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城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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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南嶺的事告一段落,出身內院的子虞,自然是要返回那個他不太想回去的乾安城。
麵帶微笑的割下他人的頭顱,而後若無其事的離開,子虞到有了一種“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感覺。
可子虞很清楚自己不是俠客,他也沒有吳鉤和白馬,這一切都是無奈罷了。
子虞本不姓子,他生於大乾帝國的極北之地,他的父親是一個固執至極的中原人,因為一口飯的緣故跑去了極北那片苦寒之地,做了一個窮困潦倒的鄉野祭祀,而子虞母親則是土生土長的極北人,家中也沒有什麽書卷的氣息。
很普通的兩個人在極北相遇後成親,在之後就是生下了子虞,可萬不成想,子虞出生時便帶了一場大病,被斷言隻有三載的壽命,家中束手無策。
不過,好在上天眷顧,正巧一個年歲頗大的老祭司在極北遊曆,路過子虞家的時候,給子虞治好了他與生帶來的疾病,也是在那時候子虞的父親才知道,那個年歲很大的老祭司,正是天下間被尊為“聖人”,大乾祭祀院的當代大祭天,被稱作聖人的子摯。
而後,子摯收下了子虞為徒,並在子虞父母的同意下,讓子虞跟了自己的姓氏,更給他起了虞字為名。
可以說是在出生後,稀裏糊塗的就成了聖人之徒,不過子虞出生後的命運卻已經注定要好於一些富商或權貴的後代,換做子摯的概念,那他就是優於“富二代”和“官二代”的“祭二代”,畢竟祭祀院的祭司在大乾帝國之中有著十分超然的地位,他們擁有那是遠遠高於權力和財富的信仰。
雖然天生子虞就是個無神論者,注定了他不會信仰天地神佛,但這不妨礙子虞從下就打算利用他聖人之徒的身份,去認認真真的做好一個欺世盜名的神棍,從而混吃等死的去虛度光陰,順帶享受享受這人世間齊人之福。
可幾年前,大祭天子摯卻仙逝於大乾天佑之亂中,據傳說是以一己之力,獨戰了數萬異族精銳大軍和近百位異族的高手,甚至用生命引動天地之力後與數萬敵人同歸於盡。
那從天而降的天隕和已經被改變地貌的漠北荒原,還有那消失了的本應該出現在在漠北處的數萬異族大軍,都讓世人對本就早已經成聖的大祭天子摯更是頂禮膜拜,祭祀院的聲望也因此達到了大乾立國以來的最高峰,而作為子摯的最年幼的徒弟,命運也開始改變。
作為聖人之徒,子虞當年的出現自然不會悄無聲息,隻是在子摯仙逝之後,子虞便消失在了人們的眼前,使得大多數的人甚至已經遺忘了他這個大祭天子摯的關門弟子。
……
冬日裏的陽光不在那麽炙熱,但依舊刺眼,尤其是與這天地之間的白雪相映襯,使得很多人都睜不開自己的雙眼,乾安城的城牆之上也已經落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作為大乾帝國的中心,乾安城也自然成為了這世間最繁華之地。
巍的城牆和四麵共十六座無比高大的城門,昭示著乾安城的雄偉,而在這城門進進出出來往絡繹不絕的人群,也正是乾安城繁華的體現。乾安城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主城們,分別是用青龍、朱雀、玄武、白虎這四方守護之神來命名。
但此刻,鎮守朱雀門的當值將官或許是為了躲避刺眼的陽光,此刻在城樓之頂,躺在打著一把這樣打傘,躺在搖椅上酣然入睡,好像根本不在乎冬日的寒冷。
不過將官悠閑,守門的軍士卻不然,此刻正艱難的與一群身著華服且咄咄逼人的少年人對峙,這群身著華服的少年,均是騎乘駿馬和乘坐華貴車輦之人。
“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老子乃是南嶺謝家之後,我的這把劍命‘盧雀’是祖上當時隨天子征戰所用的佩劍,乃是我謝家的祖傳之物,族中長輩交代此劍不可離身,今日你們讓我卸下,那豈不是對我謝家最大的侮辱?”
“對啊,我們都是到帝武學院入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學的學子,都是世家忠烈之後,將來都是要報效國家之人,難道會在乾安城謀反不成?你們這些軍卒怎麽能如此的不開眼。”
“那架輦車中乃是南嶺宋家的小姐,你們說要盤查就得盤查麽?豈不是太不把南嶺宋家當一回事了……”
從這些世家子的話中就可聽出,這些身份顯赫的世家子大多都是來自嶺南,也確實如他們所言,都是去往大乾帝國的帝武學院入學之人。
大乾帝國以武立國,對武勳十分看重,在帝國建立伊始,就成立了帝武學院,向大乾各地招收人才,使之進入帝武學院學武習文,其中學成者必然在朝為官,甚至當今的朝中肱骨重臣,大多數也都是畢業於帝武學院。
所以,帝武學院對於大乾帝國的重要性來說不言而喻。
但其實往年隻要是帝武學院的入學者,都會接受道免於檢查的待遇,可偏偏就是今年,卻不知為何這些入學的世家之子卻要接受盤查,甚至卸下佩戴兵刃。
麵的這些身份顯貴,甚至未來還會成為帝國高官的世家子弟,守城的軍士也不言語,而隻是“盡職盡責”守衛在“朱雀門”門前,即使因為這些世家子弟無法通過,使得“朱雀門”前水泄不通,這些軍士也依然毫無所動,隻因為那個悠閑酣睡的將官交代了,一切等他醒來再睡,而且那為難這些世家子弟的命令也是他下的。
雙方均不退讓,城門也自然水泄不通。而獨自返回乾安城的子虞,此時正混跡在城門全擁堵的人群中,不過子虞並不著急畢竟乾安城這個地方,晚回去一會是一會。,但推推搡搡的人群是在太過於擁擠,子虞能受得了,可他身旁的那匹馬卻有些受不了了,忍不住發出了陣陣的嘶鳴,開始變的焦躁不安起來。
這匹馬自然是屬於宋明的那匹,宋明被子虞殺死後,子虞就順便留給自己代步之用。但這馬確實不錯,奔跑起來飛快無比,而且十分平穩,最主要的是跑起來的時候,馬蹄上總會發出陣陣如銀鈴般的聲音,十分好聽。
輕輕的安撫了一下身旁的駿馬,子虞探頭向前,雖然聽著前麵熱鬧,但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正當子虞好奇的時候,“咻!”的一聲忽然一個明亮的哨響聲傳來。
而後,宋明的那匹馬在子虞的一不留神之下,就奔著哨聲的來源走去。
哨聲是一位身著華服的少女發出的,少女皮膚白皙,模樣俊秀,尤其是身上透著一股子世家女子特有的沉穩氣質,而子虞並不認識這個少女。
當馬來到少女身前後,低下頭輕輕的在少女身上蹭了蹭,並且任由少女撫摸,子虞不認為自己有讓少女一見傾心的能力,顯然這匹馬是與這少女相識的,而隨後少女牽著馬走到了子虞深淺,深施一禮,站在了子虞的麵前,說道:“不知這匹馬可是公子您的?”
“嗯,算是吧。”子虞想說不是,可這馬之前一直在子虞身旁,子虞是在沒法推脫。
少女又接著問道:“敢問公子所牽的馬是從何處得來?”
可關於這匹馬的來曆,子虞給自己總結的過程卻是要人性命,奪人馬匹,但子虞卻不能如實道來,不由得一時語塞。而且這少女明顯和宋家之間有著絕對必然的聯係。
“額,這是個很複雜的過程……”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子虞依舊認真的回答道。
可還未等子虞編出一套令人信服的過程,少女開始緩緩說道:“此馬名曰‘驚蹄’,乃是家中小叔心愛坐騎,常年伴隨在其身旁,不離其左右,更是隨他在邊陲追逐匪寇無數,之前就算父親向其索要,小叔也是不曾割愛,可不知道如今是如何落得公子手中的,公子可否告知?”
少女彬彬有禮,但子虞卻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少女顯然口中的小叔,應該就是剛被自己宰了的宋明,而這少女也顯然因為是在宋明死之前離家,這時候還不知道宋明的死因和死訊,子虞不由得無奈說道:“看來我要說這是你那小叔送的,估計你肯定不信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少女點了點頭,就算是對子虞的回應了,而那一身盛氣淩人的氣勢在子虞看來,真是讓他有些難以應對。
“那我要說我花錢買的呢?百兩黃金!”
價錢都是子虞隨口胡謅的,子虞開始有些編不下去了。
“這馬確實白金可得,不過百兩黃金對於我小叔來說,卻遠不如此馬來的重要,所以還望公子給小女子的交代。”
麵對追問,子虞是在答無可答,他實在是不想告訴少女,她的小叔之前剛剛被自己摘掉了頭顱,畢竟少女相信還好,不相信的話自己不光浪費口舌,更可能的就是在這城門前動起手了,而子虞實在是懶得動手,更會平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少女逼問的同時,少女身後逐漸了走來了不少的人,這群人正是之前和守門軍卒對峙的世家子弟,而隨著人群的逐漸聚攏,城門處已經停止了之喧囂,人們都奔子虞和少女這湧來。
子虞不打算在糾纏下去,說道:“既然是這樣,那馬我就還你了。”
說完,韁繩遞給了宋家的少女,隨後直接準備走人,但事情已經有些不在子虞的控製之內了。
剛邁出兩步的子虞就被一個身著白色錦衣的少年持劍攔下,嘴裏還大聲嚷嚷著:“想走,問問我手中的‘盧雀’答不答應。”
“對,把話說清楚,馬是怎麽來的……”
熙攘的人群本很快就將子虞圍住,可不想過多糾纏的子虞,幾個閃身後穿過人群,直奔城門出走去,動作之快境讓那群華服少年愣在當場。
等這群華服少年緩過來的時候,子虞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可事情遠沒有就這麽結束,一柄長劍無聲無息的奔子虞的背後刺來,雖然悄無聲息但長劍的速去奇快,而且長劍之上所蘊含的殺氣和長劍所刺向的位置,都預示著子虞很可能死在這一劍之下。
子虞自然知道有一柄長劍奔自己刺來,但他卻並未理會,因為他很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在這裏殺人,如果意圖殺人者真有那個本事,子虞也不可能從那群人中走去來,雖然長劍正握在之前那個宋家少女的手中。
“誰這麽大膽子?”
一聲暴嗬從頭頂處傳來,其中還有很幾分不耐煩的意思,而伴隨著著聲音,一個身著黑甲魁梧至極的身影從“朱雀門”的城門樓上落下,正是那個之前酣睡的守門將官。
直接落在了刺向子虞的長劍之上,那個魁梧至極的守城將官,直接將那柄長劍踩在的地麵上,持劍的宋家少女被突然墜下的守城將官斷了向前的劍勢,因為這下墜的威勢太過驚人,少女直接長劍脫手而出,而且也來不及顧忌手中之劍,一個轉身向後退去,。
這守城將官出場的方式自然很是引人注意,尤其是身著黑甲的魁梧身影,在高大的城樓處落下時,那真是氣勢磅礴,甚至讓成樓之下的旁觀之人產生了一陣恍惚之感,真是有那麽一股子“遮雲蔽日”的感覺。
魁梧的守城江光伸展了一個極為舒服懶腰,依然睡眼朦朧,胡須和頭發雜亂,的守城將官對著守城的軍士問道:“怎麽這麽吵?你們難道都不能讓老子睡個安穩覺麽?呃嗚……”
說著,守城將官還打了個嗝,帶出了濃鬱的酒氣。
“將軍。”
一旁的軍士向其行禮,而守城將官卻不理睬,隻是擺了擺手算作回應,隨後轉過頭對著宋家的少女問道:“你是何人?”
在守城見光魁梧的身材下,宋家少女倍感壓力,看著子虞逐漸遠去的北京,宋家少女焦急說道:“將軍,那人偷了……”
“我問你是何人!”
未等宋家少女說完,守城將官直接大聲的打斷了她的解釋。
思量一下,知道這裏是乾安城,宋家少女知道這天子腳下,自己需要低調行事,雖然眼見子虞的身影進入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了乾安城內,但好在那名為“驚蹄”的駿馬也沒有被子虞帶走,宋家少女也隻能就此罷休。
身形後退,向魁梧的守城將官施了一禮,說道:“小女宋凝脂,來自南嶺宋家,此次是去帝武學院……”
“南嶺宋家?你家長輩沒告訴你,在這乾安城要守乾安城的規矩麽?你這種不守規矩的婦道人家,帝武學院也會招募?那帝武學院還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守城將官又一次打斷了宋凝脂的話音,宋凝脂雖然十分不悅,但卻也隻能忍下怒火,本想要出言解釋,卻被守城將官接下來的話徹底激怒。
“乾安城有乾安城的規矩,而我守著‘朱雀門’也自然有我的規矩,你在我管轄的‘朱雀門’意圖拔劍行凶,本是死罪,但我念在你不過是一婦道人家,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
守城將官的話不想是在開玩笑,而轉過頭對手下的軍卒道:“來啊,將這女子吊起來示眾,以儆效尤。”
這話徹底激怒裏宋凝脂,也激怒了他身後的那群華服少年,他們見宋凝脂一臉怒意,自然不願見到宋凝脂受辱,畢竟都出身於南嶺,乃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尤其是手持“盧雀”,身著白色錦服的少年,大喝道:“要動宋家小姐,先問過我這祖傳的的‘盧雀’答不答應。”
說著就要拔劍上前,可劍未出鞘,就被守城將官一腳踢飛,直接翻滾出去很遠,雖然未死,但也是口吐鮮血,明顯是被守城將官的一腳踢成了重傷。
“你是南嶺謝家的人?老子什麽時候成了你的祖宗?當年老子嘴饞,不過用這‘盧雀’從謝博天那換了幾壇子酒來喝,怎麽就成了你家的祖傳之物了?你們這幫慫貨想認我當祖宗?沒門!真他娘的不要臉……”
守城將官咒罵的聲音很大,而聽了他的咒罵,在場的出身南嶺的那些世家子弟,已經變得鴉雀無聲,而一旁不明真相的趕路人到是覺得十分有趣,原因正是孟儲獠那對世家子弟如街邊潑婦一般的粗劣咒罵聲。
“盧雀”自然是那謝家子弟腰間所係佩劍之命,雖然不是“無雙譜”上的神兵,但也是鋒利無比的世間名刃,不過在守城將官的口中,卻成了當年他的換酒之物,也不知道那謝家的現任族長謝博天,是怎麽從他手中換來,不由得讓人唏噓此事真偽。
可出身南嶺的世家子弟卻不會考慮這事情的真偽,畢竟守城將官言語粗劣,早已是損了南嶺世家的顏麵,他們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不由得開始一同望向站在守城將官身旁的宋凝脂,隻要宋凝脂發話,這守城將官無論是誰,他們也敢拔劍抗衡。
但宋凝脂自然知道對方無視自己的家世,那必然也不是好熱之人,她知道這裏是乾安城,不能由得自己人胡來,隨即對著守城將官深施一禮,說道:“今日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將軍見諒。但不知將軍大名,可否告知凝脂,凝脂自然會告知家族長輩,好讓長輩們登門道歉,還望將軍不要為難我等這些晚輩。”
魁梧至極的守城將官環視了一圈這群出身南嶺的世家子弟,而後大聲說道:“呦,你們這是打算回家告訴老的,讓家中那些老的來找老子麻煩?”
宋凝脂十分恭敬的回答道:“小女不敢。”
擺了擺手,守城將官毫不在乎的說道:“我就怕你們老的也不敢來找老子。記住,老子叫孟儲獠。”
名字說的是擲地有聲,自然是不怕這些世家子弟回家中告狀,可就在他說出的一刻,這些南嶺的世家子弟無不為之一驚,宋凝脂的臉上也是毫無血色,接連後退數步,甚至之前那個自稱攜帶祖傳寶劍“盧雀”的謝家子弟,更是胯間一暖,直接被嚇尿了褲子。
畢竟,孟儲獠三個字在南嶺,可另小兒止啼,而那群小兒已經長大,有一部分就站在孟儲獠的麵前。
毫不理會這群世家子弟的反應,孟儲獠說道:“來呀,把那宋家的小女子吊起來示眾,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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