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阿爾卡納結晶並非江華所屬的星球產生的, 那顆星球已經衰敗，任憑rider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資源完全枯竭的星球上弄出結晶, 退而求其次用其他星球的結晶代替，雖然損耗極大，至少可以活命。

    看著大把大把的結晶化為一碰就碎的灰色岩石，星海坊主臉頰抽動一下, rider卻連眼睛都不眨，他一邊輔助江華吸收能量, 一邊隨手拿起旁邊的結晶, 塞進練紅霸嘴裏。

    練紅霸把這些能量碎片嚼得“嘎嘣”響，裏麵能量很多, 沒關係，他可以先存著, 日後受了傷或者遇到什麽緊急情況再調動，這是rider教他的。

    這兩人絕對不是夜兔！星海坊主再次肯定了這一點,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顆得天地造化的星球，能繁衍出這樣的生物。夜兔的母星崩壞速度快, 與夜兔的強大不無關係, 那麽這樣推導, 眼前這兩隻所居住的星球隻怕也凶多吉少。

    第三階段的能量吸收完畢, rider麵無表情的收回手。

    “這一部分能量, 可以將她的壽命推到六十年。等全部階段完成，不出意外百年綽綽有餘，對於一顆星球來說有點短暫, 你後悔嗎？”

    江華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淡淡笑著搖頭。

    “我很慶幸，遇到神晃，有了自己的孩子。”

    她自己的選擇，rider沒什麽可說的。把已經廢棄的結晶碎片收一收，一旁的練紅霸也跳下來，打算去跟rider一起拿他定做的雨傘。

    夜兔身份幾乎可以規避這個時空之中大多數的麻煩，少有人會對這樣一支戰鬥種族動手。於是星海坊主慷慨出資，為練紅霸和自己的兒子都打造了一把傘，反正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今天武器打造好之後，幹脆就一起教了。

    知道要去拿武器，神威也有些迫不及待，一早就攛掇著出門。他對rider這類強者有天然的興趣，又本能知道現在的自己不該觸碰這樣的強者，rider又不是他親爹，惡意挑釁有很大的幾率被直接殺掉，這是他母親警告過的。

    畢竟星球意誌這一層麵的人，本性都淡漠而冷酷。

    “拿到傘之後，我要去挑戰港口的傭兵。”神威興致勃勃，他目前除了rider，連父親都想試探試探。他跟練紅霸走在前麵，rider不緊不慢跟在後麵，垂著眼睛，看起來沒什麽威脅的樣子，其實隻要有不長眼的敢出現，藏在他影子裏的龍就會消滅對方。

    在店鋪裏結了尾款，兩個小孩子興高采烈的用上。正巧，天上飄起蒙蒙細雨，這個星球的雨水極多，雨一落，一切都淹沒在冰冷的水汽之中，兩側店鋪招牌斑斑駁駁，往來的人也很稀少。

    練紅霸這把傘做得大，他跟rider兩個人撐。神威也不怕淋濕，新奇的開合雨傘，比劃最適合的攻擊角度，果然無愧於戰鬥種族之名。

    濕潤的水汽裏，練紅霸看著rider眼下的刺青，伸手摸了摸。

    “這是什麽時候有的？”

    “……不好看？”rider有點在意，見練紅霸搖頭，才緩和下來，不自然的伸手摸了摸。

    也許他不該為了更強的力量去弄這麽一個巫術刻印，包括頭發也是，長發是很好看的，他本來也應該很好看的出現在練紅霸麵前，像archer一樣光鮮的說，“初次見麵，我是未來的你”。

    但是他卻很狼狽，追求力量所以犧牲外在，永遠顛沛的生活又讓他做不出多餘的表情，他應該算是練紅霸最不想成為的那個未來。

    “很好看，我可以弄一個一樣的嗎？”突然響起的詢問，讓rider遲鈍了一秒鍾，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太過離奇的事情，眼睛眨動兩下，以為是自己幻聽，於是練紅霸又重複了一遍。

    “這個真的很好看，我想在這裏紋一個一樣的。”他點點自己頸側，笑盈盈的，“回去之後讓我把圖樣拓下來，你要專利費嗎？”

    他說著，又把手貼上那個花紋，喜愛極了的樣子。小孩子的體溫略高，rider感覺受到了某種溫柔的撫慰，他垂下睫毛，語氣略微輕盈起來。

    “這是巫術刻印。”他緩緩解釋這枚花紋，“有些醜，但是平時在抑製力量方麵非常有用。有了它，在一些世界裏我能暫時歇歇腳，不用像被逼迫著一樣向前走。”

    “不能留在一個地方嗎？”練紅霸覺得要是他，長久顛沛流離下來也會吃不消。

    rider靜靜地搖頭，“不能，世界會從我身邊開始崩壞，我見過那樣的景象。”

    “我到哪裏，哪裏就是末世。”他眼裏的神情比起失落和寂寞，更像一種虛無，rider用虛無的眼神看著這個雨幕中的世界，這樣大的世界，也不過能讓他停留一個月而已。遠航聽起來很有趣，其實無非一種遺忘，他甚至回想不起來上一個經曆的世界是什麽樣的了，他的記憶像個漏風的口袋，不停的遷徙之中已經忘記該怎麽去記憶，他在時空的沙灘上一路走一路撿拾一路丟棄，最後手裏的貝殼永遠隻有一個。

    “……那樣聽起來也不錯。”練紅霸竟然這樣說道，“你想啊，憑什麽要求經曆千帆的人記得每一片帆的顏色呢？看過一麵帆，就忘記，然後全身心的投入下一麵帆，這才是尊重。如果腦海裏殘留著對上一個地點的印象，對現在經曆的，不是特別不公平嗎？”

    “所以人在輪回轉世的時候，才會喝下遺忘的藥水，然後一心一意投入下一段人生。”練紅霸說了一堆，意猶未盡，“不過既然能得到走遍時空的機會，有便宜不占王八蛋，rider，你要不要開始寫日記？”

    “那種東西，到底有什麽……”

    “寄給我啊～”練紅霸笑眯眯的說，“你從caster那裏搶一隻狐之助，跟我這邊連好線，我就能看你的遊記了。嗯，大熱暢銷遊記作家rider！”

    他又開始興高采烈了，高興起來，原來是很容易的事情嗎？rider這樣想著，然而他的眸光卻悄無聲息的融化了，他嗅到周圍泥土和雨水的氣味，聽到那隻小夜兔在前麵踩水的聲音，過去自己的睫毛在近處撲閃撲閃……被封鎖的感官開始運行，他在某個瞬間覺得，這個世界真美好啊。

    他開始覺得archer以前說過的話有道理，那家夥的座右銘就是“zi you爛漫”，就算被束縛在蓬萊，也不影響他整天東遊西竄的好心情。archer喜歡每一天外麵的風景都是不同的，就算出不了門，他也樂意在窗口那樣看著，偌大一個蓬萊被他搬來搬去，幾乎讓人懷疑他的職介其實是rider。

    相比之下，他多麽zi you，應該更zi you的去看更多事物，那樣才算是“活得像個練紅霸”。

    “……好。”他最終應了一聲，“但我不會寫日記。”

    “我教你！”練紅霸興致勃勃。

    他們也到了星海坊主家門口，練紅霸順著rider滑下來，他早先就看了，夜兔的文字與□□文字幾乎無差，而所謂的宇宙通用語，也是他熟悉的語言，當老師不成問題。

    他拉著rider進房間，教他基礎文字。神威本來在外麵玩傘，被星海坊主拎起丟進來一起學習，這個男人一臉嚴肅地表示，請練紅霸務必好好教教他的兒子，他不希望自己和江華的兒子成為一個文盲！

    神威對學習的興趣遠遠沒有對打架來的大，不過在江華淡定的眼神裏，他垂頭喪氣的低下頭，蔫蔫的咬著筆頭寫字。

    rider的學習速度令人發指，神威時常一臉懵逼的看到他在短短十幾分鍾以內解決絕大部分詞匯，然後自學看書，等他剛學完基礎語音，rider已經畢業了！

    畢業了！

    這就是學神和普通人的差距嗎？！他將要腦袋清爽的爸爸遺傳給了他戰鬥天賦，文化天賦卻一塌糊塗，神威甚至從星海坊主給他留的字條裏看到了一個錯別字。

    神威：真慶幸他媽媽當初眼神不好：}

    不到一個月，rider在影響世界之前離開。一個月以來，他尚且滿意星海坊主一家人，將練紅霸暫且托付給他們，應該不會出什麽差錯的……大概。

    港口的傭兵們發出無聲而痛苦的悲鳴，為那兩隻到處亂竄搞破壞、仿佛瘋掉一樣的小兔子！

    練紅霸跟神威湊在一起，帶著他們的傘，短短半年時間就讓港口人仰馬翻，上到九天攬月下到九陽捉鱉真的是什麽都幹了，偏偏兩個人跑得特別快，任誰也逮不住，又不敢去招惹星海坊主，加上自己幹的事情一般不怎麽正當，於是就隻能忍。

    練紅霸坐在被兩個人塗鴉過的走私飛船頂上，跟神威翻看一隻貨物箱裏的東西。兩人好奇的看著一摞摞的碟片，上麵印著豐乳肥臀的女人，幾乎□□，擺了一個極其**的姿勢。

    “這是什麽？”神威呼扇著碟片給自己扇風，定睛又看了看，看不出有什麽好看的，怎麽一個飛船都是這種匪夷所思的東西，一點也不如上次那個盛滿壓縮飯團的飛船有意思。

    “胸和屁股。”練紅霸啃著個蘋果回答他，無聊之下，把碟片拿在手裏，隻聽“哢”的一聲，碟片從中間斷掉，他順手往下一丟，底下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茉莉xiao jie！誰對你做了這麽殘忍的事情？！”

    練紅霸和神威對視一眼，神威的眼睛眯起來，練紅霸蠢蠢欲動，兩人又不約而同的將視線投向那隻箱子。

    “啊！住手啊！”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茉莉xiao jie！”

    “一周年典藏版！隻有這個不能……啊！”

    某個傭兵抱著他的茉莉xiao jie大哭，練紅霸折完手裏剩下的，抬了下頭。

    一艘飛船破雲而來，船身上噴繪紅龍蹈海，另有兩個潑墨淋漓的大字書於其上——

    【錢塘】。

    作者有話要說：　　晴明：昨天看著漲停的雙紅股心涼涼，今天特派我家的大飛船送糖糖……

    buff{展開風衣}：哥們，買貨嗎？

    #生活到底對我的buff做了些什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