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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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8點,雍顯出門上班了,才允許她離開別墅,她急切的趕到保姆所住的地方,保姆和女兒正在公寓裏等消息。

    孩子被人抱走之後,為了孩子的安全,她們就報了警,昨晚保姆和女兒差不多是在警察局裏渡過的,早上6點多才回到公寓。

    保姆也不認識來劫持孩子的人,昨晚在警察局裏,通過分析,綁走孩子的嫌疑人範圍很廣,正如她所想,如果藺南升伏法或是有其他的意外,作為遺產繼承人的孩子,便會成為藺家親戚間的爭奪對象,所以不排除有人提前打算將孩子占為己有。

    也有可能是藺南升生意上仇敵,想借此落井下石,現在警察正根據提供的一些信息,逐個排查。

    林至愛安慰保姆:“耐心等待一下吧,如果是為了利益爭奪孩子,那孩子肯定是安全的,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她還沒有離開保姆家,保姆就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說在c市城郊的一條公路上發生了一起車禍,一輛黑色的現代轎車跟一輛貨車相撞,黑色小轎車的司機當場死亡,車廂的後座上還坐著一個男人和兩個孩子,孩子是一男一女,車子在受到撞擊之後,兩個孩子被甩出車外,送到醫院後,已經相繼不治身亡,而後座上的男子現在重傷正在醫院接受治療。

    警察讓保姆立即趕到醫院去確認一下是否是藺南升的兩個孩子。

    林至愛陪著保姆和保姆女兒一起過去的,趕到醫院的時候,孩子的屍體還沒有送去太平間存放,孩子的臉上都是事故發生留下的傷口,可以用血肉模糊來形容,保姆摸著孩子的手,發出痛苦的慘叫聲,她就知道,是那兩個孩子。

    保姆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癱軟的暈倒在地,林至愛和保姆的女兒一起,把她扶到旁邊病房裏休息。

    其實剛才看到兩個孩子屍體的時候,林至愛的心就在忐忑驚慌,這是意外?還是蓄意謀殺?

    想到那天沈秘書話,斬草除根,會是雍顯做的嗎?

    她搖頭,告訴自己,沒有證據的事不要枉下結論,想起他以前疼小寶的樣子,在他心底對孩子是有著憐憫與疼愛的,她深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絕對不會是個十惡不赦又冷血的人。

    保姆很快就醒了,掙紮著說要去看孩子,兩個孩子幾乎是保姆一手帶大的,感覺很深,當走到門口的時候,保姆的目光落在走廊上一個男人的身上,那個男人估摸著有50多歲,個子不高,偏胖,頭頂已經禿了一塊。

    保姆的情緒激動起來,衝上去就拽住那個男人的衣領:“是你吧,你一直想把孩子搶走,是你害死了他們!”

    跟在中年男人旁邊的幾個人把保姆拉開,中年男人整了整衣領,瞟了一眼保姆,眼裏全是不屑的神情:“神經病!”

    保姆被人拉開,無力反擊,隻能目送著那個中年男人揚長而去。

    保姆的女兒和她趕緊把保姆扶回病房裏,她問:“那個人是誰?”

    保姆因為傷心難過,虛軟的倒在床上,隻能用抽泣來發泄心中的難過和憤怒,保姆的女兒說:“那人是藺馳遠的弟弟藺馳盛,也是馳遠的股東之一,現在藺馳遠這一脈是徹底的沒落了,如果藺南升出事的話,那這兩個孩子名正言順就該由他來撫養,那麽藺南升的財產,也會由他來監護,昨天劫持孩子的事,很有可能就是他做的。”

    有確如保姆的女兒所說,沒多久,警察那邊就帶來消息,因為孩子出了事,藺馳盛不得不出來承認,搶走那兩個孩子的人就是他,不過他也是事出有因,作為藺家族的一份子,現在親哥哥家出了事,理因由他來主持藺家的家務。

    但這個保姆一直覬覦藺家的財產,把兩個孩子占為己有,協商過很多次都沒有用,他隻好出此下策。

    藺馳盛堅稱自己是想把孩子帶回藺家的,誰知半途中遇上車禍,這是天災,他隻能感到痛心和惋惜。

    藺家的紛爭跟她沒關係,所以在安撫好保姆之後,她就離開了,她隻為兩個孩子感到痛心,在逃亡途中的藺南升知道這個消息,那種痛苦,不言而喻。

    *

    兩天後的一個晚上,她接到了藺南升打來的電話,他的聲音像幽靈一樣,讓她毛骨悚然。

    他說:“小愛,我是那麽的相信你,到最後你還是害了我的孩子。”

    她趕緊解釋:“孩子的事我也很痛心,對不起,我已經盡力的,我隻是個局外人,如果孩子的二爺爺出麵,我也沒有辦法的。”

    “你真的以為這件事是藺馳盛那個老家夥幹的嘛,我已經打電話問過保姆了,她和孩子呆在那裏一直很安全,結果你一去,第二天孩子就出事了,我不是請求過你嗎,雍顯一定會對我的孩子出手的,我希望你看在過去的情份上,幫我保住她們的命!”

    “你真的誤會了......”

    她還要再解釋,衛生間的門突然被雍顯從外麵踹開了,他一把搶過她的手機,對著那頭的人說:“藺南升,你有什麽就衝我來,不準再騷擾小愛!”

    掛斷電話之後,他說:“他再打來,你最好不要接,要麽就把電話號碼換掉,他現在估計已經變成狂狗了,見誰咬誰,自己當心一點。”

    雍顯摟著她在床上重新躺好,她卻心神不寧,根本無法安然入睡,藺南升的話在她腦海裏盤旋,是她暴露了孩子藏身的地點嗎?

    知道藺南煙事件的真相之後,她跟藺南升就甚少來往,而且明麵裏,大家都知道在馳遠的利益爭奪上,雍顯跟藺家並不和睦,如果藺馳盛要找孩子,再怎麽也不可能把線索放在她的身上。

    她微微的顫抖著,難道真的是雍顯,從一開始,他就喜歡派人跟蹤她,調查她,她抱著頭,不敢再往下想......

    雍顯把放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是因為冷嗎,你在發抖。”

    “是的。”她敷衍著,卻無法平熄猜測帶來的恐怖。

    *

    林至愛最近幾天心情低落,整天關在臥室裏不出去,擔心她會悶壞,雍顯說:“今天有個聚會,跟我出去走走吧,尹正也在,你認識的。”

    她不想去,一是沒心情,二是對一群大男人高談闊論沒興趣,他說:“必須要去。”

    他給她挑了一條寶藍色的連衣長裙,又叫化妝師到家裏來幫她化了一個精致的淡汝,長發順直的披在身後,戴上他送的鑽石戒子,他說:“現在看上去精神好多了,我希望你時時刻刻都光彩照人。”

    尹正的嘴還是那麽的燥,先是誇她越來越漂亮了,然後問是不是每天晚上被雍顯滋潤得,她板著臉,說:“你能不能有點尹少爺的樣子!”

    尹正依舊是一副不痛不癢的笑臉:“喲,真生氣了!”

    在座的都是雍顯生意上的朋友,她再怎麽不高興,麵子上肯定要過得去,晚餐開始的時候,她安靜的坐在他身邊吃東西,其他人也有帶女伴的,開餐後,男人們一邊吃一邊聊著時事投資方麵的新聞,而身旁的女伴側殷勤的為男朋友服務,主動的夾菜、盛湯,還有把渣盤主動送到男朋友嘴邊的。

    尹正沒有帶女伴,在旁邊調侃著:“我真成孤家寡人了!”

    林至愛覺得自己自顧自的吃著,在這樣的場景下,似乎挺不給雍顯麵子的,她知道他口味比較清淡,看著桌上有一碟麻醬拌菜,她伸手先夾進小碟子裏,再送到他的麵前。

    在桌子下麵,他伸手輕輕摩挲她的腿,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卻發現他嘴角洋溢著笑意,他側頭小聲的說:“謝謝,你自己乖乖的吃飯,不用顧及我,我不習慣這樣。”

    閑談間,雍顯透露著想賣掉手中馳遠的股份,不過他出的價格,幾個人並不看好,因為馳遠集團近幾年業績一直在走下坡路,再加上藺家接連出了藺南佑的賄賂舞弊案,藺南升的殺父案,馳遠集團的名聲也一落千丈,現在等同於一個爛攤子,很多人出來都來不及,還有誰願意往裏麵跳。

    雍顯談了一下他的觀點,雖然馳遠集團在近幾年國產車市場上競爭處於劣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作為領導者的藺馳遠思想太保守,即不推陳出新,又沒有守好本來的市場占有份額,現在藺家已經完全退出馳遠集團的舞台,但是馳遠的老底還在,市場上對它的認可度還是有的,這個時候,就得看誰有魄力和手腕來力挽狂瀾。

    林至愛知道,他的目標隻在藺家的人,現在他的複仇已經順利完成,是該收手的時候了。

    吃完飯,大家說找個地方打牌,然後再繼續飯桌上的話題,雍顯說:“你們幾個玩吧,我要陪小愛出去走走。”

    尹正笑他:“什麽時候被收服得這麽妥妥貼貼的,還是不是個大男人呀。”

    雍為對大家歉意的笑了笑:“對不起,失陪了。”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發現雍顯的心情似乎特別的好,牽著她的手,一路上,臉上都掛著笑容。

    盛夏的天氣很淡熱,哪怕太陽落山了,空氣中也浮著層燥熱,走到一片紫藤花架下,他坐到石凳上,然後伸手一攬,讓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她穿著的長裙一邊是開叉的,露出一條白皙修長的腿,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剛才在飯局上喝了些酒,臉上帶著微熏,眼睛裏全是熾熱與渴望,他一手捧著她的細腰,一隻手在她的翹臀上輕輕的摩挲,他說:“小愛,我們今天就住在這裏吧!”

    她正要拒絕,從紫藤架後麵走出一個人來,笑著說:“雍老板真是好雅興!”

    嚇得她趕緊從雍顯的腿上蹦起來,羞愧的躲到他身後,她悄悄的瞥了一眼,發現這個人她認識,就是那天在醫院看到的藺馳盛,都是馳遠的股東,相熟也不奇怪。

    藺馳盛說:“能借一步說話嗎?”

    雍顯輕輕攬了一下她的肩說:“你去前麵的涼亭等我,我一會兒就過來。”

    她點點頭,從旁邊的花壇繞過去,沒走出多遠,她就停住了腳步,她對藺馳盛跟藺南升孩子的事耿耿於懷,而且她對雍顯的懷疑並沒有消除,她很想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到底有什麽好談的。

    她把高跟鞋脫下來擰在手裏,悄悄繞到紫藤花架的後麵,聽到藺馳盛在說:“如果我拿到你手上的股份,我就能成為馳遠最大的股東,我們一直是很好的合作夥伴,相信雍老板也會鼎力的支持我。”

    “聽藺老板這話,似乎除了賣給你,我別無選擇了嗎?”

    “雍老板,別懷疑我的誠心,如果我不是站在雍老板這邊,藺南升兩個孩子的事,我怎麽可能幫你把黑鍋背下來,現在那幫人可是在背後非議我,說我故意殺了兩個孩子,好侵吞藺家的財產,為這,警察可是把我盯得很緊呢,我整天提心吊膽的,雍先生給我吃顆定心丸,也是應該的吧。”

    雍顯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他向來是個小心謹慎的人,無論在什麽時候,都不能放鬆,給別人留下把柄。

    “我說什麽雍老板心知肚明,我是還想繼續合作下去的,不過這要取決於雍老板的態度了,我也就不多說了,後天股東會再見!”

    他向對方揮了揮手,徑直往涼亭的方向走,到了約好的地方,卻不見林至愛的身影,在附近找了找,也沒見到她。

    他給她打電話,那一頭她的聲音哽咽著,他焦急的問:“小愛,你怎麽了?”

    她說:“我在有一棵大黃桷樹的露台上,你過來找我吧。”

    他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光著腳坐在黃桷樹下,隱隱綽綽的燈光映著她濕潤的臉,他快步走上去:“小愛,發生什麽事了?”

    她抓住他的手腕:“剛才你跟藺馳盛的話我都聽到了,藺南升的兩個孩子是你派人劫走的,對嗎!你說過,要讓他活得生不如死,所以你殺了那兩個孩子!”

    “不是!”他頓了一下,又說:“我沒想到會發生那種事,車禍隻是個意外!”

    “意外!”她苦笑著:“藺南雪的死是意外,況巒也是意外,兩個孩子也是意外,你到底要製造多少的意外!我到現在才發現,你根本就不是人,你的行為跟禽獸有什麽區別,甚至連禽獸都不如!跟你睡在一起,連我自己都覺得好髒,惡心!”

    她推開他,起身要跑,卻被他緊緊的拽住胳膊,她隻好拚命的掙紮,但她越掙紮,他的手就摟得越緊,旁邊不遠處就有一幢別墅客房,他強硬的抱著她走到別墅門口,然後用力踹開大門,把她拉了進去。

    他把她壓在沙發長,雙手掣肘著她:“小愛,你冷靜點!”

    她恨恨的看著他;“你要我怎麽冷靜,到底有多少人是因為你喪命的,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麽都做得出來,你讓我覺得害怕,我沒辦法再跟這樣的你呆在一起。”

    “小愛,是有人在害我!”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你放開我!”

    掙紮撕扯中,她裙子的肩帶滑落在胳膊上,酥胸半露,兩隻完美的半弧暴/露在空氣中,帶著撩人的芬芳,看著他眼裏燃燒的欲/望,她嚇得往後退,卻發現自己無路可退,她尖叫著:“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