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知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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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以來,仙界執掌萬載,逐生規序,又因仙靈普登,瑞獸祥集,宇宙之內擁擁攘攘,是以九重天闕合而三分,為上、中、下三天,劈三方天地,安各路仙靈。

    由此,徂川悠悠,仙界和樂至今。

    這日,奉天帝之令去往赤水抓妖的東淮仙君和南複仙君在歸途中因雞毛蒜皮之事第無數次爭吵,一言不合乃至開打,打著打著一個失手不慎掀翻鎖妖袋,二人目瞪口呆之際,妖物趁機逃出,眨眼間逃之夭夭。

    東淮一撂袖子,不幹了,“動手歸動手,你幹什麽放走妖物?知不知道抓到它很費勁的。”

    南複:“……”好個不要臉的。

    南複努力心平氣和講道理,“先不說妖物,打架歸打架,你幹什麽噴我一身水?”

    東淮更氣,“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放火燒我頭發,我會噴你水嗎?都是你咎由自取。”

    眼看著二位大佬又要開打,跟在二人身後的仙童們瑟瑟發抖的開口,“……那個,二位仙、仙君,妖物跑遠了……”再不去抓就真的逃走了。

    東淮和南複:“……”

    兩個人對視一眼,決定暫且和好,爾後動作一致的朝東南方向追去。

    與此同時,一道細長的白光慢悠悠的正從東邊往南邊移動,看那不走尋常路的走位,一分悠閑兩分享受,剩下七分全是浪蕩。

    那道白光很是與眾不同,光芒純粹的耀眼,直視時逼的人睜不開眼,威力震懾心神。可它偏偏又飛的歪歪扭扭,失了那份威嚴肅穆,活脫脫像是醉酒後那魔鬼的步伐。

    白光在空中左一陣右一陣的瞎逛,飛了好半天才算是找著南方的方位,剛正了正位置打算朝那邊飛,結果迎麵一個大黑團子就慌不擇路的衝了過來,不偏不倚的直接撞上白光。

    兩相碰撞,‘嗡’的一聲,皆懵了半天。

    而後,白光率先反應過來,還沒看清撞他的是個什麽玩意兒,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打的那黑團子在空中全方位無死角的旋轉不停歇。

    同時,從靈氣深厚的白光裏冒出一道很是不爽且疑惑的聲音,“啥玩意都敢撞我?嗯?這黑皮團子是什麽鬼東西?”

    然而高速轉圈的黑皮團子並不能回答他的話,等旋轉一停止,來不及多想,黑團子立刻掉頭就跑。

    它估摸著也是被打的轉圈轉暈了,忘記自己就是從身後跑來的,眼下掉頭往回跑,與趕來的東淮和南複又撞了個正著。

    黑皮團子:“……”

    好委屈,好想哭。

    夾在兩路人馬中間的黑皮團子氣的又膨脹了一圈。

    東淮和南複此時卻顧不上收拾這個妖物了,俱一臉關切的看向白光。

    東淮更是拿出了這輩子上輩子和下輩子絕無僅有的充滿愛護的語氣和眼神望著白光,極其溫柔小聲的說道:“天……殿下怎麽來了這裏,可有哪裏受傷?”

    白光沉默了一陣,緊接著,白光猛的擴大,一陣刺眼耀目的光芒散去之後,從中走出一白衣墨發少年。

    少年約莫十七八歲模樣,頎頎茂豫,生得俊秀如畫,那眼、那眉、那鼻梁、那嘴巴,甚至那下巴弧線,當真是精致的不像話,神色間更是旁人無法模仿的張狂與不羈,往那裏一站,形容不出來的好看。

    如果忽略掉少年臉頰上的兩抹酡紅的話……

    東淮望著眼前這張臉,頓時笑的更加和藹可親了。

    漂亮的娃娃果真是討人喜歡,不像他身邊這位,盡討人嫌。

    南複一臉吃壞了肚子想拉又拉不出的表情看著東淮。

    少年睨著眼走到黑皮團子麵前,抬起幹淨溫潤的兩根手指捏住它,黑皮團子在他手上一動不敢動,少年捏著它左右晃了晃,挑眉看向東淮,“這黑皮是何物?”

    南複回答:“妖物並封,在赤水一帶興風作浪,陛下命我們前去捉拿。”

    “哦。”少年把它拎到眼前,瞅著它圓滾滾豬一樣的身材,嫌棄的嘖嘖嘴,隨手一拋就要扔還給東淮。

    結果那妖物大約是察覺他的意圖,不怕死的用圓滾滾的身子死死抱住少年修長的手指,愣是沒給它甩出去。

    醉的有些厲害的少年瞅著黑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東淮一看就覺得要壞事,趕忙衝少年喊道:“殿下快甩開它,千萬別被它咬了!”

    話音剛落,黑皮就在少年漂亮的手指上咬了一口,酥麻麻的,瞬間從手指傳到腳底。

    三人:“……”

    南複撫額,“你這烏鴉嘴以後還是別說話了。”

    東淮看見少年被咬,頓時跳腳,忙不迭的衝過來掐住那個妖物,恨不得把它掐死了,“殿下你快坐下來把毒排出來,這個鬼東西的毒會……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少年喝了酒,反應較平常遲鈍了許多,見東淮仙君話不說完頗為咬牙切齒的模樣,他站在那裏也不動,很是好奇的問了一句,“會怎樣?”

    聽那語氣,不似害怕,全然興奮,話尾還打了個飄。

    東淮:“……”

    南複麵無表情,“殿下您是不是又偷偷跑去喝酒了?”

    那少年一聽,呲牙一笑,當口否認,“沒有,青天白日的恁是冤枉我。”

    二位仙君:“……”

    得了,不僅喝了,還醉得不輕。

    東淮歎了口氣,正要把話說完,卻見那少年身形晃悠了一下,下一瞬,少年不見蹤影,雲端之上多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老虎。

    二位仙君木瞪瞪的盯著那趴在雲層上呼呼大睡的小老虎,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下子糟了,殿下不僅偷喝酒,還被他們倆抓的妖物給咬回原形,沒法交差了。

    南複掐著妖物,“並封嘴裏的毒液能夠讓仙人變回原形,六個時辰內還無法使用仙術,你怎可把這玩意兒交給殿下玩?”

    東淮差點一口老血噴南複臉上,“你別大白天的就瞎了眼,老子什麽時候把這醜東西給殿下玩了?還有,殿下喝了酒我哪知道他對這玩意兒全無防備。”

    南複,“殿下一喝酒就神智不清你又不是不知道。”

    東淮理直氣壯的叉腰,“剛才殿下看上去神智不清了嗎?殿下就是看上去很正常才騙過我們倆的。”

    說的也是。

    南複不再跟他說,而是走過去蹲在小老虎的麵前,探手在他腦袋檢查了半晌,最後頗為無語的發現,這位殿下壓根不是被毒回了原形,而是喝多了醉成原形。

    得知真相的二位仙君:“……”

    虛驚一場的東淮惡狠狠的從南複懷裏搶回妖物,陰森森的衝著那妖物說道:“好你個醜東西,這下回了上三天有你好受的,先把你扔沸水池裏燙掉一身皮,再扔進辣椒池裏滾三滾,然後用冥羌上仙的冥絕劍把你削成一片片的肉片,最後丟給青霓仙子座下的那隻孔雀吃掉。”

    嚇懵了的黑皮團子:“……”

    大約是東淮臉上嚴肅的表情不像作假,而成精的妖物都有些靈性,察覺自己即將小命不保的黑皮團子當即奮力一掙,不惜主動斷掉一條腿也要從東淮手上逃出來。

    黑皮團子在雲層裏打了個滾,而後,南複仙君剛抱著小老虎起身,一轉身……就看見自己麵前多了無數個黑漆漆圓滾滾的黑皮團子,正衝著四麵八方奔逃而去。

    他眉角一挑,意味不明的瞅向東淮。

    東淮幹巴巴的笑,強行解釋,“那什麽,給你變個戲法,驚不驚喜?”

    南複:“……”

    如果他沒有記錯,並封這妖物隻有在最危急的關頭才會化身用以躲避危險,這種方法損害極大,而那些化身若不一一毀去,為了活命便會到處吃人,所以……眼前這家夥剛才趁他不注意到底做了什麽?

    東淮急了,“哎呀你還愣著做什麽,快點跟我一起去把這死東西追回來啊,當真想被陛下懲罰不成?”

    南複:“……”這混蛋竟然還敢說。

    “殿下怎麽辦?”南複看了看懷裏的小老虎。

    東淮跺腳,“這裏是上三天,你把殿下放在這裏讓人看著就行了,等我們回來再帶他回天宮。”

    南複點頭,讓隨行的兩個仙童留在這裏照看小老虎,自己跟著東淮去抓那個黑皮團子。

    東淮一邊追一邊暗悔,“我真是大意了,這家夥之前被抓一直表現的較為溫順,讓我差點忘了它也是凶妖。”

    南複已經完全不想理他了。

    等兩人費了大半個時辰把落荒而逃的黑皮團子抓回來,回到之前的地方時,一口氣還沒有喘勻,東淮又是一聲大吼,“殿下呢?!”

    兩個仙童嚇得一抖,其中一個磕磕巴巴的說道:“殿、殿下他……方才二位仙君離開之後,這雲層裏又跑出一隻並封,試圖悄悄靠近殿下,被我、我們發現後轉身就逃,我們二人去追他,等回來時就發現殿下不、不見了。”

    “……”

    東淮氣的差點沒背過去。

    還是南複較為冷靜,“無妨,這裏是上三天,先在這附近仔細尋找一番,殿下醉了酒,左右走不了太遠。”

    “這裏方圓五十裏我們已經找過三遍了,沒有看到殿下。”仙童說道。

    二位仙君:“……”

    ***

    同一時刻,仙界下三天。

    浩渺無煙的碧海之上,凝澄明淨的水波輕漾,一眼望不到盡頭。

    &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在大海之上,隻一座孤零零的小島,島嶼形狀齊整,俯瞰下去,宛如一個圓盤。圓盤之上草木蔥鬱花枝灼然,充沛的靈氣如煙似霧的繚繞其間,若不是太過偏僻,到真是桃源之地。

    正午時分的小島靜謐安靜,隻聞落葉輕響。

    島上有一間屋舍,居中央,藤蘿如瀑,鮮花如綴,三兩蝴蝶輕飛。

    此時陽光溫柔,歲月莫不靜好,然這份美好,硬生生被從天而降的一道身影給砸沒了。

    “轟”的一聲,屋頂破了個大洞,躺在屋內床上正在午休的人,白日美夢剛做了一半,一重物砸上胸口,給她砸的三魂出了七竅,美夢化作噩夢,還以為是被鬼壓床,抽搐著慢慢醒來。

    那聲巨響在安靜的島上顯得格外大,在園子裏打盹的稻草人被驚了一下,也醒了。

    稻草人站在屋舍右側的地裏衝屋裏喊:“魚兒?”

    沒動靜。

    他伸了伸懶腰,打了個悠長的嗬欠,頭頂被曬的暖洋洋,稻草人滿足的搖頭晃腦,張口便是一句,“易醉扶頭酒,難逢敵手棋。日長偏與睡相宜。魚兒,醒一醒,再睡日頭就要落山啦。”

    依舊沒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稻草人正琢磨著要不要進去把那個賴床的家夥喊起來,門口忽地飄出一抹淡緋的裙擺。

    魚安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拎著那隻小老虎,慢吞吞極緩慢的走出來。

    稻草人瞅她手裏,“你睡了個午覺,怎地多出了一隻老虎?”

    魚安疼得直揉胸口,嘶嘶抽氣,話音很重,帶著沒睡飽的軟糯沙啞,“不知道,睡的好好的砸我身上,可疼了。”

    稻草人蹦過來,一臉稀奇的盯著小老虎,“哎呀哎呀,瞧這小模樣生得真好,可愛死了,好想揉兩把。”

    魚安壓根沒看清手裏的小東西,一聽這話,直接把小老虎往稻草人的肩頭一放,空出手來掩唇打了個嗬欠,“那正好,這個不知道哪裏跑來的小老虎就交給草哥兒你了,我再去睡個回籠覺啊。”

    稻草人原地蹦兩下,小老虎的爪子穩穩地勾著他身上的稻草,倒是沒有滑下去,他道:“先別睡,這個時辰該給園子裏的花木澆澆水了。”

    魚安一聽,白嫩紅潤的小臉頓時皺起,腳下卻沒有停的往屋子裏走,聲音綿軟帶著些微嬌憨,“你行行好,我現在困的緊,等我醒來再來澆吧。”

    稻草人帶著小老虎在門口蹦了兩圈,頭上根根直豎的稻草把桃樹上的花瓣都掃落了好些,這小老虎硬是沒醒。

    聞著小老虎鼻息間翻湧而出的酒氣,稻草人不禁想吟歎一聲,“細草翻驚雁,殘花伴醉人。”

    “虎子,你這是掉進酒缸裏了麽,虎子,別撓我脖子。”

    小老虎醉的人事不省,迷迷糊糊間就聽見自己耳邊聒噪聲不停,吵的他頭疼。

    他忍不住一爪子拍過去,頓時安靜。

    隻是這安靜維持不到一個吐息,聒噪便再度卷土而來。

    氣憤之下,小老虎猛地睜開眼睛。

    四目陡然相對。

    稻草人咧嘴一笑,“哎呀,虎子你醒啦。”

    “虎子你餓不餓?草哥兒給你摘果子吃。”

    “……”

    等一下,這個奇奇怪怪的稻草人在說什麽?

    虎子?他?

    小老虎眯起眼,慢慢從他肩膀上站起來,那姿態說不出的從容優雅,他踩在稻草人的肩上,四隻爪子活動開,又大又亮的虎眸裏漸漸泛出危險的味道。

    一刻鍾後,收拾完某個家夥的小老虎心情頗好,踩著不緊不慢的腳步晃進屋子,一抬頭,便瞅見那形狀怪異的床中央放了一顆瑩潤的粉色大珍珠。

    大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大的珍珠,還是毫無雜質的粉色,粉嫩嫩又圓滾滾,不同於那冰冰涼涼白的近乎透明的夜明珠,小老虎的目光在一瞬間放出光芒,三兩下蹦到床上,對著那顆粉珠子來了個結實的虎撲。

    魚安隻覺得這一覺睡的半點不舒坦,先是被一個老虎莫名其妙的砸中,還毀了屋頂,後來她特地變回原形趴在床上休息,心想這下子就算有東西砸下來疼的也不會是她,於是頗滿意的安心入睡。

    結果睡了不到一會兒,那種熟悉的鬼壓床又來了。

    她就弄不明白了,睡個覺而已,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為何如影隨形。

    還不等她想明白,忽然,她發覺自己的身子動了。

    像是被什麽東西在推著她往前滾。

    魚安:“……”

    活了幾百年,第一次發現自己睡個午覺似乎還能夢遊……

    小老虎在床上抱著那顆珍珠滾來滾去,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他似乎格外喜歡這個圓圓的粉珍珠,東嗅嗅西摸摸,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隻是,突然地,“別摸啦。”

    一道軟糯帶著甜味的聲音綿綿的響起,尾調拖的悠長細軟,語氣甚是無奈。

    正開心摸珍珠的小老虎,“……??”

    魚安自己滾到一邊,在小老虎有些錯愕的眼神下變回人形,她眼裏還有霧氣,盤腿小小的伸了個懶腰。

    眼前的姑娘穿著梔子白的長衣長褲,外麵套了一件蓮粉色的無袖長裙,腰間和袖口係了編織精巧的緋色細繩,上麵綴著三三兩兩個金鈴似的花朵,視線往上,臉蛋如粉霞,眉眼秀致乖巧,白嫩嫩的小手還帶著軟軟的肉,正揉著朦朧的睡眼,小老虎看著那雙手上若隱若現的肉窩,一雙爪子蠢蠢欲動。

    接著,魚安放下手便看到坐在她床上的那隻小老虎。

    一人一虎對視半晌,相顧無言。

    就在小老虎僵硬著身子努力想對策脫身的時候,隻見對麵那臉上帶著嬰兒肥的姑娘笑眯眯的朝他伸出手,在他懵然的視線下將他抱起來猛親一口。

    “哇,好可愛的小貓咪,咦……不對,是小老虎。”說完還伸手摸了摸白茸茸的老虎頭,以及頭上的黑紋印記。

    被誇可愛的小老虎,“???”

    被摸腦袋的小老虎:“……”

    被人偷親的小老虎,“!!!”

    一隻發懵中的小老虎霎時炸毛。

    魚安捋了捋他炸起的柔軟毛發,覺得它可愛的不得了,“喵喵,你為什麽從我家屋頂上掉下來了啊?”

    “……”喵喵你個姥姥!

    這裏的人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這麽喜歡亂給人起名。

    他恨不得撓花她那張小肥臉!

    魚安自顧自的說了半天,發現這隻小老虎有點高冷,一直不理人,還總是拿眼珠子斜她,她順了順毛,“喵喵,你是不是餓了?”

    是的,他現在餓的想吃人!

    小老虎麵無表情的伸出爪子在她手背上撓了一下。

    控製了力道,可魚安皮膚過於嬌嫩,還是冒出了血絲。

    魚安呀了一聲,接著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看來是真的餓了,不急哈,我給你弄吃的。”

    說著便抱著小老虎下了床。

    走出去那一刻,魚安看見了一個倒掛在桃樹上的稻草人。

    “草哥兒你這是做什麽?”十分綿軟的聲音,伴著淺淺的困惑。

    稻草人一看見她就想告狀,結果下一刻又看到蜷在她懷裏的小老虎,對上小老虎的視線,稻草人頓時把滿肚子的委屈盡數吞回去,嗚嗚咽咽的又開始吟詩,“水調數聲持酒聽,午醉醒來愁未醒。”

    魚安:“……”

    “喵喵你先在這裏待著,我去給你找好吃的。”魚安眉眼含笑的把小老虎放到稻草人身邊,說完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稻草人憋了半天沒憋住,“……噗。”

    樹下的小老虎抬頭覷他一眼,一隻爪子亮出指甲在地上磨了磨。

    瞬間收聲。

    等魚安回來,就發現小老虎蹲在樹下一臉認真的瞅著樹上倒掛著的稻草人,她眉開眼笑的走過去,“草哥兒,看來喵喵很喜歡你呢。”

    稻草人一臉欲言又止恨不能仰天長歎的悲憤。

    姑奶奶您可別開玩笑了。

    這虎視眈眈的眼神明明是想把他生吞活剝了可好!

    這廂魚安走到小老虎麵前蹲下,把懷裏捧著的果子一股腦倒在小老虎的腳邊,還歡天喜地的摸摸老虎腦袋,“喵喵快吃吧,這些果子都是我自己種的,可甜可好吃了。”

    小老虎:“……”

    不是……

    誰來告訴他,哪家的老虎是吃素的?

    小老虎很生氣,自認為凶狠的衝魚安呲了呲牙。

    魚安笑靨如花,又在毛茸茸的腦袋上薅了兩下,“草哥兒你看,它還會衝我笑呢。”

    小老虎:“……”

    稻草人:“……”

    稻草人:“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個傻瓜在夢遊!”

    作者有話要說:  【采訪一下各位大佬的喜好】

    魚安:毛茸茸的小動物。

    老虎:圓滾滾的大珍珠。

    稻草人:裝逼的文藝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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