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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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申時過半,天色轉黑,徐服吩咐人進城找好了客棧,帶著隊伍往那客棧行去。

    徐清歡被飾晴抱著下了馬車,徐服見狀,隻派人帶她們二人去了客房,自己在下麵與客棧掌櫃商談。

    徐清歡剛被飾晴放到床上就醒過來了,見眼前是陌生的景象,拽住飾晴還沒來得及抽出的手,眼中帶著疑問與害怕。

    飾晴也由她拽著,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笑著回道:“小姐不必擔心,這是徐管家給咱們找的客棧,我們隻是暫時在此地落腳,明日天一亮咱們就走。”

    徐清歡猶豫的放開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眼看著飾晴。

    飾晴楞怔了一下才懂她的意思,笑著扶起她,道:“小姐稍等,奴婢下去讓人給您送吃的上來。”

    徐清歡點點頭。

    從京華往靈川的路程經了大半個南朝,他們白天趕路,夜間就找客棧休息,到靈川就已經是三個月之後了。

    徐服要去取的東西,是一把劍。

    劍名定秦,陳氏的傳家寶,後入定秦閣,到了陳服手裏。(陳服也就是現在的徐服)

    再後來,被他送給了徐遠致,做了二人的信物。

    之後徐遠致卻因為要與她人成親,就將這把劍留在了靈川,這一留,就是三十五年。

    徐服隻帶了徐清歡到靈川徐氏的祖屋,祖屋內已經有很久沒人來過了,但一直有人按時來清掃,所以進去可見草木鬱鬱蔥蔥。

    徐服抱著徐清歡到了後院的廂房內,徐清歡睜大眼睛看去,可以看到有座座小院落立,花草樹木應有盡有,漂亮的很,隻是鮮有人來,少了些人氣。

    徐清歡摟著徐服的脖子,看著四周,眼睛滴溜溜轉了幾圈後,視線又回到徐服身上。

    徐服將她往上掂了掂,道:“小小姐,此處就是咱們徐氏一族的發源地,您可知,當初徐氏興起之時天下沒有哪一個出世氏族可以與之相比。”

    見徐清歡認真的聽著,他麵上帶上了笑意,輕聲的繼續道:“到了您祖父這一輩,因為先皇重文輕武,他一身的本事沒有用武之地,打的仗雖然多,但沒有讓他一次成名的戰役。”

    “所以後來老了,才隻得了個平遠將軍的稱號。”徐服歎了一口氣,說到這兒就停了。

    徐清歡微笑著,湊上去用自己的臉在徐服的臉上輕輕的蹭了兩下。

    徐服自然是感受到了軟軟的觸感,他回了思緒,笑著抱她進了後院最裏麵的一處樓閣中。

    樓閣從外看去有四層,是徐氏祖府中最高的一處地方,進了裏麵在看,站在一層的中心點,仰頭往上看去,可以一眼望到頂。

    四周呈環形,一層樓梯沿著一層樓梯蜿蜒而上。

    徐服抱著徐清歡從一樓進口處往上攀爬,樓梯每一層的級數不同,樓梯內含有機關,上每一層樓的每一步都要跨過不同的階梯級數,因此上樓之人必須熟記每一次要跨過的樓梯的級數,才能無恙的往上走。

    徐服在徐遠致還沒娶妻的時候一直跟他住在這裏,兩人每日都要進這閣樓一次,徐遠致每日就教他一次,所以徐服對這樓閣內所有的機關構造都熟背於心,一直都沒有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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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二人再出來時徐服背上背了一個長長的木盒,臉上有些許的汗跡,連徐清歡的額頭上都有了汗珠。

    徐服有些氣喘的道:“小小姐,今日我們既然取到劍,下午我們便出發去過遠,奴才有些人和事要向您交待清楚。”

    徐清歡將自己的袖子拉長,擦幹了徐服臉上的汗後,點了點頭。

    徐服笑了笑,低聲在她耳邊道:“小小姐,奴才知道您如今還記不住此處的構造,所以奴才早就為您準備了後手,這個地方,不能丟的。”

    徐清歡見他轉頭看她,心中不懂他的意思,此時有不能說話,隻好對他笑笑,而後一直看著自己那雙不斷摩挲胸口的手。

    那個地方,有三月以前顧湛送給她的東西。

    她又想起顧湛了,顧湛送給她的那個木盒從外麵看著雖然不大,打開後有層疊起來的三層,每一層放的東西都不一樣。

    第一層裏麵放著兩隻一綠一黃的兩隻草蚱蜢,她拿起的時候,蚱蜢藏在裏麵的翅膀還會自己出來扇動。

    第二層裏麵是幾塊白玉做的桃花酥,上麵還用粉色的不知道什麽東西染了顏色,看起來像真的桃花酥一樣。

    最後一層裏,放著一條項鏈,鏈子是用銀打成的,細細的一根,上麵掛著一朵小小的軟玉雕的桃花,小小的一朵,溫潤的玉色襯的這朵桃花栩栩如生。

    她拿到了之後就一直把這根鏈子掛在脖子上,藏在衣服裏,除了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飾晴外沒人知道。

    徐清歡在想顧湛的時候,顧湛卻在為自己母親的事情忙活。

    自從三個月前許之端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舊疾複發之後,身體一直都養不回以前的狀態了。

    顧惜朝在一個半月之前回了京華,在去宮中述職時遇見了被宋期召進宮內的封亦,二人一起從祁陽門入宮,又在申時三刻一起出宮。

    出宮時,二人本來要在祁陽門分開,因為封亦並不住在青水街的官邸,而是住在祥慶街的封府。

    在顧惜朝要上馬而去時,封亦在他馬下叫住了他,二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之後顧惜朝青著臉拍馬而去。

    封亦則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的看著顧惜朝遠去,片刻後,也騎了馬往南邊而去。

    二人一北一南,各自打馬回府。

    此事在發生的第二天傳到青水街,顧湛從此曰茶樓處聽到這個事情時,心內疑竇頓生。

    他是知道顧惜朝的性情的,為人處世都是得饒人處且饒人,不主動與人打交道,也不會拒絕別人的主動交好。

    平時見了比他官位高的官員或是輩分兒大的官員都要禮讓,如今見了封亦這個一品大將軍,他笑臉迎人都還來不及,怎麽會主動黑了臉先行離去。

    顧湛百思不得其解,隻能自己暗地裏調查。

    幸運的是,一個半月後他終於得了一些重要的線索。

    “你可能保證你聽到的都是真的?”顧湛坐在此曰茶樓的花字一號房內,沉聲問站在麵前的茶樓小二。

    小二笑著回道:“小爺放心,我們這茶樓開在這青水街,平日裏來的要麽都是大官兒,要麽就是些公子少爺,昨兒裏有幾位公子到我們茶樓來開了個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字一號房,恰巧昨天小的當的就是這包廂的班。”

    顧湛握緊手中茶杯,道:“你剛才說是哪幾位公子來著?再說一遍!”

    小二笑著往前幾步,放低了聲音道:“是京兆尹府家的二公子,吏部侍郎府上的七公子,年親王府上的三公子以及容親王府上的四公子。”

    顧湛抬頭見他笑的燦爛,從懷裏拿出一錠銀子放到了他手心裏,沒再繼續詢問,隻是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小二得了賞銀,待他更是客氣與迎合,得了他的吩咐二話不說轉身就出去了。

    顧湛一人坐在屋內,對於他父母的事情心頭湧上萬般情緒,他輕歎一聲,起身看著平遠將軍府,哦不,現在應該叫先敬平遠將軍府了的府宅不語。

    他想著,若是此時徐遠致還活著,他應該已經與徐清歡一起上了三個月的書了,三個月啊,多少個朝朝暮暮。

    看了一會兒,他伸手關上了窗戶。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此曰茶樓門口,封亦正站在那裏,剛好看見了伸手關窗的他。

    封亦一怔,覺得上頭那少年有些像顧惜朝,便開口問門口小二道:“爺覺得那處廂房不錯,你給爺去問問那房能藤給爺不?”

    小二得了令,轉身跑進茶樓內去問掌櫃的。

    很快,小二從裏麵出來,有些抱歉的道:“這位爺,今兒那廂房恐怕不行,臨安郡王世子今日將那廂房包了一整日,恐怕是騰不出了。”

    封亦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後,心滿意足,麵上卻帶了怒意。

    “既然這樣,爺就換家店吧,真是,一天的好心情都被毀了。”語罷封亦拂袖而去。

    站在門口的小二隻好連連道歉,又送了封亦出去好遠。

    封亦打發掉小二後,自己一個人走在熱鬧的青水街上,心中有些疑慮:為何在那臨安郡王世子的容貌上來看,至於顧惜朝有幾分相似,與許之端,竟是找不出半點相似的地方來。

    他想到這兒,怔了一會兒,臉上忽帶了幾分嘲笑。

    他喃喃道:“長的像不像許之端關你什麽事兒呢,封亦,十幾年了,你還忘不了她嗎?”

    思緒剛剛停駐,鼻間便傳來酒香,他回神看去,原來自己到了一個酒莊的前麵。

    他搖搖頭道:“罷,今日如此,也是與你有緣,不如大醉,忘掉這萬般思緒。”

    語罷大步踏進酒莊。

    顧湛在封亦走了不久後,也離開了茶樓,他覺得此事的突破口,還是在胥嬤嬤身上。

    他快步行在街上,在離自己家不遠的酒莊內看見一個大白天在悶頭喝酒的男人;那男人身穿著月白色的常服,腰上掛著長劍,他模模糊糊的看見了一眼,沒太注意他的模樣,隻看了他的衣裝後回了臨安郡王府。

    府內胥嬤嬤正在為許之端熬藥,她此時心緒也不穩。

    她一手搖著手中蒲扇,一手撐著臉,麵上無神,目光呆滯。

    昨夜,小姐又叫了那個人的名字啊,都有多久,沒從小姐口中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了!

    她歎了口氣,心裏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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