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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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至愛約了藺南升見麵,他的狀態看上去還不錯,她問:“最近還好吧?”

    藺南升說:“我到沒什麽,我本來在馳遠集團的位子就是個雞肋,現在不呆了,也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到是我爸,弟弟被請進了看守所,他之前的工作也受到置疑,那幫子股東正在找他的麻煩,現在公司暫時不用去了,人到清閑下來了。”

    他輕描淡寫了幾句家裏的事,又問她:“最近你上哪裏去,好久都沒見你,上次的事我很抱歉,卻是出自我的真心。”

    寒暄之後,她直接進入今天約他的主題:“藺南煙是怎麽死的?”

    藺南升愣了一下:“你怎麽想著問這個,她是跳樓自殺的,難道這裏麵有什麽事?”

    “她自殺前,你見過她嗎?”

    她認真的表情讓他感覺到事態的嚴重,他說:“你別跟我繞彎子了,有什麽就直說好嗎?”

    “有人發現藺南煙不是跳樓死的,因為有證據證明,她是被藺南雪和藺南佑帶到天台去的,之後的10分鍾左右,你也去了天台,因為當時是夜晚,她落在三樓的平台上,沒有被極時的發現,雖然確定不了她死亡準確的時間,但她的確是在你們兄妹三個人去天台的那個時間段死亡的,難免不被人懷疑。”她懇切說:“因為你救過我,也幫過我,我堅信你是個善良寬容的人,所以才來問你,希望知道這件事的真相。”

    他問:“告訴你這件事的人是誰?”

    “是誰不重要,我隻要知道當天晚上你上去之後發生了什麽。”

    藺南升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晃了晃,沒喝,又放回原位,似乎在猶豫什麽,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其實這件事我也有點私心的,當初我也懷疑她不是跳樓死亡的,但想到她母親當年對我母親的所作所為,我隱瞞了下來,想著人都死了,再追究也沒什麽意義。”

    那天他是親眼看到藺南雪把藺南煙從宴會場裏拉走的,當時會場裏很熱鬧,人很多,幾乎沒人發現藺南煙是被藺南雪帶走的。

    因為藺南升知道自己的妹妹性格魯莽,做事不計較後果,盡管藺南煙的到來不討人喜歡,而且當時的鑒定結果證明她並不是藺家的人,想著就當是個陌生人吧,趕走就行了,別再鬧出事兒來,所以他就跟上去了。

    他追出去的時候,藺南雪和藺南煙已經先進了電梯,他快步跑過去,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藺南雪拽著藺南煙是乘坐走廊盡頭那部貨梯上去的,隻有一部,而且離客梯有一段距離,他就在電梯口等著,不過看顯示的樓層,貨梯在12層的時候停過一次,他想藺南佑可能就是那個時候跟藺南雪和藺南煙碰的麵,緊接著,貨梯就直達頂層。”

    他上去的時候,看到藺南雪在扇藺南煙的耳光,藺南煙跪在地上,藺南佑就在旁邊漠然的看著,他去勸了兩句,就把兩人勸走了,他們三人離開天台的時候,藺南煙一個人跪在那裏放聲大哭,他在想,估計就是在他們走了之後,藺南煙就跳樓身亡了。

    藺南升說:“當時走到電梯口,藺南佑說要回房間,就在天台下來的那一層樓,藺南佑往客梯的方向走了,因為他的房間就在12層的客梯旁邊,所以他的行徑路線也並不可疑,我跟小雪一直下到一樓的宴會廳,然後就分開了,至於他們兩個,有誰再次回過天台,這就不好說了。”

    聽他這樣說,林至愛似乎覺得藺南佑的嫌疑最大。

    等藺南升說完,就該她來解答他心裏的疑問了:“為什麽現在想到說這個,是誰在調查嗎?”

    她猶豫了一下,說:“是雍顯。”

    “為什麽她會對這件事感興趣?”

    “因為藺南煙是雍顯的前女友。”其他的不用她解釋,大概他也明白了,她說出來,是因為把藺南升當成大哥哥來尊敬,她不想他承受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如果他能證明藺南煙的死跟他無關,至少能阻止雍顯大開殺界吧。

    藺南升如夢如醒:“難怪他會這麽針對我們藺家,我爸也想不明白,他們雍家跟我們家幾乎沒什麽往來,也沒有仇怨,他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我們,原來是為了這個。”

    他追問:“他接下來要做什麽?”

    她搖搖頭,為他擔憂:“我不知道,這些事,他怎麽可能告訴我。”

    藺南升感激的說:“我還是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至今還被蒙在鼓裏。”

    回到酒店之後,她發現雍顯已經回來了,經過他的書房門口,他問:“你去哪裏了?”

    她知道想瞞是瞞不住,他的‘千裏眼’太多了,防不勝防,她說:“我跟藺南升見麵了,我把藺南煙的事告訴他了,我相信他不會是凶手,如果他能拿得出證據,我希望你不要這麽武斷,凶手傷害無辜的小煙有罪,難道你傷害那些無辜的人,就不可恨了嗎!”

    他沒說話,她就擰著包自顧自的回房間去了。

    她去洗漱間洗了把臉,一走出來,看到雍顯靠在臥室的門口,他說:“一起吃晚飯。”

    “你自己吃吧,我不餓。”最近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冷戰,雖然他們同住一室,卻像最熟悉的陌生人,躺在一張床上,各蓋各的被子,她會一直保持背對他的姿勢到天亮,有幾次,他有主動示好,都被她冷言冷語的拒絕了。

    她現在害怕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他太捉摸不定,就像個□□,一發作,估計最先米分身碎骨的就是她。

    他可以不準她離開,卻無法控製自己愛不愛他。

    他走過來牽起她的手:“今天我們出去吃。”

    他把她的手握得緊緊的,拖著她就往外走,沈秘書在客廳裏,說:“車已經備好了。”

    “我自己開車出去,你們自便吧。”

    他走得太快,她在旁邊踉踉蹌蹌,差點把高跟鞋扭壞了,她怒聲說:“就不能慢一點嗎?”

    他這才停下來:“好,我走慢一點。”

    以為他會帶自己去什麽高檔酒店,一邊吃飯一邊看夜景山景江景什麽的,沒想到他在一個披薩店打包了兩盒披薩,兩罐果汁,把車開到了南山頂上,

    之前那家法廚餐廳已經拆了,取而代之的是堆砌的建材,高高搭起的腳手架,他在路邊找了塊光滑的石頭當凳子,坐下之後把披薩盒遞給她。

    夕陽西下,紅光照在牆堆瓦鑠間,並沒什麽美感。

    她覺得無趣:“你喜歡在這裏吹風嗎,而且這些半成品有什麽好看?”

    “誰讓你來吹風了,讓你趕緊吃,吃飽了才有力氣走山路。”

    她瞪著他:“你很會折騰人,我穿著高跟鞋,你讓我來爬山?”

    他把手裏的披薩放下,然後彎腰握住她的腳踝,把她的高跟鞋脫下來,輕輕一用力,鞋和鞋跟就分裂開,他又把鞋套回到她腳上,說:“試試看,現在怎麽樣?”

    她站起來走了兩步,跟穿平跟鞋的感覺差不多,她問:“要去哪兒?”

    他笑了笑:“秘密。”

    正在修葺的建築旁邊有條小道,走到小道的盡頭已經沒路了,他直接踏著亂草叢往前走,天漸漸黑下來,她開始有些擔憂:“回去吧,晚上走山路很危險的,沒有燈,很容易踏空的。”

    他早就準備好了手電,讓她握在手裏,然後把她背起來,一步步走在亂草叢裏。

    夜黑風高,樹搖枝動,就算那裏放了一噸黃金對於她來說,一點誘惑力都沒有,因為小時候她在山裏迷失過一次,漆黑一片,她一邊哭,一邊找回家的路,隱隱約約中,她看到前麵有條小路,就一腳踏上去,結果踏空了,不停的往下墜,她也不知道掉到什麽地方去了,有刺一樣的東西在她身上劃擦著,疼得她直哭,後來終於落地,她嚇得不敢動,後來外婆帶著村民來山裏找她,才從一片懸崖下麵找到她,等天亮之後,她再去昨天晚上大家找到她的地方,她才驚訝那懸崖有多高,她真是命大!

    從那之後,她對夜裏走山路就有了心裏陰影,哪怕是朋友相約去登山看夜景,她都不會去。

    她焦急的問:“都沒有路,你這是要往哪裏走?”

    “以前是有路的,我讓人蓋起來了,如果人人都知道,就看不到了。”

    “自私,上小學的時候老師不就教導我們,好東西要大家分享。”

    “你就當我怎麽好了。”

    旁邊草叢發出嗖嗖的聲音,她大叫:“蛇!有蛇!”

    她蜷縮在他的背上,他卻嗬嗬的笑。

    她的手緊緊的握著手電,頭卻側靠在他的背上,他頭發散發的淡淡的洗發水香味離她熟悉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