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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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刀就是大內密探的首領,這幾年來忠心耿耿地暗侍在隨安的身後,為他排解了不少的疑難問題,就是徹查到的貪官汙吏都高達幾百多人,因而很多官員,一聽到柳一刀這三個字,嚇得全身直哆嗦,深怕自己在背後幹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會被查出來。
柳一刀一件隨安,馬上迎了上來,對著他輕輕作揖,道:“皇上,臣奉旨徹查,終於在一個名為‘桃源林’的山莊找到了他們,那山莊往城外走兩百裏便可到了。臣在那裏不僅看到了夏才人,並且……”柳一刀頓了頓,瞟了一眼隨安慢慢變白的臉色,就沒把後麵的話往下說。
“並且什麽?朕命令你說下去……”隨安沉下了臉,痛苦地看著他,其實他想說什麽,自己已經猜出了一大半,隻是隨安不願意承受這個事實,希望從他的口中能聽出一絲希望,聽出一個轉折。
“臣不敢說。”一刀低著頭,默默地說道。
“朕命令你說,不然你的腦袋馬上搬家。”隨安大力地一拍案桌,指著他說道。
一刀跪了下去,抬起頭道:“皇上息怒,臣看見夏才人和…和盛將軍在一起,臣一直在背後監視著他們,他們可能…可能正在交往。”
“交往?哼,果然不出朕所料,她果然和那個男人一起私奔了。”隨安暴跳如雷地說道,聲音很大,仿佛要把皇宮給震垮一般。
一刀盯著隨安的一舉一動,第一次看見他發這麽大的火,自己有點不知所措。一刀默不作聲,片刻才猶豫了一下,低下頭道:“皇上,這隻是臣的猜測,不足為信,還請皇上息怒……”
不足為信?隨安他能不信麽?即使沒有一刀的這話,他都深信不疑地認為他們一起私奔了,憂背叛了他,倘若不是,那晚屋頂的接吻又改怎麽解釋?
“走,和朕一起去把她給搶回來,她是朕的女人,現在是,一輩子都是。”說完,隨安便轉身往外走。
“皇上,臣自己去就行了……”一刀深怕他會看到憂和仲景有什麽親昵的行為,這樣兩條人命很可能會為之不保。
“不,朕要和你一起去,你給朕帶路便是了。”隨安頭也不回地說道,語氣很堅決,也很冷凝,就像一塊千年的寒冰一樣。
“是。”既然他都這麽說了,一刀也不好說什麽了,憂他們能否安然無恙地活下去,那隻能看自己的命數了。
“皇上,你等等奴才……”小帆子見隨安走得那麽急,就跟著他的後跟,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柳大人,馬上幫皇上備轎。”
隨安擺了擺手,“不用了,朕騎馬去。”
“那臣給皇上備馬。”一刀看了小帆子一眼,平靜地說道。
“恩。”
“……”
憂悠悠地彈著琵琶,動聽的歌聲如同泉水一樣,在山裏回蕩著,有一種英雄的豪氣。桃源林這裏鳥語花香,有山有水,這一份雅致與清幽,並不是繁華的京城可以擁有的,也不是金碧輝煌可以相比的,在這裏可以體現什麽是大自然的清新空氣,也可以體現人生的自由,隻是她真的快樂嗎?
“憂,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仲景剛從山上打獵回來,隻見他穿著一身平民百姓的布衣,打扮成一副農民的樣子,他的前胸掛著一把弓箭,右手拿著幾隻野兔,而左手拿著一束花從身後慢慢拿了出來,在憂的眼前用力地晃了晃,生怕她會看不見似的。
“這是什麽花,真美!”憂笑了笑,馬上迎了上去,眼前這個男人為她付出太多了,他怕她不開心,總是弄著一些小玩意給她玩。
隻是這樣他又會開心麽?
“這種藍色的花叫做玻璃苣,是代表勇氣的意思。”仲景的目光半刻也不移開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覺得她越來越美,有一種百看不厭的感覺。
...“勇氣?”憂重複說了兩次,她和仲景交往又何曾不需要勇氣呢?這段的愛情,或許注定是沒有結果的,誰叫她是皇上的女人?
“對,是勇氣。”仲景拿下了弓箭,和野兔放到了林子的一邊,笑了笑,她已經忘記了皇上了嗎?
他不知道,就這樣的生活,他也心滿意足了……
“來,幫我插到頭發上。”憂從那一束花裏抽出一朵最美麗的,含笑地遞給仲景。
“行。”仲景接過了花,小心翼翼地插在她的發上,他打量了一下,發現她插上了這一朵花,就更加具有女人的嫵媚了,仿佛這朵花是天生為她而開的,“真好看。”
“你是說花,還是說人呢?”憂紅著臉,淺淺地笑著說道。
“花和人都漂亮。”仲景從她背後伸出了兩隻手,輕輕地摟著她的腰,他已經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倘若有一天她選擇離開,那麽他該怎麽活下去?他沉思了一下,把頭貼近她的頭部,“憂,你不會離開我了,對不?”
這話她又該怎麽回答?前麵的路是誰也無法預測的啊。
一陣風拂過,也帶來了醉人的花香,憂別這頭看了一下他,嘴唇幾乎靠近他的臉上,“仲景,我……我們真的能夠平平靜靜地過完下一輩子麽?”
仲景察出她的異樣,心一下子抽了一下,“怎麽了?我們為什麽不能平平靜靜地過完這一輩子,難道你想離開我麽?”
他的語氣很著急,沒有她,他會活不下去的,她真的想離開他麽?
“仲景,我很怕,怕自己會連累你,你知道嗎?每天夜裏,我都夢見了皇上帶著一大批兵馬來到這裏,夢到他把你給處死了……”憂想起夢裏驚人的那一幕,雙眸不禁垂了下去。
“不會的,他怎麽會找到這裏?”仲景安慰著她,其實他的心裏也沒底,他的情敵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黃土,不管他走到哪裏,都無法走出自己情敵的範圍。
小道,彎彎曲曲的小道,上麵布滿的盡是大大少少的鵝卵石,一匹黝黑的駿馬奮蹄奔騰,迫不及待的隨安狠狠地往馬背上策了一鞭,馬又加快了速度,如風一般向前飛奔,那隨風飄起的衣袍就好像一張旗子一樣……
“駕,駕,駕……”隨安叫著,深怕遲了一步,憂和隨安又會遠走高飛,都別的地方落地生根,那麽他再也找不到她了,這一輩子都找不到她了。想到這裏,如同雨點的鞭子再度砸在馬背上,馬兒一聲悲鳴,馬不停蹄地往前,往前……
“皇上,您小心點。”小帆子第一次騎馬,早就被隊伍遠遠拋在後麵了,他多次幾乎被甩在地上,幸虧隻是虛驚一場。他看到隨安這個樣子,臉上盡是擔心的表情,隻可惜無能為力在他的身邊保護他,隻能在後尾跟那裏扯破咽喉地嘶叫了。
一刀看到他忠心護主的樣子,笑了笑,接著又是一臉嚴峻地道:“放心,我會保護皇上的安全。”
說完,“駕”的一聲,像閃電一樣,奔馳到那頭。
很快,隨安便到了桃源林,狂奔的駿馬被死死地勒住,萬分不甘地引吭高嘶。而隨安卻麵如土色地呆坐在馬背上,“好一片桃源林,他們可真會選地方。”
隻見此處蟲飛蝶舞,蝶多如汗毛,大小不一,品種各異。清泉流於山澗,叮咚作響,如同仙曲。百草較勁而長,萬花爭香而放。空氣清新,仙霧飄逸,蒙朧神秘,卻不失神韻。
“皇上,就是這裏。”一刀下了馬,指著裏麵說道,“他們就在裏麵。”
“那我們進去。”隨安也下了馬,在一刀的引路中進去了山莊裏麵。
憂是最先看到隨安的,大呼了一聲,手中的白菜向上一撒,遍地都是了,這可是晚餐的菜。
“怎麽,過得太風流快活,不認得朕了?”隨安死死地盯著她,心裏盡是一股...醋意。
憂緊張地看著他,無言以對,他果然不會放過她,都找到這裏來了。
“皇上……”仲景立馬放下手中的活,跪在了隨安的麵前領罪,為了憂的命,他必須這麽做,隻有他一裏承擔,她才會平安無事。“皇上……,末將和夏才人清白如水,她隻是暫時在末將這裏散一下心。”
“散心?那她的心未免也散得太久了吧。”他冷冷地看了仲景一眼,有漠視地盯著憂,“你的心散完了嗎?可以跟朕回去了嗎?”
回去?她為什麽要回去,是他把自己送出去的,想到這裏,她揚起了頭,盯著他,“我不會回去的,因為我不是你的女人了,我的夫君是西涼的國王趙青書,他姓趙,不姓愛新覺羅。”
隨安盯著她,無可奈何地盯著她,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她敢以這樣的口吻和他說話,要是別的女人,早就人頭落地了。
“你……”他皺了皺眉頭,語氣軟了下去,“跟朕回去,好嗎?”
一刀和小帆子、仲景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堂堂的一個當今聖上,他竟然開口求她。
這是所有帝王之中,從來沒有過的……
回去?憂才不想回去,一回到宮裏,那些宮闈的爭鬥是她無法脫身的,自由更是遙不可及,那是需要用昂貴的生命換來的。可是在桃源林這裏就不同了,雖然她到現在都無法深入去深愛仲景,可是這種靜看花開花落的日子也是她期盼的,與自己心愛之人攜手相伴,笑看雲起,再無世間煩擾。
在宮裏,這一切都是觸手不及的,就像十五的月亮一樣,雖然又大又圓,月色皎潔,隻可惜隻能觀望,不能擁有。
“你知道嗎?從你把我送給山大王那一刻開始,我的心就開始死了。”憂盯著他,他的臉色很蒼白,可能是一路勞頓的原因,“你把我送給山大王,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誤會我和隨安,這不是你下決心的主要原因。你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你做不了主,那天太後瞪了你一眼,你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當然,我在太後的眼中不算什麽,說好聽一點就是一個才人,不好聽的也隻是一件貨物,用一件貨物換取半壁江山,那是物有所值。”
乾隆駕崩,邊疆等地四處仿佛討伐,當時隨安剛回到宮裏接任,一時之間無法麵對這些血腥廝殺,動動蕩蕩的局麵,幸虧太後臨堂聽政才穩住了陣腳。隻是,現在他慢慢懂得為君之道了,太後卻沒有放手的意思,兵馬的虎符依然掌握在她的手中,皇室的大小事務都得經過她點頭。他這一個皇帝當得名不副實,形同虛設,他無力左右任何事情,就連保住自己的女人的能力都沒有。
隨安吃了一驚,她果然是一個不一般的女子,他的無可奈何,她全都明白。既然如此,她為什麽不能體現他的處境。
桃源林偶爾幾隻子規馳過,淒厲的聲叫讓人毛骨悚然。湖邊吹來陰冷的寒風,讓人心悸。
“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朕?”隨安搖了搖頭,出風的白貂皮的風麾,黃色的團龍棉袍,映襯他的臉色很猙獰,很憤怒,“你是為了他?好,朕殺了他,朕看你還回不回去?”
憂聽了,先是一驚,眼前這個男人是那麽的陌生,他的每一個眼神,她都無法讀懂。
他真的會一刀殺了仲景嗎?
“你……你威脅我。”憂從牙縫裏狠狠地擠出這句話,就算他是威脅她,那又怎麽樣?她處在被動的位置上,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隨安低沉的笑聲如刀一樣遁進憂的耳朵,修長的手指輕掐著她的下頜,緩緩抬起,“看著朕,再問你最後一句,回還是不回?”
憂怔了怔,決意試一下他的心是不是真的變得這般鐵石心腸,冷冷地道:“好,我也最後說一句,我是不會回去的,”
仲景閉了閉眼,等待死亡的來臨,隨安...一把抽開柳一刀掛在腰間的劍,正欲揮向仲景的脖子。
“不要……”憂阻止了他,他的心果然夠狠,刀下一點留情的意思都沒有,是不是所有君王有了權力都會變得如此專製?“我跟你回去,請求你放他一馬。”
刀已經離仲景的皮肉隻差分毫,倘若憂遲了一秒,他早就人頭落地了。
“憂……不要管我……”仲景傷神地說道,他不想她因為自己而失去自由,再度走進那個爾虞我詐的深淵,那深淵不是一般的深,是深不見底的那種。
隨安聽到這個答案並沒有為之快樂,她就這麽愛他?他抬了抬頭,目光的神色很黯然,“上馬。”
他指了指馬背,伸出了手,即使不能得到她的心,他也要得到她的人,哪怕是一副軀殼也好。
風,輕輕地吹過,帶來了濃烈的花香,可是大家都心事重重,誰也無心顧及……
隨安的話,如刀一樣劃過憂的心。
他變了,變得很恐怖,很陌生。
皇宮,最終還得回到那個地方去,下一步等待她的又是什麽?
隨安沉默地別這頭看了看她,她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他知道她心裏很不舒服,隻是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辦法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想到這裏,他心底禁不住歎息著憂,為了你,我低聲下氣去求你,完全沒有一個皇上應有的風範。我知道這次委屈了你,用權勢來壓你,那也是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這樣我會活不下去的……
醉花齋,又是醉花齋,她回到這裏是那麽熟悉,又是那麽陌生。那個與世隔絕的桃源林仿佛隻是一場夢,一場沒有世間紛爭的夢,隻可惜夢醒了,還得回到現實生活中。
她這次回宮,想必後宮會有很多的閑言碎語,有哪個和番的女人又會再度回到宮裏呢?她是第一個,一定會有人說西涼國王不要她了,於是她賴在皇宮不走。
“柳依……”她坐在床邊,撥了撥淡金色的雪綾紗,見柳依沒有回答,又輕輕叫了一聲。
這時,春風、明月走了進來,笑了笑,道:“才人,你總算回來了,我們倆想死你了,還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憂勉強地擠出了一點笑容,如果她可以選擇的話,她寧願不認識隨安這個男人,永遠也不要回到深宮這裏。
回到這裏,不管有沒有心,都得披上武裝,迎擊其他嬪妃對自己的毒害。
她探了探頭,還是沒見她柳依的影子,心裏甚感奇怪,在宮裏這裏,柳依是她唯一相信的人,回到醉花齋最想見到的人就是她,可是她又跑到哪裏去了呢?是不是為她準備什麽特別的驚喜?
“柳依呢?怎麽沒有看見她出來迎接我,難道她把我這個姐姐忘了不成。”憂說這話完全沒有責備的意思,但是春風、明月聽了,臉立刻沉了下來,麵麵相覷地對望了一下。
片刻,明月鼓足了勇氣,低聲說道:“才人,她已經被封為柳妃了。”
憂聽了,心震了一下,隻不過是短短幾天的時間,隨安又玩弄了一個女人,並且這個女人是她的好姐妹。倘若他對不起她了,憂決意不會放過他。
“柳妃?封為柳妃了,這是怎麽一回事,你給我說說。”憂站了起來,在廳子裏踱來踱去,她倒不是介意柳依和隨安好上了,而是擔憂柳妃會成為深宮惡鬥的對象。
這樣,她能否招架呢?
春風、明月一五一十地說了起來,她們認為柳依之所以能夠成為妃子,是她處心積慮**皇上而換來的,在她們的心底,完全瞧不起這些出賣自己肉體的人。隻是,在後宮這裏,又有那個女人清純得好像一盆清水一樣?
“放肆,柳依她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想必是有人想詆毀她。”憂聽完,氣得直哆嗦,她一拍桌子,狠狠...地瞪了春風明月她們一眼。柳依是她的好姐妹,她相信柳依不是那麽有心計的女人,竟然會公然**皇上。
春風明月連忙跪了下去,木訥地看著憂,她們說的都是真的,柳依是一個不簡單的女人,可是她為什麽就是不相信呢?
“才人,我們所言絕對沒有半句虛言……”
“對,我們以性命擔保……”
憂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兩個起來,一臉嚴肅地交代:“這樣的話,不許在外麵說,知道嗎?”
她依然維持著柳依最後的形象,不管她們所言是真是假,柳依始終都是她心目中的好姐妹,是她在宮裏唯一的親人。
“可是,宮裏的太監、宮女都知道了,我們也無法杜絕這件事的傳播。”明月注視著憂的臉色,隻見是一陣蒼白,如同沒有血色的白紙一樣,心立馬不安起來,連忙擺著手道,“不是我們說出去的,是皇上身邊的小太監說的,我們也是從他的口中得知……”
很快就過了半月,已入冬至,外麵白雪飛飛,林子裏的梅花蒼勁有力的盛開,或珠苞尚裹,或纖弱綻放,幽幽的散發著香氣。屋內暖爐燒的霜炭劈啪作響,烘的整個小廳如同旭暖拂麵的四月春日。
憂回宮這麽久了,柳依由始至終沒有踏進醉花齋一步,哪怕是一步,憂按不住性子了,到了她的寢宮走了一趟,互相道了幾句問候,卻發覺短短時日,兩人的距離被拉得天與地那般遠。
憂也沒待多久,便到那梅林裏賞梅,她剛折下一枝梅,身後便傳來了夢雅格格的笑語:“原來你在這裏,剛才我到了醉花齋,明月說你到柳妃那裏去了,我往她那裏走了一趟,她卻說你剛走,我還以為你們合起來和我捉起迷藏了。”
憂淡淡一笑,看著她,她終於開口說話,神色也比以前紅暈了不少,這些年一言不發,想必也受了莫大的委屈。
“找我有事嗎?”
“一定要有事才可以找你?”她拍了拍肩上的白雪,露出燦爛的笑容,眼神清澈如水,“皇帝哥哥冷落你了吧,回宮以來一定沒有找過你。”
夢雅的語氣很堅定,好像什麽也逃不過她的法眼那般,隻是令憂疑惑的是,她又怎麽知道隨安打從回宮那天起,還沒有找過她一次。
有時,憂望著門外的白雪,患得患失地悵望,隨安威脅她回來也隻是滿足他自己的虛榮心,虛榮心滿足了,自然不會把她想起。或者,他就是為了懲罰她,有意冷落她,讓她孤老深宮。
“他愛到哪個妃子那裏去就到那裏去,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才人,管不著,也不想去管。”憂說這話的時候,心是那般的酸,他真的一點都不愛自己了嗎?倘若不愛,為什麽不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放她一馬,至少她還能用少向往已久的自由。倘若愛,為什麽長達半個月都未踏進醉花齋一步,看來他口口聲聲的山盟海誓也隻不過是騙人的把戲。
想到這裏,一滴晶瑩的淚從她的眼裏緩緩地滑落,腳下的那一塊磚頭,立刻濺開了一朵好像梅花一樣的淚痕。她為他哭了,受了那麽多的磨難都沒有哭,可是現在她卻為了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哭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