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仙廟山上遇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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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王攀的死對李軌打擊很大,但事後回想整件事又覺得疑竇重重,那隊擋路的送葬隊伍,這肯定是跟刺客一夥的,但此後的行刺過程中卻並沒有發現這些人,既然不用他們,又為何讓他們出來秀一把呢?
裝孫子很牛叉嗎?
還有,五名刺客配合精妙,一路殺到了他的麵前,最後卻隻扔了兩個大鐵槌。
那個大鐵槌就算王攀不出手,也未必會傷到他,因為他乘坐的馬車是特製的,足以承受那一擊。
當然王攀的做法也沒有錯,畢竟事關丞相的性命,容不得半點閃失。
這夥刺客是在向他炫耀實力,而並不是想要他的命,或者他們的真實意圖就是為了跟他結盟,但這可能嗎?
簡直是笑話。
大爭之世,刺客的作用雖然很重要,但還沒有大到可以左右局勢的地步。
堂堂的一國丞相怎麽可能跟一群江湖刺客結盟呢,這多掉價啊。
地毯式搜索結束,沒有其他的發現。
返回長安後,李軌親自操辦了王攀的葬禮,風光大葬,榮寵至極。
追贈征東將軍,幽州牧,追封槐裏侯。
又把王攀的妻子宋氏接入府中,另辟宅院居住,供養一如東西樓夫人,其子王所、女王璦,與自己的孩子以兄弟姐妹相稱,一起讀書、習字。
天氣一天天的熱了起來,京城的達官貴人紛紛外出避暑。
皇帝是個好靜的人,哪都不去,在皇宮裏幹熬。
李軌決定去夏陽縣避暑。
東西樓夫人、諸侍妾、麻姑、朱大嫂母子、宋氏母子和一幹兒女都去。
夏陽縣有座合陽山,雖是避暑的好去處,山上有座武帝行宮,是漢武帝為自己建造的避暑行宮,雖然已經廢棄多年不用,但仍然是皇家宮苑。
李軌是丞相,直接住進去是不合適的。
所以文醜決定在山上給李軌另建一座避暑別墅。
但在選址時卻遇到了大難題,山上風水最好的地方被行宮占了,其餘地方都不適合建宅邸。這可讓文醜犯了難。
有人給他出了個主意,叫他去找荀攸或郭嘉討個主意。
文醜想荀攸是個正人君子,這事未必肯幫忙,還是找郭嘉保險點,於是借口進京公幹,跑去找郭嘉,請他出出主意。
堂堂的國家丞相,為自己建一所避暑的別墅,這不為過。
何況夏陽的地理位置很特殊,它西控黃土高原,東麵隔河與並州腹地相望,位置如此重要卻因地理偏僻經常被人所忽視。
在這裏建一所避暑別墅,讓丞相大人經常到這住住,這對地方發展非常有好處。
所以這個別墅應該建。
至於說皇帝的行宮怎麽處理,臣子拆皇帝的行宮建自己的別墅,這叫大不敬,殺頭的罪過,這肯定不行。
那麽就換一種方式,讓皇帝挪個地方如何?在山上給漢武帝建一座神廟,把皇帝的神像供奉起來,陰宅、陽宅擱在一座山上總歸不太好,那會讓陰靈為難的,起了神廟後再把原來的行宮拆掉,這就很合邏輯了。
文醜一聽,大喜,就要給郭嘉行禮。
郭嘉卻道:“酒後胡言,仲康萬不可當真。”
關鍵時刻耍滑頭這很符合郭嘉的性格,不說這句話那就不是郭嘉了。
文醜回去後就在山上給武帝建了一座神廟,然後把行宮拆了,就地建了一座避暑別墅。一切都合乎規製,但裝飾啥的遠在行宮之上,很多的石料、木料更是直接取自行宮。
李軌下車伊始,先進武帝神廟拜了皇帝塑像,然後問文醜這山叫什麽山,文醜說教合陽山,李軌道:“既有先帝神廟,以後就叫仙廟山吧。”
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炎夏日,山上的氣溫比山下至少低了七八度,除了正午有點燥熱,早晚都十分涼爽。涼爽會讓人的頭腦清醒起來。
但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一時半會兒還是改不了,晚睡晚起的丞相折騰的一山人都不得安寧,終於有一天一個叫亓兒的侍妾向李軌開炮了。
這個女人肯定是做好了被殺被剮的準備,所以說話時毫無顧忌,當著眾人的麵把李軌噴的體無完膚下不來台。
但宰相肚子裏能撐船,李軌最終還是原諒了她。
這之後這個叫亓兒的女子就時來運轉了,丞相李軌先是允許她自由出入自己的公事房,然後是寢室,最後人們發現每日清晨這個女子都會陪伴丞相大人在後山的小徑上散步。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個能改變丞相作息習慣的女子那能是普通女子嗎,而且人們還知道丞相親自給她改了名字,叫棋兒。
丞相愛下棋是出了名的,但他也是個公認的臭棋簍子。
他下不過太傅國師,下不過東閣首席,下不過夜軍師,下不過府裏的主簿,下不過身邊的衛士,他隻能在“虎侯”許褚的身上找找自信,但虎侯的火爆脾氣是出了名的,有些時候為了一步棋能當麵頂撞丞相。
萬般無奈之下,丞相想了個歪點子,他獨創了一種棋,叫五子棋,人們按照他的規定的規則來下,果然一時風頭無雙,但好景不長,等到五子棋規律被眾人摸透之後,丞相又成了人人可虐的對象。
於是丞相又發明了國際象棋。
發明了軍棋,
發明了麻將,
發明了撲克牌……
雖不能長霸仙廟山,但領風騷一兩天還是做得到的。
這一天李軌又發明了象棋。
工匠根據他“設計”的圖樣把雕琢好的象棋子送過來的時候,棋兒正要陪他出門散步,李軌心裏癢癢,對棋兒說:“我來教你一種新的棋牌。”
棋兒當即就拉下了臉,說:“走。”
李軌居然就歎了口氣,毫無脾氣的跟著她出了門。
棋兒的性子很硬,脾氣很大,為人很有主見,這給了李軌一種別樣的感受。
他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千姿百態,滿園芬芳,但她們往往甜美過甚,卻剛勁不足,在蜜罐裏泡的太久了,也就膩了,突然冒出一個刺頭來,紮他的心,讓他疼,反而讓他有一種別樣的新鮮感,而且棋兒絕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她的“剛”、“硬”其實是張弛有度的,就算是那次當眾頂撞現在回想起來應該也是她精心策劃的結果,她或者早就看穿了丞相大人生就有一顆憐香惜玉的心,不會當眾要了她的命。
所以出門的時候,棋兒吩咐人把那副象棋帶上。
清晨的後山小徑安寧清靜,石板濕漉漉的,樹上鳥鳴啾啾。
但李軌卻感受不到這份寧靜,他的心焦躁的很,四麵八方,府裏府外,每天有多少事等著他去操心,不管身在鬧事,還是地處深山,他的心依舊是滾燙、焦灼的。
但棋兒卻唱起了歌謠,她的家鄉口音很重,李軌完全聽不懂歌詞,但輕快的曲調他聽進去了,而且她自然淳樸的舞姿也讓人眼睛一亮。
那一刻,李軌物我兩忘,進入了一種很清涼的境界。
這女子真是個小妙人兒,發出一陣清脆的銀鈴般的笑聲後就在他的麵前消失了。
她像一隻花蝴蝶一般在寧靜的小徑上翩翩起舞。
“你別跑,我來了。”
李軌追了過去,他在逗她玩,當然不會全力以赴,所以追了兩裏地後才在半山腰的一個三岔路口將她擒住。
他氣喘籲籲,麵紅耳赤,心髒通通跳的厲害。
她也香汗淋漓,紅豔豔的臉蛋,明亮的眸子,正深情地望著他,眸中略顯一絲慌亂。
“為什麽要這樣呢?”
這話說的真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莫名其妙,她疑惑地問:“什麽?”
他什麽也沒說,向後退了一步,霍然轉身,朝岔路的盡頭望去。
“丞相明察毫厘,洞若觀火,佩服,佩服。”
濕漉漉的小徑上出現了三個人,一個須發雪白的葛衣老翁,一個灰白頭發的布衣老漢,還有一個麵色深沉的清瘦劍士。
丞相在山上與侍妾追組玩耍,這種時候究竟要不要跟上去,衛士石水把握不好這個度,所以在李軌岔入下山小徑的時候,他把隨行的人都攔了下來。
丞相跑的氣喘籲籲,棋兒麵頰緋紅,香汗淋漓,都已是強弩之末,他們馬上就會停下,這荒山野嶺的,萬一要做些羞羞事,搞這麽多人跟著算怎麽回事?
所以現在這條偏僻的小徑上,除了路盡頭幾個看熱鬧的樵夫,就隻剩李軌、棋兒和這三個過路人了。
“樵夫?”
丞相避暑的山上怎麽可能會有樵夫?
李軌苦笑了一聲,回頭望了眼棋兒。她低著頭,咬著嘴唇,身手呈防禦狀態。
她可不是什麽嬌滴滴的弱女子,她絕對有一身好武功在身。
又一條岔路的盡頭是一個亭子,
李軌走了過去,那三個人跟了過來,棋兒也跟了過來。
然後她和清瘦劍士留在亭子外,那兩個白發老家夥則走了進來。
李軌沒請他們,他們就自己在他對麵坐下了。
“你們究竟想得到什麽?”
二人對視了一眼,灰白頭發老者問道:“丞相不問問我們的來曆?”
他的眉毛很濃,眸子很亮,但臉部皮膚鬆弛的很厲害。
“江湖人物嘛,多問何益?”
須發雪白的葛衣老者淡淡一笑,道:“丞相似乎對我們這些江湖人物很有偏見?”
李軌道:“不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人都是江湖中人。我所厭惡的是你們藏頭露尾,遮遮掩掩。既然想跟我合作,何不光明正大的來?”
二人聽了並不惱,布衣老者道:“漢室氣數已盡,群雄並起,天下大亂,我們不忍黎民受苦想早日見到江山一統,但我們不知誰有這個能力,所以不得不試試你的斤兩。”
李軌道:“哦,那你們試出我有幾斤幾兩了?”
葛衣老者道:“能一統天下者非丞相莫屬。”
李軌卻微微歎了口氣,起身走到憑欄處,目視遠處的林海,聆聽鳥鳴啾啾,許久才回過身來,目光掃過二人,問道:“你們究竟要什麽?”
二人對了一眼。
葛衣老者道:“但願江山一統,天下安寧。”
布衣老者道:“丞相疑我們欺心,那我就在此鬥膽提一個要求,事成之後請將潁川郡的嵩山送我做清修之地如何?”
李軌笑道:“單隻一座嵩山夠你們吃喝嗎?不如我把潁川郡都送給你們,如何?”
布衣老者道:“山野之人,每日一餐,粗茶淡飯,多取無益。”
李軌望了眼站在亭子外的棋兒,對二人說:“我已經見識了你們的手段,以後你們不必再試探我了。把她留下,有話你們傳給她,我不希望你們驚嚇我的家人。”
他又望了眼那個清瘦深沉的劍客,哼道:“如果今天談不攏,你能殺多少人?”
劍客道:“兩三百人吧。”
李軌哦了一聲,說:“我山上衛士有八百,山下還有三千,你一把刀砍的過來嗎?”
劍客道:“我隻用劍。”
李軌就哼了一聲,望了棋兒一眼:“你還愣著幹什麽,陪我下棋去。”
棋兒溫順地哦了一聲,低眉順眼地跟在身後,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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