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百年等待沙一捧,有花無花亦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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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菩提樹下菩提根,菩提無根淨水凡,一個人倘若隻擁有最後三天時間,那麽這個人會做些什麽,放縱自己,散盡家財,花天酒地,將生前未做過的事全部都做一遍。

    沙潮將到,悲離合小鎮的三天在辛勞與汗水中度過,這個小鎮因沙潮而熱鬧起來,小鎮上的人有的都開始加固起屋子,有的已經開始往山上搬家了,因為沙潮的到來,會將這整個小鎮淹沒,待潮退去後,方才能在次搬回來住。

    第三天,天吹起了狂風,下起了暴雨,風很大吹的鎮上的房屋岌岌可危,左右搖晃,雖在這天內都有加固屋子,但奈何風實在是太大,不是很堅固的屋子全部被狂風吹塌了。

    如果用葉小刀前世的話來說,這就是十三級台風,引發山洪的強降雨,山洪淹過山體衝塌山脈形成狂潮,葉小刀站在山頂上入目一片壯觀景象,就似黃河水一般一分三脈分別衝過山脈形成一條條壯觀河岸線。

    凡如花走到葉小刀身邊,淡淡笑道“小丫頭一定要活著出來。”

    葉小刀一愣,淡笑著點頭道“嗯,凡姐姐,我有一事想不明白,依姐姐如此的美貌,為何要如此癡情一個和尚。”

    “情愛之事,本就是你情我願,至於在一起,跟誰在一起,或許早已注定,那怕對方是豬,是狗,隻要你喜歡應該就會不顧一切吧。”凡如花凝視著遠方喃喃道。

    葉小刀歎了一口氣,聳了聳肩道“或許姐姐說的是對的,或許也可能是錯的,情愛二字不是想要就能有的,姐姐很珍惜與他的這段緣,很看重與他的這段情,縱使天涯分別,心中依舊牽掛著彼此,或許這就是愛吧。”

    天地蒼黃一片,浪潮的盡頭是沙海,沙海的盡頭有一座九層高的玲瓏高塔,霞光萬丈,輝灑萬裏,那便是神魔塔。

    神之一氣化天地,魔之一氣蕩山河,葉小刀跟隨著凡如花踏劍而行,冷風刮麵,衣衫獵獵作響,站在飛劍上,葉小刀有一種要被狂風吹跑的感覺。

    西門無果禦劍身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葉小刀抿嘴衝他笑了笑,西門無果立馬就垂下了眼簾不在去看她。

    “真是個冷漠的人呢。”葉小刀小聲嘟囔了一句。

    西門無果好似聽見了一般,回頭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葉小刀衝他尷尬的陪了一個笑,見這兩人這般如此,凡如花在一邊掩嘴偷笑。

    西門無果一個眼神過去,凡如花便收起了笑意專心禦劍。

    一道火紅的流光從身旁掠過,緊隨其後的是一道更紅的流光追逐著前麵那道流光而去,紅如天邊的夕陽,豔如鮮血。

    凡如花蹙眉,凝視著那兩道快速飛逝的流光,嘀咕了一句“茶山狐族。”

    葉小刀疑惑的回頭去看著凡如花道“姐姐你說什麽?”

    凡如花衝著葉小刀笑了笑道“沒事,隻是感覺到幾道熟悉的氣息,老朋友了。”

    “哦。”葉小刀抓了抓頭,疑惑的挑了挑眉,你見比流星還璀璨的流星嗎?就似一顆顆天上星墜入海中一般,似要將海給填平,葉小刀凝視著那一道道快速飛逝而過的流星,眸子逐漸的變的深邃起來,隱隱透著興奮。

    玲瓏寶塔放霞光,百萬勇士衝天關,一道道宛如星辰般的流光,接二連三的隱沒在神魔塔的萬丈霞光當中,那神魔塔就似那吞納天地一起的饕餮神秘而危險。

    神魔塔從遠處看沒什麽特別之處,九節塔身各刻畫著一頭仰天咆哮的凶獸,九乃圓滿之數也乃人生大劫,神魔塔又被稱之為九輪境,古樸的塔身攜帶著古老的氣息,就連葉小刀心中都生起了敬畏之心,但同時也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妹妹站穩了,我們就要入塔了。”凡如花提醒一句,仙力在提,帶著葉小刀也跟著那些璀璨的流光沒入神塔之中。

    九輪第一境,忘生求死,蒼黃大地,滾滾的流沙,這裏沒有生命,沒盡頭,沒有時間,沒有歲月,在這片流沙海中棲息著一種蛇類,赤鐵沙蛇,赤鐵沙蛇身體如鋼鐵一般堅硬,普通刀劍難傷,而且撕咬力極強,是這片沙海中最難纏的生物之一。

    其中最可怕還是流沙,由於這片空間的特性這裏的每一粒沙子中都是有毒的,一但人陷入流沙之中哪怕是西門無果這種一等一的高手想要脫身,非斷手斷腳不可,所以想要在這沙海中行走必須要有特定的工具,那就是現在葉小刀腳上穿著的鐵靴,鐵靴非常笨重走起路來很是不便,除了葉小刀以外,西門無果與凡如花兩人修為高深可用真氣裹腳不讓沙毒入侵。

    “凡姐姐,我們現在該往哪去?”葉小刀抬動著腳上的鐵靴,發問道。

    “我們先去離這兒不遠的苦難寺,姐姐要在那兒找一個人。”凡如花說完又將視線看向冷冷站在一旁不說話的西門無果,似在征求他的意見。

    西門無果抬眼冷冷的望了她一眼道“走吧。”

    凡如花嫣然一笑牽起葉小刀便走,蒼藍的天空旭日東升,灼熱的太陽,將這片沙海燒的跟鐵爐一般,就連四周的空氣中都帶著熱氣,沒走一會葉小刀就感身上的衣衫全部被汗水濕透。

    腳心傳來陣陣灼燙的刺痛感,就像踩在馬上快要燒紅的烙鐵上。

    一路倒也太平,隻是葉小刀很明顯感覺到凡如花握著她的手在顫抖,像是很緊張一般,眸子直視著它方,有著深深的期待與思念,他會在前方嗎?當他看她是會以什麽方式開場,給她一個溫暖的微笑,還是一個思念的擁抱,還是坐下來等深夜無人之時在跟她訴說這幾百年所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是很讓期待。

    當她走進苦難寺時,沒有那個人溫暖衝她微笑的人,沒有想象中情人分別後的擁抱,更沒有深夜時的長談往事,有的不過是曆經了幾百年風霜歲月的破廟,一切什麽都是破的,破老的神龕,破老的建築,破老的菩薩佛祖,還一具屍體,屍體是不說話的,是不會對人微笑,不會給人擁抱,不會與人促談往事,這一刻凡如花落淚,封存了幾百的淚水,此刻黯然落下,就似春季而來的第一場春雨,打落了枝頭的梨花,隨春風散落,令人心生憐愛。

    往惜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與那具屍體的臉重合,凡如花一步一顫的走到了那具屍體前想要伸手去抱,但又怕破壞了這恒古的寧靜顫抖的指間,滴落的淚水,當一滴淚水落到哪具屍體的臉上時,屍體化作一堆黃沙,凡如花震住了,隨後發了瘋似的去捧那些黃沙,想要恢複先前他寧靜的臉,可是沙子散了就散,永遠不可能在複原,凡如花拚命的一捧一捧的將黃沙堆在一起,手被黃沙中的毒素腐蝕,血染紅了黃沙,可她就像是入了魔怔一般,整個人癡愣愣的一遍又遍重複著捧沙的動作。

    幾百年的等待換來的不過是一捧黃沙而以,在人心裏留下來的,不過是一道刻骨難忘的舊情而以,人之所以是人,因為人是有感情的,一個人一生隻會真心愛一個人,拚盡全部去愛。

    葉小刀就站在她的身後,愣愣的看著她,她能明白,或許她真的明白吧,愛一個人或多或少都是需要一點運氣的,愛的深,傷之骨,痛之心,疲之身,愁之發,白了眉,忘了愛,失了他。

    西門無果依舊冷漠,但他眸中隱隱透著不同的情感,沒有人知道那是種什麽樣的情感,風吹黃沙,十裏外的遠處的流沙,流沙滾動快速的遊動,似有什麽生物披著蒼黃的偽裝,正飛快的向苦難寺靠近。

    廟中葉小刀不忍凡如花難過,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麽,隻走過去抱著她,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動作,但卻足以表達千言萬語,凡如花似沒感覺似的依舊魔怔般捧著黃沙。

    “凡姐姐,為什麽不試著去想他還活著呢?或許這隻是他的一個分身呢?為的就是讓你對他斷了念想。”葉小刀在凡如花耳邊輕輕道。雖然這個想法很不真切,很虛幻,但仔細想想又何嚐不是呢。

    凡如花一怔,手也停了下來,西門無果蹙眉走了過來,給她的雙手上了藥。

    “謝謝,謝謝你們,我沒事。”凡如花哽咽的說道。

    “如果沒事,就起來吧,在這樣或許你恐怖會連這個念想都可能會失去。”西門無果抿嘴冷冷的說道。

    突然天地一片震動,一陣尖銳即刺耳的嘶叫聲傳來進來,帶著陣陣腥臭的冷風,地麵開始蹦裂,如蛛絲般向四周擴散,凡如花,西門無果一個抓住葉小刀一頭肩膀,隻是一瞬一顆碩大的頭顱衝地底下衝天而出,張著腥臭的大嘴。

    鐵沙漫天飛揚,狂風大作,卷起鐵沙凝成龍卷似要將葉小刀她們吸扯進去。

    一頭百丈長,身軀鬥大的,閃著七彩霞光的赤鐵沙蛇從地上騰空而起,朝著葉小刀三迎麵撲來,凡如花凝決,指間如劍,割在那沙蛇身上濺出絲絲火花,而那沙蛇絲毫未損,沙蛇的七彩鱗片在這漫漫黃沙中打磨的非常堅硬,能抵擋一切傷害。

    凡如花蹙眉,法咒在起,單手一握,地麵上的黃沙快速的匯聚成數道沙鏈,纏繞上沙蛇全身形成絞殺,西門無果冷冷凝視著這一切,抿著嘴拖著葉小刀浮立空中。

    沙蛇嘶鳴一聲,鬥大身子盤動,淩空打了幾個筋鬥,便化去了凡如花製造出來的沙鏈,沙蛇一抬嘴噴出一道彩色的毒液,任何美麗漂亮的東西都是劇毒無比的,凡如花柳眉一豎,凝聚仙力化作一劍,直入沙蛇口中,快如閃電。

    沙蛇悲鳴一聲,聲音比先前還要尖銳刺耳,像是喉嚨裏卡了什麽東西一樣,開始在沙地裏亂扳了幾下,凡如花在凝一劍,直入沙蛇七寸之上,沙蛇在次悲鳴一聲,偌大的身子在地上抖了抖便不在扳動了。

    葉小刀雙腳著地,有些好奇的打量起那沙蛇,這麽大條蛇葉小刀還是第一次見到,難免會有點好奇,恰見那沙蛇的下腹鼓鼓囊囊的,跟顆球似的,葉小刀心下一動,抽出寒水劍將蛇腹劃開,乍然間一道身影猝不及防的從蛇腹中躥出,猶如驚雷一般,葉小刀隻感耳邊一陣涼風刮過,緊接著就是刺鼻的腥臭。

    葉小刀還沒反過神來,一旁的西門無果冷眸蹙眉連劍帶鞘擊打在那物的七寸之上,待葉小刀回過神來,就見在西門無果腳邊趴躺著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人麵蛇身,倒有幾分像神話中女媧的模樣。

    人蛇低低悶哼著,似很痛的樣子,西門無果出手,九州十川中又有幾人能接下來,現在隻是未出全力,就令那人蛇伏法,要是用出全力那人蛇還不連渣都沒有。

    “半蛇族,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裏。”一旁的凡如花瞧見那人蛇的模樣,微微有些訝然的說道。

    “姐姐知道這怪物。”葉小刀回頭問道。

    凡如花聳了聳肩,眸子斜睨了那人蛇一眼陰冷道“此怪物,乃是這九輪境中的一個小小部落,聽說跟那個傳說中的災星有關,神魔見則必殺之。”

    葉小刀扯了扯頭發,聽的雲裏霧裏的,不過有一定葉小刀知道,此物肯定有讓這些神魔畏懼的地方,所以見之必誅,倒是凡如花口中的災星讓葉小刀很好奇,於是便問道“凡姐姐,你剛剛所說的災星又指的是什麽?”

    凡如花摸著尖尖的下顎,沉默了會,便沉沉道來“我先前所說的災星,是指一個人,一個令神魔九州十川都害怕畏懼,甚至要不顧一切鏟除的人。”

    “那她又是什麽人呢?從何而來呢?”葉小刀插話道。

    凡如花看了一眼西門無果,見他沒有說什麽,便繼續說道“她被稱做神魔之災,傳聞九萬年她便會出世一次,前後經曆了共三次誅星大戰,但她仿佛從未被消滅過,源源不絕生生不息的一次接著一次重來,在第三次誅星大戰九州十川大到各門各派,小到普通眾生都參與了那次大戰,但結果如何我也不知道,隻知道那場大戰,神魔夥同各門各族都損失慘重,近幾年才慢慢恢複過來,至於那個人最後怎麽樣了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我所能知道的大概也就隻要這麽多了。”

    葉小刀蹙眉,聽的有些懵懵懂懂,也不知道凡如花說的是真是假,但貌似跟眼前這人蛇有半分錢關係呀。

    “姐姐,雖說那個人很厲害,可這跟眼前這半蛇族人有何關係呢?”葉小刀忍不住問道。

    “傳聞這半蛇人部落是那人的追隨者,至於此傳聞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凡如花歎息一聲道。

    “既然不能確定,那為何還誅殺她們呢?就是因為可能性嗎?”葉小刀半帶嘲諷的意味說道。

    凡如花對葉小刀出此言論,隻得歎息一聲道“妹妹有些事天性使然,就像一個普通人,突然看見有一條蛇在自己麵前爬走而過,那怕那條蛇無毒,沒有任何傷害性,但人依舊會小心翼翼的的去避開,去躲開,這便是人類對蛇與生俱來的恐懼感,也就正是如此,神魔兩界懼怕那災星,所以番是跟她有關聯的一切都必須絕對的毀滅掉,姐姐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天,殘昏,斜陽西下,滾滾黃沙吞沒了天地間最後一絲光明,夜,無星無月,陰風陣陣,夜裏的沙漠好冷,冷風刮骨,葉小刀三人便在破廟中升了一堆火,火星跳動,一陣風吹了來將破廟吹的忽暗忽明。

    葉小刀將頭埋在雙膝之間以至於讓自己暖和一點,西門無果依舊是冷冷的不說話閉目坐在一旁,凡如花揣著心思沉目凝視著火光,先前躺在地上的七彩沙蛇早已不見,不知何時偷偷逃走了。

    夜風嗚咽,似鬼哭似神泣,後半夜,風就更大了,廟中的火不知何時自己熄掉了,令廟堂陷入了一片黑暗,饑餓總是會讓人無法入眠,恐懼總是後知後覺的縈繞心頭,葉小刀從沉睡中醒來,無食果脯,有點難受。

    夜朦朧一片,起了一層淡淡的霧水,葉小刀摸黑走出破廟,雖無星月,但隱約看見滿片的黃沙,葉小刀摸黑走到沙蛇的屍體前,抽出寒水劍從沙蛇身上割下來一大塊肉,遠處的霧霾中閃爍起兩點紅光,就似凶獸那放光的眼睛,葉小刀就感背頸一陣發寒,正準備往回走,突然漆黑的夜色中一道白光劃過,就似那照亮黑夜夜星辰,葉小刀一驚感受到殺氣,身子下意識的向後仰,劍刃擦著她的鼻尖而過,削落她的一縷長方。

    朦朧的夜色下殺意更濃了,葉小刀遊龍劃步腳尖輕點,向後劃退十步,擦亮火折,漆黑的夜蒼白的劍,森涼的劍鋒,充滿恨意的人,這種恨意來至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但同時也是最心毒的女人,水靈兒眸光忽閃,帶著濃濃的仇恨凝視著葉小刀。

    葉小刀冷笑一聲,道“你是來替你妹妹報仇的。”

    “葉小刀你殺了我妹妹,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看劍。”水靈兒怒吒一聲,揚見便向葉小刀刺去,招招狠辣,每一招都把對方逼入死境。

    葉小刀身輕如燕連番躲避,冷冷的笑道“別說那些辦不到的事。”

    葉小刀右手一抬,寒水劍,向著水靈兒的肋下斜刺而去,招式刁鑽,迅疾如風,逼得水靈兒不得不回劍去擋,葉小刀就勢凝招接上,追風劍,奪字決,攻出,搶進數步,劍招快而穩,直逼要害,逼得水靈兒連連後退。

    水靈兒被葉小刀用劍招封位,逐漸落了下風,水靈兒心下一急,淩空一翻一個筋鬥,在翻,手中長劍脫手而出,葉小刀蓮步輕移給躲了過去寒光在閃,數點寒光打出,葉小刀心下一驚,揚劍避讓疾點,叮叮當當,火光四濺,數道寒芒沒入黃沙中。

    暗器乃是九毒門的獨門功夫,九毒門使用暗器可以在九州十川中稱得上一絕,可跟唐門相提並論。

    水靈兒衣袍一抖,寒光外射,葉小刀凝眉一動手間寒芒一閃,數十柄飛刀脫手擲出,猶如皓月爭輝,叮叮當當的擊打在一起,火花四起。

    一抹寒光在衣籠中閃過,葉小刀左手先擲出兩柄飛刀,水靈兒心頭一驚,撤身回避,葉小刀唇角浮起一抹狡猾的冷笑,一柄奇特而怪異恰似一支羽毛的飛刀劃破長空,待水靈兒回身之時,飛刀以近她喉。

    水靈兒眼瞳收縮,死亡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就好像女人生孩子,先有劇烈的疼痛,最後是麻木,最後失去自覺變成一具屍體,不過女人生子,是為了創造偉大的生命,而這柄奪命的飛刀卻是去剝奪別人的生命。

    夜色下一隻手突然冒了出來,接住了那柄代表著死亡的飛刀,那是一隻很漂亮,很纖細的手白如玉膏,想必這隻手的主人很愛她的手,所以才會保護的這麽好,那是一隻女人的手,一位非常漂亮,給人一種春天的感覺,那是一種愛情都味道。

    女郎從水靈兒身後緩緩走出來,她的臉上帶著柔和的笑,不管什麽時候她都會帶著那種給初戀感覺的笑,她笑起來很美,很漂亮,她那纖細的手中正把玩著一柄飛刀,葉小刀擲出去的那柄飛刀。

    “小小年紀可不要學得這麽狠毒,這對你一點都不好噢。”她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依舊在笑,笑容依舊是那麽的漂亮動人。

    她雖然在笑,可她讓葉小刀覺得有一種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覺,著種被人當作獵物的感覺讓葉小刀很煩躁。

    “徒兒見過師傅。”一旁的水靈兒畢恭畢敬的對那女郎行了一個禮。

    “哼”葉小刀冷笑道“毒蛇跟我,我怎會比毒蛇更毒呢?你說是吧!前輩。”

    女郎依舊在笑,隻不過這笑,變的冷如鋒刃,沉沉道“葉小刀,葉家大小姐,也是葉家餘孽哦,我想你還不知道吧,你們葉家就在一個月前上下滿門全部死絕了,除了你跟你的弟弟葉小非這兩個餘孽外,葉家一百零三口人全部都葬身黃土之中,哦,順便在提一句,滅你全家的人,就是我。”

    葉小刀一臉陰霾,雖說葉家人的死活跟自己沒多大關係,不過她占用了這具身體,這具身體原本擁有的一切,她都應該去珍惜,所以當葉小刀聽到葉家被屠後,心中隱隱作痛,劍一般銳利的的眸中迸發出恨意,雙手緩緩的握緊,唇角浮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冷冷道“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你也非殺我不可,那就來吧。”

    葉小刀緩緩的舉起了寒水劍,劍鋒所指,寒光掠動,女郎冷冷笑道“倘若是你那個天才弟弟在此,我還會忌憚三分,至於你嘛,不過就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文弱女子而已,還不配我出手,就讓我是傀儡跟你玩玩吧。”

    女郎從袖籠中扯出一張黃紙,指間折動成一個紙人,然後劃破手指兩一滴鮮血滴在紙人的額頭上,女郎在對著它吹了一口氣,紙人薄如紙的身子被氣一吹就飄了起來,散發出暗金色的霞光,化作了一個披頭散發,樣貌其醜的傀儡傀儡手中有刀,寒光點點令星辰都暗淡了。

    女郎拍了拍手,那傀儡像是聽到號令般,身法如電,刀法如風,至葉小刀天靈蓋疾劈而下,葉小刀揚身躲開傀儡的大刀,大刀落空劈在沙地裏,揚起萬丈沙塵,傀儡很靈活,凝招向葉小刀的下腰橫削而去,葉小刀身子微弓,刀貼腹擦過,葉小刀凝眉,右手一抬,寒水劍直去傀儡的咽喉。

    原本鋒銳無雙的寒水劍,卻難入傀儡咽喉三分傀儡的咽喉猶如一塊堅厚的鐵板,堅而硬,令寒水劍無法破入三分。

    傀儡橫削而過的刀,未等其招式用老,刀鋒逆轉,逆削而回,從左至右斜劈而上,葉小刀撤劍回防一招,後續出招皆都是,傀儡攻,葉小刀防,而且傀儡的招式也越發狠厲,越發快捷,葉小刀就感虎口被連續的重力震的發麻。

    刀光凝眉而上,直奪葉小刀的咽喉,葉小刀明眸微閃,提劍迎上,一把刀,一把劍,刀劍交鋒必有一死,你死我活,生死就在燃眉之間。

    刀劍對招,傀儡後厚積薄發,後續仙力如潮水般騰湧,葉小刀就感後勁無力,寒水劍自帶的三分仙力,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的消失。

    葉小刀最終不敵,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半跪在黃沙中,握劍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虎口被傀儡的刀氣所傷,鮮紅的血順著劍柄沿著劍身的血槽流入黃沙中。

    傀儡趁勝舉刀朝著葉小刀的天靈蓋劈下,葉小刀柳眉一跳,就地一滾,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傀儡追而不舍,連劈帶削,招招帶風,斬向葉小刀。

    葉小刀隻得在沙地裏左滾右滾,上翻下翻,如果實在躲不過,便揚劍去擋,奈何體內仙力無幾,就算勉強擋下也會被重力擊飛,震傷內腑葉小刀接連吐出幾口鮮血,唇伴有些發白,沉著臉一言不發。

    倒是一旁的女郎雙手環抱,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

    “師傅……”一旁的水靈兒想要說什麽,女郎依舊溫暖的笑著,她的笑容仿佛被陽光感染了一般給人一種錯覺的溫暖,女郎道“你想親手殺了她?”

    水靈兒聞言抿了抿唇,猶豫了半晌,才戰戰兢兢道“是……是的師傅,她殺了我的妹妹,我……我想親手殺了她,替妹妹報仇,師傅你看……”水靈兒仿佛很怕她這個師傅,經管她的師傅還在溫暖的衝著她笑,可這笑落到水靈兒眼中,卻似被劇毒無比的毒蛇咬了一般,渾身上下冰冷抽搐。

    她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別人怕她,拒她三尺的感覺,所謂最毒不過婦人心,但她卻是天底下最毒的毒蛇都比不了的女魔頭無花果。

    她本不姓無花,奈何卻又成了無花,沒有了花卻又那來的果,無花果還在笑,依舊是那般給溫暖的笑,她道“你拜入我門下也有一段時日了,為師還沒獎賞過什麽給你,今天你要殺這小丫頭為你妹妹報仇,為師便就了了你這個念想吧,待我廢了她的手筋腳筋,至於接下來嘛,殺人不用我來腳你了吧。”

    水靈兒聞言便拜倒磕頭道“多謝師傅成全。”

    無花果手一攤,五支發著幽光的銀針就浮在她的五根指頭上,針淬了毒,而且還是劇毒,葉小刀全神凝氣去迎擋傀儡的攻勢,卻不知道身後五道幽芒乍現,隨即又是一道無比璀璨的刀光一閃而過,葉小刀就感背後發涼,香汗淋漓回身一看,刀光在起,你見過最快的東西是什麽,以前葉小刀不知道現在她知道了,是光,宛如斜掛在天邊的月光,為何說光是天底下最快的東西,因為在往往想不到的時候,還未待你做出反應時,光已經灑在了你的身上。

    她的刀就猶如皓潔的月光,你明明能感覺得到卻無法捕捉到那一瞬間的感覺,因為刀已經從你的咽喉抹過,死人是不會有感覺的,更別說眼前這個沒有生命的傀儡。

    傀儡化作了一張黃符,自焚化為了灰塵,朦朧的夜色下,一陣東風至遠方吹來,吹開了天邊濃厚的雲層,月,皓白無瑕,灑在了她的身上她的頭上依舊戴著鬥笠,將所有的哀愁都隱藏在下麵,刀依舊還是那把刀,那柄彎如明月小而巧的彎刀,刀以在手,她還是那麽的單薄,依舊是孤單一個人,孤獨,寂寞,本就是一個刀客該有的東西,夜,因為於小魚的到來更濃了,月更亮更圓,風就恰似那彈奏別離曲的人兒,為夜晚送了來了陣陣淒索與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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