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我是一個剃頭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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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建安十一年冬,李軌回到長安。

    百官上表,以李軌平定徐州、淮南功大,請晉封其公爵。

    漢獻帝先是不情不願,被百官逼住,不得已封了李軌一個蔡公,群臣以為蔡是小國,不足以褒獎李軌的功勳,漢獻帝這才勉強封了他一個衛公。

    衛也過去也是小國,隻是比蔡國稍大一些罷了。

    李軌見皇帝如此吝嗇,心中也十分不爽。

    本來天下盡在我的掌控中,無須你來封什麽爵號,群臣起哄你順著就好,封什麽不好,又是蔡,又是衛的,弄出火來,我自稱楚王,懟死你個漢。

    這件事且按下,還有一樁事,漢獻帝也在跟自己對著幹,夏侯淵此番南征時公報私仇陷害顏良,不僅差點弄死了顏良,還害死了顏良的幾萬精兵,那些都是袁紹的看家精銳啊,百戰勇士可遇不可求,所以戰後李軌對夏侯淵的懲處是毫不手軟的。

    貶其為豫州汝南郡項縣縣尉,責令其接到任命後立即赴任。

    但皇帝卻橫插一杠子,說什麽夏侯淵勞苦功高,雖有失誤之處卻不應該如此對待,要貶其為河東郡太守。

    李軌也不說什麽,你下的你的聖旨,我出我的相府令,看他夏侯淵聽誰的招呼。

    夏侯淵也不傻,跟著皇帝瞎起哄早晚連命都沒了。

    他默默地收起了聖旨,卷起鋪蓋連夜滾到項縣捉賊去了。

    貶黜夏侯淵其實是最後一步了,為了這一天李軌跟曹記山寨鬥智鬥勇,其凶險程度不亞於此番渡河南征。

    夏侯淵之所以敢抗命胡來,主要就是手裏握著幾萬曹操的老班底,要想動夏侯淵就得先把這股力量給他整沒了。

    早在淮南戰事還沒有結束的時候,李軌就開始著手布局,先是把夏侯淵調走,然後以軍事需要為由把夏侯淵部拆成了六部。

    東一部,西一部的給它分割開來。

    南征結束的時候,夏侯淵還在軟禁中,曹洪也因為無功在坐冷板凳。所以被拆分的曹軍就未能如期複原,而是就地隸屬所在戰區的司令長官。

    這些司令長官秉承李軌的意旨對曹軍老班底又進行了拆分。

    直到把他們拆的七零八碎,再也湊不齊一個整體為止。

    到這個時候夏侯淵就成了光杆司令,李軌想怎麽折騰他,他也隻能受著。

    想喊也可以喊,隻是有誰聽呢。

    到李軌下令貶黜夏侯淵的時候,這最後一股曹軍力量已經被肢解完畢,被當作養料讓李軌的嫡係部隊給吸收了,正是因為沒了這張底牌,夏侯淵才肯乖乖的滾到項縣去做縣尉,否則指不定會出什麽幺蛾子呢。

    現在曹操舊部中有實力且仍然跟李軌不是一條心的就剩下曹洪一個人了。

    李軌對付他的辦法是驅狼鬥虎,打發他去打張魯。

    這幾年李軌的眼睛一直盯著中原,漢中的張魯卻趁機坐大,這位張天師的子孫若是安安分分的做個地頭蛇也就罷了,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你愛咋折騰就咋折騰,沒人管你,等哪天群雄俱滅,你把圖籍往上一獻,搖身一變就是炙手可熱的歸德公、歸德侯,在妙香台買一塊好地——相信他已經下手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娶幾個如花似玉的姨太太,生一大堆活潑可愛的小寶寶,幸福快樂的走完下半輩子,這不是很好嗎?

    沒事就折騰,有點家底就折騰,看把你能的,我不打你,你倒主動打上門來。

    張魯是自己找打,隻是派誰去打卻是一門學問。

    為什麽這倒黴事攤到老子的頭上呢。

    曹洪心中不服,暗中找到夏侯惇,讓他站出來挑個頭,糾集舊部反出長安投奔孫堅去。

    夏侯惇苦笑道:“孫堅已經死了,現在是他兒子孫策孫伯符在執掌江東,你連這個都分不清還怎麽去造反?”

    曹洪道:“當年咱們誠心實意的去投奔李軌,為的是實現主公的遺願,輔助漢室,中興華夏。結果呢,你看看,這些年隻見他個人的野心一日勝過一日,他眼裏哪還有皇帝,光複漢室早就被他拋到腦後了,長此以往,你我不是在助紂為虐嗎?”

    夏侯惇笑道:“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炎劉氣數已盡,如大河東去,無可挽回,現如今誰能給天下百姓安樂太平,誰就有資格擁有天下,你,看開點吧。”

    曹洪見夏侯惇這種態度,大怒,拂袖而去。

    去見曹仁,客客氣氣迎入堂中,卻說曹仁出京巡視去了。

    曹洪冷笑:“巡視,巡視自家莊園的母豬下了幾個崽嗎?堂堂的大將軍,被人家玩弄於股掌之中也不知道羞恥。呸。”

    曹仁就在客堂的屏風後,曹洪的話聽的真真切切,他落寞地歎了口,說道:“子廉這肯定是中了邪了,小鬼一個勁的催命,神仙也難救啊。”

    曹洪又去見荀彧,荀彧不躲,不勸,而是直接請他吃了閉門羹。

    本來還可以找荀攸聊聊的,但荀攸自淮南戰事結束就回幽州廣陽郡做郡丞去了,這次南征問題上他的判斷出現了重大失誤,李軌雖然沒有怪他,但他自己卻覺得很羞愧,所以回京來沒幾天人就走了。

    曹洪事後想想,這個人見與不見似乎也沒什麽區別,八成也是靠不住的,他雖然反對李軌南征,但並不反對他做丞相,這次上書為李軌呐喊,他的態度很積極呢。

    看來他也忘了初心,怎麽辦呢,眼下隻好自己孤軍奮戰了。

    隻希望他的努力沒有白費,還有人肯站起來響應他。

    曹洪把軍隊拉到了漢中,然後就投降了張魯,然後他向所有曹軍舊部發出了一道檄文,要求他們站出來反抗李軌。

    除了極個別的人,絕大多數曹軍舊部都選擇了沉默。

    曹洪終於承認大勢已去,他們都忘了當初發下的誓言,掃滅群雄,複興漢室。

    完了,真的完了,人心變了,人心不再向漢,甚至漢中這地方也沒人再關心長安的皇帝以後怎麽辦,他們盼望的居然是張魯什麽時候稱帝自己做皇帝。

    感到自己被全世界背叛的曹洪,淤積的情緒終於在一次飲宴上爆發了。

    他當眾指責張魯,說他是個佞臣,說他忘記了漢室江山,忘記了為臣子的責任。他當眾要張魯發誓:說他張魯仍然是忠於漢室的,早晚要興兵入關驅逐李軌,輔佐皇帝親政。

    迫於壓力張魯當眾發了誓,然後拂袖而去。

    自那時起,張魯就對他提防起來,他被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打發到漢中最偏遠的地方,身邊的舊將一個接一個的出事,搞到最後隻剩下孤家寡人。

    曹洪感到天下雖大卻再無自己的立身之地,於是就拔劍自刎了。

    至此,李軌終於鬆了一口氣,龐大的曹氏集團終於被他消化完畢,現在所有曹氏舊人都轉變成了他的人。

    他可以放心大膽地使用他們了。

    第一步是找個理由把曹仁和夏侯惇貶官,理由嘛就是他們跟曹洪有勾結。

    這種事是怎麽也說不清的,曹洪叛逃後,家宅被查抄,據說搜出了很多敏感的東西,龍袍、天子劍、玉璽什麽的。

    這就可以坐實他謀反的罪名。

    受此牽累,曹仁也好,夏侯惇也好,甚至是荀彧都難逃一劫。

    李軌手握大殺器,結果隻是貶了二人的官,這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這裏麵的好處很快就顯現了出來,過去二人雖然一個是大將軍,一個是大司馬,級別那是相當的高,但除了官袍華麗點,排位高點,領的俸祿多點,真實的權力幾乎沒有。

    現在不同了,地位雖然降了下來,但實權在握。

    有自己的一攤子人和事可以管,生活更加充實了。

    據他們身邊人的匯報,二人被貶官初期還是有些不滿的,說了些怪話,發了些牢騷,但情緒很快即平複下來,因為他們重新嚐到了掌權的甜頭。

    除了曹洪這個刺頭,還有一個刺頭,李軌也很頭痛。

    呂布。

    不可否認的是呂布的反水是他打垮劉備的關鍵因素之一,尤其他在戰場生擒張飛,正是石破天驚,對劉備軍心士氣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那一戰已經被視為是徐州之戰攻守雙方戰略易位的轉折點。

    呂布居功至偉。

    在此後的南征過程中呂布是作為預備隊出現的,但他還是有過一些戰功,攻克下蔡,威逼壽春等。

    但李軌對這個人已經徹底失望了,三姓家奴果然不是蓋的,這種人給誰誰都不放心。

    除了他的嬗變,還有跋扈也讓李軌頭疼不已。

    作為一個降將,他居然反對整編他的軍隊,又反對向他軍中派遣監軍,儼然一副老大投靠你是看得起你的嘴臉。

    對這個人,李軌不想再這麽拖下去。

    他給了棋兒一道命令。

    三天後,豫州牧呂布暴斃於他位於長安城最高貴奢華地段的妙香台下的家中,享年三十八歲。

    至於呂布的死因據說很香豔,傳說他在攻打下蔡時得到了一個女子,長的跟貂蟬一個模樣,呂布得知如獲至寶,夜夜寵愛到天明。

    有道是這世上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三國第一猛人終於自己葬送了自己。

    用一段香豔的傳聞掩蓋事實真相是很高明的,因為帶點色彩的段子才能傳的更廣,更容易被人所接受。

    作為一個還算高明的剃頭匠,李軌在建安十一年一連剃了好幾個難剃的頭,手藝大有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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