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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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到的時候,黨愛國正睡得鼾聲震天,據說是頭天晚上叫了一晚上,今早才睡著,看護的已經換成了劉三奶奶的妹妹,大家叫她小劉奶奶,性格相比於她姐姐,柔和了不少,但也是公認的幹淨利索的人。
小劉奶奶見著我過來,笑著站了起來,我趕緊讓孩子們打招呼叫人,小劉奶奶慈祥的笑著,然後拿出了一個籃子遞給我說道:“裏麵的打糕是我三姐讓她兒媳婦做的,我正好也做了些炸口蘑,你別嫌棄,就是給孩子們甜甜嘴兒的吃食。”
我心中了然,這是劉三奶奶不願意白吃我的東西,所以變相的回給了我的孩子,我也沒推辭,笑著接了過來道:“這麽好的東西,說什麽嫌棄,不是要招天譴了?”這倒不是我恭維他們,而是豆麵的香味兒和炸口蘑的誘人香氣兒,實在是隔著籃子都能聞到。
三個孩子也被香味兒引得直咽唾沫,卻還知道先道謝,隻是,道謝的時候,也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接過來的籃子,這就有些丟人了。不過,這些東西,在孩子們眼裏,確實是個稀罕物,我會做湯湯水水的吃食,炒菜也可以,但是,油炸的東西卻並不擅長,又因為覺得不利於健康養生,也就沒想過做。
但是,油炸的食物對於孩子們吸引力卻不一般,比如,這隻是將幹口蘑裹著澱粉用油炸出來,然後撒些作料借味兒的小吃食,就可以直接讓孩子們饞的走不動路。
小劉奶奶看著孩子們的樣子,爽朗的笑道:“不客氣,下午你們三奶奶還說要給你們炸些螞蚱讓你們吃那。”孩子們一陣歡呼,我笑著搖頭,將他們送到後院,讓他們坐在那邊兒吃東西。孩子們卻都孝順的,挨樣先給我送過來嚐一口,然後又去給小劉奶奶。
小劉奶奶以自己年紀大了牙口不好給推據了,哄著孩子們自己吃去,我倒是嚐了一口打糕,不尤得讚歎道:“這做的實在太好了,香濡筋道,尤其是這黃豆粉,炒的實在是太香了。”小劉奶奶咧嘴笑道:“我們滿族人都會做這東西,不當什麽的,你要是願意吃,明兒個我給你多做一些,保管讓你吃個夠。”
王立秋來的時候,給我拿了些豆角和黃瓜,中午我回家做了豆角燉肉,還有拍黃瓜,上午我看了一下黨愛國的腳,可能本身因為營養不良缺鈣,恢複的不算好,所以做了一鍋骨頭湯,給他送了一碗。
看著黨愛國不領情不道謝,一揚脖子喝個幹淨,然後把碗很大爺的遞給我的樣子,我也沒什麽感覺,反正也沒指著他說什麽好話,倒是王立秋氣的直皺眉,被我推了出去。
我們吃完之後,我把孩子們剩下的零食折進飯盒裏,把碗洗幹淨後,對小劉奶奶說道:“這裏的牛肉幹是我在n市倒車的時候買的,我家三個孩子咬不動,正好,你和三嬸家的孩子沒事兒噶的牙吧。”當然,我自然不會厚此薄彼的拉下王立秋的侄子和侄女。
人情往來就是有來有往慢慢處出來的,劉三奶奶和小劉奶奶有意和我交好,自然也不會推據,小劉奶奶接過籃子笑道:“這可是稀罕玩意兒,我們家那幾個小混球算是開齋了。”我們笑著坐著聊天,劉三奶奶也走了進來。
劉三奶奶快人快語的說道:“今兒個小俞大夫這是做了什麽好吃的,老婆子剛進後院就聞著香味兒了。”
我笑道:“三嬸怎麽不說,這是您早上送的打糕,到現在香味兒還沒散去那?”劉三奶奶笑罵道:“你這猴孩子的嘴兒是真甜,淨給老婆子灌迷糊湯。”我們都哈哈一笑,劉三奶奶招呼著孩子們道:“快點兒上三奶奶這兒,咱們吃好吃的,不給你們老子。”
王立秋抽著鼻子猴到三奶奶跟前道:“三嬸娘,我聞到香味兒了。”劉三奶奶一把撕下王立秋罵道:“邊兒去,你個饞癆,多大人了,還跟幾個孩子搶零食!”王立秋死賴在劉三奶奶的肩膀上假哭,逗得我們直笑。
小河歎著氣,小大人的對王立秋道:“小秋叔,一會兒我們分給你一份兒,你別哭了。”小湖跟著歎著氣道:“我爸說了,為了口吃的哭,多丟人啊!”小海補刀道:“你都這麽大歲數了,為了吃的哭,更丟人!”
我捂著肚子直接笑岔氣兒了,劉三奶奶和小劉奶奶也沒好到那裏去,邊笑邊抹眼淚,這是給笑大勁兒了,劉三奶奶繼續補刀道:“丟人!”丟人的王立秋傻眼了,欲哭無淚的看著睜著懵懂的眼睛看著他的三胞胎,也不知道該說自己白疼他們了,還是,欣慰三小願意跟他分食。
孩子們還是小,他們的腸胃功能有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限,所以,在吃掉不少炸口蘑之後,又吃了油炸的螞蚱以後,光榮的跟茅房相親相愛了一下午,繼第一天的粥食之後,又一次被自己的便便熏得眼淚汪汪的。
很沒有同伴愛的王立秋同學,全程嘲笑個夠,算是報了丟人的仇,也因此得罪透了三小,被三小列為拒絕往來戶。
第三天早上,黨愛國的家人來了,是他的母親和哥哥姐姐一起來的,我們常說,有其母必有其子,這話反過來說一樣成立,他母親來了之後,不是先過來看兒子的傷勢,反倒先去了大隊討賠償,當然,最後是铩羽而歸。
不過,也不算空手而歸,也不知道是怎麽談的,最後協商之後,這兩天雇人的花費大隊承擔,黨愛國因傷提前回家,由家裏再出一個人來頂替。如果政策允許,我相信村長和大隊更希望他們家不用留人。也不知道他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因為,大部分的知青,在下鄉之後,都是希望破滅後,時刻盼著能回城。
我看到黨愛國的時候,他的表情說不上是在哭還是在笑,但是,黨愛國的姐姐卻實實在在的在哭,因為,黨愛國回去了,那他家就是他姐姐的年齡在這個檔上,他家又不是獨生子女,必須有一個人下鄉插隊,所以,來的隻能是他姐姐。
事實上也是這樣的,中午的時候,黨愛國的母親和哥哥就坐著村長家的牛車回去了,而留下的黨愛國的姐姐黨愛軍則負責年底結算的時候還清大隊墊付的醫藥費,而黨愛國則會去頂替黨愛軍做活計輕鬆些的肥皂廠工人,大隊已經跟肥皂廠打過招呼了。
相比於小學還沒畢業的黨愛軍,肥皂廠自然更願意要算是高中生(就讀了高一)的高材生黨愛國,聽說黨愛國受傷,還很大方的表示可以等一個月後,傷勢稍微穩定了再去,不會被頂掉,黨家人除了黨愛軍眼裏是憤恨之外,都是大喜過望,黨愛國更是激動得臉色通紅。
王立秋去洗床單,我換好床單之後,讓孩子們午睡,然後開始打掃房間,正端著盆到外麵倒水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撲了過來,我下意識的躲了過去,然後就聽噗通一聲,接著就是哎呦一聲慘叫,嚇了我一跳。
我回頭就看到一個老太太趴在地上,接著,後麵還有不少人,其中還有一個男的指著我道:“你幹什麽躲開?”在牆角洗床單的王立秋也趕緊站了過來,我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兒?他們都是誰啊?”
王立秋小聲的解釋道:“地上的老太太就是田寡婦的老婆婆,扶老太太的是她二兒子。”我奇怪地問道:“那她為什麽過來攻擊我?”
但是,這會沒等王立秋解釋,那老太太緩過氣兒來就開罵道:“你個喪良心的王八犢子,我讓你戳胡的我家不和,給那個騷b玩意兒支損招,坑我們老田家...”這老太太滿嘴噴糞氣的我隻鬥。
所謂泥人還有三分火氣那,被人這麽罵,我自然不會無動於衷,我將髒水倒了,把盆兒遞給王立秋,然後對老太太道:“你這麽大歲數能不能給自己留點兒口德?能不能說點兒人話?你家要是缺肥了,就回你家施肥去,別在這兒撒潑。”
老太太差點兒直接被我氣得背過氣兒去,幹脆順勢躺在地上打滾的罵開了,我正要回嘴兒,大隊長趕緊過來勸道:“別跟她一樣的,丟份兒。”沒等我說什麽,之前剛睡著的三個小的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走了出來。
那個過去扶老太太的男人,正好看到三個孩子,順手抓起在最前邊的小海就給扔了出去,嘴裏還罵著:“個小b崽子,我艸你媽的。”我眼睛當即就紅了,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一把抱住嚇呆的小海,一邊抬腳踢向伸手再次去抓,因為弟弟受到攻擊下意識過來接弟弟的小河和小湖。
憤怒中的我,哪裏還記得收力,沒有運上內力就算是便宜他了,接著就看到這個一米七來的敦實男人,就像剛剛的小海那樣倒飛出去,直接把衛生所的窗戶砸的細碎,我還要上去攻擊,被村長死死地抱住道:“小俞,你冷靜點兒,再打他就完了,你因為他坐牢可犯不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 權萌萌 投喂兩顆地雷
愛你(づ ̄3 ̄)づ╭❤~
老規矩,雙更奉上
這個年代的學曆就是初中畢業,就說是初中畢業,但是,隻要你上了初中,別管讀到初幾,哪怕你就讀了半年甚至幾天,也可以稱自己是初中生,高中同理,所以,學曆這塊兒的水分是極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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