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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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把他說得那麽好,那麽完美,為什麽能把自己的女人當做一種工具一樣,拿來和番。”
山大王打從心底就瞧不起隨安的所作所為,那個臭小子還是那麽無能……
當初在山寨的時候,踹了他一腳,便滾得屁顛屁閃的,人影也難尋了…
山大王覺得他是躲在某個小角落抹眼淚去了……
丫頭,其實,老子也甘願為你去死。
真的。
丫頭,為什麽你就不願意看多老子一眼,一眼,哪怕是一眼。
“那是因為……”
憂想起了那晚,心不禁虛了。
隨安是誤會她和仲景糾纏不清的關係,才送她到西涼的麽?
“那是因為你看上了他的女人,他心中即使不舍,但為了國家,為了普天之下的老百姓,他割去了。”
“丫頭,他這樣對你,你還這麽維護他?”山大王搖了搖頭,神情痛苦至極,“以後,你會這般維護我麽?”
“不會!”憂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因為我恨你,恨之入骨的那樣。即使現在我是你有名無實的妻子,但我的心不再你這兒,你得到我的,隻是一張臭皮囊而已。”
“你……”山大王站起來,氣的直哆嗦,“你不怕本王殺了你。”
他重重摸了摸腰邊的臉,一臉嚴肅地盯著她。
“殺吧,這樣我反而一了百了,圖個痛快。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也算參透了一點點人生。塵歸塵,土歸土,凡事不能強求。”憂平靜似水地說道,仿佛殺頭也隻是弄破一個手指頭,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山大王泄了一口氣,又坐了下來,心裏不禁感歎,她的性子還是那麽的倔強,寧死不屈。
山大王的部下在不遠處疑惑地看著他們,要是在平時,誰這樣對大王說話,山大王那把長劍早就抹向他的脖子了。
他表麵上為西涼國王,可是本質上還是改變不了殺人如麻的賊性。
士兵很不解地在背後議論,這個女人是不是懂得什麽詛咒,把國王個給迷住了?國王為了他連土地、黃金、綾羅綢緞等都不要,隻是要她。
她不就是一個漂亮一點的女人麽,還不是一個腦袋兩個**,他有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麽?隻要他開口,什麽國色天香,還不主動投懷送抱?
有必要為她放棄那麽多嗎?
“丫頭,你走吧……”山大王歎了一口氣,掙紮了半天才說出這一句話,既然她不愛他,那麽強留在早就身邊的也隻是一個沒有任何知覺的稻草人。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像放開手中的沙一樣放開她,這樣她是自由的,他也會跟著幸福起來。
憂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讓自己走?
他真的讓她走麽?
“你是說真的。”
“嗯。”山大王站起來,對著士兵大喊一聲“把那輛馬車拉過來。”
很快一個年紀較大的士兵把馬車拉到他的身邊,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你幫我把她送回京城。”
“是。”士兵瞪了憂一眼,更加深信她會什麽咒語,要不然*成性的國王怎麽會輕易放過她。
“丫頭,走吧,天就快黑了……”
“謝謝!”憂迫不及待地登上了馬車,生怕下一秒鍾,他又會後悔。
對於山賊而言,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誠信和承諾。
山大王斷臂,仲景憂遠走高飛
馬車駕到一個樹林,士兵一把扯住了繩索,說:“有埋伏。”
語音剛下,一些利箭如光速一般七零八落地飛出來,鋒利的尖嘴狠狠地穿透了馬車的帆布,幾乎貼近憂的身子。
憂拉開帳篷,看了士兵一眼,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士兵還來不及回答,黑衣人一馬當先,拉滿弓,同時搭上五支點了火的箭,對著馬車再度射去。
伴隨著士兵“啊”的一聲慘叫,整輛馬車立刻著了火,這時,憂身子矯健地破頂而出,穩穩當當地躲開了火勢。
這些殺手是誰派來的?
隨安?山大王?
其實都不是,而是柳依派來的,她一直派人跟隨者憂的後尾,倘若西涼之路有什麽變化,立刻殺人滅口,生怕憂再度回到深宮。
八個黑衣人已經重重把憂包圍住,他們全都是武林高手。白道的一些叛徒,為了一點小利,便背叛師門,走上“殺手”這條不歸路。
“你識趣的,就投降,老子留你一個全屍。”為首的說道。
“客氣了。”憂若無其事地從懷中掏出一排銀針,對著他們飛去,隻是他們身手敏捷,很快便躲過了這一劫。
這是,八個大漢連聲怒喝,重劍脫手,人柄鋒利的刀子擊向了憂。隻見她正要受傷之際,身子騰飛,隨之用腳一踢,八把劍紛紛射回他們身上。
隻是他們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雙手一握,有躲過此劫,隻是掌心磨破了皮,鮮血一點一點地蔓延。
殺手大怒,摩拳擦掌,他們圍著一個圈,對憂展開“快刀斬亂麻”的攻擊。
憂就快要熬不住了,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傳了過來:“丫頭,本王來了……
來這不是他人,正是山大王,趙青書。
隻見他重劍握手,殺進重圍,與憂背對著背,動作利索地抵擋著瞬間發出來的利箭。
山大王追來了,他是反悔了麽?
憂皺了皺眉頭,用力反擊,一掌擊退了其中一個黑衣人,這下,圍著他們兩個的還有七個人。
“你怎麽來了。”
“我放心不下你一個人,所以便跟著來了。”山大王別著頭看了看她,一把劍便抹向了他的咽喉,隻要他稍微一動,命便就這樣沒有了。
就在萬分緊急的關頭,憂一腳踹向了他的陰部,他手中的劍嘩然落地,捂著下麵直喊“媽的。”
這刻,樹林一片混亂……
為首的黑衣人瞪了憂一眼,咬緊牙交,一把揮出了長劍,宛如一道閃電,正要擊中她的頭部。
“丫頭,小心!”山大王大喝一聲,一把推開了她,劍落在了他的右臂上,鮮紅的血猶如殘陽一樣,那條手臂也落到了地上。
“青書…青書……”憂是第一次呼喊他的名字。,卻覺得是那般的力不從心。
要不是他,她早就沒命了……
憂想起一路逃亡的種種,神情痛苦,忽然她一瞪眼,探著手中的劍,反反複複地刺殺著。
一個,兩個,三個……
很快,他們全都倒下了,而山大王也倒下了……
“青書,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山大王騰出另外一隻手,奄奄一息地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丫頭,本王…本王…可能不行了,你要好……好……保…保重……”
說完,便暈了過去……
“你醒醒……”憂不停地拍打著他的臉,可是他一點知覺也沒有,一點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青書,我求你了,你醒醒……為什麽?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求求你醒醒…你醒醒……”
她撲在他的胸膛,滿臉盡是淚水。
她第一次感到他的胸膛是這麽寬大、結實、富有安全感,可惜現在他已經……
“青書……”
憂突然有點害怕,對他的恨意在這一刻全部都消失了,她萬萬沒有想到,昔日英武十足的山賊,竟然會像刀削的泥一樣,慢慢地倒下了。
此時的他神色黯...然,臉色蒼白,就好像一張白紙一樣,嘴唇變得發紫,眼睛偶爾翻弄著白眼,好像隨時都會命到於此。他身子哆嗦著,如同沒有安全感的小雞,口裏奄奄一息地叫道:“冷……冷……憂,不要離開我……”
憂的心一震,瞟了他一眼,緊緊地抱著他,山大王迷迷糊糊感覺到,他覺得能被憂抱著,即使現在馬上死去,他也覺得死而無憾。
好不容易才找了一所破廟,憂幫他清理著傷口,他不僅斷了一條手臂,背後還中了五六之箭,但是他由始至終都沒有哼一句,獨自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憂生了一堆火,移動了一下他的身子,兩個金黃色的玉佩掉了出來,她拿起來看了看,上麵分別刻著兩個名字,一個是趙青書,一個是夏憂,在玉佩的背後還有一句祝詞,那就是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傻,山大王怎麽這麽傻,明知道當初的女奴不可能深愛他,可是他還是苦苦追尋,費盡千金打探她的下落,最後卻是孤獨收場。
“趙青書,你快點醒來,我要走了。”憂拍打著他的臉,她多次有一走了之的念頭,但是又怕他會死在這裏,無人收屍。
夜,越來越冷了,在破破爛爛的廟裏,更是冷得可怕,山大王的牙齒不停地顫抖著,身子也哆嗦著,口裏依然斷斷續續地說冷。
憂看了一眼他,心亂如麻,她往火堆裏添了一塊木柴,猶豫了一下,再度緊緊地抱著他,想不到在自己心目中的魔鬼,也會變得這麽脆弱,而自己還相救他,並沒有趁機要了他的命。
可笑,之前那些狠話都到哪裏去了?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山大王才慢慢恢複了血色,他一看見憂,仿佛什麽痛什麽傷都沒有了,他笑著問:“丫頭,你一直都在這裏嗎?”
憂點點頭,急忙道:“你答應我的,會讓我走的,你該不會反悔嗎?”
“不會,我趙青書答應丫頭的事,就一定說到做到,答應其他人的,我隻管放屁。”山大王看著憂,她變得有些憔悴了,是沒有一夜能安然入睡所造成的。
憂聽了,想笑,果然是山大王的脾性,即使做了西涼的國王也沒有改變半分,“既然你醒了,那我就走了,你怎麽聯係自己的部下來接你?”
“丫頭,我們還有機會見麵嗎?”山大王的眼裏露出一點眷戀,放過她了,或許這輩子都無法再相見了吧,忽然他的內心有一種酸楚的痛苦,心裏暗暗默念,丫頭,你一定要幸福,有什麽事隨時來西涼找老子,老子啥事都為你出頭。
憂怔了一下,害怕回答著沒有,山大王會勃然大怒,不會放過自己,倘若說有,自己實在不想再見到他。她沉思了一下,打起了太極,“看緣分吧,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
說完,憂走出了門外,山大王的手下便追尋到這裏來了,一見憂,為首的二虎大喝一聲,“把夫人拿下。”
夫人,誰是山大王的夫人了?當初二虎發現憂的足跡,立即報告給山大王了,山大王一悅,便賞了個大將軍給他做。
山大王也是因為憂的原因,才答應和朝廷議和,要不然一定兵戎相見。
“誰敢?”未等憂回過神,山大王走了出來,眼裏冒著一股怒火地盯著二虎他們一群,“讓她走。”
“可是國王,她……”二虎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麽要放過她,當初苦苦追尋又是為了什麽?既然現在到手了,才說讓她走,**的,把兄弟糊弄了一番。即使自己的心裏滿肚怒火,但是他卻不好發作。
倘若要發作的話,山大王最初讓她走的時候,他早就發作了,何必等到現在呢,算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是安安分分做自己的大將軍好了。
山大王的心思,他是在想不通。
“丫頭,快走吧,路上一點要小心。”一改粗...暴的風格,語氣盡量放得很輕地說道。
憂說了一聲保重,頭也不回地走了,她一走,山大王就後悔了,他恨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要放她走了。
她一走,自己怎麽活呢?這句話山大王已經問了自己不少於一千遍。
不遠處,憂別回頭看了看山大王駕在馬車上的影子,微微呼了一口氣,他沒有反悔,真的放過了自己,她開始讀不懂這個山賊了。那麽他是敵是友,她卻無法分曉。
她揚了揚頭,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心裏頓生了幾分前程莫測的憂懼,皇宮她是回不去的了,她一點也不想回去。
天色半暗,街道兩旁的店鋪和住家早已紛紛懸掛起了大紅的紗紙燈籠,遠遠望去,如同一串豔麗的瑪瑙珠子在暮靄中閃光,好看極了。
街上的人流並沒有因為天灰而變得稀少,依舊是那麽熙攘,商販們的吆喝聲,夫妻間的歡笑聲,孩子的哭聲……響成了一片,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是一個不夜城。
在街角燈火闌珊處,有一個一丁點小的店鋪,就好像是巴掌般大,攤主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隻見他的頭發斑白,但是他的動作還是很利索,隻見他拿起一把鋒利的刀,對著一條長長的粉團切成幾塊,然後在粉團上麵灑上了麻油。炭爐中的微火映紅了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龐,連帶額角沁出的汗也在火光中點點閃亮,就好像黑夜裏的螢火蟲一樣。
“這個是什麽來的?這個好吃嗎?”憂頗有興趣地看著那些粉團,此時的她已經打扮成一副俊俏公子模樣。
老者輕輕地抬起了頭,瞥了她一眼,隻見麵前這個公子貌似潘安,眼若明星,麵如冠玉,膚若凝脂,顏如敷粉,身穿一件淺紫色的儒衫,手搖一把潑墨山水折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好吃,這是祖傳的豬腸碌。”老者從從錯愕中回過神來,淡淡地笑了笑,指著那塊已經退色的布幌說道。
“哦,豬腸碌?我還真沒有聽說過,那你給我來一份。”憂折起手中的紙扇,從懷裏掏出幾文錢放在那張布滿油跡的桌麵,這銀子是山大王給她應急的,她當時出來的時候是穿著一身喜服,一兩銀子也沒有帶出來。
“好的,公子請稍等,我立刻給您弄去。”老者立馬拿出一些已經炒好的粉,接著用一張薄如蟬翼的粉皮把它給包住,他的神情很專注,眼睛也閃閃發亮,好像在表演著一場絕活一樣。
很快,老者便把豬腸碌給弄好了,憂接過之後,吃了幾口,就往人流較多的地方看了一下,原來這裏是江南的一些才子在以文會友。他們寫下許多上聯,讓同是文學的愛好者對出下聯。對出者可得十兩銀子,對不出者就要乖乖地掏出五兩銀子。
這場以文的格鬥看起來交易得很公平,倘若說不公平也是在出對聯的才子一方。其實真實的情況不是這樣的,吃虧的往往是對下聯的一方。因為這些才子先出一些淺顯易懂的上聯引圍觀者上鉤,圍觀者一時興起之時他們便絞盡腦汁扔下一些無情對。最後大把大把的銀子便流進了這些所謂的才子口袋,今天他們遇到憂,算是他們家門不幸了。
雖然古代的女子都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進。但是這些對於憂而言也隻不過是過時的禮教,她八歲熟讀四書五經,博覽群書,隻是十幾歲的時候,家道中落,為了活命隻好無奈地到方家當起了下人。
一個自稱劉秀才的公子在宣紙上揮毫出一副上聯:月照紗窗,個個孔明諸葛亮。他一臉得意地看著眾人,信心十足地道:
“有誰敢迎戰這一副對聯。”
他從口袋裏掏出十兩銀子拋了拋,希望能使一些愛財之人冒險一試,然後把對聯“虎頭鼠尾”地接下去,那麽閃光光的銀子便進了他的口袋。
這時一個眉清目秀的...公子掃了大家一眼,輕輕地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寫下:雪飄梅嶺,處處香山白樂天。
憂看了心裏很佩服他的文采,她便帶起頭來鼓掌。
那位公子微笑地道了一聲承認,然後得意地從劉秀才的手中接過十兩銀子。
劉秀才心裏輸了銀子心裏當然很不舒服,他絞盡腦汁出了一副很玄的上聯:太極兩儀生四象。他神情無比得意地環視了一圈周圍的文人雅客,低聲地笑著道:
“請各位出招吧。”
這一聯一下子便把那位公子給難住了,他口裏不停地嘮叨著:
“太極兩儀生四象,這副上聯真夠絕。”
憂沉思半刻,無意看見一男一女躲在一邊卿卿我我。她靈感一來,下聯便脫口而出:
“不知道劉秀才覺得‘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副下聯如何?”
話音剛落,眾人敬佩的目光便像箭一樣投向了憂。他們雖然對不出這副下聯,但並不代表他們不會欣賞一副好的對聯。就好比男人不會生小孩,但並不代表他不清楚女人生小孩的痛苦。
幾回下來,憂就贏了一百多兩,劉秀才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對手,一副大汗淋漓的樣子。
憂正欲轉身離開,忽覺身後有人低呼了一聲:“請留步。”
是這個劉秀才要她把銀子留下再走麽?在京城那裏經常發生類似的事,有一些賭徒在賭坊裏贏了錢,就會有一些小混混跟蹤著贏錢的那個人,走到不是很多人的地方,就對他上下其手,逼他把錢吐出來。
她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慌忙回過頭去。湊著皎潔的月色,依稀可見一個白色身影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陰影裏,默默地佇立著,雖然看不清他的麵容,但是他那一雙炯炯有神的明眸卻如黑夜的寒星一般閃爍。
是他,他怎麽會在這裏?
“是你?你怎麽知道我會在這裏?”憂疑惑地看著他,心不禁為之一跳,那麽隨安知道她的下落了嗎?
那人慢慢地向著憂的方向靠近,淡定地微笑著,直到走到她的跟前才悠悠地道:“從你一出宮,我就派著探子打聽著你的消息,他們說你被黑衣人追殺了,我放心不下,也找遍了整個京城,終於把你給找到了。”
說完,他的臉上露出孩子一般天真的笑容,雙深邃悠遠的雙眸,悠然自得的笑意,使人禁不住多看他幾眼,這樣俊美的男人,就算尋遍整個京城也沒有幾個吧。
“隨安,他還好嗎。”憂聲音低沉地問道,雖然隨安那般對待她,像對待腳上的爛泥一樣,但是愛卻如同大麻一樣,一旦沾上了,想把它甩開,那就難了。
“先別管他,馬上跟我走。”仲景痛苦地搖搖頭,都到這個份上了,她還是死心塌地地愛著他。
憂不解地看著他,問道:“到哪裏去?”
“上馬車再說,到了目的地你就知道了。”
龐大的馬車在古香古色的小石板上行駛著,車廂內油燈的光線隨著馬車的顛簸時明時暗,深藍色的帆布厚重地低垂著,把車廂外的那個喧鬧的世界隔絕開去……
仲景一直默默地盯著她,眼裏僅是一往情深,這些天不見了,那些日子特別難熬,就好像過上了幾千幾萬年那樣。
憂茫然地看著他,心裏盡是一頭霧水,他到底要帶她到哪裏去?該不是帶她私奔吧?她心急火燎地想著,忽然把心一橫,還是試圖把話問清楚:“這馬車開到哪裏去?”
仲景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把目光再次投射到她的臉上,淺淺地笑著問:“你想要到哪裏去?其實,皇上已經得知你沒有到西涼了,暗地裏派許多大內密探發瘋似的找你。今天,你這樣招搖過市地在大街上遊蕩,莫非是想再度飛到君王側。”(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