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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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顯的傷勢稍稍有所好轉,他就迫不及待的轉院到m城醫科大的住院部,跟她上課和住宿的地方同屬一個大院。

    不過沒幾天,他就直接住到她宿舍去了,白天她去學校上課,他就躺在床上上網看電視,一日三餐,自有保姆做好了給他送過去,等治療的醫生找他了,他才會不情不願的回到病房去。

    林至愛中午都是在食堂吃飯,那裏離教室和實驗室都近,有時候他中午也會跑食堂去跟她一起吃飯。

    他身材高大,穿著病號服坐在學生食堂裏特別的顯眼,她問:“現在你的傷還沒有痊愈,好好呆在病房就好了,幹嘛有事沒事就往我這裏跑,住我宿舍也就算了,還跑到學校食堂來,你讓同學們怎麽看我!”

    他正把一聲雞肉夾進嘴裏:“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你們班上那麽多男生,隻有3個女生,你要是被別人搶走了怎麽辦!還有你們那個教犯罪心理學的教授,我看也沒多帥嘛!”

    他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個賴皮的孩子。

    有女同學惋惜的跟她說:“雖然你這個男朋友長得又高又帥,但整天呆在我們學校裏吃吃喝喝,一點上進心都沒有,我覺得還是上次那個靠譜。”

    結果有一次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他領口不小心露出的紋身,把女同學完全嚇壞了,悄悄的問她:“原來你男朋友是黑/社會呀!”

    然後向她投來自求多福的目光,讓她忍俊不禁。

    她能感覺到,他受傷恢複之後,真的跟以前大不一樣,以前他對待工作積極得恨不得全世界的錢都由他一個人掙了,現在卻慵懶的什麽都不想管,偶爾有公司打來的電話,他會不耐煩的說,現在是養傷期間,有什麽等出院再說。

    她問:“你不怕錢被別人賺走了。”

    他會不屑的說:“你覺得我會差錢花嗎?”

    而且他的脾氣明顯柔和了很多,以前總是不苟言笑,給人冷冰冰的感覺,現在笑容隨時都掛在臉上,仿佛要把以前少用的笑臉都補回來。

    她問:“你是不是受傷之後跟誰靈魂互換了,總覺得你不是雍顯。”

    他揪住她的胳膊,把她拋到床上之後,握住她的腳踝用力往胸前壓,疼得她尖叫,他沒有變,在那方便,他還是那麽暴力。

    自從他轉院到m城醫大之後,就沒有見過孫秘書,她問:“你給孫秘書也放假了嗎?”

    “解雇了。”他的眉頭凝重起來:“在藺南升孩子的事上,我就覺得有人在我背後做手腳,這次遇刺事件,我就更加肯定是出了內鬼!”

    “藺南升能出現在那樣的場合,決對不會是個人行為,你要知道,像會所那種地方,不是誰都能輕易進去的,尤其像藺南升這種c市幾乎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又被通緝,如果是他一個人出現,會所的服務人員不可能認不出,隻有人裏應外合,才可能把他弄進去。我那天去參加宴會是臨時起意的,如果在不確定我會去的時候下,就冒險去那種人多的場合,被發現的機率是很高的,想必藺南升也不會蠢到冒這種險,如果他是在我去了之後,再進入的,在時間上安排上不太可能,我想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在我出門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我的去處,再伺機報複,當時知道我要去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尹正,一個就是孫秘書。”

    “為什麽?”她覺得不可思議,如果要謀害自己的人就在身邊,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我想他應該隻是個辦事的,他的背後,還有大人物。”

    “會是誰?”

    他凝重的眉頭突然舒服開,笑著對她說:“你不用擔心,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沈齊軒一個星期會來一次醫院,來探病的同時,也會把公司一些需要雍顯簽字過目的文件帶過來,估計也隻有沈齊軒能在他不情願工作的情況下,督促他工作。

    離開的時候,林至愛送沈齊軒出來,沈齊軒問:“你最近瘦了好多,人也變憔悴了,過得很辛苦嗎?”

    “不會,挺好的。”

    *

    她瘦和疲憊是因為課業緊張的緣故,法醫是一門精確度非常的高的專業,將來,細微末節都可能是一起案件的關鍵,班裏很多同學都是本科畢業後攻讀研究生,能很快適應高強度的課程和實驗,她出去工作了兩年,跟學校的學習和生活有所脫節,要重新適應,得有個適應期,為了不落人後,她常常把自己弄得很精神緊張。

    她每天都在實驗室呆到10後才回宿舍,隻要不被主治醫生叫走,雍顯都會在宿舍裏等著她。

    他住到宿舍的時間不長,可她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走到樓下的時候,抬起頭,宿舍窗戶發出的微光讓她覺得溫暖,愛到最美的時候,就是陪伴。

    醫生叮囑他要多休息,隻要他在宿舍,就會等著她回來,有時候她太累了,倒在沙發上就懶懶的不想動,昏昏欲睡,她很享受他摟著她,然後幫她刷牙的樣子,那樣小心翼翼的上下刷動,而她,隻要一臉愜意的看著他就行了。

    知道她喜歡喝雞湯,他正在精進廚藝,怕別人買食材不新鮮,就自己悄悄溜出醫院去買,聽傭人說,上次陪雍顯去菜市買雞,有雞販說自己賣的雞是正宗的土雞,大山裏放養的,身強體壯又營養豐富,他非得讓人家拿出土雞的證明來,還以為跟他做生意一樣,都是用合同證據來說明事實,氣得雞販說,要不你跟我去山裏走一趟。

    除了治療,他生活的重心幾乎都圍繞著她,那種專注讓她感覺太不真實了,可卻又是真真切切的。

    她問過:“你心裏放下小仙了嗎?”

    “在我昏迷的時候,我看見她了,我以為是幻覺,可當我伸手碰觸她的時候,她又是那樣的真實,她對我笑,然後說謝謝我為她所做的一切,她現在要去另外一個地方好好的生活,問我願不願意跟她一起去。”

    看他說得動情的樣子,她沒好氣的說:“那你真該跟她走,說不定現在已經在一片世外桃園裏享受你的愛情了!”

    他伸手捏住她的臉頰,就開始調侃她:“可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有人跟我說,她要跟心理學教授跑了,我就覺得不甘心,我把她養得白白胖胖的,為什麽要讓給別人,所以我就回來了。”

    她不高興:“誰稀罕。”

    “你不跟我鬥嘴會死嗎!”他抱著她:“小愛,請你理解我,我畢竟跟小仙有過一段過去,每個人都難忘的回憶,任何人都不能剝奪它存在的權力,我感謝她,讓我曾經幸福過,是我人生路途上不可磨滅的風景,她是我的過去,而小愛,你是我的未來。”

    他看著她,眼眶裏有晶瑩的光,她的心都被他說軟了,伏在他的肩頭,她問:“你不會再騙我,利用我吧。”

    他鄭重的舉起左手:“如果再做傷害你的事,就讓我不得好死!”

    她又心疼,捏住他的嘴:“能不能別拿這種不吉利的話發誓,什麽死不死的,這次你還沒吃到苦頭!”

    *

    林至愛微笑看著沈齊軒:“沈大哥,謝謝你,是你教會我很多,給了我勇氣,我決定再信任他一次,也給自己一次可能會幸福的機會。”

    沈齊軒突然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嚇得她發愣:“沈大哥,你這是怎麽了?”

    “小愛……”

    她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隱隱覺得可能出了什麽大事:“沈大哥,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他抱了她一會兒,隻能無奈的鬆開手,然後笑著說:“沒什麽,我支持你的決定。”

    等她回到病房裏,雍顯正準備吃冰鎮雪梨,她趕緊製止:“天氣這麽涼,不能吃這個。”

    “最近一直喝湯,喝得反胃,想吃點刺激的東西。”

    “絕對不行。”她趕緊把裝冰鎮雪梨的盤子端開,他切除脾髒之後,免疫能力就開始下降,現在正是恢複期,腸胃很弱,如果感染了,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她說:“從今天開始,吃什麽我說了算。”

    他不服氣:“拜托,你是學法醫的,我又不是死人。”

    “你要再說死字,我就把襪子塞進你嘴裏。法醫怎麽了,我也學過病理,反正我說了算,如果不同意,看我怎麽修理你!”

    “喲,現在腰杆直了,膽子也大了。”說著,他伸手一攬,就把她圈到懷裏:“等會兒腰軟了,看你還敢嘴硬!”

    他把門鎖上了,然後迫不及待的把她抱到床上,他想念她的味道,積攢起來的欲/望已經快讓他承受不了,當他吻遍她每一寸肌膚的時候,她臉上,是柔順而渴望的笑容。

    她用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熱情回應著他的激情與給予,動情的時候,她問:“你會永遠愛我嗎?”

    “你是我的生命,除非我死了,否則我的愛,會永不停歇。”