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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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既出,辦公室頓時鬧騰了起來。大家紛紛附和著孟震霆,一時間,讓夏憂進退兩難。
原本隻有李易書,也還很好打發。回家做上一桌菜,或者帶上媽媽出去吃一頓,大家聚一聚也就過了。如今顧曉魚拉上孟震霆,孟震霆拉上全頂樓的同事。這個生日,看來她是不能清靜了。
最要命的,還不是這個!
不著痕跡的瞥了瞥盛仲景的辦公室,夏憂在心中暗自猜測--如果她真的答應了,他不會也要來吧?
如果真是這樣,李易書對上盛仲景。今天這個生日聚會,隻怕就不得安生了“學長……”光是想想,夏憂也一陣頭痛。求饒似的看了看孟震霆,夏憂企圖裝裝可憐蒙混過關。
誰知孟震霆卻並不買賬,反而不寥屬音。“就這麽說定了。大夥兒下班記得留下來,誰要是缺席了,我可是不依的!”
說罷,他又睨了一眼小憂,你跟我進來一下。曉魚,你去國色把包廂給我定好。”
“遵命,孟總。”顧曉魚興奮的向孟震霆敬了一個軍禮,又朝夏憂扮了個鬼臉。這才領命而去。
她素來就是一副天真爛漫,活波調皮的樣子。是以此刻這些動作由她做來,隻見俏皮和可愛,不見絲毫造作。一時間,倒引得孟震霆和公司同事莞爾一笑。
惟獨夏憂,一陣頭痛。卻又無計可施,不得不跟隨孟震霆走進他的辦公室。
“學長,我晚上真的有約。”オ一關上門,夏憂就忍不住開始控訴起來。“你老人家能不能高抬貴手,饒了我這一次啊?”
“潑出去的水,說出去的話,還能收得回來嗎?”孟震霆壓根就不理會於她,順手從辦公室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夏憂,孟震霆柔聲笑道。“學妹,生日快樂!恭喜你又長大一歲了。”
“謝謝學長。”不用看,夏憂也知道這是來自珠寶店的名貴首飾。在夏憂生日這天送她一件珠寶首飾,這幾乎已經成了孟震霆的慣例了。
而且越隨著年齡的增加,兩人在公司位置的升高,這份心意便越來越重。可是此刻,夏憂卻實在是有些笑不出來。
孟震霆一向通情達理,善解人意。今天卻一改作風,如此強勢,讓夏憂心中忍不住暗自生疑--
物反常則為妖!孟震霆今天這是怎麽啦?
夏憂正在胡亂猜測,卻聽孟震霆輕描淡寫的說道。“晚上約你的人,是易書吧?叫他一起來吧。”
“這不太好吧?”孟震霆猜得出來,夏憂並不奇怪。讓她覺得奇怪的是,孟震霆怎麽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難道他就不怕李易書和盛仲景碰頭時的尷尬場景嗎?
“有什麽不好,又不是不認識。再說了,人多也熱鬧一點嘛。”仿佛沒有察覺她的心思一般,孟震霆繼續延續強勢風格,一錘定音。“就這麽說定了,待會我會給易書打電話的。”
眼見自己大勢已去,孟震霆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夏憂也不再掙紮,隻得不甘不願的點頭答應。
想要開口詢問孟震霆盛仲景晚上會不會來,夏憂又怕人家根本沒想過,反而顯得自己太過自作多情。
於是一整天,夏憂都是在這種忐忑的心情中度過。一直到下班,孟震霆長臂一揮,也不需他振臂高呼,眾人便紛紛響應,直奔目的地。
到停車場夏憂仔細留意了一下,發現盛仲景沒有跟來。她心中一直懸在嗓子眼裏的那顆心,這才放了下來。隨之而來的,卻不是高興。而是一種棖然若失之感……
因為今天夏憂是壽星,所以孟震霆特意照顧她的口味,選了一家本城頗負盛名的川菜館。
他們到的時候,李易書已經在大廳等候他們了。見了他,夏憂歉然的笑笑,故意落後兩步,與他並排而行。“易書,抱歉。我實在推脫不了……”
“傻瓜,沒事的。有這麽多人陪你慶生,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李易書淡然一笑,眸含寵溺。
見他不像作假,夏憂這才放下心來。和眾人一起走進包間,落了座。因為生日的關係,夏憂今天被安排坐在了主席。而孟震霆和李易書,則一左一右的坐在了她的旁邊。
一行人按順序默契的坐好,一張桌子將將被圍滿,卻空出了一個位置。見狀,夏憂以為那位置是多出來的,也沒多想。正低頭和孟震霆商量著菜式,包廂的大門卻被人悄然推開。
金碧輝煌的燈光下,盛仲景穿著一件淺藍色棉質村衣,米色休閑長褲,村得他修長的體型優雅無比。
他唇角微揚,含著七分笑意,眸底流光溢彩,整個人豐姿雋爽,蕭疏軒舉。一刹那,就將在場的許多人都比了下去。
“對不起,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我來遲了。”在眾人的注目中優雅的走來,盛仲景舉止從容,神態鎮定。一舉手一投足間,盡顯優雅與華貴。仿佛他這樣突兀的出現,根本不是什麽問題一般。
一時間,屋子裏的氣氣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眾人紛紛側目,看向夏憂身邊的李易書。目光裏皆帶了一點意味深長的東西,仿佛在等待什麽好戲
就連夏憂,也是微微一怔。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麽突然出現。她就那麽楞在那裏,一時間忘了言語。
她不說話,眾人也默契的沉默著。屋子裏的氣氣越來越詭異,寂靜得連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能聽見。
“你這小子,架子真大。”倒是孟震霆見機得快,一邊笑嗔著,一邊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我們小憂生日,你竟姍姍來遲。說吧,該怎麽罰你?”
能混到頂樓的人,眼色自然不錯。那人非常識相的坐到了先前的空座上,把孟震霆身邊的位置讓給了盛仲景。
“既然遲到,就是我的不是。我也不為自己辯解什麽了。”抬眸默默的看了夏憂一眼,盛仲景的眸光又飛快的移到了她身旁李易書的身上。那雙黑翟石般明亮的眸子裏,有深邃複雜的光芒一閃即逝。
“這樣吧,待會我先自罰酒三杯,向咱們的壽星賠罪。如何?”
一言既出,眾人紛紛笑曰“盛總真是好酒量。”,唯有孟震霆,皺了皺眉頭,抿唇說道。“賠罪講究的是個誠意。你既然知錯,一杯也就夠了。咱們小憂素來寬宏大量,不會與你計較的。對吧,小憂?”
見他二人一唱一和,夏憂也搞不清楚他們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索性淡淡一笑,靜觀其變。
見夏憂不說話,盛仲景眸光一閃。一邊迤邐的坐了下來,一邊揚眉說道。“不行。既然是賠罪,就要有誠意。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非如此,怎麽能夠證明我的真心?”
“真心”二字,盛仲景拖得老長老長。仿佛在暗示著什麽一般,聽在眾人心裏,又是一番意味深長的回味。
言罷,盛仲景唇角邪*魅的一勾。目光已然投到了夏憂身上。“你說呢,學妹?”
他一瞬也不瞬的凝住夏憂。眼底點點細碎的光芒,仿佛蘊含著什麽深意一般,璀璨奪目的眩人。
夏憂突然就想起,他們初見時,也是這樣的情形。隻是那時候,遲到的人是她;被人逼著賠罪的也是她。不同的是那時候她時不情不願,而他仿佛確實求之不得……
“既然盛總如此有誠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既然想喝,她索性成全他。反正喝幾杯酒也死不了人!
如此想著,’夏憂倒也答應得幹脆。卻見孟震霆麵色一變,壓低聲音對身旁的盛仲景低吼道。“你小子,是瘋了嗎?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孟震霆的聲音雖然很輕,卻依舊被夏憂敏銳的捕捉到了。
心裏猛然一震,夏憂下意識地抬眸望向兩人。
不過就是喝幾杯酒而已,盛仲景酒量一向不錯,怎麽就不要命了?孟震霆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她心中暗自狐疑,目光落在盛仲景臉上時,果然看見他俊顏上還有一絲不太明顯的蒼白。
“看你大驚小怪的!不過就是上次受了點小傷嗎,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仿佛察覺到了夏憂困惑的目光,盛仲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不就是幾杯酒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說罷,他當真叫來侍應生取來紅酒。也不理會孟震霆的暗示與阻止,就連著一口氣幹掉了三杯紅酒。
“瘋子!”此時菜已陸續上來。孟震霆一邊為他夾了些清淡的小菜,一邊趁眾人不注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回頭難受了,可別怪我沒勸你。”
“當然。”大約是酒意上來的緣故,此刻盛仲景眉眼間,竟帶了幾分讓人驚歎的豔麗。讓他整個人瞬間多了一種恣意狂狷的味道。他迤邐的站起身來,舉杯優雅的說道。
“今天是夏助理的生日。讓我們一起敬她一杯,祝她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盛仲景朝夏憂舉杯示意道。“小壽星,我就先幹為敬了。”
一時間,眾人也紛紛站起身來,朝夏憂祝賀。夏憂一邊微笑著應付眾人,一邊暗暗皺了皺眉頭。
這個盛仲景,到底在搞什麽鬼?
剛才經孟震霆提醒之後,她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他曾因打架而住院。孟震霆大概是擔心他的身體,才不讓他多喝的。
可他偏偏肆無忌憚,仿佛根本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一樣。
這個男人,他到底想幹什麽?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她心裏想得出神,一時間竟忘了自己的酒量有多少。眾人輪番相敬,她竟一一回敬了過去。待回過神來時,已是好幾杯紅酒下肚。
她酒量本就不算太好,轉瞬間臉上已經帶了幾分酒意。那淺淺的嫣紅浮上白皙如玉的臉頰,看在有心人眼裏,竟有幾分別樣的嫵媚。
“好了諸位,小憂她酒量不好。剩下的,能否由我代勞?”李易書說得客氣,語氣裏,卻有幾分不容置疑的強勢。
眾人都是職場上的人精了,見狀,哪有不依之理。唯獨盛仲景,劍眉一挑。仰頭又飲盡一杯佳釀後,唇角方才緩緩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不知李先生,是以什麽身份來幫夏助理喝著杯酒的?”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都紛紛的投向了夏憂與李易書。就連夏憂自己,心中也是一陣狂跳,不明白今日盛仲景為何如此咄咄逼人,不依不饒。
唯獨孟震霆,深深的看了一眼盛仲景。眼底有絲似有若無的歎息。
“這個麽……”李易書淡淡一笑,回眸望了一眼夏憂。溫柔的黑眸
裏,有毫不掩飾的深情浮現。“就要取決於小憂自己了。此時此刻,我隻是她的追求者。可若她願意,我會一直陪在她身後,不離不棄!”
李易書一字一頓,說得異常的鄭重。尤其是“不離不棄”四個字,被他含在舌尖,竟有幾分蕩氣回腸的決然。
這樣深情而堅定的表白,別說夏憂,就連在場的眾人也忍不住有些動容了。
不離不棄,這四個字看似平常。可是真正能夠做到的,卻寥寥無幾。
有些人終其一生,求的不過如此。卻始終求而不得。如今這個機會就擺在她
眼前,她還該繼續猶豫下去嗎?
下意識的抬眸看向盛仲景,卻見他薄唇緊抿,正一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她。那
目光,似緊張,似惶然,似害怕,似痛苦,似絕望。
這個男人,他在害怕嗎?
為什麽?
是失去之後才知道珍惜?還是隻是不甘心曾經屬於他的東西被別的男人占據?抑或者,還有其他什麽原因?
“既然還是追求者,那就沒有資格替她挑喝這杯酒,不是嗎?”見夏憂沉默著,半響不語。盛仲景幽邃的眸光頓時從沉鬱變成了陰鷙。語氣中,也便多了幾分咄咄逼人。
這樣濃厚的火藥味,就算夏憂想要忽視都不能可能。抬眸歉然的看了一下身邊的李易書,見他長睫微垂,眉宇間有些難以言說的憂傷與落莫。
夏憂心中突然就冒起了一股無名之火--這個男人,當初執意闖進她生活的是他;不聲不響離開的也是他;如今這樣咄咄逼人的還是他。
既然已經分手,就應該幹脆利落才是。他這樣不依不饒的抓住她不放,一次又一次的幹涉她的生活。到底算什麽?
他又有什麽資格這樣做?
一念至此,夏憂微微上揚,綻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我隻道男人皆如盛少這般風*流多情,原來這個社會,也還有和我一樣的傻子,求的不過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已。”
這一刻,她唇紅齒白笑靨美如繁花碧水。語氣裏的嘲諷與不屑卻任誰都能聽得清楚明白。
盛仲景眼底的光芒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方才的咄咄逼人,虛張聲勢被她輕描淡寫的譏諷瞬間化為無形。
反倒是李易書,眼底的落莫與憂傷,在聽完夏憂的話後,頓時化作點點細碎而璀燦的光芒。那眸光,灼得盛仲景幾乎睜不開眼。
到此時,眾人就算再遲鈍,也明白這場生日宴會,已經演變成兩個人的角逐。誰勝誰負,誰輸誰贏,不過隻在夏憂轉瞬之間。
一時間,眾人皆屏住呼吸。等待著夏憂的抉擇。夏憂薄唇微抿,似終於下定什麽決心一般,正想說話,卻被賀儀一口打斷。
“小憂……”賀儀眉眼含笑,眼底卻有些擔憂之色。“你看我這記性,差點都忘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同事們湊份子給你買了件禮物。你看看你喜不喜歡?”
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尊雕刻精致,神態逼真的****玉雕遞給夏憂。賀儀款款而笑。“聽說伯母病了。我們便商量著送尊玉觀音給她。庇護她老人家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這玉觀音真漂亮,我替我媽謝謝大家了。被賀儀這一打斷,夏憂眼中的氣勢頓時就消弭於無形。方才的尷尬淡了不少。
見狀,盛仲景驀地鬆了一口氣。伸手捏了捏褲袋裏的一個盒子,盛仲景正想趁機將自己的生日禮物拿出來。卻見一旁的李易書突然揚唇笑道。“大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家都有禮物,看樣子我也不能落於人後啊。”
“切,少來了!你小子分明是有備而來,就別賣關子了。快把禮物拿出來,讓我們大家鑒賞鑒賞。”見他一副神秘莫測的模樣,孟震霆笑著插了一拳李易書一拳,目光卻有些擔憂的看向盛仲景。
“這個關子,大家還是容許我賣一下吧。”笑著替夏憂夾了一塊魚肉,李易書故作哀求狀。“大家都知道的,有些東西,要有驚喜才行的。對吧?!”
夾魚的手輕輕一顫,不知為何,夏憂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強烈的直覺。李易書的這份驚喜,一定會打破他們之間這段時間的膠著。
“小心魚刺,別被卡到了。”見她有些心不在焉,李易書恍若未覺,隻寵溺的笑道。
“好。”夏憂笑得莞爾,美味的魚肉吃在嘴裏就如同嚼蠟。
她卻不知,她的笑容看在盛仲景眼裏,要多刺眼有多刺眼。臉上的顏色又黑了三分,盛仲景緊抿著唇,也不說話。隻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杯中之酒。
見狀,孟震霆心中暗自焦急。卻又不好表現出來,隻得裝作沒事人似的,對夏憂笑道。“對了學妹,這家的‘口水雞’味道不錯。你還記得咱們學校從前有家賣‘口水雞’的小店嗎?這家和那家的味道很像耶。”
“她不吃口水雞的。”聞言,一直沒有說話的盛仲景突然開了口。他本是下意識的這麽一說,卻讓在場的兩個男人同時怔了怔。
若有所思的看了盛仲景一眼,李易書回眸衝夏憂一笑,語氣中帶了三分疑惑,三分不解,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記得你從前不是最愛吃口水雞的嗎?那時候……”
那時候他們都還是窮學生,經濟本來就不寬裕。像夏憂這樣的書香之家,一個月的零花錢也得有計劃有安排的用才不會超支。更別提李易書這個來自大山的窮孩子了。
夏憂素來善解人意,每次約會時,總是不向他要求任何東西。就怕給他増加不必要的經濟負擔。
哪怕她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吃貨,可看見美味,她也會裝作視而不見。
李易書不是傻瓜。知道她為他著想,感動的同時,便越發心疼她的這份懂事。於是每每拿了工資,或是兼職家教賺了外快,總會去學校外麵的小店裏買一份“口水雞”和夏憂一起分享。
看她吃得香甜,他心中就覺得異常的幸福。雖然那時候,他能為她做的,也僅止於此而已。但隻要他力所能及,他總會想把她捧在手心裏,寵之愛之。
這份寵愛,他以為會一直持續下去。就像她喜歡吃口水雞一樣,永遠都不會改変。
卻沒想到,經年以後,一切都變得麵目全非……
“不是不吃的。隻是……”見三個大男人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夏憂一時間倍感壓力。尤其是盛仲景那滿是疑惑的眼晴,仿佛在無聲的控訴著她為什麽要騙他一般。“隻是很多年都沒有吃過了。”
分手以後,總有一些歌是你不敢再聽,總有一些風景是你不忍再看,總有一些東西是你不想再吃的。
所以,不是她存心欺騙盛仲景。隻是自李易書離開以後,她再也不碰“口水雞”了而已。
夏憂話音方落,盛仲景仿佛已經意識到什麽一般。聰明如他,隻要稍微一細想,便能明白夏憂這前後矛盾,究竟從何而來。
也正因為如此,他的心更是一分一分的涼了下來。仿佛掉入寒冬臘月的冰窟,盛仲景隻覺得有絲絲浸人的寒意,從腳底一直竄至全身。
說到底,他們幾個月的朝夕相處,仍然比不過七年的默契。
這場賭局,才剛剛開始,他已經輸得徹底!
垂眸,掩住眼底所有的光芒。盛仲景那兩排蝶翼般濃密的黑睫,如麵具一般,將他與外界隔離開來。讓人窺視不到他心中的秘密。
於是這一局飯下來,盛仲景便顯得異常的沉默。除了偶爾應付一句、兩句之外,他基本一言不發。
杯中的酒飲了一杯又一杯。一張俊顏從略顯蒼白到紅潤再變成蒼白中透著一抹妖異的紅。盛仲景的反常,就連刻意不去看他的夏憂也感受到了。
心裏莫名的就難受了起來,就連李易書的刻意承歡,也讓她有些心不在焉。
她不敢抬頭看他,生怕一看,她本就不堅定的心,便會越發動搖。
於是這一頓生日晚宴,眾人各不同。
好在一頓飯的時間很快就熬過去了,吃罷飯,他們又直奔“國色”早已預訂好的包房。
許是察覺到晚上的氣氣有些沉悶,才一落座,孟震霆便提議將人分成兩撥。唱k的,打麻將的,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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