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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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湛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許之端,抿緊了唇轉身出了門,飛快的掠過大堂與長廊,至大門外,飛身上了馬,抽出綁在馬上的長劍揮起斬斷了綁馬的麻繩。

    馬蹄揚起路上的灰塵,顧湛揚長而去。

    顧湛先去了南溪的府內,發現南溪今日當值,問了南夫人才知今日隻有佟太醫不當值,問了路後急急往佟府而去。

    佟府位於青水街的邊緣,不大不小的府門,顧湛在馬上很快看到佟府的匾額,也不顧馬的急速,用力拉了繞在馬脖子上的韁繩。

    馬頭高高揚起,顧湛止住馬,下馬急喚:“佟大人,臨安郡王府顧湛求見!”

    佟府外有人守著,見他高喊,又見他衣著華貴,連忙進府通報,留了一人守在門外。

    顧湛拉緊手中韁繩,站在馬前,等佟太醫出來。

    很快,府內就有人同一個中年男子出來,男子膚色白皙,身形修長,身上穿著寶藍色的常服,顧湛眼睛一亮,上前道:“可是佟極佟大人?”

    佟極大步出來,對顧湛行了一禮,回道:“郡王世子,下官接駕來遲,望世子恕罪。”

    顧湛上前伸手扶住他行禮的手,急道:“佟大人可能與我走一趟,家中有人急病!”

    佟極知道臨安郡王幾日前出發去了北疆,能讓郡王世子這般著急的,恐怕也隻有那位自嫁後再未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麵的郡王妃許之端了。

    他點頭應道:“世子且稍安,下官這就讓人備好醫藥箱後快馬送來。至於下官,先與世子一起同行去貴府。”

    顧湛應了,翻身上馬,佟極也讓人牽了馬來,二人快馬加鞭,齊頭並進。

    不消片刻,二人至臨安郡王府門前,門口侍衛見狀,下了階梯牽了二人的馬。

    顧湛迎佟極進了府,快步往許之端現在的地方而去。

    “佟大人,我母親大概一刻半鍾前突昏厥,後整個人暴汗,麵無血色,久喚不醒,大人可從中得知是何緣故?”

    顧湛與佟極一邊走一邊說了些他知道的許之端的病況。

    佟極心中有了些顧慮,隻微點頭,沉默著走近了房間。

    顧湛先進去對胥嬤嬤說了一聲,等佟極進去時,內室床上的輕紗已經發下,灰黑色的綢幔襯的紗內的許之端麵色更加蒼白。

    胥嬤嬤從懷內掏出一塊紗巾,蓋在了許之端的手腕上。

    佟極搭上她的脈,十幾息後又換了一隻手繼續看脈。

    大約半柱香,佟極平靜的道:“郡王妃此病可是舊疾?”

    站在一旁的胥嬤嬤想了想,開口回道:“回大人,的確是舊疾,可是在生了世子之後就再也沒病發過了,今日為何會……”

    佟極放下手,示意胥嬤嬤將她的手放回去,起身到一旁對顧湛道:“世子不必擔心,王妃這病隻是今日突然受了大刺激,引起心脈跳動過快,體內寒症一時都被引發,造成突厥與暴汗。”

    顧湛點了點頭,伸手示意他出門談。

    佟極先行出了門,顧湛看了一眼正在為許之端擦汗的胥嬤嬤一眼,轉身出了門,並順便將門帶上了。

    “大人有何話不方便在內說,需我引您出來談?”顧湛有些疑惑,陪他一起站到了長廊內。

    佟極笑了笑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道:“王妃這病,隻消這汗停之後,用熱水浸泡其身三刻鍾,再喝一大碗薑茶便可控製,以後注意不要引起她太大的情緒波動就好,這病雖不嚴重,但發作太久還是會有難以承受的後果的。”

    顧湛點了點頭,放下心來,知道這病並不嚴重之後心裏略鬆,但還是有些擔心的道:“那可以藥散可調養?或者可以吃些什麽藥膳來養好她的心脈?”

    佟極搖了搖頭道:“王妃此疾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要想根治是不可能的,但若養好了,此生無憂。”

    顧湛歎了口氣,佟極一見,覺得有些好笑的道:“世子如今才過七歲不久,小的很,萬事不可太過於擔憂,畢竟時間還長,萬般可變,世子可懂?”

    顧湛也笑了,道:“多謝佟大人寬慰,顧湛知道了。”

    佟極含笑,看向臨安郡王府外的天空,語氣有些悠遠的道:“聽聞鎮守南疆的封將軍回京述職了,若是讓他知道徐老將軍的死,恐這京中又要起波瀾。”

    顧湛不語,他對這位名揚四海的封亦大將軍隻有耳聞,素未謀麵。

    雖知他如今已經近而立,但並未娶妻,而是在二十二歲那年獨身去往南疆,那年,剛好是當今聖上登基後的第二年。

    至此,南疆就是他的天下,有他一人南疆七年未有波動,太平無憂。

    顧湛心裏對他是敬佩的,生而為男,心中對戰場總有向往。

    佟極見他不語,知道是自己多話了,便笑道:“此時我家下人應該已經將藥箱送過來了了,下官去給王妃開個滋養的藥方,世子派人去抓藥便可。”

    顧湛點頭應允。

    佟極開了藥方之後便帶著自家下人回了府,顧湛派人去抓藥,自己轉身去找了在後院叫人去燒水的胥嬤嬤。

    胥嬤嬤此時剛剛才從後院廚房出來,見顧湛往這邊來,停下行了禮。

    “參加世子,世子安吉。”

    顧湛站定在她麵前,問道:“嬤嬤,我有話問你。”

    胥嬤嬤帶了些笑道:“世子折煞老奴了,世子大可詢問,老奴必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顧湛負手而立,道:“母妃今日為何突發舊疾?我出去時還麵色紅潤,容光煥發,為何我出去不到半個時辰,回來就是這般景象?”

    胥嬤嬤是真的不知道,便開口回道:“回世子的話,今日老奴是在大堂內按王妃的吩咐在安排人去外尋你,到門外王妃就已突厥,老奴就隻看見有一人騎馬而過,但並未看見是何人。”

    顧湛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胥嬤嬤點頭,行禮下去了。

    顧湛站在後院的廊中,院內此時除了時不時忙碌的下人再無他人,顧湛知道今日此事,絕不是輕易的受了刺激而突發的病,但他對於以前的事絲毫不知曉,查無處查,隻能等,等到有蛛絲馬跡。

    而此時快到離京華最近的一個城鎮的徐清歡在馬車上昏昏欲睡,飾晴攬著她,見她還是將手中木盒抓的緊緊的,輕輕的笑了一下。

    她隻願,自己能夠好好的護著她,畢竟她的父母是她和她那些妹妹們的救命恩人,此恩無法再報答於他們夫婦,那就報答於他們唯一的後人。

    她攬緊懷裏小小的徐清歡,輕聲道:“小姐,今後您麵前有刀劍,飾晴替您擋,麵前有水火,飾晴替您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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