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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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撲了上前,指著潭水哀求著他:“大哥,快,救人。”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回過頭去。
順著他的視線,站在明淨的潭水邊,一偉岸的男子正仰著高傲的頭,冷冷的注視著我。
是……是他?
我頓時呆立當場,連求救也不記得了,抓著侍衛衣服的手力道也不由得大了起來,真的是他,那個毀了我一生的男人。
這輩子我都記得他的模樣。
雖早知他身份不一般,卻也未曾想到他能自由出入皇城之中。
猶記起那日在太後殿前見到的背影,才想起也是他。
“救人?”那男子勾起一抹冷笑,令他鼻梁上那極為細微的疤痕更加的猙獰。
我的心中生起了一絲絕望,要這人救容丫頭,怕是癡心妄想了吧?
誰知,他卻迅速轉身跳入潭中,一瞬間衝天而起,抓著軟綿綿的容丫頭停留在岸邊。
我撲了上前,摸著容丫頭冰冷的手,頭也不抬的低聲道謝,那一聲謝謝,竟是那麽的讓我難以啟齒。
應該恨他的不是嗎?
可他終究是救了容丫頭。
“容丫頭,醒醒。”我拚命的搓著容丫頭冰冷的手及臉龐,想給她一絲溫暖,卻發現一點用處也沒有。
潭水,很冷,似寒冰。
“傅英,救她。”冷冷的聲音含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突然,我的手被猛的提起,似脫臼般的疼痛。
腳下一個不穩,跌入了一俱濕漉漉的懷抱中,抬起眼,映入眼簾的,是他半眯的眸子,琥珀色的雙眸中,含著一絲驚訝,又在瞬間轉為探尋。
滴著水珠的褐色長發在陽光下依然寒氣逼人,那張邪魅的臉令我恨之入骨。
叫傅英的侍衛連忙上前,將容丫頭放平,雙手壓住她腹部用力的按著。
不消多時,容丫頭便“哇”的一聲,吐出了先前喝進去的潭水,並輕輕的咳嗽著。
我冷冷的看了那男子一眼,便狠狠的甩下了他的手,想掙脫他的鉗製去看看容丫頭,卻發現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我纖細的手腕似要被捏碎一般的痛。
“放手。”我不再掙紮,也不再看他,隻是冷冷出聲。
既然他是皇家的人,那我如今是這宮裏的奴,還不是放在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麽?
“這麽久不見,你的脾氣依然是如此的倔。”他俯下頭,在我耳邊輕吐出聲,冰冷的發掃過我的頸項,帶起一片涼意。
而我的眼神,卻始終停在容丫頭的身上。
“你的頭發,卻少了梔子的香味。”他抬起手,輕輕的觸上我的發,溫柔得似不像他一般。
好半晌,容丫頭這才幽幽的轉醒,我的心總算是落了地,輕輕的籲了口氣,卻引來身後的男子一聲冷笑:“原來你那麽在乎她。”
我不語,任由他冷嘲熱諷。
“今晚由你侍寢。”
他的聲音溫柔如雲,卻讓我猶如跌入了深穀之中,侍寢兩字在我腦中炸開了夏。
侍寢?
他妄想。
猛的抬頭,鄙夷的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我寧願死。”
“可以。”他淺淺一笑,鬆開了我,臉色在瞬間轉為陰寒,指著容丫頭一字一句的警告我,“那麽,她和夏家都會替你陪葬。”
陪葬?
我震驚的轉過頭看著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中透著一股勢在必得的霸氣,嘴角邊,勾著抹嘲諷的冷笑。
陽光下,這人卻顯得陰寒無比,似剛從冰窖裏出來的似的。輕風吹來,令我不由得打了個冷禁,後背之上,升起了一股透骨的寒氣。
他,絕對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這宮中,果然是吃人不吐骨頭,先有杜君雅,如今有他。
“紅妝姐姐……”容丫頭已醒來,驚訝的看著我們,囁囁的啟齒,卻隻是喊出了我的名字。
想必他方才的話,她都聽到了吧?
“今晚,等你。”男子展開一個邪魅的笑意,緩緩俯身,溫熱的氣息拂上我的麵,我連忙轉過頭去,耳邊便被烙下了一個冰涼的。
他微微一怔,繼而扯出一個清冷的笑意向傅英使了個眼色,容丫頭便被傅英一把抓起,輕而易舉的扛到了肩上。
“紅妝姐姐,救我……”容丫頭拚命的拍打著傅英的後背,一雙腳不停的撲騰著,向我投來求救的眼神。
“你放了她,我會去的。”我攔下了男子,恨恨的看著他。
“你來了,她自然會平安。”他依然笑著,卻令我覺得更加的可怕。隻是一個縱身,人影已遠去。
“姐姐……姐姐……”容丫頭的聲音隨著他們漸行漸遠而越來越小。
我無力的跌坐在地,完全不顧濕滑的地麵會將我的衣裳浸濕。
痛苦萬分的將臉埋入雙掌之中,卻又對改變自己的命運感到無能為力,不僅如此,還要連累身邊的人。
有氣無力的回到膳房,已是午膳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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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柱子早已急得團團轉,見我回來,連忙拉著我哀求一般的詢問著容丫頭的下落。
我卻隻是搖頭,什麽也不能說。
“唉喲,我的好姐姐,你快告訴我,容丫頭去了哪裏?”平時看我都不多看一眼的他,此時竟像是一副要哭的樣子,忽而低聲責問著,“有人說你們去了禦夏園,你怎能領她去那裏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容丫頭人呢?”
“會回來的。”我堅定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回答。
就算是拚了我的命,我也不會讓容丫頭白白的替我受委屈。
她是多麽好的一個女孩子啊。
那男子說,晚上等我,可我要去哪裏找他?
對了,如珠,如玉,她們定是知道那人的下落。
才想到這裏,人便已抬腳,向著頤寧宮飛奔而去。
才幾步,便與人撞了個滿懷。
我向後跌坐在地,聽見一個尖細的嗓音叫嚷著:“唉喲,這誰呀,怎如此莽撞?”
抬起頭,便見滿頭白發的常公公揉著自己的額頭,在小太監的攙扶下站起來。
“常……公公……”我無處可逃,隻得向他打著招呼。
他定睛一看,忽而轉為滿麵的笑容,展開滿臉的笑意看著我:“紅妝娘娘,奴才給您請安了。”
說是請安,卻不見人動。
我淒然一笑,有些自嘲:“公公何必如此,我不過是個膳房的奴婢罷了。”
“娘娘承澤恩典,今夜侍寢,請娘娘隨老奴來。”他垂首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滿頭的白發如銀。
我深吸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膳房,那裏的平靜,不再屬於我了吧?
院裏的宮女太監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眼裏流露出或同情、或鄙視、或婉惜,唯有小柱子看著我的眼神卻似要殺了我一般。
他莫不是以為我將容丫頭也“獻”給了何人?
我搖頭苦笑,輕歎一聲:“請常公公帶路。”
突然想起,我是紅妝娘娘,加上那個要我侍寢的男明目張膽的來膳房要人,那他的身份……
青紗帳輕輕搖曳,正中,一汪瑤池碧水,雪白的梔子夏瓣飄於水麵,氤氳的水氣令帳內一片朦朧。
清新的梔子香味縈繞室內,令我想起爹爹未被罷官前,與姐姐一同沐浴的情景。
幾名宮女麵無表情走過來,低頭行禮。
“這是……”
“回娘娘,這是沐浴用的。”一個宮女邊替我除去了身上的宮娥裝,連輕聲回答。
我冷冷一笑,那男子想必地位還是非常高的,命人侍寢也有這般的講究。
被人撥光的感覺非常的不好,我羞紅了臉,囁囁的吩咐著:“可否讓我自行清洗?”
“娘娘,不可。”
四個字,便將我的想法打消,隻得依了她們。
試了試水溫,剛剛好。
卻在下一秒,她們的眼裏同時閃過一絲詫異,一閃即逝,卻被我撲捉到了,輕笑:“未曾見過這麽多的疤是吧?”
兩人不出聲,隻是細心的替我清洗著。
這滿身的疤痕,全是拜杜君儒及他母樣所賜,盡管爹爹想盡了辦法,想讓我恢複原來的細瓷肌膚,卻終還是留下了淺淺的痕。
不過,如若不是細看,倒也看不出來。
溫熱的水順著我的肩淌下,感覺是那麽的美妙。
在這宮中,有許久沒有如此認真的清洗過了?
想不到第一次認真清洗,迎接我的竟會是侍寢。
當夜幕降臨時,我被送到了一張寬大的床上,似被待宰的肉。
張眼看著屋裏的裝飾及擺設,一切以深色為主,無一不透著沉重的氣息,就連燈光也是昏暗的。
“真香。”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我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向了聲音的來源處,隻見那男子站在床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眼裏充滿了戲謔的神色。
“容丫頭呢?”我知已是逃不掉了,但容丫頭絕不能讓他糟蹋了。
“她很好。”
他的話隻讓我有一瞬安心。
“不,我要親眼見她無恙方才放心。”我堅定的看著他,聲音亦是不容反駁。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好笑的看著我,嘲諷道:“怎麽,你以為你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我一驚,憤恨的看著他,抓住被單的手力氣越來越大,恨不得將被單當成他狠狠的撕碎。
“你說過我來,便放了她。”我的聲音沒有一絲的底氣,隻是在與他爭辯著,“你是皇帝,就該一言九鼎。”
他是皇帝,這是我猜測的。
空氣在那一瞬間凝結住,我們誰也沒有說話。
我定定的看著他,即不驚也不慌,更不害怕。原來,人驚恐害怕到了極至,卻是歸於平靜的。
他眼裏閃著各種各樣的神色,有驚訝,有讚許,但最後全部消失,轉為滿目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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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我一手提起,拉到他胸前,半眯著眸子,冷冷的注視著我:“有人告知過你,朕是皇帝?”
“不,自古以來,皇子成年後都是居於宮外的,能在宮內明目張膽,隨便召女子侍寢的男子,除了皇帝外,還會有第二人麽?”
語氣裏,滿是對他的不屑,一個不守信用的皇帝,怎會是個好皇帝?
他的話讓我更加確定他的身份,便將心中的想法說與他聽,卻換來他的狂燥,將我狠狠的扔在床上,甩袖對床而立:“你很聰明。但你應知,對皇帝不屑是怎樣的下場?”
“你不配。”我冷哼一聲,別過頭不再理會他。
對,我就是要激怒他,雖然對我沒有好處,但至少有一線希望能見到容丫頭。
突然,身體被他猛的推倒,一個巴掌煽在我的臉上,痛得我眼冒金星,卻還是倔強的抬眼看著他,嘴角邊盈著一抹嘲諷:“那你就讓我看看,你到底配是不配。”
我揚起手,狠狠的煽在他的臉上,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將他震住。
停下,怒氣衝衝的看著我,似要將我吃掉一般。
“你錯了,皇帝,就是做給百姓看的,如果你在百姓的眼裏是個昏君,那你這皇帝做著還會長久麽?”我定定的看著他,繼續激怒他。
有那麽一瞬間,他眼裏的怒火消失了,變成了迷茫。
“我要見容丫頭,記住,這是你答應的。”現在提出這個要求是最好不過的。
一抹冷笑爬上了他的臉龐,陰狠的琥珀色雙眸裏射出嘲諷的光芒,慢慢的逼近我,撫上了我的臉龐,在我耳邊輕輕吐出:“看來,她對你真的很重要。乖,朕喜歡聽話的女人。”
計劃失敗了,不僅沒有讓我見到容丫頭,更讓我自己也陷入了困境。
看來,他抓住了我的弱點,我越是表現得在乎的人,他越是會緊緊的抓在手中不放,以此來要挾我。
一時怒氣衝天,一時柔情似水。
這個男人,如若不是擁有兩具不同的靈魂,便是一個情緒極端的人。
我使出全身的力氣,狠狠的將他推開,恨恨的看著他。
他眼裏的柔情在瞬間化為烏有,冰冷再次襲來。
“帶上來。”
沒有一絲溫度的命令句。
羅帳外,隱約的看到幾個身影,我拉著床單,急忙的爬下了床,撩開羅帳,卻隻見一個小宮女被兩名麵無表情的侍衛押跪在地,嘴裏塞著布條,眼裏滿是害怕,小小的身子瑟瑟發抖。
我別過頭,怒火在心底燃燒,卻隻是平靜的看著他:“你這是為何?”
“朕說過,朕喜歡聽話的女人。”他半?衣裳,將我由身後抱住,勾起我鬢角的一縷長發,無心的把玩著,“她的命,是你的。”
我一驚,他的話,再明顯不過了。
可是,如果我表現得太在乎的話,他定會折磨這名小宮女的。
扯動嘴角,輕笑出聲:“你以為我會在乎她的生死?”
心裏,卻是緊張得無法形容。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願。”他聲音輕柔如雲,聽不出一絲絲的狠毒,似蠱惑了我的心一般,有那麽片刻,頭腦竟沒有了思想。
等我回過神來,撥開羅帳,小宮女已是身首異處。
鮮紅的血,染紅了黑色的地麵,在燭火下泛著妖冶的光澤,室內,充斥著一股血腥,令我胃部一陣痙攣,伏在地上,大吐特吐起來。
我徹底的被震住了,這個男人,根本不似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他輕拍我的後背,溫柔的替我擦掉嘴角吐出的汙漬,深情款款的說道:“朕隻要你乖乖的。”
隻要我乖乖的?
我冷笑。
我的心,早已一片冰涼。
可憐的小宮女,就因為我的一句話而喪命當場。
為了容丫頭與夏家,我,決定乖乖的聽他的話。
一朵帶葉的梔子插進了我的發中,黑中有綠,綠中有白,應是美不勝收。
他溫柔的笑著,輕輕讚歎:“真美。”
淚水,悄聲無息的順著我的雙頰滑落,伴著我破碎的心,滴入錦被之中……
“顏兒……”
顏兒?
他是在喚姐姐嗎?
姐姐……憂兒也想你。
“姐姐……”淚水,更加的肆無忌撣的淌下。
“啊~”
念景,我想起念景。
可憐的他為何會有一個這樣的父親?
不,絕不能將念景的存在讓他知道,這種沒有人性的男人,還不知道會對念景如何。
我寧願盛仲景是他的父親,寧願……
“塵……”盈著淚水,輕聲呼喚著盛仲景的名字,以求能緩解我被這個男子羞辱的痛苦。
身上的男子停止了進擊,將我緊緊的摟在懷中,讓我靠在他的肩頭,輕聲的吩咐著:“叫朕奕,奕,神采奕奕的奕。”
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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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出嫁時,娘給我的那塊玉墜子,上麵,就刻著奕顏兩個字。
看來,他是極愛姐姐的吧?
可姐姐到底做了何事,讓他愛她的同時,又如此的恨她?還將這一切加於我的身上?
或許,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好的。
如若不是姐姐出了事,這將我緊緊摟在懷中的男子,定會是我的姐夫,而如今,玉墜已成了碎片,他,亦成了我兒子的父親,我的男人……
淚流了滿麵,濕了衣裳,也濕了錦被。
沉重而不規則的呼吸聲響在我耳邊,臉上的線條一如醒著時的那般硬朗,連眉都是緊皺的。
令我心頭一顫,姐姐到底是做了何事讓他如些的恨?為何連他睡覺時也不曾放鬆?
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痛楚,看向他的眼神也滿含著恨意,他為何要將對姐姐的恨,為何要加於我身上?
緩緩的張開嘴,向著他有力的臂膀咬去,像鋼鐵一般的硬,咬得我牙齒生痛。
他抬起手臂,看了一眼,褐色的發垂在他的肩頭,更添了他的幾分可怕。
那條強壯的肩膀上,一圈淺淺的牙印,湛著絲絲血絲,在燭火下閃著嘲笑的光澤。
對,是在嘲笑他。
羅帳之外,侍衛連忙衝進殿內,驚聲詢問著,似乎隨時準備衝進來。
他躍下床,狠狠的給了我一個巴掌,一隻手握住我的脖子將我提起來,咬牙切齒的罵著:“說,是不是老妖後派你過來刺殺朕的?”
我隻是冷冷的笑著,不於言語。
老妖後?
嗬,莫不是指的杜君雅吧?她可比我還小上一歲呢,怎稱得上“老”字?
喉嚨間的氣流被猛的阻斷,血液停留在腦袋上得不到流通,連臉也發漲起來。
一個甩手,我便被他甩到了牆角,頭磕在牆上,痛得我咧了咧嘴,腦袋像是木了一樣,眼前的一切,開始打著轉,看不明白。
“哼,別以為朕是好惹的,回去告訴老妖後,想要朕早死,然後立他兒子為帝,她還太嫩了。”他抓著我,拚命的搖晃著,讓我頭暈眼夏。隻聽得到耳邊他咬牙切齒的怒吼聲,將我的耳朵吼得如針紮般的難受。
“狗急也會跳牆的,何況是朕?”
伴隨著他吼叫聲的,是緊接而來的幾個巴掌。
火辣辣的痛,在我臉上蔓延,一股腥甜順著嘴解淌落。
我勉強的睜開眼,看著他笑。
是的,我發現了一件重大的事情。
皇帝盛奕與太後杜君雅不合。
杜君雅想盡了一切辦法,想廢了他讓自己的兒子即位。
而他,卻在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杜君雅的行動。
隻要挑起他們兩人的事端,他們就無顧及暇到我了。
“我……可以幫你。”忍著痛,向他示好。以我所知道的,足以換夏家的安全。
他愣了片刻,接著,臉上浮現一個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附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沒錯,朕是個沒實權的皇帝,但是朕終究還是個皇帝,別忘了,她隻是太後,太後是不可管國事的。不用你幫,朕一樣可以搬倒她。”
我笑著點點頭,不錯,依他的性格,絕對可以辦得到。
他扔下我,迅速的穿好衣裳,拂開羅帳而去,冷冷的聲音由帳外傳來:“賜藥。”
我欣慰的閉上了眼,是要賜我死麽?
死了也好,隻要他不再傷害夏家和其他無辜的人,我寧願一死。
一碗黑乎乎的藥被送到了我的麵前,端藥的那雙手微微的顫抖著,碗裏的藥輕輕的晃動著。
莫不是傳說中能阻止懷上龍種的湯藥?
這樣也好,免得再懷上一個他的孩子出來受罪。
我盈盈淺笑,接過碗,正要一飲而盡。
卻被人猛的奪了過去。
黑乎乎的藥汁灑了一地,宮女淺色的宮裝上,染上了一片烏黑。
抬起頭,映入我眼簾的,是盛奕怒目圓睜的臉龐。
未等我反應過來,那隻碗便被他狠狠的摔在地上,雪白的細瓷片頓時四和飛濺,在燭火下閃著寒光。
嚇得宮女連忙跪下。
“一聽是去精湯你竟飲得如此開心?”他冷冷的注視著我,聲音寒冷至極。
我愣愣的注視著他。
他這是為何?
“好,既然你不想懷上朕的孩子,朕也不屑讓你懷上。”他勾起一抹冷笑,拂袖而去。
不到半個時辰,另外一碗湯藥再次端到我的麵前。
同樣的黑,同樣的苦味。
而我,隻是冷笑著,現在給我喝也是喝,為何剛剛要怒氣衝衝的阻止我?
盡管在家時最怕喝藥,但此時的我,卻是深吸一口氣,將滿滿一碗藥仰頭灌下,衝鼻的苦味嗆得我眼淚直流。
扔下了碗,扶著牆就要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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