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中原小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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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他遣使進京向李軌討要大將軍的官銜,本來大將軍隻是一個虛名,當了大將軍也不一定就意味著會有多少人服你,順從你,而且大將軍的頭銜也沒有具體的數量限製,李軌完全可以刻一枚大將軍的金印給他,順道再送他一套大將軍的袍服,安撫他一下。

    但李軌覺得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不能開這個頭,所以婉言謝絕了呂布的請求,改封他為東平侯,加車騎將軍。

    車騎將軍是僅次於大將軍的第二號武職。

    論說這麽安排也不錯了,但呂布不滿意,當眾撕碎了朝廷的敕封,又要殺使者,虧得陳宮勸阻才作罷。

    呂布咽不下這口氣,當即下令攻打濮陽。

    東郡駐軍主力被夏侯淵帶到鄴城去了,繼任者曹洪還在潁川收拾行李。

    呂布一通猛攻後濮陽就陷落了,夏侯淵得知老巢讓呂布抄了,大怒,就要渡河跟呂布廝殺,被李軌嚴令按住。

    李軌改授曹洪為孟津防禦使,駐守洛陽的北大門。

    呂布見李軌沒有報複,膽子更大,遣使去陳留,讓張邈把陳留讓出來,張邈哪敢做主,連忙遣使向李軌求救,李軌下令眾人議論。

    議論未定,呂布已經率部襲占了陳留。張邈被俘,府庫錢糧都歸了呂布。

    眾人憤憤不平,要求李軌討伐呂布,李軌不置可否,遣使去陳留,要求呂布釋放張邈。

    呂布問使者陳留現在歸誰,使者道:“丞相未明言,但依小臣想將軍力強,當歸將軍。”

    呂布哈哈大笑,謂左右道:“諸位聽到沒,丞相身邊的人就是高明啊。大爭之世,力強者為王,既然丞相不肯給我大將軍金印,那我就稱王吧。”

    陳宮大驚,急忙勸諫,眾人也都認為呂布此舉太過魯莽,竟無一人附和。

    呂布本意是想試試眾人的反應,見沒人附和,也隻好暫時放棄稱王的念頭,既然你李軌不肯讓我做大將軍,那我就自己封自己做大將軍。於是私刻大將軍金印一顆,謊稱是朝廷所授,在昌邑開府,儀同丞相,儼然中原霸主。

    眾人對李軌的忍讓十分不滿,李軌也不多解釋,轉身巡視陽平去了。

    一日登臨城南臨河的軍營望台,眺望滔滔遠去的黃河水,對眾將道:“袁本初一念之差,我斷定其絕無好結局。”

    夏侯淵道:“袁紹已非心腹之患,而今呂布才是大敵。請丞相允我多造戰船,以為南征之用。”

    李軌道:“呂布,莽夫耳,逞一時之能罷了,現實的威脅不在南麵。”

    眾將不解,李軌也不解釋。

    送李軌入驛館歇息後,眾將圍住郭嘉,詢問李軌在城頭上說的那段話的含義。

    郭嘉道:“諸位的大敵,一則是黃河之南的呂布,其次就是北麵的幽州,既然大敵非是南麵,那就是北麵了,這有何難理解的,諸君非要逼我說出來,是害我也。”

    眾人笑道:“誰不知道先生是丞相身邊高參,素為丞相倚重,丞相又怎會怪罪先生。”

    郭嘉道:“切不可如此說,幽州畢竟不比他處,那是丞相用情最深的地方,不到萬不得已丞相是不會枉動幹戈的。”

    李典道:“如此,大勢去矣。丞相念舊情,公孫瓚可不管這些,他正磨刀霍霍呢。我料其必趁丞相為呂布所困而有所行動。”

    華雄瞪眼道:“他敢,他若如此,我就率本部人馬殺去幽州斬了公孫,丞相縱然怪罪,我也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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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讚道:“將軍忠勇可嘉,佩服,佩服。打不打是丞相的事,怎麽打,怎麽打贏卻是諸位將軍的事,萬一真有那麽一天,諸位將軍可不能手軟心慈。”

    眾將道:“請先生放心,誰敢對咱丞相無禮,咱就打他娘的。”

    李軌巡視完畢,回關中,船行至洛陽以北洛河河口,許褚來問是否要拐去洛陽,隨行的周興勸道:“呂奉先狼子野心,既得陳留、東郡,勢必覬覦洛陽新城,別的倒也罷了,啊,那個,仲康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許褚瞪大了眼睛想了想,道:“不明白。”

    “嘿,你個傻大個兒,就是那個,咿呀,咿呀,啊,明白了嗎?”

    許褚道:“你怎麽啦,像個娘們似的。嘿嘿。”

    許褚其實早就明白了,洛陽新城住著李軌的寵妾貂蟬,且這貂蟬以前是呂布的女人,倘若呂布打破新城……

    所以必須得提前把人轉移走,這還用周興說嘛。

    裝糊塗就是要整周興,嘿嘿,誰讓你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人。

    轉身剛走沒兩步,就被李軌叫住了。

    李軌道:“她不肯回長安,隨他去吧。”

    這一回許褚沒主意了,巴巴的望著周興討主意。

    周興泥像似的呆坐了一會兒,歎了口氣,朝許褚搖了搖頭。

    許褚退下,船隊繼續西行。

    李軌站在船頭,迎著涼爽的風。

    周興走了過去,遞給李軌一壺酒,李軌沒接,周興就自己喝了一口,讚道:“這酒真不賴,你嚐嚐。”

    李軌接過了酒壺,但仍然沒喝。

    周興勸道:“你這又何必呢,女人不光要哄,有時候也要給她點顏色看看,叫他知道進退,你這樣……”

    李軌不想談這個話題,便拿起周興給他的酒,喝了一口,味道果然醇厚。

    “張邈到長安了嗎?”

    周興道:“到了,呂布很摳門,什麽都沒給他留下。老頭如今窮的租房住,可憐呐。”

    李軌道:“人家千裏迢迢的來投奔咱們,怎好讓他衣食無著呢,你替我去看看他,再給他安排個閑差,領一份俸祿,好讓他安度晚年。”

    周興道:“還用你吩咐,早安排妥當了。錢是從宋嘉那借的,這個是為公事,我可不還了啊。”

    李軌笑了笑,憑欄遠眺。

    此時的黃河不比後世,滔滔一河渾水汩汩湧湧,日夜不息,航運很便利的。

    “滾滾長江東逝水,

    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

    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

    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談中。”

    “什麽,什麽東逝水?這裏是黃河,不是長江!不過你這麽一說,聽著讓人覺得挺難受的,什麽功業,什麽風流,與這滔滔河水相比都不值得一曬。是非成敗轉頭空。說的多好啊,既然這樣咱們還忙個啥勁啊,不如快活一天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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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軌笑罵道:“你這家夥,這麽好的話到了你嘴裏怎麽就變味了呢。正是因為世道無常,人生苦短,我們才更應該抓緊時間建功立業。”

    剛說到這,就聽周興哇地一聲衝著河裏吐了起來,一邊吐,一邊招呼道:“你繼續說,我能挺得住。”

    從鄴城一直到弘農,船行的都很順利,但自弘農再向西,水流變的湍急起來,且河道中多有礁石,行船已經十分不便,故此航運斷絕。

    李軌在弘農登岸,過潼關,進入關中。

    以長安為中心方圓兩百裏內經濟已經呈現繁榮的跡象。

    自然這個時代人口稀少,不能跟後世相比,過百戶的村落數量都不多。

    路邊是一條正在修築的引水渠,沒有紅旗招展,熱火朝天的景象,數十個壯漢正有條不紊的挖著土。

    幾個官員模樣的人站在溝裏指指點點,他們衣著樸素,須發雜亂,滿身是泥,跟挖土的漢子除了氣質沒什麽區別。

    東漢末年朝政腐敗,水利荒廢多年沒有修建,加之此後戰亂不斷,關中地區的溝渠基本上都廢棄了。

    欲發展農業必先修水利,水利工程投資浩大,牽涉麵廣,也隻能由官府來出麵主持。

    除了水利工程,關中地區的路網也漸漸成型,大的城鎮之間都有寬闊可靠的馳道連接,這些馳道中心部分用石子築基,上麵覆蓋砂石,能走馬,能走車,雨雪也能走,大大提高了通行效率。

    這項工程雖然投資浩大,但效益極高,極大地推動了關中地區的複興。

    前麵是一道稅卡,幾個稅吏在盤檢路人,征收稅賦,秩序井然。

    商業稅現在是李軌的主要收入之一,地位非同往常。

    不過稅率並不高,加之官府征收嚴厲,所以逃稅的商販並不多。

    這麽一來稅卡就成了肥缺。

    李軌下令大隊就地停止,他讓周興安排了一輛運貨的小車隨他一起去微服私訪。

    周興不以為然道:“你這又是何苦呢,天下哪有不吃肉的狼,白白自己找氣受。”

    李軌道:“我跟你打賭,如果他們敢敲詐我,我,我輸你一頓飯。”

    周興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道:“那你就等著回去請客吧。”

    到了稅卡,稅吏過來計點數目,報了課稅標準,李軌給周興丟了個眼色,周興便把稅吏拉到一邊,掏了錢來賄賂。

    稅吏瞅了眼二人,接了錢,麵無表情地走開了。

    周興道:“怎樣,我說什麽來者,世上哪有不吃肉的狼呢。”

    話未落音,卻見裏麵衝出來一群稅警,領頭的正是那個受賄的稅吏。

    稅吏一指周興:“就是他。”

    眾人一擁而上把周興拿下了。

    又有人要拿李軌,門侯石水怒道:“我們是丞相府的,奉命核查你們。”

    說罷掏出了令牌,眾人大驚,連忙釋放了周興。

    周興揉了揉手腕,彎腰扶起了“受賄的”稅吏,笑道:“好樣子,是個清官,我會在丞相麵前為你們請功的。”

    稅吏道:“不敢,卑職等隻是盡了本分而已,不敢討丞相的賞。”

    周興哈哈一笑,表情卻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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