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貼身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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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天寒地凍的想把火燒起來當然不容易,這裏一馬平川也沒有山穀誘敵,玩火燒藤甲兵。

    那麽隻有一個辦法了。

    ……

    張純和丘力居現在也很苦惱,他們把公孫瓚誘入管子城圍了起來,接連數十次挫敗他,打的他狼狽不堪,著實出了一口惡氣。

    圍城兩百天後,公孫瓚快完蛋了,但反過來他們也被公孫瓚“圍困”了兩百天,也基本上快掛了。

    現在圍城者也變成了被圍者,李軌的到來,將這種痛苦加劇了十倍。

    “再耗下去,就全完了。”

    “完了,真的全完了。”

    丘力居喝完杯中酒,呼喚侍從倒酒,侍從捧著奶酒的瓶子手在哆嗦。瓶中酒已經不多,主人的脾氣卻越來越暴躁,稍不順他的心就會殺人。

    丘力居的刀已經出鞘,最終卻還是還了回去。

    縱然殺了侍者,酒還是快沒了。

    張純投之以愧疚的目光,丘力居是他的盟友,也是他多年的好朋友,這次是他把好兄弟連累了。

    糧食本來就不多,供應也時有時無,現在好了,李軌一來糧道徹底斷絕了。再過兩天莫要說喝酒,便是飯也沒得吃了。

    “唉,這場仗,唉——”

    眼看老夥計唉聲歎氣,丘力居卻豪邁地笑了起來。他奪過侍者手中的酒瓶把所有的酒都倒了出來,舉杯邀飲道:“怕他鳥,且吃飽喝足了,與他一場決戰。我信長生天。”

    有老友的鼓勵,張純的心情好了不少。

    恰在此時,忽然聽到一陣沉悶的鼓聲。

    斥候來報李軌大營裏鼓聲震天,正在調兵遣將,貌似要進攻。

    張純大驚,摔了酒杯,下令迎戰。

    忽然,丘力居拉了他一把:“不對勁啊,這個時候……”

    他指了指天空。

    天空灰蒙蒙,已經是晚上了。

    “他軍中夜盲症多,輕易晚上是不會出戰的。自李軌到這,尚未晚上出戰過,這次怎麽……不好,李軌要跑。”

    丘力居的判斷依據是他現在雖然困難,但還能忍耐,畢竟他的兵都是半野人,餐風臥雪早就是家常便飯,更能適應遼東的惡劣環境。而李軌的軍隊來自遙遠的幽州廣陽郡,養尊處優慣了,哪能吃得這樣的苦。他必是熬不住要跑,又擔心追兵,故此故弄玄虛,嚇阻他們不讓追擊。

    “你說的對,李軌耗不住了,他耗不住了,哈哈哈,李軌耗不住了,咱們贏了。”

    二人決定臨走之前送李軌一程,好讓他早登西方極樂殿堂。

    “狗東西終於上當了,大哥,咱們怎麽辦?”

    連續試探了好幾次後,張純、丘力居確認李軌確實要跑,因此張純率部阻擊公孫瓚,丘力居則率主力突襲李軌的營寨。

    但此人生性謹慎,到了李軌的大營外又停住了,死活不肯進營,這可把李軌急的夠嗆。

    “主公,我去找他廝殺。”危急時刻趙雲主動請纓。

    “好,意在誘敵,不可戀戰。”

    “得令。”

    李軌把趙雲留在親軍,做他的貼身保鏢,所以趙雲上陣殺敵的機會並不多。

    這次是沒辦法了,否則李軌也舍不得讓他去。

    趙雲率一百五十名壯士出營門,突襲丘力居。丘力居嚴陣以待,雙方即刻爆發一場血戰,趙雲一杆亮銀槍左突右殺,如入無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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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丘力居大驚,忙問左右來將是誰,卻是誰也不認識,不得已擒住一名漢卒,嚴刑拷問,得知是李軌貼身親將趙雲後,丘力居嘿然一聲冷笑,對左右道:“李軌是真的要跑,休要戀戰,截殺李軌要緊。”

    遂用一部軍馬困住趙雲,他本人親率主力猛攻李軌大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先鋒已經劈開營門,大軍一擁而入。

    營中果然已經空空,李軌走的太急,輜重糧草隨意丟棄,吊鍋裏甚至還有煮熟的肉。

    丘力居的士卒饑渴已極,見到食物哪裏還走得動,抓起來就吃,丘力居雖厲聲喝阻,終是無用。

    “火箭軍準備,放!”

    鋪天蓋地的火箭映紅了天空,張純仰頭看見,心中嘀咕了一下,突然大叫一聲:“不好,中計了,快隨我增援!”

    丘力居也看到了鋪天蓋地的火箭,他腦子裏還沒轉過彎來,火箭已經落地。

    火焰騰空而起,李軌的大營變成了銷金熔鐵的大熔爐。

    “弟兄們,成敗在此一舉,給我殺!”

    李軌見煉獄已成,丘力居已經入套,張純也被調動,便孤注一擲,發動了總攻。

    “殺!”

    雪原上殺聲震天,被冰雪嚴寒、饑餓折磨的苦不堪言的士卒們終於找到了發泄的機會。

    畢其功於一役,幹掉對手,早日回家,這是所有人的願望,就是這樸實的願望,將這些疲憊不堪,行將就木的士卒們鑄成了一隻鐵拳。

    “子龍保護大哥,我去也。”

    周興眼見張純潰不成軍,準備立個大功,生擒對方主將。

    “混小子,回來!”

    李軌呼叫不及,周興已經像一頭兔子一樣竄了出去。

    “子龍,去把那小子拽回來。”

    “那你呢?”

    “我又不是泥捏的,快去,快去。”

    張純可不是一般的盜匪,那可是連公孫瓚都擺不平的狠角色,你個luan毛都沒長全的傻小子去逞什麽能。李軌真是急眼了,連聲催促剛剛殺透重圍歸隊的趙雲去救人。

    趙雲瞅了眼左右,官軍勝局已定,匪兵已經潰不成軍,隻是被動挨打的份。

    “我去了,你小心。”

    “他奶奶的,當老子是紙糊的嗎?”

    李軌插死一個對手,抽回斬鐵,裝逼地在鞋底上蹭了一下血跡。

    然後冷不丁的一團白影淩空撲來,李軌措不及防,被那團白影撲翻在地。

    地上雪厚,濺起碎雪無數。

    李軌的眼睛被迷住了。

    臉上還挨了幾拳。

    麻蛋,一點都不痛,用力點好不好,沒吃飯啊?

    刀已經用不上了,現在是貼身肉搏,李軌伸手箍住對手的腰,猛地一翻身,將那團白影壓在了身下,揮拳就打。

    “啊!”

    白影發出一聲怒吼,顯然急眼了。

    “喲啊,小聲音還挺甜,你是個娘們兒嗎?”

    可惜眼睛被迷住了看不真切,李軌正想揉揉眼,背上就挨了一腳,後心劇痛,身體也失去重心,胯下那團白影趁勢一挺,把他掀翻在了雪地裏。

    接著又是一番貼身肉搏,李軌身高體重雖然占優,可惜眼不能視物,還是落了下風。

    那團白影將他騎在身下,左右開弓,扇了他幾巴掌,直打的李軌眼冒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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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那人得手之後,嗖地掣出防身匕首,雙手握定,當胸就紮。

    李軌挨了幾掌,鼻青眼腫,眼睛一流淚,視線反而清晰了。

    見勢不妙,把頭一偏,趁對方重心不穩,猛地一挺腰將其掀翻在地,憑借身高體重之優順勢壓了上去。

    這一回李軌汲取上次的教訓,沒有再騎他的腰,而是整個兒趴在了對手的身上,將其死死壓住。

    他的對手性情剛烈,死命掙紮,可惜他的拳頭沒有李軌硬,手勁也不如李軌大,一切反抗無果之後。他祭出大招,張嘴朝李軌咬來。

    李軌大怒,二話不說當即張嘴咬還回去。

    娘的,老子長的比你高比你壯,嘴比你大,牙齒還比你白,我怕你。

    兩張嘴就這麽貼在了一起。

    李軌承認這是一個很俗氣的橋段,但就當時的情形來講,這是最恰當的招式了。

    不然的話,他真不知道怎麽擺平這個叫阿隼的女子。

    阿隼是丘力居的兒媳,烏桓人,她跟丘力居的大兒子訂婚之後還沒來得及成親,她的未婚夫就掛了。按照烏桓人的收繼婚習俗,她又成了丘力居小兒子的妻子。

    但這個小屁孩才十一歲,糊塗蛋一個,所以也就隻能空擔丈夫之名。

    “丘力居為了圍困公孫瓚,族中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男女都征調了起來,這女子今年十六歲,所以就參戰了。丘力居挑選精銳突襲大營,把她交給張純照顧,張純吃了敗仗逃跑,她就落下了,沒想到被你生擒活拿。聽說你把她親了,你看上她啦?”

    李軌心想,我特麽的腦子進水了會喜歡一個胡女。

    “丘力居找到了嗎?”

    “找到了,被大火燒死了,臉都焦了,好在他身上戴著信物。”

    趙雲把一串由金珠、銀珠、寶石串成的項鏈拿給李軌看,這的確是烏桓人首領的信物,皇甫存則把一件燒的焦糊的戰袍捧給李軌過目。

    戰袍很普通,但上麵的飾品不一般,非大富大貴不能享有。

    “還有這個。”

    管亥遞了一條燒的糊裏吧唧的胳膊給李軌。

    手肘以上部分被火燒糊了,手腕和手掌還算正常。

    九根完整的手指,食指斷了一截。

    手腕上繡了一隻隼的形象。

    隼是烏桓人崇拜的神物,很多人都把隼刺在身上,但不同階級的人刺隼的位置是不一樣的,有資格在手腕上刺隼的隻有首領。

    李軌瞅了眼被燒的麵目全非的屍體,皺了皺眉頭,然後宣布丘力居已死。

    眾人歡呼雀躍,橫行幽州多年的劇盜,累次把公孫瓚陷入絕境的丘力居,居然被他們打死了,這份豐功偉績,連他們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

    “張純抓到了嗎?”

    “嗨,別提了,就差那麽一點點,這老狐狸真是狡詐,為了活命自斷一臂,那份狠勁兒,你怎麽跟他比?”

    據說張純當時被周興纏住廝打,周興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筋疲力盡的張純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死周興,兩個人正糾纏的時候,皇甫存趕到,用鏈子錘纏住了張純的左臂,拖著他在雪地上飛奔。眼看要被擒,張純情急之下抽刀斬斷自己的一條膀子,搶了匹馬奪路而逃。

    皇甫存追了三裏地,還是讓他給跑了。

    “不管他了,進城。”

    “喂,那個胡女怎麽處置?你要是喜歡我就給你留著,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丟到戰俘營裏去啦。”

    “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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