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命苦不能怪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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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夏侯淵在族兄的勸說下登門向李軌謝恩。

    李軌撫慰了一番,夏侯淵出門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隨從不見了,仔細看不是不見了,而是換了一身新衣,站在一匹雄峻的西域馬前

    夏侯淵:“卻又作怪。”

    侍從道:“怎敢,丞相已經委任將軍河內太守之職,我們理當如此。”

    夏侯淵吃了一驚,覲見李軌時,李軌說了一些不找邊際的好話,可並沒有提到讓他做河內太守的事呀。

    哦,想起來,昨天去拜會曹仁時,他曾問自己想做點什麽。

    曹操病死,公子曹丕失蹤,自己的族兄和曹仁又如此消極,夏侯淵心灰意冷,就對曹仁說自己不想留在長安,想到外麵去,最後領軍,隻有打仗才能暫時讓他忘記煩惱。

    曹仁就對他說現在有幾個郡的太守是空缺的,問他有沒有興趣,記得當時自己滿腦子漿糊根本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就隨口說隨便啦。

    看來不是李軌強人所難,是自己犯糊塗在先的。

    河內太守,嗯,真是個好缺啊,那地方貌似還在袁紹的占領中吧。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倒省了一份心

    夏侯淵顯然是錯打了算盤,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到驛館來自稱是河內郡的佐理,來請太守大人上任。

    夏侯淵吃驚地問:“河內公署現在何處?”

    來人道:“河內暫被袁紹借用,公署暫時寄居在上黨。請將軍即刻赴上黨就職。”

    夏侯淵唔了一聲,想找個借口去見夏侯惇或曹仁討個計較,又恐被人恥笑,這便收拾了行裝跟著來人啟程走了。

    李軌得到消息,對淩嶸和周府說:“夏侯淵這個人要用點心思拉過來,是一員大將。”

    周府道:“戲台已經給他搭好了,就看他怎麽唱戲了。”

    淩嶸道:“要想重建洛陽,必須得拿下河內,袁紹不給,咱們就自己去拿,怕隻怕妙才將軍心情不佳耽誤了。”

    李軌嘿了一聲,道:“他是個知道輕重的人,也是個講臉麵的人,怎好被我輕視,他一定會努力的。你們敬候佳音便是。”

    淩嶸於是拿出一份名單來,說:“這是丞相府機構改革方案和改革後各機構人員名單,請主公過目。”

    李軌麵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前次他去賈詡那走了一趟,感慨良多,回來之後就授意淩嶸擬定丞相府的改革方案。

    既然丞相府作為大漢的政務中樞機構,那就必須有所作為。

    機構要改革,人員要調整,這可是一項大工程啊,其難度不亞於打一個豫州。

    丞相居百官之首,掌佐天子,助理萬機。

    西漢初期,丞相具有選用官吏之權,有彈劾百官和執行誅罰的權力,有主管郡國上計和考課之權,有總領百官朝議和奏事之權,有封駁皇帝詔令和諫諍之權,凡有重要的政事,如立新君,立儲,封贈,賞功,罰罪等事,以及財政,選舉,民政,法律,禮製,邊事等方麵的重大的事,往往是由皇帝委托丞相主持,召集百官集議,集議的結果由丞相領銜上奏於天子,再由皇帝和丞相共同決策定議。

    李軌改革後的丞相府職責跟西漢時相差無幾,所區別的是皇帝成了他手中的橡皮圖章,他的意誌和皇帝的意誌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西漢時丞相府的官員很多,掌職及俸祿如下:

    丞相,金印紫綬,秩俸萬石。

    丞相司直,輔佐丞相,檢舉不法,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秩俸千石。

    丞相長史,輔佐丞相,督率諸吏,處理各種政務,秩俸比千石。

    丞相征事,秩俸比六百石。

    丞相史,秩俸四百石。

    丞相少史,秩俸三百石。

    東曹掾,領郡國事,主長史的任命,外出督州郡,秩俸比四百石。

    西曹掾,領百官奏事,主府中吏之進退,秩俸比四百石。

    議曹,主謀議事。

    辭曹,主評訟事。

    奏曹,主章奏事。

    賊曹,主盜賊事。

    決曹,主罪法事。

    集曹,主簿計事,秩俸比三百石。

    戶曹,主民戶祭祀農桑事。

    法曹,主郵驛科程事。

    尉曹,主卒徒轉運事。

    倉曹,主倉穀事。

    兵曹,主兵事。

    金曹,主錢幣鹽鐵事。

    計相,主郡國上計事。

    主簿,省錄眾事。

    侍曹,主通報事。

    這些官職設置顯然不能適應眼下的要求。

    所以此次改革,古今雜用,怎麽順手怎麽來。

    丞相,地位不變,金印紫綬,統率百官,輔佐天子。秩俸萬石。

    司直,職責不變,輔佐丞相,檢舉不法。秩俸兩千石。

    長史,職責為輔佐丞相,督率諸吏,處理各種政務。秩俸兩千石。

    主簿,職責掌文書、奏事、謀議,府裏庶務。秩俸兩千石。

    受丞相委托,長史直接管理如下部門:

    戶曹,主民戶祭祀農桑事。

    法曹,主郵驛科程事。

    尉曹,主卒徒轉運事。

    倉曹,主倉穀事。

    金曹,主錢幣鹽鐵事。

    集曹,主計事。

    各曹主官稱主事,秩俸六百石。

    丞相長史地位很高,有“丞相府大管家”“副相”的美譽。

    除了長史,丞相府有幾個機構,地位不高,但責任重大,權勢極重:

    兵曹,主兵事。繼承了軍府的主要職能。

    賊曹,主盜賊事,實際為最高治安管理機關,位卑而權重。

    決曹,主罪法事,為最高審判機關。

    侍曹,主通侍衛、通傳。主官秩俸六百石。

    兵曹主事秩俸比一千石,其餘各曹主官秩俸六百石。

    此外還有兩個機構,十分特殊。

    東曹掾,主監督州郡事,主官秩俸比一千石。

    西曹掾,主官吏之進退,主官秩俸比一千石。

    又有:

    丞相征事,秩俸比六百石。

    丞相史,秩俸四百石。

    丞相少史,秩俸三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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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 等散官。

    這些官員無具體執掌,有些是為儲備年輕幹部所用,如丞相史、丞相少史;有些則是為了安置被貶官員,如丞相征事。

    此外,丞相府還有一些可有可無,無足輕重的官署,如:

    議曹,主謀議事。秩俸四百石。

    辭曹,主評訟事。秩俸四百石。

    奏曹,主章奏事。秩俸四百石。

    計相,主郡國上計事。秩俸四百石。

    這次改革的最大看點是,丞相府的各曹“府官”搖身一變和“朝官”有品階,有俸祿,地位大大提高了。

    在人員使用上,李軌也大量啟用了曹氏集團的人才。

    譬如,用毛玠為戶曹主事,用滿寵為東曹掾,用程昱為西曹掾。

    位卑而權重,這些都是實權在握的部門。

    李軌看完機構設置,提筆改了兩處,對淩嶸說:“司直若無合適人選就暫時空著吧,監察一事暫時由王彥方擔起來,他是長史,督率官吏,本來就有這個權力。主簿還是由你來做,長史下麵有一套班子,你的下麵也要設一套班子來協助你。議曹,奏曹,計相,侍曹都劃到你的名下,由你管轄。”

    淩嶸道:“侍曹就算了吧,內軍那邊已經接手了。”

    李軌道:“安全保衛固然要內軍負責,你這個大管家也不能撒手不管,侍曹歸你管,也歸他們管,你要負起責任來,否則我怎麽安心呢。”

    淩嶸道:“那就讓王將軍兼任侍曹主事,一麵是丞相府官員,一麵又在內軍那邊,兩麵兼顧,左右逢源。”

    李軌道:“我看可以,不僅內軍那邊,四柳門和內軍廳也要派人過來,做警衛工作可不能做睜眼瞎呀。”

    淩嶸記錄下來,對原來的方案做了一些調整。

    李軌覺得比較滿意,就在上麵簽了自己的名。

    笑著對周府說:“別人都升官發財了,你們軍府卻被降級了,你這個軍府的大首領可有怨氣嗎?”

    周府道:“過去軍府發號司令,下麵人總是問,你這個軍令是丞相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常常搞的我很尷尬,現在好了,軍府變成了兵曹,成為丞相府的內設機構,今後行令都是以丞相府的名義,看誰還敢有此疑問。”

    李軌點頭,道:“過去你們都有自己的一攤子,每個衙門都有自己的印章,以後統一用丞相府的印章,咱們的這塊金印在鑄造的時候可要講究一點,用料考究一些嘛,可別用著用著就罷工了呀。”

    三個人就一起笑了起來。

    晚上李軌批閱公文到三更前後,困意襲來,於是喚了聲:“上茶。”

    卓丟兒在廊下應了一聲,不多時就有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李軌覺得不對勁,抬頭看時卻是聞鶯,正捧著茶碗含笑走來。

    李軌連忙起身接住,問道:“你怎麽還沒有睡?”

    聞鶯道:“適才忽然想起後日就是你的生辰,想著你也許久沒過生了,就去找姐姐商量,她卻睡了,我見你這邊還亮著燈就尋了過來。恰好你呼茶,我就搶了丟丟的功勞。”

    卻聽卓丟兒在門外廊下叫道;“夫人休要客氣,有您在我就輕省多了。你們忙,我先睡了。”說完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招呼一幹人離開。

    聞鶯的臉紅了一下,低下了頭。

    李軌揭開碗蓋喝了一口,放下茶碗,就握住了聞鶯的手,揉捏著,說:“也不知是哪個淘氣的,說我喜歡細腰,害的你們都拚命節食,直是罪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這話倒非虛情假意,想到後宅那麽多人為自己拚命節食、運動、減肥、塑身,李軌感動之餘確實有些內疚。他把手扶在聞鶯的腰上,一路滑下去,卻笑道:“你是個有福之人,天生的吃不胖。”

    聞鶯紅著臉,囁嚅了兩句,聲音低不可聞。

    “什麽?”

    李軌把耳朵湊了過去。

    聞鶯笑著,身體微微後傾,躲避著丈夫的嘴。

    “你說什麽,你說什麽呢?”

    如果一對夫妻成婚多年,在一起的時候還能感到“撩”的快感,那將是怎樣的讓人興奮啊。李軌重拾了青春年少時的浪漫,一時滿腦子都是邪念。

    聞鶯矜持地笑著,淑女的保護自己,緊張的氣都不敢喘。

    李軌哪肯就這樣輕易放過自己靦腆的媳婦?

    他單手環著她的腰,另一隻魔掌就侵了過去。

    這個時候聞鶯卻收攝笑容,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吸了口氣。

    她掙開李軌,忽然跪了下去。

    李軌吃了一驚,她可是個本分的女人,怎麽也學了秋雯、凝香這些人的手段。

    聞鶯的臉紅了,目光閃躲,緊張的不敢直視。

    但隻猶豫了一下後,她就橫下了一條心。

    李軌忙道:“不,你不需要這樣。”

    聞鶯卻道:“天怪冷的,你又忙。”

    李軌道:“可是你,是我的夫人呀。”

    聞鶯抬頭望了他一眼,微笑著繼續。

    她的手段很生疏,內心也是排斥的。

    李軌撫摸著她的額,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這晚,聞鶯留在李軌的公事房,直到第二天清早才離去。

    這事卻不知怎麽的就走漏了風聲,第二天晚上郭佚早早地趕了過來,李軌恰好有要事需要跟長史、主簿、兵曹等人商議,就對郭佚下了逐客令。

    郭佚撅著小嘴說:“你忙你的,我又不耽誤你,隻是在一旁給你遞送些茶水罷了,莫要說我連他們都不如。”

    李軌哄道:“些許小事怎敢勞煩夫人,你且回去歇著,輕慢之處明日我登門謝罪。”

    郭佚知道留不住,就幽幽地歎息了一聲,說:“何重此輕彼呢。”

    如果這隻是一個深閨少婦的幽怨,李軌倒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但細想整件事卻又讓他心驚和憤怒。堂堂的丞相府,自己在辦公室裏拉上窗簾跟老婆嘿咻,這麽隱秘的事居然就這麽傳來出去了,這太可怕了,這也太荒唐了。

    丞相府的牆壁難道都是透明玻璃做的嗎,一點隱私都沒有。

    還是卓丟兒不懂事亂說嗎,他又不傻,還沒蠢到這一步。

    那又是誰把這件事透露了出去呢?

    當年在遼東的時候就出現過類似的事,查過,不了了之。

    這都叫什麽事,堂堂的丞相,能治理天下,卻治不了自己的家宅,真是荒唐可笑。

    李軌密召蘇霜進來,要他徹查此事。蘇霜覺得很為難,這裏是丞相府,這是他能放肆的地方嗎?尼瑪,諸天神佛,滿洞的妖精,一個不慎,好嘛,自己弄不好得栽進去。

    不過李軌的命令已經下了,自己敢推脫嗎,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先接下來再說吧,誰讓自己命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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