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定計鬥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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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德在密室暗門上方苦口婆心的勸說王宏走出密室。
王宏任他說得天花亂墜、也不搭理他,自娛自樂。
正應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娛樂密室緣’的意境。
緣自天定、亦是人為?
這個緣頗為蹊蹺。
王宏心思靈透,也不點破這份‘緣分’所為何來,僅以君子待之、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待執筆寫完詩詞,遂收筆轉身,挑眉精目、欣賞依靠在金絲古木樹根洞中的洞壁上的故友。
隻見他左手持葫蘆飲酒,搭配右手撫摸著一條金絲線,搖頭晃腦、嘖嘖稱奇,散發出一股芬芳的酒氣。
這位李兄飲酒若癲、也不怕喝醉了?
李玄被他注視的若有所感,側頭見他含笑而立、氣宇軒昂,臉頰莫名的泛起一抹紅暈,微微失神。
遂意識到失態、偏頭移目密室壁上的詩詞說道:“王兄好雅興,又作了一首好詩,
善解人緣福緣照。
惡生歹意狗意鬧。
天亦有情人情顧。
地無名利勢利誤。
此詩意境深遠、回味無窮,道盡了世間的善惡,善惡天地、照鬧不誤,
深刻如斯,可謂是應情警世之佳作,
以字麵上論之,前兩句言遭遇,後兩句則是教人從善,真是好詩好句,
而王兄慣以橫豎作詩,解之另有一番深意,拋開前後兩句則是:
解生亦無,意指猜不透人生,或是明誌以解生為義務,接下句,
人待(歹)有名,即是爭名於世、概論了麵子與名望,人皆有之,
橋接、緣意情利,暗指人情世故、脫不開情之牽絆,情利人生,
而福狗人勢、看似不通,實則暗示天道無情、人分貴賤,福高貴、狗低賤皆為人的一種形態,原則都以爭勢、攀高枝而生,
再接、緣意情利則意境為之一變,諧音願意清理、隱晦的明誌剪出世間的惡生態,照鬧不誤,
此詩應情應景,王兄作得一首好詩,好胸襟,佩服!”
“李兄讚譽了,胡亂塗鴉而已。”
王宏邁步上前,搖手晃腦、微笑著說著話,探手撫摸李玄手中的金絲線、涼絲絲的感觸起來。
李玄側移半步、縮手避開他的親近,有意無意的垂下頭,目視金絲線說道:“這條金線是金絲古木的精華凝聚而成,
其堅韌度堪比古書上記載的逆龍筋,
而這根金絲線細如發絲,可做劍穗與弓弦,
王兄何不切斷它,容浪子以它割斷金絲古木樹根之皮、移走賴生在樹根上的碧蘭花!”
“呃”
王宏微微一愣,見他一臉認真,暗忖金絲古木堅硬如鐵、平凡的刀劍難以傷及金絲古木分毫,姑且一試。
遂運轉三分‘鴻蒙內力’注於碧藍金筆筆尖,持筆向金絲線的末端一點。
“鋥”
彩光閃過、金絲線應聲而斷。
僅餘下金絲線末梢上三寸金絲、遁入樹根之中,一閃而逝。
斷、斷了?王宏一陣詫異。
原本與李玄君子之交、不便正麵拂了他的心意,一試之下斬斷了堅硬如鐵的金絲線,委實難以接受。
李玄則是一臉欣喜,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暗忖他宅心仁厚,沒有完全斬斷金絲線、絕了金絲古木的根基。
不然的話,整個參天樓都會因斷了金絲線根基而走向衰退、直至倒塌。
思及此處,李玄心裏甜絲絲的,衝愣神的王宏莞爾一笑,遂伸手接住金絲線說道:“我要在三日之內移走碧蘭花!”
“李兄請便!”
王宏見他彎腰移栽碧蘭花,心存疑惑不便相問,心神紊亂、說著話拾取敦瓊留下的鐵棒、走向密室暗門。
這真是:君子暗渡碧蘭花,心照不宣火上身。
神思不定懲劉大,會晤風雲論福禍。
君心神會、花生大禍?
這或許是劉大耳逼出來的禍端?
王宏若有所思,邁步抵達密室暗門下方,向上喊道:“大耳賊,你休要巧言令色,惑人心、謀私利?”
“王宏賢弟,你這話甚傷為兄之心,
天可憐見,為兄為了賢弟甘願讓出修煉資源,賢弟卻如此誤會為兄,讓為兄情以何堪?
為兄不計較賢弟生疑、賢弟何不上來聽為兄解釋?
況且賢弟占據密室也非長久之計,難道賢弟不餓嗎?”
劉德示意小廝張網以待,遂盯著暗門衝王宏激情的演說。
王宏意在拖延時間,就與他爭執了三日之久,每到腹中饑餓難耐之時、就接過李玄拋來的酒壺、飲幾口酒壺內的‘神仙醉’解餓。
渾然不知每每嘴含葫蘆飲酒、都會引起李玄一陣別扭。
旁若無人的與劉德爭論不休。
時至今日,王宏見李玄移出了碧蘭花,遂裝作萎靡、沙啞的聲音說道:“劉德,你劃下道來,
否則本公子毀掉碧蘭花、與你來一個魚死網破。”
“賢弟不可魯莽,碧蘭花乃帝王之物,毀之必遭殺身滅門之禍,
哎,既然賢弟寧死不出、就把這份和約簽了吧。”
劉德一驚匪淺,考慮到碧蘭花幹係到自家性命與前途,說著話向暗門之內拋下一份奴役契約書。
王宏等的就是它,一把接住契約書、揣入懷裏,遂騰身而起、拉關好暗門,再以鐵棒反插、卡死了暗門。
看著暗門固若金湯,誰想進來都要發費一番功夫,王宏很滿意,悄然的從金絲古木樹根洞中撤到外麵。
沐浴清風晨霧,迎著朝霞,踩踏在溝壑峭壁的凸石上向五夷湖奔行,身心清逸,神清氣爽。
王宏尾隨李玄抵達五夷湖,躍上一葉輕舟,駛出百丈,回望香金山高聳入雲,不下千丈之高。
還沒有來得及感歎聳立在香金山山巔上騰飛的參天樓、何其壯觀,突聞‘嘩嘩’破浪之音。
轉身一看,八艘快船圍堵而來。
這是半渡而擊?
好算計,王宏想到一路上與李玄護送碧蘭花、靜默趕路以防隔牆有耳、徒生變故,如今落入包圍之中、頗為蹊蹺。
環視八艘船上的兵丁、不下百人之多,張弓搭箭。
這是預備對本公子亂箭穿心,一觸即發的架勢?
不由得暗恨劉德機關算盡,招攬本公子不成、就生出歹心殺人滅口麽?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劉德、你死定了!
王宏心念電轉、牽動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遂運轉‘鴻蒙內力’護身、持筆待敵,大聲吼道:“來者何人主事…”
“殺。”
一葉輕舟從大船後方顯形,一位將領身著銀色甲胄站在船頭上、高揚手中的血色長劍、下達射殺令。
“咻咻咻”
百箭齊發。
八方箭雨組成弧形齊射,飆射到中途合為箭網雨幕、攜帶著破風之音而來。
箭雨威勢滔天,一旦箭雨射到身上、變成刺蝟妥妥的。
王宏身隨意動左跨一大步,與李玄心有靈犀側背靠在一起,擋在碧蘭花前方、持筆施展‘混元輪盤’化作彩色飆輪、禦箭。
“叮叮叮,噗噗噗”
與李玄施展‘流雲袖’化作一道旋渦、協力把箭雨攪到空中亂飛。
“啵啵啵”
羽箭紛紛墜入五夷湖。
安然度過了一次危機,不曾想對方存心置人於死地,一輪接一輪的射出箭雨。
致使二人協力禦箭、反震得腳下的船隻倒退了十餘丈,逐漸接近岸邊。
王宏心思靈透,霍然回首一瞥,隻見岸邊金葦蕩叢中隱現出兵丁張弓搭箭,低聲說道:“李兄,對方有備而來…”
話未說完,對方再現兩艘輕舟,船上傳來一聲邪笑:“嗬嗬,真是大開眼界啊,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碧骨公子與葫仙浪子勾搭成奸,一舉落入網中、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們還不跪地誠服、更待何時?”
“你們是何方神聖?”
對方沒有報出帝國軍隊的番號、於理不合,王宏起了疑心,輪筆如彩色飆輪、蕩開了一輪箭雨,借機瞥了一眼輕舟上的人影問道。
話音剛落,位於船隊左側的輕舟上傳來一道女音:“無量天尊,王施主曾揚言:手持碧金筆,笑談滅三魔的豪言壯語,
怎麽今日見了故友、故作不識?”
“你們是祖洲三魔,神掌魔憎、血劍魔道與妖姬魔尼?”
王宏微微一愣,說著話與李玄對視了一眼,皆看透對方眼中的詫異之色、與一份心意。
無非是:誠服於人非君子,寧死不從敗名聲。
盜花染魔入死局,傳揚九洲生無門。
陷入生不如死、死亦臭名卓著的絕境。(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