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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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清歡醒轉時,外麵天色已經大黑,畫竹伏在她床前,看樣子應該是睡了過去。

    掀了被子,徐清歡起身下了床,穿了鞋子,自己出了房。

    畫竹似乎是太累了,沒有被她驚醒。

    出門後,門外是東廂的大門,這邊的三間廂房徐遠致派人給她打通了,一間做書房,一間臥房,還有一處是她吃飯和玩耍的地方。

    她沒穿外衫,隻著一件白色內衫走出了東廂的門。

    路上有砌了的柱子,柱子上放著燃著的蠟燭,照亮了她的路。

    徐遠致平日裏住的西廂此時燈火通明,下人在外麵往地上灑著艾葉水,徐清歡的步子不快,到西廂時下人已經備好熱水送到了徐遠致的房內。

    廂房內徐服正在給徐遠致仔細的擦洗著身體。

    徐清歡走進此時已經沒有下人的西廂房內,直直的走到了徐遠致門外。

    屋內有男人溫柔的說話聲,她站到門口,麵色蒼白。

    “遠致,你曾同我說過,不想讓小小姐步你與少爺的後塵,此生不許她習任何武藝。”

    徐清歡聽到此話,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任何的聲音。

    屋內徐服替徐遠致擦洗好後,替他換上了新的衣服,看著他道“你還是這樣像少年時一樣好看,遠致,可我們都老了,你且放心,我會完成你的願望。”

    他聲音頓了頓,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臉,柔聲道:“隻是可能方法會不同與你,你也知道,我不是什麽好人。”

    “遠致,你可不能怪我。”

    徐清歡聽完了他的話,也沒進去,她現在覺得有些茫然,她其實,還不太懂。

    她想張口喚人,可張大了口也沒吐出字來,隻有小小的“啊啊”聲。

    徐清歡有些害怕了,伸手捏住喉嚨,又試著張口說話,還是徒勞無功。

    側邊屋內有人出來,是徐錦容身邊的大宮女闌竹。

    闌竹出門便見徐清歡一個人站在門外,也沒穿外衣,便上前輕聲問道“小公主一個人在這兒?外衣也沒穿,身邊沒個伺候的人嗎?”

    徐清歡垂頭不語,隻搖了搖頭。

    闌竹以為她是今日受了刺激,一下子接受不了自己祖父的去世所以心情不佳。

    她蹲下道:“公主,奴婢抱您回去,可好?”

    徐清歡還沒以動作回答她,徐遠致的房門便以有人從裏麵打開。

    徐清歡抬頭望去,是一身白衣的徐服。

    徐服低頭,看著抓住自己衣角的徐清歡,溫和的笑了笑,複又抬頭看向闌竹。

    道“姑娘先去照顧好娘娘吧,娘娘今日動了胎氣,這片刻離不得人。”

    闌竹彎腰行了一禮,道:“奴婢這就回去。”

    闌竹對徐清歡溫和的笑笑後轉身進了隔壁的房間。

    徐服低身將徐清歡抱起,道“小小姐為何而來?身子可好些了?”

    徐清歡沒開口,隻伸手摸了摸徐服因說話而上下動的喉結,又抬起另一隻手摸自己的喉嚨。

    “啊……啊……”她試探的開口,還是吐不出完整的音節。

    茫然失措的看向徐服,徐服此時已凝重了麵色,問道:“說不出話了是嗎?”

    徐清歡抓住他抱著她的手,用力的點了點頭。

    徐服將她抱進了房間,柔聲道:“無礙的,明日讓太醫看看,小小姐,服伯不會讓你有事的,您可信我?”

    徐清歡沒說話,隻是抓住他的手更加用力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徐服知道了她的答案。

    臨安郡王府的青桐苑裏頭,顧湛麵前正擺著一大筐的的細綠草葉,他拿出一根在手上,開始纏繞,打結。

    餘約端著茶,站在他身邊,有些疑惑,便開口問道:“世子,您買了這些草葉回來是要作何?”

    顧湛手上未停,嘴上回道“今日從平遠將軍府回來時看到街上有位老人編的草蚱蜢會動,覺得驚奇,便想試試。”

    餘約有些懷疑,端著茶杯蹲到他麵前,小聲道“世子爺可是為了哄那公主開心?”

    顧湛臉上有緋紅閃過,隻是很快,他便將手上廢了的草葉扔到另一個簍子裏,回道:“這裏不用你伺候了,將茶放在這兒,你下去吧。”

    餘約知今日平遠將軍出事讓自家世子心情不爽利,反正他隻要遇到和碩公主的事就是不冷靜的。

    餘約爽快的聽了他的吩咐,將蠟燭的芯子減了些許,見房內的光更亮了之後,轉身出了他的房門。

    顧湛一個人坐在一個小的木墩上,一次又一次的織著草蚱蜢。

    宋期此時坐在明德宮的禦書房內,書桌上堆著一摞又一摞的奏折。

    宋期一隻手撐住額,心裏煩悶。

    燭光映著他的眼眶通紅,式安站在一旁,低頭研磨。

    “皇後今日動了胎氣,太醫說最後不要讓她再四處移動,明日你吩咐下去,將後宮事宜也轉呈到朕這兒來。”

    宋期突然開口,手中拿著沾了紅色朱砂墨的毛筆,低聲對式安吩咐道。

    式安放下手中墨塊,雙手攏在袖子裏,低頭答:“諾。”

    宋期按了按太陽穴,又開口問道:“今日後宮可有什麽事發生?”

    式安腰彎的更深,恭聲回道:“回皇上的話,今日貴妃娘娘因沒找著南太醫發了一通脾氣外,再無其他事。”

    宋期默了默,批了幾份奏折後吩咐道:“明日你也去後宮和太醫署傳個口諭,說今日太醫署署長非聖令與懿旨不出,其他人無喚使權利。”

    式安往後退了幾步,到了書桌下首,彎腰拱手回道“奴才遵旨。”

    宋期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式安得了令,跪下行了禮後就退出了禦書房。

    殿內宋期等式安一出去,整個人便癱軟在寬大的椅子裏,捂著臉低聲哭起來。

    眼淚順著他的指縫流出來,殿內滿是他壓抑的哭聲。

    徐遠致的毒被人整整下了兩個月,卻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這醉中天的來源,最終是北水。

    可他如今,端坐在這龍椅之上,有奸臣不能殺,有忠臣不能護,這個皇帝,當的真是窩囊。

    宋期哭了很久,衣領被淚水打濕,變的皺起來。

    幾刻鍾後,宋期緩緩平靜下來,擦幹了淚,又提起筆將奏折批完。

    而此時禮部尚書陳易添府內,陳蘭舟負手站在堂內,等陳易添回府。

    約戌時三刻,陳易添穿著官服匆匆從外而來,陳蘭舟一見他回,便上前叫住了他。

    “父親,兒子與你有事相談。”

    陳易添耳邊響起陳蘭舟清清冷冷的聲音,歎氣道:“可能讓為父梳洗一下?”

    陳蘭舟態度強硬。

    “此事很重要,父親。”

    陳易添無奈,隻能回道:“那隨為父去書房吧。”

    陳府書房內,陳蘭舟與陳易添相對而坐。

    陳蘭舟從袖中掏出一本書,書的封麵霍然兩個大字――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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