憂心中就越是狐疑。按道理,這是天大的好事一件,並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為什麽醫院上上下下,都要弄得像中*央的保*密文件一樣?
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麽貓膩?
一邊想著,夏憂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門診大樓的出口處。“媽,你在這等我,我去拿車。”
將母親安置在長椅上,夏憂緩步朝醫院停車場走去。才剛剛拐過彎,她的腳步卻驀地頓住了。
濃密的樹蔭下,一個修長的身影正安靜的坐在一張木製長椅上。明媚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枝,在他清痩的臉上灑下淡淡的光圏。
男人挺拔的身姿,仿佛一座凝固了千百年的雕像。那樣濃重的哀傷與寥寂,光是這樣看著,也讓夏憂在明媚的陽光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真的在這裏!
心髒狠狠地跳了幾跳,夏憂突然發現自己緊張得連手心裏鄱滿是汗漬。她想要上前,腳步卻仿佛生了根一般,挪不動分毫。
她就那麽怔忡的站在那裏,其實才不過幾分鍾時間,她卻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直到他突然拿出一支煙來,放在手上把玩了許久,似想忍,卻最終沒能忍住。
心頭的無名火再也忍不住“騰”地一下竄了起來,夏憂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盛仲景麵前,一把就搶走了他手上的煙支。
“你不要命了嗎?還要抽煙!”
她的語氣惡狠狠的,沒有半分平日的溫柔。仿佛就像隻被踩到痛腳的刺蝟,身上豎起根根利刺恨不得將他戳穿。
他有些驚愕的看著她,似不敢相信她會出現在他眼前一般。半響,才吶吶的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陪我媽來複診。”將手中的煙支扔到了地上,狠狠的踩了兩腳。末了,她還似有些不解氣。又恨恨的瞪了盛仲景一眼。
“哦。”他眼中剛剛亮起的光芒,又猝然熄滅。他垂下頭,低聲問道。“伯母的病好些了沒有?”
“嗯,恢複得挺順利的。”大約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夏憂的語氣突然柔和了許多。無意識的踢了踢腳下的小石子,她眼底有絲極不自然的色彩一閃而過。“聽孟總說,你胃出血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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